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偽造印章的法律規(guī)定
《治安管理處罰法》
第五十二條 有下列行為之一的,處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可以并處一千元以下罰款;情節(jié)較輕的,處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并處五百元以下罰款:
(一)偽造、變造或者買賣國家機關、人民團體、企業(yè)、事業(yè)單位或者其他組織的公文、證件、證明文件、印章的;
(二)買賣或者使用偽造、變造的國家機關、人民團體、企業(yè)、事業(yè)單位或者其他組織的公文、證件、證明文件的;
(三)偽造、變造、倒賣車票、船票、航空客票、文藝演出票、體育比賽入場券或者其他有價票證、憑證的;
(四)偽造、變造船舶戶牌,買賣或者使用偽造、變造的船舶戶牌,或者涂改船舶發(fā)動機號碼的。
《刑法》
第二百八十條 【偽造、變造、買賣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罪;盜竊、搶奪、毀滅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罪;偽造公司、企業(yè)、事業(yè)單位、人民團體印章罪;偽造、變造居民身份證罪】
偽造、變造、買賣或者盜竊、搶奪、毀滅國家機關的公文、證件、印章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情節(jié)嚴重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偽造公司、企業(yè)、事業(yè)單位、人民團體的印章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
偽造、變造居民身份證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情節(jié)嚴重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第二篇:偽造公司印章的有關法律責任參考
偽造公司印章的有關法律責任參考
偽造公司印章,涉嫌偽造公司印章罪及觸犯治安管理條例。1刑事方面:偽造公司印章罪規(guī)定于刑法第二百八十條第二款:偽造公司、企業(yè)、事業(yè)單位、人民團體的印章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
2治安管理方面:根據(jù)《治安管理處罰法》第五十二條規(guī)定:“有下列行為之一的,處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可以并處一千元以下罰款;情節(jié)較輕的,處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并處五百元以下罰款:
(一)偽造、變造或者買賣國家機關、人民團體、企業(yè)、事業(yè)單位或者其他組織的公文、證件、證明文件、印章的;.......”
說明:偽造公司印章,可按上述規(guī)定承擔治安行政責任。刑事方面的解讀:
偽造公司印章罪是行為犯,不要求達到一定結果就可以認定該罪,也就是說只要行為人作出了該行為,即沒有辦理合法手續(xù),私刻公司的印章就可認定偽造企業(yè)印章罪,同時該罪還是故意犯罪。犯罪構成(一)客體要件
本罪所侵犯的直接客體是公司、企業(yè)、事業(yè)單位、人民團體的正常活動的聲譽;同時構成對社會公共秩序的侵犯。
本罪的犯罪對象是公司、企業(yè)、事業(yè)單位、人民團體的印章。
(二)客觀要件
本罪在客觀方面表現(xiàn)為行為人實施了偽造公司、企業(yè)、事業(yè)單位、人民團體印章的行為。所謂“印章”,是指上述單位依法刻制的以文字與圖記表明主體同一性的公章或專用章,是上述單位行使管理本單位事務、對外承擔法律規(guī)定的權利義務和法律后果的符號和標記。所謂“偽造”是指無制作權的人,冒用名義,非法制作上述單位的印章的行為。(三)主體要件、本罪的主體屬一般主體,凡年滿l6周歲,且具備刑事責任能力的自然人均能構成本罪。
(四)主觀要件
本罪在主觀方面是故意。即行為人明知自己無權制作上述單位的印章但為了某種目的而進行偽造。如行為人根本就不知道所承制的印章是他人無權要求制作的,不構成本罪。
第三篇:偽造印章簽訂合同是否一定構成合同詐騙(本站推薦)
偽造印章簽訂合同是否一定構成合同詐
騙?
2011年04月20日 來源:人民法院報
[案情]
被告人馮某承包了H建工集團A工程項目的部分木工工程,因此向杭州R出租站租賃鋼管、扣件用于工程中搭腳手架。R出租站要求馮某在租賃合同上加蓋A工程項目部的公章,但A項目部認為這是馮某個人的租賃合同,不需加蓋公司印章。為順利簽訂合同,馮某私刻H建工集團B項目部的公章,于2006年3月8日與R出租站簽訂了租賃合同,并在合同上簽署真實姓名。雙方約定,租賃鋼管、扣件,具體數(shù)量按實發(fā)為準,租賃期為2年,租金每月結算并付清。之后馮某陸續(xù)租來鋼管、扣件用于工程,并按約定支付租金。后馮某在工程項目資金墊付較多導致資金短缺,于是將租賃來的部分鋼管轉手變賣來周轉資金。2007年1月左右,出租站因馮某拖欠租金未付向法院起訴,A項目部因為被法院凍結了賬戶,也停發(fā)了馮某的工程款,導致馮某預計可以獲得的工程款無法及時獲得。3月馮某與R出租站協(xié)商分期歸還變賣鋼管的材料款,并首期支付17萬元,但要求出租站撤回起訴。7月,法院因發(fā)現(xiàn)租賃合同上B項目部的印章存在私刻嫌疑,駁回起訴,并讓R出租站負責人報案。2010年5月馮某被抓獲歸案。
[分歧]
本案被告人偽造公司印章簽訂了租賃合同,但簽訂合同時并無詐騙故意,且按照合同約定履行合同義務,后在租賃期內因資金周轉不靈而變賣租賃物的行為是否一定構成合同詐騙罪?對此存在兩種不同意見:第一種意見認為被告人簽訂租賃合同過程中,私刻公司印章,存在隱瞞真相,虛構事實的情況,后又擅自出賣租賃物,具有非法占有的主觀故意,其行為已構成合同詐騙罪。第二種意見認為被告人的行為不構成合同詐騙罪,但構成偽造公司印章罪。
[評析]
筆者同意第二種意見,理由如下:
1.被告人主觀上不具有詐騙的故意。盡管被告人和出租站簽訂租賃合同時使用了偽造的B項目部的公章,但這一行為是在出租站要求合同上加蓋公司印章而工程所在的A項目部不愿意加蓋的情況下,被告人為了順利簽訂合同而實施了偽造印章的行為,但租賃合同上也有被告人的真實簽名,其簽訂合同的真實意圖是租賃鋼管、扣件,并實際用于工程,并不存在虛構事實騙取財物的主觀故意。
2.被告人客觀上不具有騙取他人財物的行為。首先,本案中雙方的租賃合同已實際有效,出租站基于租賃合同交付租賃物,并非因為被告人的欺騙行為交付財物。被告人也按約定履行支付租金的義務,由于承包工程項目進行了墊資等原因導致資金暫時短缺,才在租
賃期間采取了變賣部分鋼管、扣件來滿足資金周轉。其次,被告人完成了所承包的工程,尚有大量工程款可以結算,并不是沒有償還能力。被害人向法院提起民事訴訟,才導致工程款被凍結,無法按計劃取得。第三,事后被告人積極和被害人進行了協(xié)商,并盡其所能支付17萬元材料款,案發(fā)后也努力賺錢償還,期間與被害人也有聯(lián)系,并未潛逃。
3.被告人的行為構成偽造公司印章罪。被告人馮某在未經H建工集團許可使用印章的情況下,私刻了該公司B項目部的印章,破壞了國家對社會的正常管理活動,并使用該印章與他人簽訂租賃合同,引發(fā)了極大的經濟糾紛,被告人的行為擾亂了公共秩序,構成偽造公司印章罪。
(作者單位:浙江省湖州市吳興區(qū)人民法院)章麗美
第四篇:偽造公文、印章罪立案標準(最終版)
偽造、變造、買賣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罪應細化追訴標準
孫瑞紅 周玉龍
刑法第二百八十條規(guī)定:“偽造、變造、買賣或者盜竊、搶奪、毀滅國家機關的公文、證件、印章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情節(jié)嚴重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由于該條沒有明確的情節(jié)認定標準,司法實踐中對該罪的認定難以把握。筆者認為,應對該罪規(guī)定具體的追訴標準,理由如下: 第一,該罪屬于行為犯,如果不規(guī)定追訴標準,似乎只要存在偽造、變造、買賣公文、證件或印章行為,即構成該罪,但上述理解明顯不妥。而且治安管理處罰法第五十二條規(guī)定,偽造、變造、買賣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的,處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可以并處一千元以下罰款;情節(jié)較輕的,處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并處五百元以下罰款。這也說明上述行為情節(jié)較輕的不以犯罪論處,筆者認為應明確標準以平衡法律體系之間的關系。
第二,目前司法機關處理該類案件,一般是根據(jù)2007年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辦理與盜竊、搶劫、詐騙、搶奪機動車相關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
釋》第二條規(guī)定來認定的。雖然該條規(guī)定:偽造、變造、買賣機動車行駛證、登記證書,累計3本以上的,依照刑法第二百八十條第一款的規(guī)定,以偽造、變造、買賣國家機關證件罪定罪,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但是,上述司法解釋應僅針對機動車行駛證、登記證書,對其他的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的認定僅具有參考性,不能直接作為認定構成犯罪的根據(jù)。
綜上,筆者認為應盡快明確該罪構成犯罪以及情節(jié)嚴重的認定標準,可以考慮從行為對象的數(shù)量、行為次數(shù)或謀利多少以及行為危害后果的程度等進行規(guī)定。
第五篇:試論偽造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罪
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是國家機關形象的集中代表,是與國家公務活動密切聯(lián)系的符號性標志。現(xiàn)代社會之中國家公務活動頻繁,社會商業(yè)行為速度加快,公文、證件、印章這類符號化的標志的作用也隨之增加。近期以來,偽造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犯罪的發(fā)案率有上升趨勢。1997年修訂的刑法對于妨害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類犯罪的規(guī)定進行了較大的調整,但在司法實踐中遇到了一些實際困難,仍有許多問題值得探討。
一、偽造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罪的本質
偽造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罪屬于新刑法中妨害社會管理秩序罪類中的擾亂社會秩序罪一節(jié)。擾亂社會秩序罪所侵犯的客體,是國家法律確立的、人們在社會生活中共同遵守的公共準則,也即公共秩序①。公共秩序是社會秩序的一種,是一個抽象的、彈性極強的概念,世界各國都沒有對于公共秩序涵蓋范圍的明確定義,因此其內涵與外延具有很大的伸縮性。我們認為,偽造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罪的本質特征是侵犯社會公眾對于國家機關公務活動的合理信賴,進而侵犯國家機關公務活動的秩序與有效性。這一本質特征分為兩個不同層次,即針對社會公眾和針對國家機關公務活動的效力。這兩個層次不但針對對象不同,其內涵也不盡相同,不能混為一談,即不能籠統(tǒng)地認為本罪所侵犯的客體是國家機關的公共管理秩序,這對于進一步分析解決實踐中的問題有著重要意義。
首先,偽造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罪侵犯社會公眾對于國家機關公務活動的信賴。在現(xiàn)代社會中,國家機關的公務活動是社會秩序形成的重要基礎,公權力存在的根本原因即是維護社會秩序的穩(wěn)定高效運行。在今天世界范圍內崇尚法治的環(huán)境下,國家機關的公務活動對于社會秩序所起的作用更顯突出。國家機關此種作用的發(fā)揮,一方面依賴于公權力的行使,另一方面便來自于國家機關公務活動的權威性。無論從社會歷史的發(fā)展還是從現(xiàn)行制度來看,國家機關公務活動的這種權威性的存在和作用都是不容置疑的。因此,一般社會公眾基于這種對權威的認同而產生的對國家機關公務活動的信賴度,較之由城邦市民社會發(fā)展而來的西方國家而言要高很多。這種很高的信賴程度有利于穩(wěn)定、高效的社會秩序的形成,但同時也對國家機關公務活動的“可信賴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從整體上講都是國家權威的外化表現(xiàn)。它們雖然只具有某種圖案或使用程序上的特征,但它們一經形成,便成為代表國家權威的符號,人們正是通過公文、證件、印章來識別、認識國家權威的。在現(xiàn)代社會中,國家機關的公文、證件、印章的社會機能有二:首先表現(xiàn)為轉達意思表示的機能,也即通過公文、證件、印章,國家機關可以將一定的意思表示或權利義務關系的內容傳達給有關部門或社會公眾,如國家機關通過對外發(fā)布法律、法規(guī)、文件的形式將社會規(guī)范的內容傳達給社會公眾等;其次,國家機關的公文、證件、印章的另一社會機能是證明機能,也即由于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的特殊形式和嚴格的使用程序,所以它一經發(fā)出就權威地證明它所承載的內容是國家機關的真實意思表示,并要求社會公眾給予認同。由于國家機關的公文、證件、印章的這兩項機能,使得它們在社會生活中具有很強的公共信用,人們對于國家機關公務活動的信賴集中體現(xiàn)在對于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的信賴上。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就象流通貨幣或有價證券一樣,具有法律上、經濟上的重要權威性。因此,偽造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的行為,是從整體上損害了它們的社會機能和公共信用,破壞了國家機關公務活動的權威性,降低社會公眾對國家公權力的信賴。
同時,正是由于偽造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的行為損害了人們對于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的認同,降低了人們對于國家機關公務活動的信賴,因而必然侵犯國家機關公務活動的有效性。公文、證件、印章類的符號性標志雖然古已有之,但它在今天的生活中的作用日趨重要。現(xiàn)代社會生活的高頻率、快節(jié)奏與高流動性,使得人們無法再象以往那樣對交往對方的情況進行細致而漫長的了解,公文、證件、印章這些符號類標志成為適應這種高頻率與高流動社會的必然選擇。對于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的偽造,必然造成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的整體的權威喪失,使得人們不再相信它們的真實性,其危害不但及于被偽造的公文、證件、印章本身,同時也影響那些沒有被偽造的公文、證件、印章,使得人們對所有的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的真?zhèn)涡员硎緫岩伞R虼?,當這類符號性標志的真?zhèn)坞y于判別時,勢必造成人們難于信賴它們所傳達的意思或所起到的證明作用,進而減低交易效率,造成行為困難。社會公眾對于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信賴的減損,必然導致國家公共管理效率的降低,影響國家在維護社會公共秩序方面所應當發(fā)揮的作用。
綜合上述對偽造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罪本質特征的兩個層次的分析我們可以看出,由于侵犯社會公眾對于國家機關公務活動的合理信賴是侵犯國家機關公務活動有效性的原因,因而我們在考察偽造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的具體行為時,必須以“侵犯合理信賴”為出發(fā)點,兼顧國家機關公務活動的有效性,才有利于得出合理的結論。
二、偽造不存在的國家機關的公文、證件、印章
就偽造的公文、證件、印章上所列示的國家機關是否一定是現(xiàn)實中真實存在的機關,刑法學者中存在著爭論。這一問題在司法實踐中有兩種表現(xiàn):偽造已經撤銷的國家機關的公文、證件、印章的行為和偽造虛構的國家機關的公文、證件、印章的行為。這兩類行為的區(qū)別在于前者所針對的國家機關曾經存在過而現(xiàn)已不存在,后者所針對的國家機關在現(xiàn)實中從未存在過。
有學者認為,國家機關使用的公文、證件、印章,是其在社會的一定領域、一定方面實行管理活動的重要手段,那么如果國家機關不再使用該公文、證件、印章,也就是說,它已經失效,那么偽造它們的行為就不會影響到國家機關的正常管理活動,不會損害它們的名譽,從而不會妨害社會管理秩序;也有學者認為,刑法設立偽造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罪的目的,是為了保護國家機關的正常管理活動和信譽,當然要求這些國家機關是真實存在的。如果行為人偽造虛構的國家機關的公文、證件、印章,由于該國家機關根本不存在,自然談不上妨害其管理活動和信譽。因此,對偽造虛構的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的行為,也不應以犯罪論處②
我們認為,判斷這類偽造行為是否是偽造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罪的懲罰范疇,需要基于對該罪的客體的認識。根據(jù)前文的論述,偽造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罪的客體是以侵犯社會公眾對于國家機關公務活動的合理信賴為核心的,那么這類行為是否屬于此類犯罪,就要考察其行為是否損害這種合理信賴。就一般社會公眾而言,他們對于國家機關的認同與信賴是概括性的,在他們的意識中并不能具體了解這一概念的確切含義。目前我國的國家機關的范圍無論在理論上還是在實踐中都還沒有清楚明確的界定,在這種情況下,無法要求一般社會公眾對某一機關是否是真實存在的有非常清楚的認識。如果某人偽造了現(xiàn)實中并不存在的國家機關的公文、證件、印章,達到足以使一般社會公眾認為是真實存在的國家機關的公文、證件、印章的程度,就已經侵犯了社會公眾對國家機關權威的合理信賴,即已構成偽造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罪,應當追究其刑事責任。由于本罪侵犯的是“一般社會公眾”的合理信賴,因而在判別哪些情況屬于“足以使人認為是真實存在的國家機關的公文、證件、印章的程度”時應當采用一般社會公眾的認識水平,不能以具有某種特殊知識結構的專業(yè)人員為認定標準,既不能以諸如法官、律師、行政機關工作人員的標準來判斷,也不能以與被偽造機關具有特殊業(yè)務關系的人員的標準進行判斷,如偽造某不存在的工商管理所的名義發(fā)出的營業(yè)執(zhí)照,不能以經營接觸營業(yè)執(zhí)照的個體經營者的認知水平為標準,而要以“一般社會公眾”的認知水平來判斷,只有這樣才能從整體上適度地保證國家機關的公文、證件、印章不被侵犯。
三、國家機關公文所涵蓋的范圍
我國刑法學者的傳統(tǒng)觀點認為,國家機關公文是指以國家機關名義制作的處理公務的文書③,這類定義大都將“以國家機關名義制作”作為判別公文的形式要件。但是隨著我國行政體制的變化,目前的國家機關公文形式多樣化趨勢明顯,并且出現(xiàn)了大量以國家機關首長的名義簽發(fā)的公文。這種以機關首長個人名義發(fā)布公文的形式,不但用于一般性的書面文件,如命令、指示、通知、函電等,也大量用于各類法規(guī)、規(guī)章以及對外簽署的國際條約之中。如果仍然沿用傳統(tǒng)的對國家公文的定義,嚴格考察“以國家機關名義制作”的形式要件,將給司法實踐帶來許多問題。我們應當認識到,上述公文雖然是以個人名義簽發(fā)的,但是它們實質都是國家機關公務活動的產物,因而當然應當被認定為是國家機關公文。所以在對公文的定義過程中,不應強調以機關名義制作這一形式要件,而應當轉而強調“用于處理公務”這一實質要件,以適應我國國家機關行文方式的新變化。
在確定公文的范圍時還應注意的一個問題是對“領導批示”的處理。在目前我國的政治經濟生活中,“領導批示”是常見的現(xiàn)象,盡管它們大多無論從程序上還是從實體內容上講都是不合法的,但仍然在我國的社會生活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由于實際生活中“領導批示”大多采用圈閱、批條或在報送文件上直接批示的非規(guī)范性方式發(fā)出,從外觀上看不具有國家機關公文的形式,因而在刑法上是否認定偽造“領導批示”的行為是偽造國家機關公文的行為便成為一個棘手的問題。我們認為,要搞清楚這一問題,仍然要從偽造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罪的客體出發(fā)。該罪的主要客體是侵犯社會公眾對于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的權威性的合理信賴,“領導批示”雖然不具有國家機關公文的形式,但就客觀而言其權威性等同于公文,甚至在實際生活中其效力往往超出一般公文。偽造“領導批示”的行為,也正是利用了一般社會公眾對于“領導批示”的權威性的信任,以達到其目的,因此“偽造領導”批示的行為當然侵犯了社會公眾的合理信賴。從這個意義上講,偽造“領導批示”的行為當然屬于偽造國家公文行為,應當追究刑事責任。
四、大學學歷證書是否屬于國家機關證件
偽造國家機關公文、證件、印章罪中的“證件”,是指有權國家機關制作、頒發(fā)的,用以證明身份、權利義務或者其他事實的憑證,如工作證、結婚證、戶口遷移證、營業(yè)執(zhí)照、駕駛證、律師證等等。當前,偽造、買賣大學學歷證書的情況比較普遍,司法實踐中對這一行為有著不同認識。有人認為偽造大學學歷證書的行為應以偽造國家機關證件罪定罪量刑,也有人認為該行為不構成犯罪。之所以產生上述分歧的原因在于對大學學歷證書是否屬于國家機關證件有不同的理解。目前我國普通高等院校實行畢業(yè)證書與學位證書并行的制度,由于兩者都是我國高等學歷的權威證明,因而在實踐中都出現(xiàn)大量的偽造的情況。其中“普通高等學校畢業(yè)證書”是由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即原國家教育委員會印制,由高等學校以學校的名義加蓋學校鋼印頒發(fā)的;而“普通高等教育學位證書”則是以各高等學校的學位評定委員會主席個人的名義簽署,加蓋學校鋼印的方法頒發(fā)的,因而在確定其國家機關證件的性質時二者有所不同。
這里,關鍵要搞清“印制”或“監(jiān)制”的法律含義。在我國的社會經濟生活中,存在著大量的由政府部門印制或監(jiān)制的證件文書,如稅務機關監(jiān)制的各類發(fā)票等。一份由某國家機關監(jiān)制的證件,是否應當被認定為是該機關“制作、頒發(fā)”的證件呢?我們認為,“印制或監(jiān)制”行為與實際制作、頒發(fā)行為有著本質的不同。在經濟生活中一些國家機關,特別是行政機關對于某些有重要含義的證書或文件進行監(jiān)制,其目的在于對文書、證件式樣進行統(tǒng)一管理,保證某種文書、證件具有固定的規(guī)格和版式,便于在實際使用中的認定與管理。這一監(jiān)制行為并不說明監(jiān)制機關是文書、證件的實際簽發(fā)人。在實踐中,監(jiān)制機關統(tǒng)一印制的文書、證件都是空白格式,其實際內容與具體權利義務關系及簽發(fā)人、日期等都留待頒發(fā)機關在具體簽發(fā)時填寫。我們可以看出,監(jiān)制行為與頒發(fā)行為出自于不同的機關,有著不同的內涵,當然也具有不同的法律含義。因此,不能因為一個證件的監(jiān)制機關是國家機關,就認定其屬于國家機關證件。
我國《教育法》第21條明確規(guī)定“國家實行學業(yè)證書制度。經國家批準設立或者認可的學校及其他教育機構按照國家有關規(guī)定,頒發(fā)學歷證書或者其他學業(yè)證書”。第22條規(guī)定“國家實行學位制度。學位授予單位依法對達到一定學術水平或者專業(yè)技術水平的人員授予相應的學位,頒發(fā)學位證書”。據(jù)此,我們可以看出,無論是大學畢業(yè)證書還是大學學位證書,都是由各普通高等學校而非國家各級教育主管機關頒發(fā)的,國家教育主管機關在頒發(fā)證書的過程中是“監(jiān)制機關”。因而,大學學歷證書不應屬于國家機關證件,偽造大學學歷證書也不屬于偽造國家公文、證件、印章的行為。但是,大學學歷證書上必有大學的印章,對偽造大學印章的行為,應依照刑法第280條第2款之規(guī)定,以偽造事業(yè)單位印章罪定罪處罰。
五、國家機關印章的司法含義
國家機關印章是指固定了國家機關名稱等內容并可以通過一定方式表示在其他物體上的圖章,包括表示國家機關名稱的印章和國家機關用以表示某種特殊用途的專用章,如合同專用章、稅務專用章等④。印章是一個機關或單位的集中性的符號標志,具有很高的權威性。在我國民法的表見代理制度中,蓋有某一機關單位印章的介紹信或合同書,無論其印章加蓋是否存在瑕疵,往往都被認定為該機關單位的真實意思表示,可見印章在社會生活中起到的重要作用。
在我國行政法律中,有詳細的關于印章管理的規(guī)定,以國家行政機關印章管理為例,在國發(fā)(1993)21號《國務院關于國家行政機關和企業(yè)、事業(yè)單位印章的規(guī)定》中明確規(guī)定了國家行政機關印章的形狀、規(guī)格、材料以及所刊文字的格式和寫法,應當作為司法實踐中判斷國家機關印章的法律依據(jù)。但是,司法實踐中認定國家機關印章時,不能僅僅限于這類規(guī)定,認為凡私自刻制的印章與行政法規(guī)規(guī)定的不同,就不是偽造國家機關印章的行為。判斷一個偽造行為是否屬于偽造國家機關印章,要從行為人主、客觀方面判斷其行為是否會侵犯社會公眾對國家機關印章的合理信賴。社會公眾對于國家機關印章的認識是籠統(tǒng)的,不可能要求一般人清楚地知道法律規(guī)定的某一級機關的印章的大小及應刊有的文字形式,因此只要偽造的印章足以使一般社會公眾認為其是國家機關印章,即已構成偽造國家機關印章罪。這種“足以使一般社會公眾認為其是國家機關印章”的程度,要以社會的一般標準進行判斷,如一般社會公眾都應了解某一機關、單位對外具有代表性的公章應該是圓形的,如果某人偽造了一枚某市人民政府的方形公章,則應認為其行為不構成偽造國家機關印章罪。
此外,近期以來出現(xiàn)了國家機關行政領導人員的私章用于公務的情況,如以加蓋行政首長的人名章的形式發(fā)布的文件等。此時,如果某一行為人偽造了行政首長用于公務的人名章,且該人名章確能起到對相應國家機關的證明作用,即具有公務活動的效力,那么其偽造行為也應視為偽造國家機關印章的行為。
簡易文書是討論偽造印章類犯罪的又一棘手問題,如國家機關單位使用的騎縫章、注冊章,在收取各類費用時使用的現(xiàn)金收訖章以及人民法院發(fā)布判決書時加蓋的“與原件核對無誤”章等。這些圖章雖然表面上看具有一般印章的外觀,使用方法也與一般印章類似,但它們實際是簡易文書,不屬于國家機關印章的范圍。它們的制作與使用并沒有嚴格的法律規(guī)范,其自身也不具有代表國家機關、表征權利義務的性質,只是人們?yōu)榱颂幚硪恍┬枰磸蜁鴮懙暮唵挝淖值氖侄?。因此它們不是國家機關的集中性符號標志,以它們?yōu)閷ο笏鶎嵤┑膫卧煨袨椴皇莻卧靽覚C關印章的行為。但由于它們大多加蓋在國家機關公文之中,從而成為公文的一部分,又因為其具有固定的樣式,因此人們對于國家機關的這類簡易文書也給予很高的信任度,如當事人見到蓋有“與原件核對無誤”字樣的法院文書副本,就很少懷疑其真實性。因此,偽造國家機關簡易文書的行為也侵犯了社會公眾對于國家機關文書的合理信賴,因此應被認定為偽造國家機關公文罪進行定罪處罰。
最后,在我國刑事司法實踐中存在這樣一個誤區(qū),即認為偽造印章類的犯罪重點在于懲罰私刻公章的有形偽造行為,而忽視那些將公章加蓋于不應加蓋的文書上的無形偽造行為。就實際社會危害性而言,私刻公章的行為的社會危害性并非表現(xiàn)在私刻時,而是必須等到其私刻的公章加蓋到不合法的文書上去時才得以表現(xiàn),如果某一行為人私刻了公章但從未使用過,盡管其行為也已經觸犯刑法的條文,但其實際產生的社會危害性很小。而私自加蓋的無形偽造行為則是一經加蓋,必然產生社會危害性,必然侵害社會公眾對于國家機關印章的信賴。因此我們可以看出,私自加蓋的無形偽造與私刻公章的有形偽造相比,其社會危害性是直接的,同樣也應當成為偽造國家機關印章犯罪所懲罰的主要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