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買一根芝麻糖咂出記憶的香甜雜文隨筆
從圖書館出來,已經(jīng)是上午十一點半了。我加快腳步,穿過馬路,走到了對面的行人通道。在路邊的一棵青桐樹下,我看到一個賣芝麻糖的老人。
他坐在自帶的馬扎上,面前地上擺了兩個箱子—— 一個紙箱,一個帶提梁的小木箱。他旁邊還停放著許多電動車和自行車,橫七豎八的,一片凌亂。路上來往的行人也是匆匆忙忙,沒人過問一下他的生意。然而,老人似乎也不著急,他沒有吆喝,紙箱上擺的芝麻糖 和小木箱上那個顯眼的小圓靶心 就是他的招牌,如果有人想買,看到這些自然就過來了。
我也是匆匆打老人身邊走過的,看到他和他那些家伙時,我已經(jīng)走過去三四米。然后我停下了,又折回去,老人那個小木箱吸引了我,它讓我想到了小時候買芝麻糖的情景。
“大爺,這芝麻糖怎么賣???”我語氣中充滿喜悅。
大爺指了指紙箱上的芝麻糖,一板一眼地看著我說:“一塊錢一根兒?!?/p>
我掏出手機,想把他拍下來,大爺以為我要用微信支付,他急忙阻止:“這可不能用微信買啊。”雖然不能微信支付,這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居然知道微信支付一說,也算是與時俱進的見證了。
我說我只是想拍一拍他的這個小木箱,大爺說:“哦,那你拍吧?!彼麆t把頭轉過去了。
我拍了個遠景,拍了個特寫,然后問大爺:“那這個怎么玩兒呢?”我指著他的小木箱。
“這個兩塊錢打一次?!?/p>
“那我就玩一次吧,”說著我就去掏錢,一邊又跟大爺說,“ 我小時候經(jīng)常這么買芝麻糖吃,可是后來再也 沒見過這樣帶箭和靶的小箱子了?!?/p>
大爺也許是不愛多說話吧,他沒過多反應,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將一支 “短箭” 裝在發(fā)射器上,只等我去“射擊”。
我先把兩塊錢遞給大爺,繼而蹲下身子,左手靠近“發(fā)射器”。那一邊,大爺“嗖”地一聲轉動起圓形靶心來,看著飛速旋轉的木靶,我輕輕扣動扳機,只聽“啪”的一聲,利箭中靶。這時,靶子依然在轉,大爺右手輕輕一捏,靶子就紋絲不動了。他微微彎一下身體,眼睛朝下一看,又用一根手指指著箭頭射中的圓點,“一個。”我重復了一次,“一根?!?/p>
大爺打開塑料袋子,慢慢取出一根挺有分量的芝麻糖遞給我。我接了芝麻糖,跟大爺?shù)绖e后,“咔嚓” 著香甜酥脆的芝麻糖繼續(xù)走我的路。
我小心翼翼地品嘗著芝麻糖,那甜甜的滋味讓 小時候的記憶一幕幕浮現(xiàn)出來。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那個食物還不充裕的時代,一根芝麻糖的誘惑力還是蠻大的。
坐在教室里,聽到外面一聲嘹亮的 “賣芝麻糖嘞”,心就飛出去了。下課鈴一響,身上有幾毛錢的就一窩蜂搶芝麻糖去了,沒錢的也跟著去過過眼癮。那時候買芝麻糖,一般都不是直接買,而是“賭”,玩骰子,或者就是如那位老人一樣“射箭”賭運氣。運氣好點的,一根芝麻糖的錢,可以賺取兩三根,運氣差點的,能保本掙一根就不錯。
那時候,哪一個孩子不愛吃芝麻糖呢 ? 哪一個孩子沒玩過這樣的游戲呢 ? 每一個七零后八零后的人看到這樣的玩意兒 都會產(chǎn)生一種記憶的親切感的吧?
其實,芝麻糖已經(jīng)并沒有那么愛吃了,因為它太多,又太甜了。我們愛的,是童年,是記憶的美好??!任何東西,一旦跟記憶沾了邊,她就會變得珍貴起來的。愿我們能擁有更多有分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