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無人看見的鞠躬美文
在東京坐過一次小巴。是那種很不起眼的小型公共交通工具,從澀谷車站到居住社區(qū)集中的代官山。上車就注意到司機是個嬌小的女孩,穿著整齊的制服,戴了那種很神氣的筒帽,還有非常拉風的耳麥。我們上車的時候她就回頭溫柔地說歡迎乘車,立刻就覺得這樣的車程是溫馨愉快的。
路途中我發(fā)現(xiàn)這樣的司機可能最忙的其實是嘴。因為她帶著耳麥時刻都在很輕柔地說著什么。比如“我們馬上要轉彎了,大家請坐好扶好哦”,“我們前面有車橫過,所以我們要稍等一下”,“變綠燈了,我們要開動了”,“馬上要到站,要下車的乘客請?zhí)崆白龊脺蕚洹薄?/p>
我就覺得這樣也挺有趣,一邊坐車一邊還可以猜猜人家說的是什么。到了其中一站的時候,司機講了很多很多的話。正在猜測得難解難分的時候,車門打開,上來一個同樣打扮的女司機。她朝車里的乘客們深鞠一躬,說:“接下來由我為大家服務,請多關照?!?/p>
哦!原來她們是要交接班了!然后她才下車繞到駕駛位,和之前的司機交接工作。她們簡單交談了幾句,然后互相深深地鞠躬,大家交換位置。然后新司機握好方向盤,同樣溫柔地說:“我們馬上要開動了,請大家注意安全?!边@時之前的司機在路邊對乘客說:“謝謝大家,祝大家一路平安!”
我們開動了。無意中回頭,我發(fā)現(xiàn)路邊的司機靜靜地在路邊朝我們行駛的方向鞠著90度的躬,許久許久。
我說了這么多這次乘車時的細節(jié),重點就在這個無人看見的鞠躬。那天下著小雨,在一條社區(qū)邊安靜的小路旁,一個嬌小的女孩誠心誠意地對著她的乘客離去的方向深深地彎下腰去。這個場面讓我當時就相當?shù)赜懈杏|,平平靜靜地就定格在我的記憶中。
很多人都覺得日本人禮數(shù)太啰嗦。我親身經(jīng)歷的這次交接班的過程也很可能會讓你覺得過分的復雜和矯情。我也無意推崇某些具體的做法,我甚至也覺得更多的客套話和沒完沒了的鞠躬其實已經(jīng)不太適合這個快節(jié)奏的時代,可是我感動于這個無人看見的鞠躬。這讓我覺得,職業(yè)的操守、行為的準則不是遵守給別人看的。如果你沒有從心里理解和接受一個做法,你就沒有辦法發(fā)自內心地把它做得透徹到位,別人監(jiān)督的時候當然可以很好地表現(xiàn),沒有人看見的時候呢?是否也能同樣地好自為之?其實,我們的操守教育也好、誠信教育也好,就是期待能看到大家在人后人前都能以一貫的標準要求自己吧!
沒人看見的時候,你也會鞠躬嗎?
第二篇:無人傾聽美文
我們正在喪失傾聽的姿態(tài)、傾聽的心態(tài),并且從個人心理泛化到了社會心理。酒桌上的杯來盞去,絮絮叨叨,不會有人傾聽;充滿了官話的報告會,也不會有人傾聽。
日本作家川端康成說:“什么時候,你能與一個老人待上一個下午,饒有興趣地聽完他精彩或不精彩的人生,那說明你已經(jīng)成熟了?!?/p>
但你有這樣一個閑散的下午嗎?不是你沒有時間,而是你沒有耐心。正是因為你沒有耐心,所以失去了機會。
曾祖母在世時,經(jīng)常給我講家族史,說曾祖父如何到上海去做生意。那時我準備高考,沒時間聽;后來,我奶奶給我講爺爺在舊政府做事的趣事,講她與越劇表演藝術家徐玉蘭一起上學的故事,那時我在找工作,也沒有時間聽……
現(xiàn)在,我想收集一些家族資料,為后人留下點文字,但她們都已隨風而去。
傾聽需要一種“空杯”的心態(tài),迎接它,容納它,消化它,記住它。
崔永元,搗騰出了一部紀錄片——《我的抗戰(zhàn)》。他花了10年時間,走遍大江南北,采訪了4000多位抗戰(zhàn)親歷者,收集的影音資料長達10萬小時。但遺憾的是,他制作出來的紀錄片電視臺不愿意播,因為這樣的片子“無人傾聽”。
小崔曾經(jīng)非常憤慨,為什么中國的電視臺在黃金時段播出的是搞對象的節(jié)目,而在日本卻是嚴肅的紀錄片。我們中國人為什么喜歡這些無厘頭的搞笑劇、穿越劇、荒誕劇,卻不能“傾聽”關于民族的真實故事。
這事不能深思,一深思,就會覺得可怕。
國學大家陳寅恪說過,中華民族真是奇怪,5000年了,基本上是在混,不過能混5000年真的很偉大,很了不起。著名漢學家顧彬先生曾來杭州講座,說中國人都在混日子。他說混日子不是說現(xiàn)代的中國人混日子,中國人從來就沒有不混日子的時候。
陳寅恪的話,貶中有褒。顧彬的話,就剩下貶了。不要說顧彬先生是“憤青”,事實就是如此。我們的思想太過于簡單了,我們想得最多的是生存,而不是生存的質量和尊嚴。
記不起哪位作家,把金庸先生《鹿鼎記》中的韋小寶視作了中國人的典型,韋小寶是一個“生存至上”的人,他非常平庸,不重情,他的“義”是隨時可以變通的,只要對自己有利,他就會去干。
這就是“混”。
人們以“混”為樂,不需要清醒,也不需要反思,當下“混”得好,有酒喝,有飯吃,有房住,有份輕松工作,一切OK。
顧彬說,生活中你可以貧窮,可以沒有男朋友或女朋友,可以買不起房子……但有一樣東西你一定要擁有它,一定要守住它,這就是信仰。
但如今又有多少人還擁有信仰?我們的所謂信仰,也許就是賺大錢、住大房、開豪車、娶美女……
第三篇:老總鞠躬兩小時美文(模版)
2001年7月,剛上任不久的三星總裁李健熙,決定帶著他的最重要的6位副總去往美國紐約,實地考察一下三星在當?shù)厥袌龅匿N售情況。但一連好幾天跑下來,李健熙看到的都是同一種狀況:所有商場電器柜臺里擺放的大小電器幾乎全都是日本的索尼和松下,這大大超出他的預料。
在紐約最后一天的中午,回到賓館后,李健熙把自己緊關在房間里,誰也不讓進,而且不吃不喝,這讓守候在房門口的6位副總既擔心又害怕。
到了晚上6點鐘,李健熙終于打開了門,并讓各位副總們進去。副總們剛一進入房間,李健熙就分別給他們每人發(fā)放了一個紅包。一見此情形,6位副總嚇得不約而同地“撲通”一下,齊刷刷地跪在了李健熙的面前。在韓國公司,有這樣一個人人皆知的規(guī)則,在非年終的日子里,當公司老總打算不再用某個人時,辭退之前都會給對方送上一個紅包,以示撫恤和安慰。
三星的副總們自然是明白李健熙的意思:市場不好,他們有重大失職,總裁要大開殺戒了。“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我們會扭轉不利局面!”副總們近乎乞求。
看到這一場面,李健熙先是一愣,轉而哈哈大笑,他連忙將6位副總一一扶起,說:“你們弄錯了,我發(fā)給你們紅包,并不是要開除你們,而是要你們用紅包里的錢去把索尼和松下的大小電器統(tǒng)統(tǒng)給我買回來,我要看看他們的產(chǎn)品到底好在什么地方!”6位副總頓時轉悲為喜,爬起來拿著紅包就朝外面跑。晚上9點鐘,一臺臺索尼和松下生產(chǎn)的大小電器紛紛被買了回來。第二天,它們便隨同李健熙一起回到了韓國。
接下來,三星開始一個個分拆這些電器,不拆不知道,一拆嚇一跳,索尼和松下的電器果然比三星的強很多,先進很多。
也就是從這時起,李健熙喊出了這樣的一句口號:“除了老婆和孩子,一切都要變?!?/p>
從此,三星開始了艱難的自我鞭笞和奮進,變的第一項舉措便是,修改每天的上班時間,之前三星每天是上午9點鐘上班,李健熙決定將上班的時間提前兩個小時,改為早上7點,想通過分秒必爭來贏得趕超對手的時間。
但這項改革迅速遭到公司全體員工的反對,他們聲稱7點早得太離譜,有的還沒起床,有的還沒吃早餐,有的還在送兒子去上學的路上,怎么可能趕到公司去上班?!
面對全公司的一片反對之聲,李健熙什么也沒有說。新制度推行的第一天,早上7點鐘,李健熙準時來到公司,然后在秘書的陪同下,自己以彎腰30°的鞠躬方式,站在公司的大門口,迎接每一個前來上班的員工。
對于一個已是59歲、近乎老人的李健熙來說,這種鞠躬式的站立方式讓他難以吃得消。20分鐘后,李健熙的雙腿開始發(fā)抖,此時,才來了第一個“過來看看情況”的員工,看到這個員工,李健熙又深深地朝他鞠了一個躬,感謝他的支持。
直到8:20,才有部分員工陸續(xù)進來,李健熙不停地朝每個進來的人鞠躬,感謝。此時,正值夏季,太陽開始發(fā)威,毫無遮擋地射在李健熙的身上,讓他大汗淋漓,無論秘書和副總們怎么勸,李健熙都原地不動。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看著越來越支持不住且無比固執(zhí)的李健熙,秘書和副總們都哭了。
從7點鐘一直彎腰鞠躬到9點鐘,當迎接完了最后一名三星的員工后,李健熙終于支撐不住了,轟地一下癱倒在地,暈了過去,之后被迅速送往附近的一所醫(yī)院。醒來后,他表示第二天還要這樣做。
李健熙的堅持激發(fā)起了全體三星人的斗志,從第二天起,所有的員工都在7點準時趕到公司,開始一天繁忙的工作,他們不想看到總裁因為他們的遲到和不支持而受到傷害。
2003年6月,一個震驚全世界的新聞出現(xiàn)了,韓國三星電器全面超越日本電器,成為全球電器市場上的第一大品牌,一舉改寫了被日本索尼、松下統(tǒng)治了近三十年,一家獨大的全球電器市場。今天,韓國三星王者的地位依舊牢固。
面對員工的不服從和“造反”,很多企業(yè)老總選擇的應對方式是:殺、殺、殺。時間一久,便把自己變成了“職業(yè)殺手”,一個個本可被改造和挽救回來的好員工被他們統(tǒng)統(tǒng)干掉,或白手輸送給競爭對手。結果是,殺敵1000,自損800,得不償失,這和三星總裁李健熙相比,真是低級很多。
第四篇:勵志美文看見的看不見的
18世紀的法國,有位叫巴斯夏的經(jīng)濟學者寫過一系列妙趣橫生的短文,我印象最深的一篇叫做《看得見的與看不見的》:
詹姆斯?“好人”先生的兒子貪玩打破了一塊玻璃,“好人”先生不得不付給玻璃匠6法郎去修理,玻璃匠得到了這6法郎。這時候有人說:快看哪,如果不是那個孩子貪玩,玻璃匠就得不到那6個法郎,資金就不會流轉——由此引申開去,整個行業(yè)、整個經(jīng)濟體也會受益。
“且慢,讓我跳出來大喊一聲,”巴斯夏寫道:你只看到了你看得到的,沒看到你看不到的,如果沒有貪玩的孩子打破這塊玻璃,好人先生也不會把那6個法郎埋到地下,他可能用來修鞋,于是鞋匠拿到了那6法郎;他也可能用來理發(fā),于是理發(fā)師拿到了那6個法郎……雖然這個鞋匠/理發(fā)師是藏在影子里的,但是你不能忽略它。
這個故事令我印象深刻,倒不是因為我們身邊還有不少“地震/洪水/天災有利經(jīng)濟發(fā)展”的言論,而是因為我深刻感覺到:許多東西,并不能按照我們看得見的樣子去直觀理解,如果忽略了看不見的方面,很可能會得出錯誤的觀念。
2003年夏天我在復習托??荚嚕刻於际强纯磫卧~,做一兩套模擬題。當時正是暑假,許多人都回家了,留下的也是玩的居多,想到這一點,我覺得自己能堅持每天復習,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當時托福的滿分是667,我每次做模擬題都有630到640,自己也很滿意——復習托福不過如此嘛??记耙粌芍?,與朋友W通電話,我告訴他自己水平很穩(wěn)定。他問我“很穩(wěn)定是個什么概念?”。我說“就是每次都有630左右啊?!薄斑@怎么能行呢?復習這種考試就應該只有一個目標啊。”我忙問“什么目標?” 他說,“就是滿分啊,要不你總這么630就滿意了,考試時全部發(fā)揮出來最多也只有630。我們大家復習都是以滿分為目標的……” 許多年后我依然清楚記得當時自己有多么震驚和羞愧,他的話好像晴空霹靂,我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多么可笑。于是我強打起精神,努力分析總結自己錯誤,努力摳每一點分數(shù),無奈時間已晚,分數(shù)果然只有六百出頭。這些年來,我時常想到,如果當年我能早點看到其他人認真投入復習的樣子,而不是看看自己周圍就滿意了(好像看到玻璃匠得了6法郎,就認定打破玻璃有益于經(jīng)濟發(fā)展一樣),會是一番多么不同的景象呀。過了幾年,還是從W那里,我又接受了一次教訓。因為打算出國留學,他開始精心準備自己的PS,我見過其他朋友準備的PS,雖然大家都花了時間,但大多數(shù)人寫完、投出去,自己其實并沒有太多的把握;而W的PS,我見到的感覺就是“眼前一亮”,雖然一時說不上究竟哪里好,但可以感覺到字里行間流露出卓爾不群的張力。我自然要問他,這是如何做到的。他說,自己這個PS弄了三四個月,一開始覺得照網(wǎng)上模板寫寫就好,給在美國的同學看卻被批得一塌糊涂,于是下來幾個月里,每天都在琢磨這份文檔(甚至是忍著惡心),反反復復修改,真正是“字斟句酌”,到最后才算是真正滿意了,投出去后自己心里也很有底。相比之下,我也看到身邊有些人,托人幫忙找工作的時候大言不慚地說“簡歷就是隨便弄了弄,別介意”之類。我問過其中一些,為什么不花點時間認真做做簡歷,至少給別人的時候不用說“隨便弄了弄”,回答大都是“沒時間”、“不知道怎么做”、“懶得弄了”;而且,越是這種口氣的人,似乎也越難找到滿意的工作,于是他們大都認為“如今工作不好找”、“太難”或是“我命不好”,而別人找到了好工作就是因為“機會好”、“會鉆營”……在我看來,許多時候,擺這些理由,其實就是“打破玻璃有益于經(jīng)濟發(fā)展”的說法——因為沒有看到那些“不顯眼”的方面,沒有看到有人可以突破“湊合就行”的局限,沒有仔細觀察思考過其他人是如何找到好工作的,所以認定“工作難找”、“運氣不好”,這類理由固然能夠自圓其說,卻可能并不是真正的原因,而且,相信此類理由,最終受影響的還是自己。
我自己親身經(jīng)歷的另一件事情也是如此:剛上班的時候,我總覺得每天勞累不堪,累了自然就要休息,越累就越覺得要多睡覺??墒怯幸惶煳液鋈话l(fā)現(xiàn)身邊有人做的事情一點不少,也不用睡那么長時間,精力照樣很好。于是我想,“累了就要靠睡覺來補,越累就越多睡”可能不見得是真正的邏輯,仔細觀察那些精神很好(并非天生精力旺盛)的人,并讀過一些書之后,我逐漸發(fā)現(xiàn),如果能夠合理安排作息時間、規(guī)律生
活、堅持鍛煉身體,即便每天睡覺的時間不變,甚至還要少些,精神卻好得多。回頭想想,正是因為我有幸看到一些人和現(xiàn)象,現(xiàn)在的精力才好了許多,否則,多半還在“太累-睡不夠”的簡單邏輯里循環(huán)。這個道理還可以推開來說:多留心一些“看不見的”東西,有助于我們形成更加準確的認識。比如近來非常流行的“一萬小時”的說法很流行,它的大意是,不管你天資如何、所處環(huán)境如何,認定某件事情堅持練習一萬小時,總會出類拔萃。許多人聽到這個說法非常激動,但真正行動起來卻又推三阻四。或許對他們來說,看得見的是“出類拔萃的人其實并不稀奇,只是堅持練習了一萬小時而已”,看不見的則是“身邊或許就有人一直在默默練習,而在你的無聊和猶豫的時候,生命留給你練習一萬小時的時間,已經(jīng)越來越少了”。
第五篇:看見另外的生命美文
有朋友到我家里來,不進門,只停在院子里。
他說:有個小院子多好。你看這些蝴蝶,跟自己養(yǎng)的似的!
我忽然被提醒了。
他走了之后,我禁不住認認真真地看過一遍我的院子。黑的、紅的蝴蝶像風中的紙片,來來回回地飛。后來,我用了半個小時來清點自己的院子。我突然想知道:一個人周圍到底有多少生命?我轉向四周,發(fā)現(xiàn)我的院子里有無數(shù)的蜻蜓、蜜蜂、馬蜂、蚯蚓、蝙蝠、蚊子、蒼蠅,還有大個兒的蝸牛。
我在半個小時里感到,我的院子從來沒有過的熱鬧。我在突然獲得了“財產(chǎn)”之后,突然獲得了一種新的責任。
如果一個人說他家里養(yǎng)了鸚哥,能學人說話,再有人說他養(yǎng)了熱帶魚,養(yǎng)了巴西龜,養(yǎng)了卷毛狗,都有資格使世人對他羨慕,因為人們可以玩弄與觀賞那些被稱為“財產(chǎn)”的動物。
但是我沒聽見第二個人說,我家里養(yǎng)了蝴蝶,像蝴蝶之類自由來去的生命,是肯讓人養(yǎng)的嗎?養(yǎng)了,也可以被稱為財產(chǎn)的嗎?
1986年,一棵一米多高的小樹被扔在馬路邊。我們問穿高筒靴子的園林工人。他們說那樹已經(jīng)死了。栽上也活不成。后來,這棵小樹被我種在小院子里。沒有受到特殊的關照,1997年的時候,它已經(jīng)長到了四樓以上。我拍著它的樹干,總是想到盲人摸象的故事。它已經(jīng)粗到了令人驚嘆的程度。我簡直是在拍著一條大象的粗腿。另外的三條象腿在哪里,我不能知道。可是,從來沒有人感覺我們養(yǎng)著一只單腿大象。十多年前,是我們把它從死亡的邊緣撿了回來,像撿回來一個路邊的棄嬰,是南方的水和太陽悄悄養(yǎng)著它,養(yǎng)成了一個像四層樓那么高大的小伙子。
今天,我換上了養(yǎng)育者的眼光。我看見我還養(yǎng)著一陣陣的微風,養(yǎng)著一種種的氣味,養(yǎng)著一層又一層的灰塵……養(yǎng)著和其他家庭有區(qū)別的一種自己的滋味兒。
放下書和紙,突然看見我窗戶外生機勃勃的一切!在窗戶前面,我猜想,哪一只蝴蝶是莊子變的?我相信他一定是最普通的一只,完全無意識的一只。他絕不會特殊。
在那一剎那,我感到全世界都在我以外。那些沒有疼痛感的一切,都不是我本身。但是,有一些東西環(huán)繞著我這生命。它們離我,比離別人近很多。蝴蝶和蒼蠅,甚至都想落在我的白色袖子上。我不知道在這些感覺都消失了以后,我成為什么?我會用什么方式,再看見另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