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愿回鄉(xiāng)下咀嚼春抒情散文
鄉(xiāng)下的春天是用來咀嚼的。
唇齒間上的年味和元宵味尚未散盡,春天的腳步便悄無聲地到來了。
鄉(xiāng)下的春,仿佛是從“三尖塘”畔的蘆葦吐芽開始的。耐不住寂寞的蘆葦,從松凍的泥土中竄出稚嫩的芽來,不經(jīng)意間,這些或粗或細的葦芽們便長得比孩子們高。
幾棵年輕的柳樹在微風的輕撫下,搖曳著泛出鵝黃的枝條,“挑逗”著池塘里的水,濺起串串漣漪?!叭馓痢迸祥L滿了茅針草,村童們拔出草芯放進嘴里輕嚼,溢出浸浸的青甜,仿佛在咀嚼著“春天的味道”。
其后登上早春舞臺的,應(yīng)算是生長在田野里的薺菜了。小時候放學后,不用大人們支使,書包往自家柴草垛上一扔,便挎起小柳筐去田塍渠畔挖野菜,以調(diào)劑饑餓年代里拮據(jù)的生活。
早春的薺菜,是野地里報春的精靈,是詩詞的營養(yǎng)素,詩品骨氣的能量源,詩美心香的化合劑,為歷代文人雅客所稱頌,并留下許多為今人吟詠的詩詞佳句。
那嫩綠的齒葉,那鵝黃的小花,那沾著溫馨泥土的根須,無不溢著怡神的春的氣息,向人們展示著大自然中生命的律動。薺菜的吃法有多種多樣,按各家人的口味,或炒,或蒸,或做湯,腌咸菜,蒸饃饃,或剁餡兒包餃子皆可。就說這涼拌薺菜吧,把薺菜擇洗干凈后,用開水汆一下,瀝干水裝入盤中,加上姜末、蒜泥、醬油、陳醋、花椒油,攪拌后再淋幾滴麻油,一盤涼拌薺菜就做好了??瓷先ツ劬G綠,聞起來香噴噴,吃起來脆生生,真可謂吃在嘴里美在心里。薺菜因其味甘淡,具有涼血止血治崩漏、痢疾之功效,民間又叫“護生草”,正所謂“三月三,薺菜當靈丹”。
在鄉(xiāng)村田野上,早春里的還有馬齒莧、素了苗、灰灰菜,春深時的香椿芽、豌豆苗、槐樹花、榆錢兒都是純自然的美味上品,盡管它們口味有異,但無不透著春天的鮮嫩和清醇。
“若到江南趕上春,千萬和春住”,我更愿意回到鄉(xiāng)下咀嚼春。
第二篇:鄉(xiāng)下院落抒情散文
西屋房檐下,搭著一架茂盛的啤酒花藤。
夏天的時候,它開出淡色黃花——那花,能不能叫花呢?它的樣子,令人想起樹林里落下的松塔,一瓣一瓣的,密密地擠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座寶塔形的小房子。
啤酒花的葉子也很好看,像楓葉一樣,但楓葉到秋天就紅了,而啤酒花到秋天就全枯了,葉子一片一片落去,順著細麻繩爬過的藤也干枯了。西屋也露出了自己破敗的樣子。
這是二十幾年前老家院落里常見的情景。那時,我們還生活在老院子里。后來,我遠嫁他鄉(xiāng),大弟當兵留在了遙遠的新疆。那個院落,成了我們一年一度或幾年一度回來團聚的家園。
父母親在勞作忙碌之余,在院落里種上花草和蔬菜?;ǎ写篼惢?、月季花、指甲花、雞冠花、地雷花、麥穗花等許多民間花木;菜,種過茄子,辣子、青菜、香菜、蘿卜,洋芋等農(nóng)家菜。草,無人去種,自然是自己長出來的了。
大麗花,它的根要在立冬前挖出來,藏在地窖里。冬天,北風呼呼地叫。大麗花、大白菜、胡蘿卜、洋芋或是大蔥小蔥,都要在地窖里安然過冬。清明過后,土地消融,媽媽從地窖里拿出大麗花的根,把它種在菜地的一角。十天半月過去,它從土里鉆出來。好奇地打量著又一年新的時光,而后茁壯生長起來。盛夏,它開出艷麗的花朵,花瓣繁雜,像人世間一種富麗堂皇的盛景。多年后的某一天,在藏地的某個佛堂里張望,居然發(fā)現(xiàn),那些色澤艷麗的酥油花,竟然很多都是大麗花。
地雷花,長勢兇猛。即使小小的一棵,后來,也會長成一大蓬。傍晚時分,它開出上百朵胭脂一樣的小喇叭花。一時,令日趨破敗的老院子,有一種蓬蓽生輝的感覺。因為它長勢兇猛,在它一旁的蔬菜就顯得形容枯萎,不能好好生長。媽常把一些沒開的地雷花連根拔去,挪出空間,讓其它花草和蔬菜生長。
菊花,一夏天都躲在菜園一角。即使有豐沛的雨水,它也長得不急不緩。盛夏過去,早晚的風中有了絲絲涼意,它才像一個猛然醒來的孩子一樣,急急地生長起來。初秋,第一朵花挺上枝頭。還來不及細數(shù),一朵、二朵無數(shù)朵,開成燦爛的一片。父親母親勞作一天回來,打開院門,看到院子里這些嬌艷的花朵,也覺泛意消減不少。父親長長地吁一口氣,端起茶杯,坐在花下喝一會茶。媽冼衣做飯。我們姐弟三人,或在花下讀書,或在草中抓蟲,或幫媽做飯?zhí)崴?。日子里的詩意和溫暖,一點點在院子里彌漫開來。
喇叭花,開在一個陽光燦爛的早晨。紫色或是粉色的花朵,仰臉望著藍天。有時,夜里下過一場小雨,喇叭花沾著晶瑩的露珠。太陽一照,折射出七彩的光澤。我摘上一朵,插到奶奶的發(fā)間,奶奶咧著沒牙的嘴笑個不停。媽在廚房里熬香噴噴的小米粥。小花貓從花架下跳了出來,它的頭頂,一只白色的蝴蝶正翩翩躚躚翻過院墻,向田野深處飛去。
小園里一般種菜。媽種上芫荽、青菜、豆角,白菜,或是西紅柿、茄子、辣子,它們在各自的角落里歡喜地生長。常常是豆角長著長著,就和喇叭花纏在一起。你開你的喇叭花,我開我的蝴蝶花。喇叭花總是要開得比蝴蝶花更為繁密。媽不得不將一部分喇叭花掐去,好讓豆角開出更多的花,結(jié)出長長的豆角來。有的豆角會長到五寸長。
常常是這樣,爐子上的鍋里,水在咕嘟嘟地滾著。一層油灣灣的蔥花,飄在水面上。幾塊洋芋疙瘩,在跳著舞蹈翻轉(zhuǎn)。媽慢慢地從廚房里走出來,從架上摘下一把豆角。一邊抽莖、掐尖,一邊走回廚房去,切成段或是絲丟進鍋里。一張圓圓的切面,鋪在案板上,又被媽切成了細細的面條。它們和蔥花、豆角、小米或是洋芋塊擁抱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匯成一鍋香噴噴的米粥或面條。那可是我們想念終生的家鄉(xiāng)味呀。人的味蕾,在童年時期就已形成,即使后來吃到了山珍海味,但對最初食物的味覺永遠也不會變。遠在新疆的大弟,每三五年回家一次。到了涼州,來不及洗去一路風塵,就要找個面皮攤吃上一碗面皮子。那味道,獨獨故鄉(xiāng)才有。
爹會把上一年的大蔥留下來,等這一年開過花結(jié)籽之后,再把它埋在土里。那時是最為炎熱的盛夏時節(jié)。埋在土里的羊角蔥,得趕快的澆上水。我和弟弟急忙的去澇池里抬水,看著羊角蔥一點點地活過來,便十分開心。有時我們偷懶,借故躲開,父親只有自己去挑水??吹礁赣H被汗水浸透的背心,我們心里真是不安。
西紅柿、茄子和辣椒是最好的搭檔,它們的生長幾乎同步。西紅柿開黃色的小花,茄子開紫色的小花,辣子開白色小花。它們長在一塊地里,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各開各的花,各結(jié)各的果,像那些相親相愛的兄弟姐妹,在一個院落里,不知不覺長大,不知不覺又老去。
院落中間,是一棵老椿樹,幾乎和院落同歲。院子一年,樹一年。院子隨著歲月流失破敗,樹卻長得一年比一年粗壯。
從春到冬,斑鳩一家都在樹上搭窩。小斑鳩飛走了,老斑鳩留了下來。它們“咕咕——等、咕咕——等……”叫了一年又一年。麻雀是樹的老常客,無數(shù)麻雀來了又走,走了又來。我們呵斥過它們,罵過它們,也親熱地叫過它們。但最終,我們也都飛走了,留下空曠的院落,一任它們飛來飛去。
后來,村子里修了康居房,整齊而漂亮的房子,很吸引人們的眼球。人們一家一家都慢慢搬過去了。小弟也修了新房,媽跟著搬過去了。只有故去的父親,將一切都定格在了往昔。
那天大雪,我去老院落。到了門口卻發(fā)現(xiàn)忘了帶鑰匙,終究沒能進到老院子里,只在大門口徘徊了許久。
第三篇:春韻抒情散文
細雨牽扯暈恍的彩虹
誘來幾片游玩的白云
和翠綠的山巒一道嬉戲
風兒快樂地打個滾
顫落草尖晶瑩的露珠
鑲鋪成無邊的玻璃鏡
花木放牧幽深的清香
蝴蝶晾曬靚麗的倩影
同多情的時光一起聚會
小河揉揉惺忪的眼
擰開季節(jié)珍藏一冬的佳釀
醉倒一片濕漉漉的寧靜
蜜蜂采擷花海的甜蜜
鳥雀撿拾天籟的歌聲
追逐悠悠歲月一同寫生
原野揮揮濕潤的筆
蘸著和熙的陽光
描摹一道迷人的風景
風箏拋撒心儀的繡球
白鴿快遞傾心的愛情
與憧憬共度良宵佳辰
目光大膽地伸一伸腿
也追尋到遙遠的天空
和太陽擁抱接吻
檐下的燕子壘著新家的溫馨
池中的鴛鴦秀著恩愛的感情
燃起炊煙裊裊升騰
埋頭鉆進犁鏵的劃痕
順著牛鈴叮咚的聲音
泥土里翻出恬靜的光陰
滿眼舞動的精靈
撫平額頭所有的皺紋
邀請遺逝的童年再當舞伴
留戀的初心頓一頓腳
和著自然的既定節(jié)拍
共踩生機勃勃的鼓音
第四篇:春的抒情散文
在緯度偏高又遠離海洋的加拿大內(nèi)陸首都渥太華夸耀春天,底氣總是有些不足,這里的標志季節(jié)應(yīng)該是冬季,或者“大約是冬季”。所謂春天,似乎是外人眼里跑龍?zhí)椎娜餮輪T,如曇花一現(xiàn),白駒過隙。十余年前因為先生的工作而定居渥太華,就漸漸與滑雪生了戀情,應(yīng)該是先結(jié)婚后戀愛那種,是既成事實的無奈選擇。漫漫長冬,不滑雪,豈不辜負了自己和冬天。所以每到雪花開敗之際,我籌措的是還能多滑幾次雪,而不是盼望遲到的春天。
中國農(nóng)歷用立春、雨水、驚蟄、春分、清明、谷雨來標記春天的腳步。在北美,卻有另一個頗具幽默感的方法,據(jù)說二月二日是土撥鼠日,這一天那位擔當重任的土撥鼠如果碰巧遇到個大晴天,顧影自憐,那么春天就還有六個星期之遙。如果天空陰郁無影隨行,那么春天不久就將來臨。所為何來呢?我非土撥鼠,自然不知土撥鼠之春。
比較靠譜的刻有春天烙印的是春假(Spring Break),在二月或者三月,是孩子們休課的假期,南國的孩子們可以去踏青訪花,而渥太華北村的孩子們玩兒最多的卻是滑春雪。既然名叫“春”雪,那自然也跟春天有些瓜葛,雖然這個“春”和為冬日代言的“雪”纏綿悱惻,舉案齊眉。春雪,就不同于嚴冬的雪那般冷酷堅硬,而是溫軟柔和,雪板會感受到誘導鼓勵,立刻自信大增,暢快淋漓地享用最后幾天的滑雪盛宴。
其實我心中渥太華的春天應(yīng)該是始于復活節(jié),拋開這個“復活”所特定的宗教意象,又何嘗不是暗含隱喻了大地復蘇覺醒,萬物復活生長呢。渥太華河里的冰雪漸漸消融,醞釀了一冬厚積突發(fā)的湍急水流中,一大塊一大塊的冰坨子開始中流擊水而歌。河畔的小路漸漸干凈利落,越野滑雪略顯笨拙的長雪板長雪竿,不知不覺地被倏然而過的自行車和旱冰滑輪所替代,輕快的軌跡不時要被從美國眷戀故土回歸的,氣焰不可一世的加拿大大雁所阻隔,因為這里本來就是它們的領(lǐng)地。
雨絲開始編織春夢。春天和冬天交集之處總會演奏一段灰蒙蒙的調(diào)和間奏曲,好讓人從銀白耀眼中喘口氣兒,打個盹兒,在雨幕的遮掩下思考一下,沉淀一下。喜歡在春天的微雨里漫步。有時可以撐一把明艷的傘,就好像撐起一片天地。有時根本不必顧及,春雨不會打濕衣衫,濕潤的是被冬日的寒冷凍僵的心思,慢慢蘇醒,柔軟起來。春天的雨雖然悄無聲息地低調(diào),雪卻分分鐘地無地自容,雪洗過后綠草就趁機探出頭來了。“四月雨,五月花(April showers, May flowers)”。有雨的滋潤,自然就有春花綻放。最早開放的當然是迎春和連翹,混叫了那么多年,終于明白了這是兩種花樹:一種挺拔向上,一種飄逸下垂。但是顏色都是一樣的明黃張揚,在一冬水墨風景略顯呆板的獨霸之后,可以說得上是異軍突起,那是春天的鮮明旗幟。
這個時候該說說郁金香,如果渥太華的春天不提五月的郁金香節(jié),就有些矯情了。只是曾親臨荷蘭的郁金香花海,渥太華的郁金香顯得過于刻意雕琢堆砌,幾處散散落落的郁金香花池,被矮小柵欄隔著,略顯小家子氣,雖然曲意逢迎著四方慕名而來的游人,卻最拒人千里,怎比得上荷蘭一望無際的郁金香花田,可以率性地游走其間,感受到鮮花簇擁,認同歸屬。倒是這如一夜間忽然綻放的海棠樹,可以擁枝懷蕊,倚水而玉立,怡然而自得。
梅花,曾是是我心中的雅士,只是我生于北國,恨無緣相識。而櫻花,就是絕色而剛烈的紅拂女,可惜沒去過東瀛或者武漢,一睹佳人綽約風姿。道斯湖畔的海棠卻讓我一見傾心,紅顏可為知己。梅花,只需突兀的一兩枝,櫻花就要一簇簇的才透出來熱烈。而這海棠樹,卻可以是一枝,一樹,數(shù)十里。白色的,粉色的,深粉紅色的,在藍天綠草之間,披著春日曦輝,纏綿嫵媚自在其中,濃妝淡抹總是相宜。
我沒有選擇渥太華,是渥太華選擇了我;我沒有選擇海棠樹,是海棠樹選擇了我。不管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還是得意的事,海棠就落滿心中,也落滿道斯湖畔,更落滿渥太華的樓前街后,河畔山坡。從此不必羨慕別人的梅花疏影暗香,櫻花絢爛輝煌,只寵愛我自己所擁有的海棠的繽紛錯落。渥太華的春天,僅此足矣。
第五篇:童年與鄉(xiāng)下的回憶抒情散文
是不是初老癥狀,最近常常憶起童年與鄉(xiāng)下的一切。那是個貧困時節(jié),缺衣少食的年代,可我們的童年卻豐富多彩。我們的樂趣都是免費的,很少靜靜的宅在家中。
一塊小碎瓦片,我們可以向池塘拋水漂,激起三四個甚至五六個漣漪,讓那白云與青柳與桃紅輝映一處;幾顆石子,我們可以在掌上掌下反復輪跳,或五顆石子玩抓石子的游戲,還可以兩個人一組每人挖掘五個小土窩,走石子窩兒,每每空缺一格土窩,最前面土窩的石子就全被贏??;可以截個小枝丫,用皮筋、布條做簡單的皮彈弓;可以撿取父親做筐籮廢棄的彎曲竹篾黃,扎起,再蒙上蜘蛛網(wǎng),我們就可以漫山野的撲蟬追蝶;可以采摘幾朵刺苔花,再拔去嫩竹條的嫩芽,把花兒小心地插進竹條嫩芽的底座,于是歡呼“竹子開花了”,淡雅的粉色刺苔花配上嫩綠的竹葉、修長的竹條,著實美極了;蒲公英開花的時節(jié),隨意的掐上一朵,向著曠野,向著藍天,輕輕地吹抑或輕輕地拋,蒲公英的花蕊便羽毛般輕輕地飛起,像長了翅膀似的,飛向遠方,玲瓏些的還念念有詞,把兒時的夢想都一并毫無顧忌地搭載而去。
樂此不疲的游戲,項目好多,多得像夜空的星辰。譬如土房子墻,可以掏土蜂兒,還可以在冬天借墻角“擠油渣子”?!皵D油渣子”可以幾個人甚至十幾個人,最大的陣勢是幾個小學班級抑或全校學生都來參加,擠出的復又從隊尾加入,仿佛循環(huán)小數(shù)無休無止;還有的用木炭或彩色粉筆在墻上畫畫,一條大河波浪寬,抑或兩三娃娃背書包上學堂,圓圓的太陽,有的是意象派手法,有的干脆寫上扭扭歪歪的一二三四五,還有的是簡筆畫花草,雖然稚氣了些,但也屬于藝術(shù)畫廊的雛形;即使什么都不畫,我們也可以在墻體的斑駁中,讀出形象豐富的意境以及有趣的海盜故事。
捉迷藏,是每個小孩都熱衷的游戲,自父母的懷抱天性的躲藏,到我們四肢的開放,更是越發(fā)精彩絕倫。平常的躲在草垛旁、家什堆邊、樹葉茂盛處,還有的出其不意地藏進木柜中,如果屋里又沒亮光,里面藏的人故意弄出些微動靜可真是嚇人,第一反應(yīng)就是見“鬼”了,當你抱頭鼠竄時,里面的人早就憋不住地哈哈大笑,甚是得意。坐飛機,只要兩個人,可以輪換相互背著,手攏拳窩在一處伸直,向著前方“嗚嗚嗚”便起飛了,力氣大的還可以繞上一大圈兒。踢雞腿子,一腳站直,另外一腳彎曲攏于膝蓋上,用手拎住腳腕,你撞擊我,我撞擊你,或者相互設(shè)個團隊作戰(zhàn),也是比較激烈,有看頭的游戲。轉(zhuǎn)圓圈,丟手絹找朋友,陌生的面孔只玩上幾輪,就熟悉得不得了。當然,過家家,更是我們小孩模仿大人生活的幽默有趣的小版縮影。
跳皮筋,只一條松緊帶,就可以用腳翻花,比手上皮筋翻花還帶勁。身體靈巧的,跳的高度要高過纜繩人的高度,常常會吸引到大人或老師們的圍觀,分布兩側(cè)的啦啦隊成員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折紙飛機、紙船、金手指、藏著東南西北志向的“紙算命豬蹄”,滾鐵圈兒、甩旋轉(zhuǎn)木、爬樹采果、掏鳥窩、網(wǎng)兜兒兜魚蝦、清溪里戲水、摸魚、打水仗、游泳、悶水雷、做沙灘城堡、野外烤紅薯、豆角,草壩上躺臥或打滾兒、翻跟頭,拔河、跳房子,用枝條或粉筆在地上畫格子,按各種規(guī)則玩不同的跳法,格子變化無窮,跳法也變幻無窮。還有一個“拉房子”的游戲,必須保護自家不受侵犯,還要神速地占領(lǐng)對方家園。挑擔賣雜貨打著撥浪鼓的,也最吸引我們。覓著聲音急切地狂奔到擔貨架旁,針頭線腦只有媽媽級大嬸們在意,我們饞的是那各色糖果,新穎玩具,特別是那紅紅的仿佛一束火焰的辣椒糖。攢在手中的錢幣有一分錢,二分錢,五分錢,一角算是大錢了。五分錢,可以買一張大塊白紙,做厚厚的草稿本呢!節(jié)省的還有一種草稿本,上面是一層薄薄透明的塑料皮,下層彩紙上不曉得涂抹著是黃油還是其他什么溶劑,可以寫完后再掀再寫。
陪伴父母勞作也是童年樂趣之一。父親用牛耕田時,可以在后面拎著小桶撿蚯蚓,田塊濕度大的,有時候還能翻到泥鰍與黃鱔,犁和耙的造型也挺奇特的。稻田金黃時期,便收割稻谷,調(diào)皮的孩童便這里收割一塊,那里收割一塊,像走迷宮似的,讓父母笑其做事情不老實。以前稻谷脫粒都是那原始的“活桶”,四四方方的大木桶,完全靠著人力推動,小孩子就幫著大人捋稻付,相互比賽著,看誰先送到大人的手中。忙碌了一天,濺著滿身泥漿,有時候這泥漿是小孩子間故意在捋稻付的路途中用力踩濺到彼此身上的,然后,跳進被炎熱太陽照射得還有些滾燙的湖中洗澡,如果湖中有蓮藕,便要踩些做菜,或摘些蓮蓬與荷花,還拿那荷葉做帽子,給更小的弟弟妹妹做漂亮的綠傘。
那時期,牛是農(nóng)家最貴重的財產(chǎn)。能夠一家擁有一頭牛的戶主都算得上大戶人家了,一般的都是弟兄幾家或相處得來的幾家,伙同一起飼養(yǎng)一頭牛,便于耕種各家的田地。如果自家沒有牛,請別家牛犁田,是個不小的開支。于是,放牛的任務(wù)都丟給了小孩子。牛和人一樣,有著不同的性格,碰上溫馴的,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可以不那么操心,還可以騎著它,揮著鞭兒,但你絕對不會真打它,而是故意吆喝“駕駕”,讓它跑得快點,讓小伙伴們羨慕得眼睛直直的??爝^年了,做糖粑、剪紙、貼對聯(lián)、扎燈籠,有趣的事情真的好多,窗欞前掛著我們自己制作的風鈴,“叮叮咚咚”的可好聽了。難得的一本連環(huán)畫,會被我們傳閱的還能夠保護得完完整整。草木的氣息、花兒的芬芳、大樹底下的濃蔭、以及擔水的清澈池塘,一直都在記憶里存儲著,美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