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秋與冬隨筆
我站在料峭的冬風里與你說秋天。
今日,天下雪了。上天賜予大地一件銀白色的狐裘大氅,連帶著照顧了這大地上的萬物生靈,只是狐裘不暖錦衾薄,四溢在空氣中的寒涼絲毫不減,由著窗框的縫隙一絲一縷地拂上面頰,透入心底。我透過窗戶玻璃上的水汽,在朦朧迷幻里,隱約見得屋外的草地上黃一塊,白一塊的斑駁;昔時滿枝金黃燦爛的三角楓已在風雪里枯瘦,唯獨剩下金黃的殘軀在雪地里殘喘,憑吊著昔日的輝煌奪目;昔時的灑脫也在寒冷里畏縮。
不知是不是那窗上水汽的朦朧迷幻的作用,恍惚間竟將我?guī)肓四莻€金黃的秋。那時,草地上還是青黃不齊,樹枝上還是滿眼金黃,搖曳在清涼的秋風里。那風雖薄涼,卻不凜冽,帶著些微的清爽。那時,我會在大橋上瞭望下面的稻田,金浪濤濤里是稻香萬里;我會在大橋邊駐足,借著楊樹群里伸的最近的那枝,靜待一片葉子由青變黃的過程;我還會在路邊閑閑地采拾那幾片早早逃離枝條束縛的黃葉兒,作了時間的箋。
記憶里的秋天蕭瑟清冷,有著肅殺的味道,而冬天,雖寒風刺骨,卻因為有了雪這個物什,平添了幾分浪漫和暖意。其實,卻不盡然。秋天雖蕭瑟,卻不曾扼盡一切生命;而冬天卻借由白雪,掩蓋了一切一切的生命,也掩住了人們自認為看得懂凄涼的眼睛。
秋天與冬天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季節(jié),卻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秋天,對我而言,是一個值得留戀的季節(jié)。有風,涼熱恰好;有雨,絲絲入扣;有葉,眷戀纏綿;更有最好的情感和文化積淀,能夠孕育出最美的情懷。這實在是一個值得留戀的季節(jié)??!而冬天則使人畏懼。它用寒冷作為束縛的枷鎖,輕松地困住這方世界的人,寒冷束縛人的身體,進而束縛人的精神。當真是一個令人容易蜷曲的世界。若真有人讓我選一選是秋天好,還是冬天好?我當然會選秋天,那樣一個詩意纏綿的世界,有誰放得下?
不過,冬天再讓人不耐,它也會沿著時間的軌跡而來,蠶食一切。當我們不得不面對的時候,也就只有面對。秋意美好,冬意凄冷。那又如何?我會站在寒風里等待著下一次秋的來臨,等待著,清醒著……
無意地抬手,觸碰到冰冷的窗框,刺激得我回了神。我怔怔地望著窗外的草地,無聲地笑了:秋意美好,冬意凄冷,我當前行。
第二篇:冬景隨筆
(一)
凜冽寒風數(shù)九輪,山川沉默蘊新春。
彈弓樹落驅(qū)驚鳥,柴院孩童戲雪人。
湖面晶瑩冰似鏡,田園染蠟谷藏銀。
親朋欣遇冬時節(jié),好酒三巡醉夢真。
(二)雪花飛舞映山鄉(xiāng),阡陌連綿換素妝。
溪曲無聲魚隱底,村民有興酒藏房。
寒天凍地人流急,滴水成冰樹載霜。
邀請友朋尋樂意,一場豪飲醉心狂。
(三)冰封翠谷固湖泉,放眼田園雪映天。
山里雀驚尋食嫩,水中魚靜覓蟲鮮。
銀光閃爍明川景,冷霧輕浮繞岸邊。
借飲老鄉(xiāng)高度酒,醉時身暖夜無眠。
(四)山路蜿蜒谷道長,嚴冬扮靚野絨妝。
晨光樹影稀疏照,晚暮鄉(xiāng)村滿地藏。
人解田疇春化雪,風迎白絮霧凝霜。
農(nóng)家期盼時年景,夢想隨心幸福揚。
(五)嚴冬踏雪看山巒,晚暮依云月影殘。
美酒能添心里暖,冷天更覺屋中寒。
此時身處吟詩景,徑自情連筆墨端。
一季冰封歸北國,有朋邀請應行觀。
第三篇:冬·片段雜文隨筆
她整個人被摧毀了,在地鐵行進到一段完全黑暗的隧道中時。
這一天,漫長的歐洲時間又被調(diào)后了一個小時,天黑的更早,亮的卻不夠早。更揪心的是,她離家又遠了一個小時。
農(nóng)歷的節(jié)氣出奇地準,在霜降過后,巴黎迅速進入了冬季,這讓厭惡冬季的人們都來不及準備維持過冬的保暖情緒。她進來沒有社交甚至是對話的欲望,被情境限制住時,也是閑談些可有可無的瑣事,不思考,不表達。
街上的行人大多裹在黑灰色里,圍著寬大的圍巾不見表情,只能從步伐里看出倉促匆匆,人人都奔波于生活,疲于生活。在幽暗的路燈里,落葉被風吹的打滾,又被人踹來踹去,像極了一個失敗者。
她提著兩大袋吃的鉆進了地鐵里。近來因為打工連去超市的時間都是硬擠出來的,所以一次恨不得買下整個冰箱的容量。諸圣節(jié)的夜晚,愿意這么早回家的人不多,車上還余下了座位,她旁邊坐著一位一直在看手機的絡腮胡子的男人,不知為何,她感受到一種深淵里的沮喪,反復思索后,她又疑心是自己本身的沮喪漫溢到外流了。她想起前一天晚上,朋友問她為什么不去牙買加實習了,她嫌解釋起來麻煩于是干脆沒回。這一刻她愿意承認,沉默的背后是摧人心智的挫敗感。她就像一只眼前吊著葫蘆卜的驢,被自我價值感作為誘餌誘拐著走了這么遠,卻在時速幾十公里的列車上發(fā)現(xiàn)那很可能是一個騙局,她去不了牙買加,去不了非洲,甚至回不了中國,車窗外迅速閃過的暗燈如同時光虛度的計時器。比這更恐慌的是,她知道這不會是一段不可重復的生活經(jīng)驗,在冗長的人生里這樣的挫敗會無數(shù)次的重現(xiàn)。這一刻被她用言語書寫在記憶里,下車時她又想到,我們以第三人稱寫作第一人稱情緒時,到底是為了客觀,亦或是逃避?
第四篇:雨冬雜文隨筆
上次被小T說,老家不是也總有雪,怎么現(xiàn)在十度下就不習慣了。
是了。
我也是有故鄉(xiāng)的人。
雖然同樣是南方,是四季分明的地方。
但,怎么就不習慣這并不寒冷的冬?
離開南方的時候,遙望,知道自己終會回去。
但失去不是簡單兩個字,也總會有很多的不能言說。
回到南方的時候,笑說,連不屬于我的北方也終于失去了。
那時候,是困獸。
現(xiàn)在。
可能只是已經(jīng)疲乏的困獸。
最近兩年,特別想再回北京看看。
恍惚的幾年,迷惘的幾年,也是最重要的幾年。
但是,終未成行。
然后。
我不想再回,記憶里的那個小城。
一離開,便是永決。
這個溫暖的城市,下起了雨。
昨夜奔跑的夢里,全是淅淅瀝瀝的雨聲。
安靜的把自己裹成過冬的熊,身體要冬眠,心里卻很活躍。
寒冷什么的,果然總是刺激著靈魂。
努力的拽著一點點痕跡,自言自語,以為,時光依舊堅固,我的單薄的世界也是。
第五篇:冬別雜文隨筆
石階上覆滿白雪,落腳有聲。院里的紅梅開得正好,映襯著滿院子無暇頗有詭譎艷麗的味道。
“日后不必再見,就此別過。”
他言語落時,盛著開得最艷麗紅梅的枝頭在靜謐無垠里折斷,驚擾了暫棲的寒鴉,留了片漆黑的尾羽,在大片素白里顯得尤為突兀。
許是睫上有落雪,又或是眼疾復發(fā),我竟有些看不清周遭。
十年前聽生母一句“就此別過?!?/p>
手起刀落我耳邊起了風聲,也是這冰天雪地里,只是那時還不曾種梅,可印象里似乎也有紅梅盛放,色彩灼灼,即便隔著長遠的歲月也不得不半遮著眼去望。
這一望卻真真是人去樓空了呀。
“長光。”語氣平平,他倒從不見什么耐不住性子的時候。
我定了定神望向他,烏發(fā)白衣,眉眼如劍弩能穿云裂石地窺見人心底,卻又著以溫軟錦繡,不至使他的鋒芒過分外露。
妙極了。
我俗不可耐地想著,隨即與他作別。
“就此別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