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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關羽廟宇興修看明代關羽信仰中心的北移(包詩卿北大)

      時間:2019-05-14 17:05:39下載本文作者:會員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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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篇:從關羽廟宇興修看明代關羽信仰中心的北移(包詩卿北大)

      從關羽廟宇興修看明代關羽信仰中心的北移

      包詩卿

      [英文標題]The North Moving of the Guanyu Worship in the Ming Dynast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Guanyu Temple Construction

      [中文摘要]明代是關羽信仰傳播和普及的重要時期,也是關羽崇拜逐漸形成新的信仰中心并北移的最初階段。湖北當陽玉泉寺關廟作為關羽顯靈之處,漸漸失去其宋元時期的中心地位,而山西解州關廟則以關羽出生地的獨特優(yōu)勢,逐漸在明代躍居新的關羽信仰中心。這與解州關廟修建較早,官府祭祀不斷,地方志書強化及官商大力傳播等因素,有著密切的關系。

      [關 鍵 詞]明代/關廟/關羽信仰/中心

      [作者簡介]包詩卿,北京大學歷史學系,博士研究生。

      關羽廟宇作為一種特殊的文化載體,特別是在中國古代文盲占大多數(shù)、交通不便、信息閉塞的社會中,對關羽信仰的傳播功不可沒①。它承載了上自天子,下至士大夫,甚至最廣大普通民眾的價值理念、心理訴求、利益沖突?;实酆褪看蠓騻兺ㄟ^一系列的封號和廟記,述說著他們維護倫理綱常、追求社會穩(wěn)定的需求。普通百姓則在繚繞的香霧中,傾訴著他們對生存環(huán)境最起碼的渴望和滿足。然后再形成一個個靈異故事,不斷地傳播和強化著他們既有的信念。

      關羽信仰作為一種民間信仰,具有較強的地域性。關羽生于山西解州,“起義于涿郡,戰(zhàn)爭于徐兗,奔走于冀豫,立功于江淮,而歿于荊楚”。因此到了元代,關羽信仰已經(jīng)在其生前活動過的地方形成了較為厚重的信仰氛圍。其“英靈義烈遍天下,故所在廟祀。福善禍惡,神威赫然,人咸畏而敬之。而燕趙荊楚為尤篤,郡國州縣鄉(xiāng)邑閭井皆有廟。夏五月十有三日,秋九月十有三日,則大為祈賽,整仗盛儀,旌甲旗鼓,長刀赤驥,儼如王生。千載之下,景仰向慕而猶若是?!盵1]卷三十三,《碑文·漢義勇武安王廟碑》從明代開始,關羽信仰不僅得到進一步的傳播和普及,且逐漸開始其信仰中心從湖北當陽到山西解州的北移進程。關羽信仰氛圍較為濃厚的當陽、洛陽、解州,分別作為關羽的葬身、首冢、出生地,其信仰地位于明代發(fā)生了顯著變化。當陽玉泉寺關廟作為關羽最早的圣跡出現(xiàn)地,漸漸失去其最初的中心地位。當陽關陵廟,修建較晚,朝廷無封,發(fā)展相對緩慢。河南洛陽關羽首冢廟,雖為后起之秀,但建修時間較晚,影響較微。山西解州關廟,因其建修較早,官府祭祀不斷,志書強化及官商大力傳播,逐漸成為新的關羽信仰中心。雖然南方地區(qū)的關羽信仰也有所普及,但信仰氛圍并不濃厚,尚無法對解州關羽信仰的中心地位提出有力的挑戰(zhàn)。

      目前學術界關于關羽研究的成果頗豐②,但有關明代關羽信仰傳播和普及情況的研究成果不是很多,這與明代在關羽信仰發(fā)展進程中的重要性不太相稱③。近年來不少學者也對民間信仰的地域性差異給予較多關注,但就跨地域民間信仰動態(tài)傳播方面的研究略顯不足④。因此本文以關羽廟宇修建為中心,從明代關羽信仰地域變遷這一角度,對關羽信仰中心的北移作一初步研究。不當之處,還望方家指正。

      關羽神話最早是從荊門當陽開始的。湖廣作為關羽的主要活動區(qū)域,當陽玉泉寺關廟遂成為關羽信仰活動的最早發(fā)源地,在關羽信仰的傳播過程中起著不可替代的作用。玉泉寺位于當陽西北三十里處,在寺“西北三百步,有蜀將軍都督荊州事關公遺廟存焉”[2]卷六八四。世人談及關羽成神及玉泉寺關廟的修建,都無法繞過陳朝時關羽幫助天臺宗創(chuàng)始人智顗在玉泉山建寺一事。唐德宗貞元十八年(802),董侹《荊南節(jié)度使江陵尹裴公重修玉泉關廟記》一文稱:“先是,陳光大中,智顗禪師者至自天臺,宴坐喬木之下。夜分忽與神遇,云:‘愿舍此地為僧房,請師出山,以觀其用?!钙谥Γf壑震動,風號雷虩。前劈巨嶺,后堙澄潭,良材叢仆,周匝其上。輪奐之用,則無乏焉?!盵2]五代時,《益州名畫錄》中也有蜀王令趙忠義作《關將軍起玉泉寺圖》的記載[3]卷中《趙忠義》。北宋時,張商英于元豐四年(1081),為玉泉寺關廟所作《重建關將軍廟記》,再次重復這個故事,并稱“以是因緣,神亦廟食千里,內(nèi)外廟供云”[4]。雖然故事的真實性值得懷疑,但可以看出關羽在陳朝已開始被當陽等地人們所神化。不然,智顗也不會利用關羽來宣揚其佛教了。隨著這一傳說的形成,關羽顯靈的故事逐漸由當陽向全國各地擴散。宋紹圣三年(1096),玉泉寺關廟得賜廟名“顯烈”。但當陽“地當楚蜀之交,時稍亂,即屯重兵”[5]卷十一,《碑銘·荊門州玉泉山景德禪寺碑銘有序》,再加上“自寶祐迄咸淳,干戈繹騷”,因此于荊州萬城別建玉泉顯烈廟行宮[6]《關圣帝君圣跡圖志全集》卷三《墳廟考》。南宋末年,朝廷特封荊門玉泉寺“壯穆義勇武安英濟王”為“忠壯義勇武安英烈王”,以求實現(xiàn)“慰荊旅,用旌忠臣之節(jié),丕顯烈士之風”的目的[7]卷五,《荊門玉泉寺壯穆義勇武安英濟王特封忠壯義勇武安英烈王〈關羽〉》至元二十七年(1290),元廷重建關羽正廟,再建昭貺廟,盡復原有規(guī)制。至大元年(1308)秋,元朝于岡上建正殿三間,榜其名曰“武安廟”。延祐二年(1315)秋完工。每年五月十三日和六月二十二日,“朝拜祭賽者,遠近輻輳”[6]《關圣陵廟紀略》卷二《玉泉顯烈祠》。脈望館抄內(nèi)府本《關云長大破蚩尤》一節(jié),記載著湖廣當陽玉泉寺土地神關羽幫助張?zhí)鞄煷髷◎坑榷靡栽谏轿鹘庵菪藿P廟的故事⑤,從側(cè)面反映出當陽玉泉寺關廟在當時關羽信仰傳播中的中心地位。元武宗至大元年(1308),漳濱隱士胡琦在關羽歿地當陽,刊刻最早的關羽志書——《新編關王事跡》。書凡五卷,“以本傳為主,旁搜前史,互閱故書,校其同異,差次而推衍之,編為實錄”。首列八圖,即“神像圖、世系圖、年譜圖、司馬印圖、壽亭侯印圖、大王冢圖、顯烈廟圖、追封爵號圖”。又“廣覽載記,采事摭實,析作四門,曰‘靈異’,曰‘制命’,曰‘碑記’,曰‘題詠’”[8]卷二一二《藝文·序》。由于書中內(nèi)容主要以當陽為主,無形中強化了當陽玉泉寺關廟在關羽信仰活動中的中心地位。但入明以后,玉泉寺關廟的修建情況漸漸無聞,玉泉寺關廟開始淡出人們的視野。

      隨著荊州當陽玉泉寺關廟的衰落,湖北當陽冢廟——關羽埋身之處,河南洛陽冢廟——關羽葬首之地,山西解州關廟——關羽出生之鄉(xiāng),在明代開始了新一輪信仰中心地位的角逐。

      當陽冢廟,直到南宋淳熙十五年(1188)才由荊門守臣王銖首次興建祭亭[6]《關壯繆侯事跡》卷二《考證·當陽?!贰S捎跁r局動蕩,再加上玉泉寺關廟中心地位的映襯,當陽冢廟隱而無聞。入明以來,當陽冢廟才屢見記載。景泰四年(1453),按察司僉事沈慶建廟于關冢前。成化三年(1467),經(jīng)當陽知縣河南人黃恕奏請,當陽關羽冢廟始被秩入春秋祀典。這標志著當陽陵廟,正式取得官方的認可和支持。正德八年(1513),主簿馬繡立表于道[9]卷四十二《壇廟》。嘉靖三十五年(1556),“司禮監(jiān)太監(jiān)黃公太保、都督陸公”共捐白金二千五百兩,再加修繕,當陽陵廟的規(guī)制自此才算比較完備[6]《漢前將軍關公祠志》卷八《藝文中·重 2 修義勇武安王廟碑銘》。遺憾的是,當陽關陵廟雖然被當?shù)毓賳T屢加修葺,但朝廷參與較少,對整個關羽信仰活動影響較微。

      河南在明代也是關羽信仰氛圍十分濃厚的地區(qū)。成化年間,河南府及所屬一州十三縣,已有關廟十五座[10]卷七《河南府·祠廟》。嘉靖年間,河南省城開封“東、西、南門甕城內(nèi),皆有漢壽亭侯廟”,關廟的數(shù)量達到了七座[11]卷一《宋京城》;卷十一《祠廟庵院·廟》;許州郾城縣關廟,也已達到四座[12]卷二《廟宇》。此外,歸德府已有三座關廟[13]卷八《雜述志》,鄧州城至少有四座關廟。[14]卷十三《祀典志》萬歷初年,衛(wèi)輝府的淇縣和輝縣,關廟數(shù)量分別達到四座和六座[15]。卷五《祠祀志·壇廟》雖然關羽廟宇到明萬歷以前已遍布河南眾多州縣,但洛陽關羽首冢依然破敗如故。

      洛陽關羽首冢廟,自明萬歷年間關羽受封后,才得以迅速發(fā)展起來。先是,孫權遣將滅羽后,“送羽首于曹公,以諸侯禮葬其尸骸”[16]卷三六《蜀書·關羽傳》注引《吳歷》。雖然關羽自漢至明,“耿耿不磨,代有崇封顯謚。遞我皇上御極,乃敕封協(xié)天大帝護國真君,而元冢依然如漢制”[17]100。河南衛(wèi)宣操秋班隊長王祿等人見該廟“及今年久毀壞”,遂于萬歷二十年(1592)前后,“具狀都察院御史陳公準行,分巡首崔公行,河南府知府張公、同知任公貼行,洛陽縣知縣錢公、河南衛(wèi)掌印指揮孫公、李公準行,擇日動工”,為關羽首冢建廟祭祀[17]95。由于工程浩大,四方鄉(xiāng)民,無論男女,紛紛解囊,捐建的鄉(xiāng)民幾遍及河南府所屬各州縣鄉(xiāng)及附近地方。一些江西商人和徽州商人,也紛紛出資助修關廟。萬歷后期,在洛陽關羽首冢廟擴建過程中,經(jīng)商洛陽的江西商人“遇洛陽城南奉敕修建漢武安王崇奉義烈老爺正殿”,楊同、熊正良率眾商一百二十八人,“共議喜設梁柱布施銀七十兩”[17]96。隨后,楊、熊二人又帶領同鄉(xiāng)十三人,“為老爺司冠,計每年春秋送冠”,并“各出資財,共錢十千,修蓋配殿一所”。萬歷四十七年(1619),徽州商人、北京商人等,也捐資修建洛陽關廟石欄[17]24,99。工程完工后,每逢五月十三、九月十三,“遠近畢集,焚香者無論男婦,接踵而來,不啻數(shù)萬余”[17]100。雖然洛陽關羽首冢廟的影響日益擴大,但因其起步較晚,尚無法與有著濃厚關羽信仰底蘊的山西解州關廟相抗衡。

      解州最早的關羽傳說,就是關羽幫助張?zhí)鞄熢谏轿鹘庵蓰}池鏟除蚩尤,從而恢復解鹽正常生產(chǎn)的故事。這個故事一說發(fā)生在宋真宗大中祥符七年(1014)[18]卷三,一說發(fā)生在宋徽宗崇寧五年(1106)[19]15。生活在元中期的隱士胡琦,已經(jīng)為其“兩出于傳記小說,一見于祥符時,一見于崇寧時”感到迷惑。進而推測“想多張氏,世濟其說也”[6]《解梁關帝志》卷二《考辨》。解州關廟的確切可考時間,最早可上溯到宋哲宗元祐七年(1092)⑥[20]卷五《祠廟》;卷十四《集文·重修漢壽亭侯廟記》。此后,解州關廟被屢加敕修。為籠絡人心,金章宗于泰和初年,下令重修解州關廟,提醒人們惟有像關羽一樣“忠而遠識,勇而篤義,事明君,抗大節(jié)”,才能“收俊功,蜚英名,磊磊落落,挺然獨立千古”,否則只能是“當代無以建其功”,“沒世無以成其名”[20]卷十四《集文·重修顯烈廟即壽亭侯廟》。元世祖至元三年(1266),元廷令靖應真人姜善信護持解州關廟。

      元明鼎革,朝廷和官府對關羽廟宇的修建介入較少,地方士紳則積極參與到關廟的興修中。至正二十五年(1365),郡人蔡榮重修解州關廟。30余年后,其子蔡玉克紹父志,對解州關廟再加修葺[6]《漢前將軍關公祠志》卷八《藝文中·至正二十五年郡人蔡榮等重飾廟記》。洪熙元年(1425),再由道士李中謙重修。明成化十四年(1478),知州張寧新修解州關廟,并 3 在解州刻下了當?shù)氐牡谝槐娟P羽志書《義勇錄》,標志著官方開始介入解州關廟的修建。解州關廟自此進入迅速的發(fā)展時期,大有蓋過當陽之勢。明成化中期,山西的關羽廟宇已發(fā)展到“諸州縣城市鄉(xiāng)鎮(zhèn)多建”的地步[20]卷五《祠廟》,解州關廟甚至一改宋時“俗以季秋九日,合諸里社之民,大享神而迎送之”的傳統(tǒng),逐漸形成了每年四月八日享賽的定制[20]卷十四《集文·重修漢壽亭侯廟記》。每逢此日,“秦、晉、燕、齊、汴、衛(wèi)之人,肩摩轂擊,相與試槍棒,較拳勇,傾動半天下”[6]《關圣帝君征信編》卷十一《祀典》。

      弘治三年(1490),監(jiān)生蒲昭奏請釐正祀典,立春秋二祀,實現(xiàn)解州關廟祭祀的規(guī)范化[6]《關圣帝君征信編》卷十一《祀典》。嘉靖三十四年(1555)十二月,山西等地的特大地震,為解州關廟帶來一次新的發(fā)展機遇——官方開始大規(guī)模的介入。由此,山西關羽廟宇的興建,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關羽廟宇逐漸擴及到太原府以北地區(qū)。萬歷二十三年(1595)七月,朝廷特賜崇寧宮關羽廟額為“英烈”⑦[6]《漢前將軍關公祠志》卷二《祠墓志》。解州關廟的正統(tǒng)地位越發(fā)突顯出來,其關羽信仰中心地位也日益形成。

      有明一代,南方地區(qū)關羽信仰氛圍并不十分濃厚。關羽本欲擁蜀翦魏,以次取吳,結果竟遭吳人毒害,北伐大業(yè)功敗垂成,因此關羽成神以后能否蔭佑吳地就成了問題。弘治十六年(1503),陸伸在《太倉關王廟記》中辯解道:“或者謂公斃吳人之手,當不食于吳,殆非通論。今天下大一統(tǒng),非復偏據(jù)一隅之吳矣,況國初定鼎于鐘山,鐘山非孫氏開國之地乎,故有公廟而新之,是時禮官無以為否者,必有說也。”[21]卷十四《祠廟》嘉靖倭變,給南方地區(qū),特別是江浙、福建、廣東沿海地帶,帶來關羽信仰的真正大規(guī)模普及[22]。即便如此,在倭亂以后,南方民眾在祭祀關羽時,對關羽能否給當?shù)貛肀幼o仍心存疑慮。姚汝舟捐資修建浙江崇德關王廟時,在其所作《關王廟記》中回應“王讎吳人甚于讎魏,奈何歆吳祀”的質(zhì)疑時,稱“吳故漢南服,其人故漢人。當魏掩荊,權制其命,蒙在其事,邦人何能為?藉使王竟疾下吳,江東之地,可全而有,漢人見存,王其殲之,無亦綏之。夫舉大功者不讎匹夫,吳人以義祀王,矧王義綏吳人,當亦如吳人之慕義者?!盵6]《關圣帝君征信編》卷二十六《碑記二》萬歷四年(1576)安慶府望江縣重新關廟時,仍在為此爭辯:“我望后漢時,前屬魏,后屬吳,恐公之神不依焉。予曰,當公忠漢時,所仇者吳魏之君,民皆漢民也,果何仇于吳魏之民乎?矧我望屬荊襄下流,公之精忠大義浸人心髓,其血食無窮也,非人秉彝好德之良,有不容泯乎?”[23]卷二《宮室類·壇廟》甚至到清代,南方一些地區(qū)的關羽信仰,仍然無法在當?shù)匕傩罩蝎@得有力支持。中山大學陳春聲先生在對廣東潮州樟林地區(qū)關羽信仰的長期觀察和研究后寫道:“關羽廟宇,從一開始就具有‘外來’的性質(zhì),在潮州樟林地區(qū),關羽廟宇與社區(qū)內(nèi)部的日常生活始終有較大的距離,并未完成‘本地化’和‘民間化’的過程?!盵24]

      鑒于明代南方地區(qū)關羽信仰相對于北方的弱勢地位,尤其在解州作為關羽信仰中心地位突起的背景下,他地民眾在為當?shù)厮揸P廟作記時,總是不自覺地同山西解州關廟相比。浙江余姚靈緒山舊有關廟,“曩歲倭奴寇姚,倅而幾陷。禱于公廟,卒以卻賊,于是當路暨邑父老,議恢廟制”。經(jīng)始于“嘉靖丙辰(1556)六月,積二十四年規(guī)模始宏。解州、當陽,恐偉麗不若是”[6]《漢前將軍關公祠志》卷八《藝文中·余姚靈緒山重建武安王廟碑》。萬歷二十七年(1599),洛陽關廟完工后,碑文作者贊頌道,“然其規(guī)模壯麗,殆與解梁崇寧宮無異焉”[17]100。

      解州關廟地位之所以在明代日益突出,除與其建廟時間較早,建修持續(xù)不斷外,至少還與以下因素密切相關,而這些因素恰恰也是當陽等地關廟所不具備的。

      (一)與王朝政治中心的北移密不可分

      由于關羽的忠義仁勇符合統(tǒng)治階級的意識形態(tài),一直較受朝廷重視。北宋南遷后,朝廷仍屢次對當陽玉泉寺關廟進行賜封。北方的金章宗也不甘示弱,于泰和初年重修解州關廟,希望臣民能像關羽那樣“忠而遠識,勇而篤義,事明君,抗大節(jié)”。入元不久,元世祖更是派專人看護解州關廟。宋亡元興,中國的政治中心日益北移,解州關廟的政治特色日益突顯,為它在明代關羽信仰中心地位的逐漸確立提供政治保障。

      (二)解鹽經(jīng)濟地位獨特,解州關廟較受政府重視

      山西解州是我國古代重要的池鹽產(chǎn)區(qū),解鹽的鹽課收入,成為政府財政收入的主要來源之一。為此,元明清三朝,都曾在此設立河東都轉(zhuǎn)運鹽使司,對解鹽加以管理。一旦池鹽受災,必然驚動朝廷,故有“鹽池斬蚩尤”的神話,解州關廟也就成為民眾時時尋求庇護的對象。明成化年間所修《山西通志》記載,每年四月初八,山西解州“運鹽使司官各致祭,晉王遣祭,居民遠近,莫不享賽”[20]卷五《祠廟》。成化十七年(1481),明廷遣使所頒敕祭文中提到,宋時鹽池受災,關羽奉命統(tǒng)率陰符之兵,剿滅蚩尤,鹽池從而獲安[6]《解梁關帝志》卷一《封號》。景泰二年(1451),河東運使何永芳在致祭關羽時,也提到關羽保護鹽池之事,“惟神義全大節(jié),勇冠三軍,生為上將,沒為明神,保護鹽池,富國利民”[6]《漢前軍關公祠志》卷九《藝文下》。解州崇寧宮關廟的這種禮遇,是當陽等地關廟所無法比擬的。

      (三)解州關廟香火興旺,廟宇得以日新

      解州“俗傳四月八日,乃王受封之日,本省及鄰邦士夫軍民,攜香幣走祭庭下者,肩摩踵接,無慮數(shù)十萬人”[6]《漢前將軍關公祠志》卷八《藝文中·正德五年知州李文敏重修廟記》?!岸藤Z因以為市,人有施香錢及賦其市地之廛,歲不下二百金,少亦半之”。[6]《漢前將軍關公祠志》卷八《藝文中·嘉靖修廟記》故從正德五年(1510)山西解州知州李文敏修崇寧宮關廟開始,解州關廟于嘉靖三年(1524)、二十五年(1546)、二十七年(1548)的短短38年間就大修了四次。雖然解州關廟于嘉靖三十四年(1555)因地震傾圮,但短短的12年之后就再次煥然一新。在午門修建中,其“工費尤巨”,因“發(fā)贖金暨香稅諸項,計共千四百兩有奇”,才得以渡過難關,從而加速解州關廟的重建過程[6]《漢前將軍關公祠志》卷八《藝文中·嘉靖重修午門記》。

      (四)關羽志書的刊刻和傳播,不斷強化著解州的中心地位

      關羽生地解州的第一本關羽志書,為成化年間解州知州張寧所編的《義勇錄》,該書系胡琦《新編關王事跡》的簡單增補本。弘治二年(1489),解州知州任福在張氏《義勇錄》基礎上,加入了宋元碑銘題詠。被謫解州的州守呂柟,“以胡書雖增刻二三次,板復模糊,文多訛缺”,因“考諸正史、蜀記、當陽志”,于嘉靖四年(1525)刊成六卷本《義勇武安王集》[6]《關圣帝君事跡征信編》卷三十《書略·關圣帝君事跡征信編》。但這些志書都是以胡琦《新編關王事跡》為主進行增補而成,因此很難改變胡書詳在當陽的缺陷。呂文南守解州后,據(jù)舊集補繪圖四十一幅,插入不少題記,于隆慶元年(1567)刊刻《重訂義勇武安王集》,與 5 萬歷三十一年(1603)焦竑所刊的《關公祠志》一起,改變了胡書八圖詳在當陽的缺陷,開始以解州為重心,完成了關羽志書本土化的歷程。同時,解州官紳利用在外宦游的機會,不斷對關羽志書進行完善和刊布。解人趙欽湯利用其在江浙任職的機會刊成《關侯祠志》,因“浙,文獻邦也”,所以“其所采事詞,關于公生平與士大夫所惠賜頌公修美者,視舊集幾半焉”。萬歷二十九年(1601),趙又利用其子巡撫山東的機會,再于山東刊刻[6]《漢前將軍關公祠志·序之重刻關志顛末》。

      (五)晉籍官商擔負起他地關羽信仰傳播的媒介,不斷強化著人們對解州關羽信仰中心地位認同

      為官在外的山西人對關羽有著一種無形的認同感。江西瑞州府關廟,為明代以前所建舊廟。直到天順八年(1464),才由解籍知府史宗禮加以重修[25]卷五七《瑞州府·祠廟》。江蘇太倉州“城西之巽隅”關廟,自嘉靖三十二年(1553)和三十三年(1554)倭變之后,“諸將吏、士人,歸德于公之神,稍稍飾廟貌。而病呰窳,且前逼狹徑不稱”。萬歷之庚辰(1580),“飭兵觀察使臨汾徐公來謁而心動,謀所以更新之而會御史中丞。絳州孫公按部至,與徐公咨,考政吏民疾苦。而徐公以間請新公祠,孫公慨然許之?!钡捎诠俾氉儎樱茨苋缭?。后來在繼任者的努力下,終于完工?!皩O公、徐公,則皆公鄉(xiāng)人,其知公寧在余下”,當能有所心安[26]卷六十一《前將軍漢壽亭侯關公廟記》。山西蒲州人楊博為兵部尚書時,“每過前門武安王廟,必投鄉(xiāng)晚生帖”[27]卷2。

      而山西商人憑借其雄厚的財力,也成為關羽信仰傳播和關廟興修的積極參與者。如明代揚州小東門關廟“香火最盛,蒲州人商揚州者,以歲五月十三日為侯生朝,用鼓樂舁侯像出,周行坊市。已,歸像于廟,誕祭,令優(yōu)人歌舞享侯,諸商列坐,享其馂”[28]卷十一《秩祀志》。游歷在外的“山右客陳君舜”,還參加了萬歷三十七年(1609)遼東都司廣寧中左所關廟的重修工程[29]卷八《藝文志·重修關王廟記》。

      伴隨著王朝政治中心的北移,經(jīng)過有明一代的發(fā)展,解州崇寧宮關廟,以無可比擬的優(yōu)勢,逐漸取代當陽發(fā)展成為新的關羽信仰中心。解州關廟中心地位的確立,標志著明代關羽信仰中心北移的完成。但這一格局的出現(xiàn),還只能算是初步的。當陽玉泉寺關廟,作為有著最早關羽傳說的廟宇,依然發(fā)揮著經(jīng)久不衰的影響力。而當陽關陵廟,作為關羽遺冢所在,也很難被人們遺忘。洛陽關羽首冢廟作為后起之秀,得益于河南相對濃厚的關羽信仰氛圍,發(fā)展較為迅猛。到了明末,隨著關羽被封為帝,全國各地關廟也開始迎來一輪新的發(fā)展機遇。解州關廟中心地位暨關羽信仰中心北移的最終鞏固,也要到清代才完全實現(xiàn)。

      注釋:

      ①關于廟宇的功能和作用,參見趙世瑜的《狂歡與日常——明清以來的廟會與民間社會》,第58、75、86、87頁,北京:三聯(lián)書店,2002年版。

      ②專著有洪淑苓《關公民間造型之研究:以關公傳說為重心的考察》,臺北:國立臺灣大學出版社,1995年版;蔡東洲、文廷海《關羽崇拜研究》,成都:巴蜀書社,2001年版;劉海燕《從民間到經(jīng)典》,上海: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04年版;論文集盧曉衡《關羽、關公和 6 關圣》,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2年版等。論文有郭松義《論明清時期的關羽崇拜》,《中國史研究》1990年第3期;王齊洲《論關羽崇拜》,《天津社會科學》1995年第6期;葛繼勇、施夢嘉《關帝信仰的形成、東傳日本及其影響》,《浙江大學學報(社科版)》2004年第5期等。

      ③參見筆者相關論述《明代軍事活動與關羽信仰傳播》,《中州學刊》2008年第3期;《明代關羽信仰傳播基礎述論》,《河北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8年第5期。

      ④張曉虹《明清時期陜西民間信仰的區(qū)域差異》,《中國歷史地理論叢》2000年第1期;鄭衡泌、俞黎媛《媽祖信仰分布的地理特征分析》,《福建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7年第2期等。代表性的論著有韓森著、包偉民譯《變遷之神:南宋時期的民間信仰》(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等。

      ⑤該故事稱:宋朝仁宗時,蚩尤作祟,使解州鹽池干涸,朝廷命寇準請張?zhí)鞄焷砭┰儐?,方知其故。張?zhí)鞄熡质谷苏堄袢玛P羽驅(qū)邪,最后戰(zhàn)敗蚩尤。范仲淹奉命為關羽在解州立廟,關羽初被封為“武安王神威義勇”,再封為“破蚩尤崇寧真君”。(《脈望館抄校本古今雜劇》,《古本戲曲叢刊》(第四輯),上海:商務印書館,1958年版。)

      ⑥按:清雍正時期修《山西通志》卷一六七《祠廟四》引《古紀》,稱解州關廟創(chuàng)建時間為“大中祥符甲寅”。四部叢刊續(xù)編本《大清一統(tǒng)志》卷一五四《解州直隸州·祠廟》,則認為該廟“創(chuàng)自陳隋,宋大中祥符時重建”,將修廟時間又大大提前。

      ⑦《漢前軍關公祠志》卷二《祠墓志》稱,萬歷二十三年(1595),“崇寧宮道士張通厚奏請祠額,時有祠司郎中楊鳳者,力贊其事,得禮部覆奏。奉旨:祠名與‘英烈’。而廟貌為之一新?!倍睹魃褡趯嶄洝肪矶似?,萬歷二十三年七月戊子條稱:“立漢前將軍壽亭侯關羽廟于所生地解州西門外,賜額曰‘英烈’?!?中研院史語所校勘本)按:此次只為奏請祠額,而祠額頒布后,只是將原關廟重新進行整修,并無重新立廟之事,疑《實錄》所稱立廟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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