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擱淺那年盛夏時散文
樹葉在風中搖曳,恍惚也將我心事?lián)u落了一地。
窗外的楓葉,旖旎了一個季節(jié),我的想念游走在整個四季。我深深的喜歡著每一個秋天,卻時常眷戀起那個盛夏,我想我還不能淡然的做到對你說:“很感謝你能來,不遺憾你離開?!敝钡浆F(xiàn)在,我還是不能釋懷。我忘記了我們是怎樣相識的,可我卻記得你在我身邊的點點滴滴。你從來沒有追問過我對你的依賴,我亦沒有深究過你對我的好。那時的我天真以為,時光會一直這樣子不緊不慢地走下去,但我偏偏漏了這世上還有離別這個東西。
我在懵懂中長大,翩躚的歲月里有你呵護守候著,我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每一年的身高,你都會替我刻畫在同一棵樹上,那些年我的成長都有你耐心細致的記錄著。每一次你都會回過頭,揉揉我的腦瓜子,笑意滿滿地說:“不錯呢,小蘿卜又比去年長高了哦!”我高興得像個三歲小孩,你就靜靜的站在一旁,寵溺地看著手舞足蹈的我。那時候那么開心的我,又怎么會察覺到離別的來臨呢。我依稀記得那個盛夏,微風輕輕拂過我的臉頰,我苦惱的舔著你頂著烈日給我買來的冰淇淋:“大玉米,這個暑假學(xué)校要求我們補課。我都不能和你一起玩了,怎么辦?”你嘆了一口氣,摸了摸我的腦袋:“小蘿卜,你都多大啦,還整天想著玩,等補完課,我們再一起玩好不好?”我撅了撅嘴,不想和你說話。你無奈我的不講理,卻從來沒有責怪過我,反而輕輕哼起平日我喜歡的歌謠。你的寵溺,當真讓我無憂無慮了半個年少。可是,后來我的歲月里,再無你。
暖陽越過落地窗,悄無聲息地籠罩著我,看著地上清晰的影子。我想起了那年夏天,斑駁的樹影稀疏的落在你臉上,像一個個俏皮的小精靈,忽閃忽現(xiàn),我時而看看你,時而踩著你的影子,一路前行?!靶√}卜,該回家咯。”你捋了捋我的頭發(fā),溫潤的嗓音自我頭頂落入我的耳朵。我走了好遠好遠,回頭發(fā)現(xiàn)你還在目送著我?!按笥衩?,你記得等我,補完課我就來找你玩!”我看不清前路盡頭你的表情,但我很確定你真的有點頭答應(yīng)了我。很多時候我還是會想,如果那條路沒有盡頭,是不是我們就不會分離?
天空的雨飄飄灑灑,落在了我身上,我坐在過去你常常坐的那個臺階等你,從清晨到日暮,你都沒有出現(xiàn)。等我終于意識到你再也回不來的時候,我空蕩蕩的走著你陪我走過的路,看著你陪我看過的風景,我蹲在那天我們分別的路口,哭得像個小孩??墒俏抑溃砗笤僖膊粫心敲匆粋€你,會很溫柔地摸著我的小腦袋,給我擦著臉上的淚珠,溫潤的說:“小蘿卜,不哭,我會陪著你呢。”
紅了櫻桃,綠了芭蕉,縱使時光流轉(zhuǎn),也再也回不到那個夏天。
第二篇:擱淺的青春散文
有些愛是浮么,有些愛如烙印。
在歲月的飄零和滄桑里,爺爺奶奶抵不住冥光的誘惑相繼去世,媽媽用艱辛里堅強的酸淚在三年里,相繼送他們,去了幸福的天國聚會。家里一下子冷清了許多,見不著忙碌的媽媽,我更是無忌的童趣,本就上樹摘桃、下河摸魚的半男孩更成家里唯一純男。
媽媽也常常怨命的說 :“你這樣,長大怎么嫁的出去?!蔽乙恢毙χ卮穑骸拔遗銒寢專患?"這時侯媽媽搖搖頭發(fā)出嘆息。
在十五歲那年分田到戶,日子比從前好過,媽媽卻更加艱辛,農(nóng)忙播扦,半夜放水,成熟收割,得她一人完成,我除了上學(xué)外幫不了多少。
在姨娘磨破嘴皮,軟磨硬泡的勸說下媽媽終于同意續(xù)弦。那男人是姨娘的同學(xué),實在厚道,高大堅實,純樸的莊稼人。姨娘也是沖這一點撮合媽媽的,他有個比我大一歲的兒子叫晶兒,長的園潤,一看便知道,那是背著日頭出生,苦命的孩子。
放在現(xiàn)在,人是絕不能選帶男孩的主,因為媳婦,房子買不起。
家里有了陌人,我男人氣的張楊漸漸收斂,又恢復(fù)了半個女兒身,因為童年吸食了那么多鮮活的靈氣,和后爸、晶哥的關(guān)系,也不是傳說中'后媽'的難易相處。
也因為吸食那些,自然鮮活靈氣,我在有后爸的第二年,考上了省里的一所函授大學(xué).它是我當時的成績唯一能讀到的農(nóng)校。這不是實際水平,也非最理想選擇,是早戀的頹廢墜生,只能接受。
全家在電光石火的喜悅里無辨識的送我去,半讀半走的讀了四年,在來去之間,也花光了家里一半積蓄。
因為對家,還有幾棵果樹的思念,我選擇農(nóng)學(xué)專業(yè),畢業(yè)后不包分配。在無辨識愣懂的莽撞下,游離于家和體制之間。不間斷的被騁用,又不間斷的換單位,一直作著頂替的角色。今年這單位人員外調(diào),明年那里缺人手,經(jīng)過一系列考試、面試,在淘汰下幾十個埋汰的幸運里,去暫補那個位置。在那“干活看天、看地,工作靠爹、靠媽”的年代,只能認命。
后來是表叔的一個同學(xué)作了縣長,我才有機會借著面子,正式考到體制內(nèi),可好景不常,剛放下的那顆懸著的心,又被現(xiàn)實的殘忍捻了起來,揉的粉碎。
試用期還有兩個月,那位縣長“叔父”在車禍中不幸喪命,我的正式前途隨之被別人頂替,被主管領(lǐng)導(dǎo)重新烙印上“鄰時”人員二字,留在體制內(nèi),由于能寫會算,擔任著重要的崗位-----基層“文書”。
這個鍍著金邊的稱號,鼓勵我在九十年代初期還領(lǐng)著每月五十元的工資,干著正兒八經(jīng)鄉(xiāng)文書的活,捏著一萬多人的生死大印,起草鄉(xiāng)長的年終報告,各種會議前的準備,會中的記錄,會后領(lǐng)導(dǎo)安排事務(wù)的督催落實,早上七點開大門,晚上十點關(guān)大門,還時不時披著寒衣給不守規(guī)矩的人半夜開個后門,人手不濟的時侯親自給村上送個通知,單位人員的伙食調(diào)劑收支,等等一切如奶奶的針線嘛籃一樣雜亂又全能的工作。
奉上天的恩賜在十幾人的鄉(xiāng)鎮(zhèn),冠以各種指揮部副總指揮的頭銜。熠熠生輝,恍惚其中,樂在消受。這些權(quán)力義務(wù),在后來撒區(qū)并鄉(xiāng)后事無具細的縮減、分開了,一人一事,各司其職。
這樣滿頭輝映金光里,耽淺著前途,也耽淺著感情,更擱淺著青春。
每次回家,我從爸媽相處甚好里得到安慰,也在他們的督催里日漸不安。我兒時的伙伴都相繼結(jié)婚,有了家庭,有了孩子,有的有了輝煌一個縣城的事業(yè),就連晶哥也成家,孩子快上小學(xué)了。我卻在收入微薄里忙碌,在感情饑渴里渺茫,無頭無緒,暈耗終日,高不成、低不就的在舊觀念里空懸,走不出內(nèi)心的幽漫醉漪。在獨自承受孤獨的時候,欲將擰斷柔腸,進拽這年少的苦債。
人生如戲,總是在最美的時侯落下帷幕。
那段剛剛萌生卻有被大石壓頂,風雨中飄搖,無疾而終的初戀,從此掐斷,無有任何聯(lián)系,劃上載著問號的嘆號,不想再去揭碰,拽扯。他那緊鎖眉頭的靈氣,成了內(nèi)心深處揮之不去的陰影。
隨著年齡漸長,家里的催促,鄰人的叱鈄目光,長舌在背后的指指戳戳,都成了生活的桎梏。“女大當婚,男大當立”,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并接受生活擺布。相親,相親,再相親,不如意,不如意,還是不如意。那些經(jīng)歷,尤似,一次次打開相機,只留下底片,卻沒有現(xiàn)實里的畫面,只把漠糊的黑片留在照相倌,做為概念留存,任別人或剪燒,或描繪、添枝加葉的掛進廚窗任風雨評說。
當被生活壓的喘不過氣的時候,一個人跑到漢河邊,看河水的咆哮、奔涌,讓思想在不羈絆里翛翛。內(nèi)心壓抑不住的幻想,能有一次解逅,或者一場不明不白的浩劫,不管是誰,只要能放松,能愉悅……世界那么大,先過好當下,好好放縱一會!
有時也看河水平靜的潺潺東流,撿起河灘沖洗干凈的石子,遠遠的投過去激起浪花四射,算是憤懣的發(fā)泄。難道真是,青春不給他,留著喂狗吃?然后坐在大石上,聽林間鳥鳴,樹葉低唱,舒緩下來,一層層刨析自已,從已不很光滑的外皮,一直到滲血的內(nèi)心深處,做一次大的檢索,改過自新,自我安慰治療傷痛!然后重劃扛捍,重設(shè)底線,重又矜持的面對生活。
在現(xiàn)實中那些幻想,卻如拿著雞卵與石頭相撞,粉碎后還濺一身黃湯的臟污。不甘,不甘于媽媽的艱辛,更不甘于自己內(nèi)心被現(xiàn)實擊碎。
“ 一定要找個端鐵飯碗的主”,這是所有親人給畫的底線,也是當時的潮流,也成了內(nèi)心烙印苛素,這樣才能對的起這些年的苦守。真真滿足這個條件的,有不對眼,對眼的基于自己懸空浮世,望而卻步。
人是勢利的物種,在那個時代連感情也勢利的用“鐵”來鑄就。
終于,幸福來時如洪水,感情來時如掹獸!那個他浮出水面。
第三篇:那年初雪散文
2016年12月29日星期四,我所在的城市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場雪。打開窗戶,望著那些雪花仿佛天女散花,紛紛揚揚、飄飄灑灑,我一時沖動,不由地伸出手去迎接她們,雪花落到我溫暖的手心里,也落在了我柔軟的心田里,牽著我的思緒去了那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2002年,我還是個懵懂無知、情竇初開的青澀少女,那個年齡的我連夢都是五彩斑斕的,世界不存在單一的灰色地帶,青春期的荷爾蒙把一切都暈染成絢麗無比的色彩。在家長的嚴令五申中,在老師鷹眼般銳利的目光下,在訓(xùn)導(dǎo)主任苦口婆心的勸阻里……我那一顆躁動不安的心愈發(fā)蠢蠢欲動了。
也就是在那個美好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年齡里,我開始了和霄的秘密戀愛。那是我們的初戀,純潔得如冬日飄落的白雪,晶瑩,透亮,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zhì),容不得褻瀆,容不得玷污。
時光就在忙碌和甜蜜里行云流水般劃過,我們不是家長老師眼里的那種墮落,我們相互鼓勵著,一起為了我們期待中的美好未來努力著。我以為幸福會一直陪伴我們度過整個高中生涯,直到我們共同努力一起考進我們理想的大學(xué),再畢業(yè)一起工作,一直陪著彼此直到生生世世。
高二上學(xué)期結(jié)束的時候,霄流著淚告訴我,他要離開我了,因為他不是本地戶口,高考必須要回戶口所在地考試,他爸爸已經(jīng)給他辦好了轉(zhuǎn)學(xué)手續(xù),連回去的機票都定好了。我呆若木雞地傻站著,哽咽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眼淚像斷線的珍珠般滾落,滴在冰涼的水泥地上結(jié)成硬硬的冰碴,扎得我的心絲絲的疼。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對于兩個正熱戀中的少男少女,還沒有承受那種分離痛苦的思想準備,于那時的我們來說這無疑是天塌地陷般的恐慌。
霄堅持要在他走之前先把我送上回家的班車,他說不想讓我承受孤單轉(zhuǎn)身的那種無助,他說這種痛苦由他來承受好了。霄送我上車的那天,老天爺應(yīng)景般的下起了鵝毛大雪,雪花紛紛揚揚的落在我們的頭上身上,霄把我凍得通紅的手放在他的胸口,用無比堅定的語氣對我說:“雪,這輩子你都會住在我這里,等著我!”我淚眼婆娑地看著霄深情的雙眼,用力地點了點頭。剩下的時間我們就這樣互望著,望著對方慢慢變成一個活體的白色雪人,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我和霄之間很多時候無需要語言,看著對方的眼睛就已把想說的話了然于心了。
我家住在一座很高的山頂上,就如原始森林一般與世隔絕,沒有公路,只有一條徒步上山的羊腸小道,沒有電,也就沒有所有的一切通訊設(shè)施。這就預(yù)示著我將和霄斷了一切聯(lián)系,我無法知道他是不是已經(jīng)安全到家了?我無法親耳聽見霄的聲音,我無法把我對霄的所有思念書寫出來寄給他……
回家的第二天,我就病倒了,什么東西都吃不下,一直迷迷糊糊的高燒不退。一連三天打針吃藥絲毫不見好轉(zhuǎn),只有我自己心里明白,我這不是病,我只是太思念霄了。在我偶爾清醒的瞬間,我會拿出偷偷藏在枕頭下的我和霄的合影照,輕輕撫摸著照片里的霄,默默地掉眼淚,然后再次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那是我回家的第五天,五天粒米未進的我迅速消瘦,看著一日日眼圈凹陷下去的我,父母急得團團轉(zhuǎn),我恍惚間好像聽到父母在商量著要趕緊把我送到醫(yī)院去,要不會沒命的。我轉(zhuǎn)頭看向窗外,白花花的一片。我從小就喜歡下雪,喜歡白茫茫的世界,喜歡那種纖塵不染的感覺。我好想爬起來看看外面白色的世界,可是我渾身沒有半點力氣。那一刻,我第一次想到了死亡,我會就這樣死去嗎?要是那樣我的霄怎么辦?心一陣劇烈的疼痛,冰涼的眼淚濕透了半個枕頭……
這時,門外傳來一大群狗的叫聲,在那些此起彼伏的狗吠聲中,我聽見了霄的聲音。沒錯,我那般真切地聽到就是霄的聲音,他在叫著我的名字。我是真的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嗎?還是我太思念霄出現(xiàn)了幻聽?可是我分明聽到霄的聲音越來越近了,緊接著我聽到母親叫我的聲音,母親好像說我的同學(xué)來看我了,難道是真的?難道老天垂憐我給我從天而降了個霄?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來的力氣,從床上爬起來鞋都沒來得及穿直接沖向門外。
開門的那一瞬間,我傻住了,站在我面前的真的是霄,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生生的疼,這不是夢,真的不是夢!我沒能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冰天雪地里我們就那么望著這個心里久違人兒,就那么不可置信地望著對方。才不過幾天的時間而已,他怎么會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霄那張胡子拉碴的臉,糊了半腿稀泥的褲子,脫了幫子用樹藤綁住的鞋子……
從霄來到我家的那天起,我的病竟然奇跡般痊愈了。父母大概也明白怎么回事了,開明的父母熱情地招待了霄,并且同意了我的提議讓霄留下了在我家過年。當我從最初的震驚中緩過神來的時候,霄給我講訴了他這幾天的經(jīng)歷。霄是從機場里跑掉的,快要登機的一剎那,他忽然覺得他這一離開或許我們就是永別了,沒有我在身邊的日子,他不知道要怎么度過?他不要扔下我一個人在這里,他在機場給爸爸打了電話,告訴爸爸他現(xiàn)在不要轉(zhuǎn)學(xué)回去,等到高考的時候再回去考試,他在爸爸的罵聲中掛了電話,轉(zhuǎn)身離開了機場。霄并不知道我家的具體住址,他只知道到我們鄉(xiāng)上的車,可是從鄉(xiāng)上到我們家還有幾十公里的公路,外加幾十公里的山路。霄坐了到我們鄉(xiāng)上的車,他身上的錢全部加起來買過車票只剩了一塊五,他從鄉(xiāng)上一路打聽,用了一整天的時間才找到我們村里,到村里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又冷又餓的霄在我們村的大橋底下過了找我的第一個夜晚,第二天天亮了繼續(xù)打聽,我家是從外地搬家過來的,知道我們的人本來就不多,知道我名字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了。霄走了很多冤枉路,第二天照舊徒勞無功,只能繼續(xù)睡在大橋底下,他用身上唯一的一塊五買了兩包方便面過了一天。也許是霄的誠心打動了老天爺,第三天的時候他終于問到了一個知道我們家的人,那人給他指了路,霄就一路爬著山,一路呼喚著我的名字……
霄笑著給我講那幾天的經(jīng)歷,我哭著聽完他找我的經(jīng)歷,心揪成一團的疼痛,心疼從沒吃過苦的霄為我受的那些罪。
那個冬天我們山上的雪幾乎沒有化過,我們在雪地里奔跑嬉笑著,霄用他那裝膠卷的相機給我照了很多雪地里的照片,給我們?nèi)艺樟撕嫌?,當然有我倆很多合影了。大年三十吃完團圓飯,我們?nèi)覈鵁猛牟窕?,奶奶給我們講他們那個年代的故事,霄給我們唱粵語歌曲,教我們講粵語,聽著我們用川音講出的粵語,他笑得前俯后仰的。初一早上媽媽給我們發(fā)了壓歲錢,那時候的我家真的很窮很窮,我們的壓歲錢都只有十元,但是那天霄收到的壓歲錢是五十元。對我們家來說,那是很大的一筆錢了。據(jù)我知道,那張錢霄后來一直貼身裝著,跟著他漂洋過海了好多年。
后來的霄對我說,那一年是他這一輩子過得最溫暖的一個大年,對我來說又何嘗不是呢?
此刻,窗外的雪花依舊大片大片飄落著,在那些紛飛的雪花里,我望見了霄漂浮在半空的笑臉,那么的親切,那么的溫暖……
第四篇:那年冬天散文
一
日子雖一天天過去,可冬季依然漫長,我的心情如這冬季的天空一樣灰暗而沉重。她的出現(xiàn),如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使我那段原本沉寂枯燥的大學(xué)生活泛起了幾許漣漪……
我們的初逢是一次偶然。那天,我去教室上晚自習,上樓梯時,我哼唱著當時正在流行的歌曲《過火》。走在我前邊的兩個女孩不住地回頭看我,我當時沒有在意,繼續(xù)唱我的歌。忽然,前面的一個女孩說話了,至于當時具體說的什么我沒有聽清,只覺得那聲音聽著很舒服,也很耳熟。我停了下來,腦子里極力搜尋著對于這個女孩聲音的記憶。那個女孩又再次回頭看我,我覺得怪怪的,假裝生氣的說:“喂——瞅啥呢?沒見過嗎?”她扭過頭說:“瞅你呢。”語氣有些嬌嗔。這下,我看清了她的摸樣:留著一頭男生式的短發(fā),圓圓的鼻頭上架著一副輕巧的金絲眼鏡,上身穿著灰色高領(lǐng)毛衣,下邊穿著墨綠色的帶有好多口袋的條絨褲。
我問:“你認識我嗎?”
“當然認識呀!”她的回答干脆中透著自信,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她怎么會認識我呢?我一邊想一邊繼續(xù)上樓梯。她會不會是我們隔壁女生宿舍的呢?以前雖然沒有見過她,但每次趴在窗口看風景的時候經(jīng)常能聽到隔壁女生宿舍里的這種說話聲。記得前幾天,隔壁宿舍有個女孩趴在窗口上向我們宿舍同學(xué)推銷她的賀年卡。對,應(yīng)該就是這種聲音!
“你是住在我們隔壁女生宿舍的嗎?”我試探性地問了一下。
“對呀!”到四樓樓梯口的時候,她說,“給你一塊糖吃?!闭f完便將一顆口香糖塞在我手里,轉(zhuǎn)身就跑開了。
我站在樓梯口,看見她進了99級工商企業(yè)管理班教室。
二
一個周末晚上,學(xué)校的二樓多功能廳舉辦舞會,舍友們吃罷晚飯都結(jié)伙成群的跳舞去了。我向來不會跳舞,也不喜歡出入熱鬧的場合,就一個人呆在宿舍里。我順手從床頭拿起一本小說,剛翻了幾頁,就看不下去了,便將書扔在了一邊,沏上一杯清茶,趴在窗臺上俯瞰校園夜景。
那晚,沒有月亮,沒有星星,天空空洞而深邃,只有遠處的城市的燈火在閃爍。就在我剛要把頭縮回宿舍的時候,猛然看見隔壁宿舍窗口上也伸出一顆腦袋。一張圓圓的臉盤望著我微笑。我們對視了很久,后來我感覺這樣太尷尬就主動和她搭訕起來。她只開口說了一句話,我就斷定她就是上次在樓梯口上塞給我糖吃的那個女孩。通過交談,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孫偉婷——這絕對是一個好聽的名字。我不是一個健談之人,才說了幾句話,就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忽然,她將頭縮回到窗子里面去了。我想人家可能是感覺我這人太沒情趣,不愿再搭理我了。我也就轉(zhuǎn)身坐到宿舍的長桌邊上去了。忽然,我聽見暖氣管發(fā)出了“噹-噹-噹”的響聲。聲音好像是從是隔壁女生宿舍傳來的。我趴到窗口向隔壁女生宿舍的窗口那邊望去,看見孫偉婷手里拿著一只大蘋果朝我揮舞。她說:“給你一個蘋果,是我們宿舍的一個女孩給你的,她說她想和你交個朋友?!蔽艺f:“朋友可以交,但蘋果我就心領(lǐng)了。”她說:“那麻煩你到樓道外的大門那里去一下?!蔽艺f:“為什么?”她說:“你去了就知道了?!?/p>
我們大一的男女生宿舍在一棟樓上,男女各一半,每層樓道中間都用一道木門隔開。木門的兩片門扇是用長釘從中間釘在一塊的,雖然打不開,但只要用力推就能推開一條五指寬的縫兒。我和孫偉婷的宿舍就是在這道木門邊緊挨著。
我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那個木門跟前。有人將木門推開一條縫兒,趴在門縫處讓我往跟前走一些。我剛走過去,孫偉婷就透過門縫給塞過來一只蘋果。人家是那樣的熱情主動,這次我就不好再拒絕,雙手就接住了,然后說了聲謝謝。我想:那個蘋果應(yīng)該是她的,想和我交朋友的也是她。雖然在此之前我們沒有什么交往,但從接受她蘋果的那一刻起,我在內(nèi)心里已經(jīng)將她當作是好朋友了。
三
自從認識了孫偉婷,我感覺這個冬天馬上就要過去了,春天即將來臨。
我平時喜歡讀書寫作,尤其是寫詩在學(xué)校里是出了名的,因此班上同學(xué)都管我叫“詩人”。起初,我是不太喜歡別人這么稱呼,我知道這個稱呼里多少有些戲謔味道。
不知怎么回事,我的“詩人”的稱號很快傳進了孫偉婷的耳朵里去了。她從別人那里知道我愛好文學(xué),而且買了不少課外書。有一天,她向我借書,我便將一本磚頭厚的《錢鐘書詩文集》借給了她。沒想到她看書挺快,還不到三天就看完了。
還書的那天正好是“平安夜”。我將書拿回來,翻檢了一下,從里面跳出一張小書簽,上面寫道:“你快樂,所以我快樂”。我一看心里挺激動,又仔細把書從頭到尾翻了一遍,希望還能再發(fā)現(xiàn)點什么意外的東西出來。翻著翻著,果然就又看見了一張紙條:“我性格活潑開朗,有時卻喜歡靜下心來看書……你身邊有沒有《穆斯林的葬禮》這本書,如果有的話,借給我看一下……以前在學(xué)院廣播站看過你的一篇散文詩《紅河谷》手稿,你的書法和文筆都特別好……”我看了以后心里樂滋滋的。
圣誕節(jié)晚上,我將自己上高中時寫的三個短篇小說手抄本送給她看——這也算是一份特別的節(jié)日禮物吧。翌日中午吃飯時,她把我的小說手抄本還給我了。我接過稿子一看,書本里夾著一張便箋。當時,宿舍的人很多,我沒有當場拆看,直到午睡時我才蜷在被窩里將它打開看了。她在便箋中對我的短篇小說創(chuàng)作給予了相當高的評價,最后還提了一些頗為中肯的意見。我一連看了好幾遍,激動得沒睡著覺,心里胡思亂想起來。
四
圣接下來又是一個西方節(jié)日——元旦。
就在新年的第一天里,我卻突然得了病——發(fā)燒、牙疼。那次,我可是病得不輕,一連在病床上躺了四天。那幾天,我沒有食欲,吃不下幾口飯,人一下子瘦得不成樣子,連說話也沒有氣力,渾身上下酸痛不已。
由于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那天深夜,我肚子餓得緊,聽說隔壁女生宿舍那邊可以買到方便面,舍友們便傳話給隔壁女生宿舍的孫偉婷讓給我?guī)状I方便面。沒過一會兒,孫偉婷就用一根長竹竿將裝一個裝了東西的塑料袋從窗口挑了過來。舍友將塑料袋拿到我床前,打開一看,里面除了兩包“佳家樂”方便面之外,還有幾片“感冒通”和“止痛片”。霎時,我心頭涌上了一股用語言無法表達的感激之情,眼角當下就濕潤了。
從那以后,我在內(nèi)心對孫偉婷充滿了感激之情。但也就是從那以后,不知什么緣故,我明顯地感覺到,我們的交往少了起來,距離也疏遠了許多。我不好意思見她,她似乎也總躲著我。
我仿佛跌入了無底深淵之中,內(nèi)心十分痛苦悲哀,想不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關(guān)系怎么會突然就淡漠了起來呢?
有一天,我寫了一篇新詩,題目叫《盼雪》,我像把它直接送給孫偉婷,表達我的心意,但又怕我們宿舍里的那幾個人說我的閑話,我便將詩稿給了隔壁宿舍的另一個女孩,說是送給她們宿舍全體成員的。詩稿是送過去了,我是多么希望孫偉婷能看到它,并且發(fā)表一下她的看法,可是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她的回音。我不知道孫偉婷到底有沒有看到那首詩歌,也不知道詩歌手稿最后是否由她來保存了。
五
臘月十一日是我的生日。那天下午,隔壁宿舍一個女孩從過道的門縫遞給我一張書簽,順便說了聲生日快樂。她還說:“孫偉婷老家里有點事情所以沒來得及給你說就趕火車去了,她臨走前特意叮囑我要以我們?nèi)w宿舍的名義送我一份生日禮物?!?/p>
我手捧著那張小小的精美書簽,只見上面寫道:“將滿懷的祝福贈與你,愿你在以后的日子里,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路來。祝:Hanppybirthday!415全體宿舍女生?!蔽铱春蠛鋈挥幸环N特別想哭的沖動。
天剛黑下來,舍友們就嚷著讓我請客。我說不好意思手頭不寬裕改日吧,可他們死纏著非讓我請客不行,我推辭不過,只好買回來兩瓶“全興”和幾袋花生米,大家圍聚在一起胡亂吃喝了一通。
散了場子后,宿舍里有人出去吃晚飯了,有人到城里看錄像去了,宿舍里只剩下我一個人。剛空腹喝過一點白酒,我感覺昏昏沉沉的,肚子里感覺空得難受極。我顛三倒四地走到學(xué)校餐廳隨便吃了一碗岐山臊子面。回來的時候,我感覺剛才的酒喝得還不盡興,又買了一瓶“寶雞”啤酒。
回到宿舍,我將自己扔在床上,打開啤酒,一口氣猛灌下去了半瓶。酒瓶子從嘴里剛抽出來的剎那,立刻感到天旋地轉(zhuǎn),眼前一片漆黑,似乎失去了知覺。不知過去多長時間,也不知是為什么,我竟趴在床上大哭起來,淚水如洪水一樣噴涌了出來,打濕了整個臉面。忽然,有人來我們宿舍串門,具體是誰我沒看清,那人見我哭得一塌糊涂就勸我別哭了。其實,我也不想在人面前哭,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經(jīng)他一勸非但沒有停止反而越哭越厲害了,一直哭得昏睡了過去。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漸漸清醒過來。我躺在床上,回想到了剛才喝酒的情形。想著,想著,最后就想到了孫偉婷。我從床邊摸出了那張小書簽呆看了半天,淚水再次滴落了下來。突然,有人“啪”地一下將門用力推開了,原來是睡在我下鋪的那個姓楊的,他慌慌張張地進來說:“剛才孫偉婷給她們宿舍人打了一個電話,托人給我傳話,祝我生日快樂呢……”
我一聽,心頭立馬涌上了一股暖流,眼角又濕潤了。我走到了窗口,向外邊望去,只見夜色深沉如水,連綿不斷,腦際浮現(xiàn)出了孫偉婷的面容……
第五篇:海邊,擱淺的小船優(yōu)美散文
在桔黃的海灘上,一艘破舊的小船靜靜地躺在那里,它的半個身子擱在岸上,任由海水沖刷,看著大海潮起潮落,看著人世間悲歡離合,面對著大海遙嘆。
詩人來了,詩緒潮涌,說這是一首世界上最壯美的詩章。
畫家來了,說這是世界上最美的畫圖。
哲學(xué)家來了,說,這是一部哲學(xué)的史書。
所有的人到了那里,不由得心中冒出一種思慮,一種感悟,一種大自然給予人的思想認定。
是啊,這不僅僅是在海邊最容易看到的一道風景,它給予人世間一種啟示。它告訴人們,它曾經(jīng)創(chuàng)造過、承載過、負重過,它在浩瀚的大海上奔馳過,在狂風暴雨中拼搏過,在陽光明媚的日子里向往過,甚至在生與死中選擇過。,它曾經(jīng)是一棵大樹,生長在深山老林中,它在人世間最需要的時候投奔了大海。為了這樣的投奔,它獻出了生命,忍受了一切痛苦的煎熬,然后被剝了皮,被去了肉,被鋸成一段段,被切成一片片,在刀、斧、鑿、鐵釘?shù)孽遘k下,在壓、磨、彎、屈、拱的推打下,死死地相互攀附,緊緊地連在了一起。
從高山奔向大海,從大地母親養(yǎng)育多年的懷抱中投入了大海,投入了另一個世界,投入了另一個懷抱。
這是一個成功的投奔,這個成功通過生命的奉獻而成就。這種成功是別人給予的,這種成功要經(jīng)歷大地多少時日的考驗。從峰巒疊嶂的山崖中奔出,需要怎樣的發(fā)現(xiàn),然后要繞過多少艱難和險阻,淌過多少熱情奔放的河谷,忍受著與大地母親割舍的傷痛。
在告別大地奔向大海懷抱的進程中,需要怎樣的釋然和豪爽,需要怎樣的勇氣和果敢。在大海的懷抱中更能體現(xiàn)你的寬容和大度,你可以承載,可以負重,可以創(chuàng)造,但是所有這些與大海相比還算不了什么。大海的壯闊、能耐、包容和偉大,讓人感到一切雄偉壯闊在它的面前黯然失色。只有在這無邊無際的寬廣中,你才能感受到它的從容不迫,從而感受到它給予你的從容,從而讓你咽下一切遭逢的苦痛,靠著堅韌不拔的精神一點一點地化解,然后一點一點地磨礪,一點一點地積蓄閱歷。
在積蓄閱歷中,慢慢地理解,理解人世間的辛酸苦辣,理解悲壯慘痛,理解幸福快樂,理解從容,理解一切,從而理解了平凡。
大海是遼闊的、深邃的、偉大的,它遼闊得平凡,深邃得平凡,偉大得平凡。它平凡到只有忍耐,只有包容,任由狂風暴雨吹打,任由洶涌澎湃、潮漲潮落,與太陽相伴,走過日出和日落。
在與大海相伴的日子里,太陽也是平凡的,它只有給予,沒有索取。它平凡得只有光芒,平凡得只有起起和落落,冬去春來,風雨無阻。
但是太陽是永恒的,大海也是永恒的,正是這樣一種永恒造就了平凡,因而平凡也是永恒的。
在這樣的平凡經(jīng)歷中,每日面對蕓蕓眾生的世界,聽平凡人家在船頭或歡歌笑語,或淺吟低唱,或聲淚俱下,述說人世間的一切美好乃至猬陋,在負重中體味人世間的卿卿我我,倒嚼著一切丑陋和污濁。在大海的壯闊中,不,至少在這負重的胸懷里,一切都是何等的渺小??!
當它回頭眺望大地母親時,也聽到母親的憂傷和悲憐,大地母親在哀怨中哼著兒時的歌,默默地注視著親愛的兒子,將兒子疲憊的身心撫慰。
在歲月的負重中,一切都將無奈地蒼老,那份乘風破浪的輝煌也早已淹沒在茫茫大海中。在物換星移的輪回中,一切都可以悄無聲息地隱退,一切都可以被拋棄,一切都可以被遺忘,惟獨那平凡的潮起潮落、日出日落,人世間的沉浮,還有擱淺在海灘上的這道斜陽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