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古漢語常識梳理教案

古漢語常識

高一冊：

《怎樣學(xué)習(xí)文言文》多朗讀，多背誦，勤練習(xí)，勤查工具書

《古漢語常用字字典》 《文言實詞的特點》 1.單音節(jié)詞占多數(shù)

2.有些詞的意思與現(xiàn)代漢語不同。1）詞義擴(kuò)大

江

河

2）詞義縮小

臭

其臭如蘭

3）詞義轉(zhuǎn)移

走—跑

4）略有差別

甚—厲害，嚴(yán)重

古今異義詞練習(xí)即屬此類。

3.一詞多義現(xiàn)象嚴(yán)重。本義——引申義

語詞書第一個意義一般是本義

朝

早晨

朝服衣冠

朝拜

皆朝于齊

朝廷

于是入朝見威王

高中一二冊課后練習(xí)大多屬此類。4.大量的通假字

學(xué)習(xí)方法：

1、有古今詞義不同的觀念

2、把一個多義詞放在上下文中辨析，即具體的語言環(huán)境中去確定含義

3、勤查工具書

一般中學(xué)課本里的句子正是《常用字字典的例句》 每課課后要求積累，每學(xué)期的專項練習(xí)里都有。

高二冊

《怎樣學(xué)習(xí)文言虛詞》

虛詞和實詞是相對而言的。實詞意義具體，在句中充當(dāng)句子充分，虛詞意義比較抽象，有時在句中只起語法作業(yè)，沒有實在意義。介詞、連詞、助詞、嘆詞為虛詞，有些代詞、副詞用法也接近虛詞。1.區(qū)分虛實

2.辨析用法

3.體察語氣

4.對比古今 學(xué)習(xí)方法：掌握常見用法，勤查工具書，多讀多背增強語感。

通

假

字

包括通用和假借兩類。

一類通用，字形不同，意義不同，只是發(fā)音相同或者相近，被互用，如早——蚤。即此類 一類假借，本有正字，抄寫錯誤而產(chǎn)生，又被沿襲下來。

也有為避諱而刻意為之。

本無正字，從開始就借用某一個字。如疑問語氣詞“邪”，后造一詞“耶”

共——同也

假借為供

行李之往來，共其乏困

詞 類 活 用

古代漢語中，某詞屬于某一詞類比較固定，各類詞在句子中的職務(wù)也有一定的分工。例如，名詞經(jīng)常作主語、賓語、定語，動詞經(jīng)常用作謂語，形容詞經(jīng)常用作定語，狀語，副詞經(jīng)常用作狀語，等等。這種情況古今相同。

我 很

好。周末我們一起去踢球。

但是，古漢語中，有些詞根據(jù)一定的語言習(xí)慣而靈活運用。也就是說，某些詞按照一定的語言習(xí)慣在句中臨時改變了它的基本職能，充當(dāng)了別的詞類，這種語法現(xiàn)象，就是詞類活用。如名詞活用為動詞，形容詞活用為動詞等

教學(xué)目標(biāo)：

1、通過本專題的學(xué)習(xí)，讓學(xué)生進(jìn)一步古漢語知識。

2、使學(xué)生的文言翻譯水平得到較大提高。

教學(xué)設(shè)想：

通過大量訓(xùn)練，加上老師講解，讓學(xué)生進(jìn)一步鞏固這方面知識。教學(xué)過程實施： 導(dǎo)入：

詞類活用是指某些實詞在特定的語言環(huán)境中，臨時具有的某種新的語法功能。而這種語法功能與現(xiàn)代漢語相比具有明顯的不同，判斷之時要參照現(xiàn)代漢語的一般用法推斷。具體而言，它包括：名詞；動詞；形容詞；數(shù)詞 的活用。

一.名詞作狀語

在現(xiàn)代漢語中名詞一般而言是不直接用作狀語的，有些名詞在文言文中卻經(jīng)常用做狀語，在句中起修飾作用。如：“日削月割，以趨于亡”中的“日”“月”，都是名詞作狀語，翻譯成一天天、一月月，合起來引申為慢慢、逐漸。

找出下列各句中的名詞用作狀語的詞語，并加以解釋。

1、發(fā)盡上指冠

()

2、乃遂收盛樊於期之首，函封之（）

3、又欲肆其西封（）

4、既東封鄭（）

5、項伯乃夜馳之沛公軍（）

6、吾得兄事之（）

7、常以身翼蔽沛公（）

8、夙興夜寐（）

9、孔雀東南飛（）

10、卿當(dāng)日勝貴（）

11、其下平曠，有泉側(cè)出（）

①天下云集響應(yīng)，贏糧而景從。

云、.響、景：像云彩、回聲、影子一樣 ②人皆得以隸使之 隸：像對待奴隸一樣 ③余自齊安舟行適臨汝 舟：用船

④東割膏腴之地，北收要害之郡 東、北：在東邊、在北邊 ⑤而相如廷叱之 廷：在朝廷 ⑥士大夫終不肯夜泊絕壁之下 夜：在夜晚 ⑦君子博學(xué)而日參省乎己

日：每天

二.名詞用作動詞

現(xiàn)代漢語中，名詞是不會直接帶賓語的，但文言文中卻經(jīng)常出現(xiàn)名詞直接帶賓語的現(xiàn)象，這就是名詞用作動詞?；钣靡院?，名詞變成相關(guān)的動詞的意思。如：“況吾與子漁樵于江渚之上”中的“漁”“樵”，就是漁獵、砍柴的意思。

找出下列各句中用作動詞的名詞，并解釋之。

1、晉軍函陵，秦軍氾南（）

2、與鄭人盟（）

3、沛公軍霸上（）

4、沛公欲王關(guān)中（）

5、籍吏民，封府庫（）

6、范增數(shù)目項王（）

7、刑人如恐不勝（）

8、鷙鳥之不群兮（）

9、馳椒丘且焉止息（）

10、仕宦于臺閣（）

11、何敢助婦語（）

12、榆柳蔭后檐，桃李羅堂前（）

13、歌窈窕之章（

14、唐浮圖慧褒始舍于其址（15、其后名之曰“褒禪”（16、后世之謬其傳而莫能名者（①籍吏民，封府庫 籍：登記 ②沛公欲王關(guān)中

王：統(tǒng)治 ③屠大窘,恐前后受其敵

敵：攻擊

④買五人之頭而函之。（《五人墓碑記》）

函： 用匣子裝 ⑤流血五步，天下縞素。

縞素：穿孝服 ⑥大楚興，陳勝王

王：稱王 ⑦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絕江河

水：游泳 ⑧原莊宗之所以得天下

原：推究 ⑨質(zhì)于秦。

質(zhì)： 做人質(zhì)))))5

三.名詞使動用法

文言文中，有些名詞帶賓語之后，表示使賓語怎么樣的意思。如：“而先破秦入咸陽者王之”中的“王”，就是名詞作動詞，“讓他當(dāng)王”的意思。

1、汗牛充棟（充棟汗牛）汗：使……出汗

2、汗馬功勞

3、齊威王欲將孫臏

將：任命……為將

4、生死而肉骨 肉：使……長肉

四.名詞意動用法

在文言文中，有些名詞帶上賓語后，表示主語把賓語當(dāng)作是什么。如：“其聞道也固先乎吾，吾從而師之”中的“師”，就是“以……為老師”的意思。

①稍稍賓客其父 賓客：把……當(dāng)作賓客。②魚肉百姓

魚肉：以……為魚肉 ③孟嘗君客我客：把……當(dāng)作門客 ④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⑤友風(fēng)而子雨 ⑥幕天席地

⑦后人哀之而不鑒之

鑒：意動用法，以……為鑒五.動詞用作名詞

文言文中，動詞往往用作句子的主語或賓語，有時又受“其”“之”等詞語修飾限制，這使之具有了名詞的特點。如：“追亡逐北，流血漂櫓”中的“亡”“北”均為動詞用作名詞，意思是敗逃的人。

（1）少仲尼之聞

問：見識

（2）古人之觀于天地、山川、草木、蟲魚、鳥獸,往往有得

收獲、心得（3）去國懷鄉(xiāng),憂讒畏譏

讒、譏：誣陷、嘲諷的話

①殫其地之出，竭其廬之入

出、入：產(chǎn)品、收入

②作有利于時,制有便于物者,可為也

作、制：措施、制度 ③鉤黨之捕遍于天下

捕：搜捕活動 ④燕趙之收藏，韓魏之經(jīng)營

收藏、經(jīng)營：動詞作名詞，金玉珍珠 ⑤司馬子反渴而求飲

飲：飲料、湯食

六.動詞使動用法

文言文中，有些動詞所表示的動作，其發(fā)出者是后面的賓語所表示的人或物，這就是動詞的使動用法。如：“項伯殺人，臣活之”中的“活”，就是使……活命的意思。

1、秦將王翦破趙（）

2、項伯殺人，臣活之（）

3、沛公旦日從百余騎來見項王（）

4、拔劍撞而破之（）

5、舞幽壑之潛蛟，泣孤舟之嫠婦（）

6、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7、回朕車以復(fù)路兮（）

8、忽反顧以游目兮（9、馳椒丘且焉止息（10、步余馬于蘭皋兮（11、焉用亡鄭以陪鄰

12、可燒而走也

13、既來之，則安之。

①外連橫而斗諸侯

②安能屈豪杰之流，扼腕墓道

③以夭梅病梅為業(yè)

④雖大風(fēng)浪不能鳴也

⑤李牧連卻之

⑥中軍置酒飲歸客

斗：讓……爭斗

屈：使……彎腰

夭、?。菏埂瓘澢?，使……生病

鳴：使……發(fā)出聲音

卻：使……退卻

飲：使……飲酒)))8

《左傳》

七.動詞為動用法

文言文中，有些動詞所表示的動作，是主語表示的人為了（因為）賓語所表示的人或物而怎么樣。如：“余與同社諸君子哀斯墓之徒有其石也而為之記”中的“哀”，就是“為……哀憐”之意。

①既泣之三日，乃誓療之

泣：為動用法，為……哭泣 ②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等死,死國可乎

死國：為國事而死 ③秦不哀吾之喪而伐吾同姓

哀：為……哀悼 ④后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后人復(fù)哀后人也

哀：為……哀嘆

八、動詞活用作狀語

動詞在謂語前，修飾或者限制謂語。例如：

1、登高而招

《勸學(xué)》登高 在這里修飾后面的招，表示招手的方式。

2、執(zhí)刃而立

3、棄甲曳兵而走

4、兒懼，啼告母

九、形容詞用作名詞

文言文中，當(dāng)形容詞擔(dān)任主語或賓語時，它已不再表示事物的性質(zhì)或特征，而是表示具有某種性質(zhì)或特征的人或事物。如：“將軍身披堅執(zhí)銳”中的“堅”“銳”，指的是堅固的鎧甲和銳利的兵器。

①秦孝公據(jù)殽函之固

固：堅固的地勢 ②曉看紅濕處

紅：紅花 ③知否，知否，應(yīng)是綠肥紅瘦

綠、紅：綠葉、紅花。④夫夷以近，則游者眾

“ 夷”“近”：平坦、距離近的地方 ⑤小學(xué)而大遺

⑥則今之高爵顯位,一旦抵罪,或脫身以逃,不能容于遠(yuǎn)近“遠(yuǎn)近”：天下的人 ⑦吾嘗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見也

高：高處 ⑧問其深，則好游者…… ⑨常在于險遠(yuǎn)。⑩圣益圣 ?亦以明死生之大

十、形容詞用作動詞

在文言文中，當(dāng)形容詞直接帶賓語時，它不再表示事物性質(zhì)，而是表示相應(yīng)的動作行為或變化發(fā)展。如：“其好游者不能窮也”中的“窮”，是走到盡頭的意思。

①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窮：看盡 ②火尚足以明也

③毛嬙麗姬,人之所美也

美：贊美 ④牛困人饑日已高,市南門外泥中歇

高：升高 ⑤此誠雕蟲之戲,不足為多也

多：推崇，贊許 ⑥高其直

<促織〉

高：抬高 ⑦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

偏愛 ⑧蓋失強援，不能獨完。

十一、形容詞使動用法

在文言文中，當(dāng)形容詞帶賓語時，它表示附加某種特征于賓語所表示的事物上，這種活用方式，就是形容詞使動用法。如：“春風(fēng)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中的“綠”，就是“使……變綠”的意思。

(1)后世之謬其傳而莫能名者（）(2)足以榮汝身（）(3)屈心而抑志兮（）（4）富國強兵

（5）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俄其體膚……（6）驚天動地

①諸侯恐懼，會盟而謀弱秦

弱：使……削弱 ②欲居之以為利,而高其直,亦無售者

高：使……高，抬高 ③昂其直,居為奇貨

昂：使……高昂 ④鑄以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

弱：使……削弱 ⑤焚百家之言，以愚黔首

愚：使……愚笨 ⑥今媼尊長安君之位 《戰(zhàn)國策》

十二、形容詞意動用法

在文言文中，當(dāng)形容詞帶上賓語時，它表示主語所表示的人或物認(rèn)為賓語所表示的人或物具有某種性質(zhì)或特征。如：“登泰山而小天下”中的“小”，就是認(rèn)為……小的意思。

①孔子登東山而小魯

?。赫J(rèn)為……小 ②予怪而問之

怪：認(rèn)為……怪 ③漁人甚異之

異：認(rèn)為……奇怪 ④貴貨而易土

易：認(rèn)為……容易 ⑤患志之不立

患：以……為憂患 ⑥不恥下問 ⑦是古非今 ⑧不遠(yuǎn)萬里

十三、數(shù)詞用作動詞（或形容詞、名詞）

在文言文中，數(shù)詞往往用來擔(dān)當(dāng)謂語，陳說事情的狀況，或表示具有某個數(shù)量的事物。如：

（1）六王畢，四海一

一：

統(tǒng)一（動詞）（2）以其無禮于晉且貳于楚也 貳：背離（動詞）

十四、數(shù)詞用作形容詞

①余觀乎巴陵勝狀，在洞庭一湖 一：全、滿（形容詞）②蚓無爪牙之利……用心一也 一：專一（形容詞）③二三其德 二三：不專一，不忠誠（形容詞）

十五、數(shù)詞用作名詞

1、其一犬坐于前

一只狼（名詞）

文言文句式教案

教學(xué)目標(biāo)：復(fù)習(xí)掌握文言文各種常見句式知識；在了解句式用法、特點的基礎(chǔ)上提高文言文閱讀能力。教學(xué)要點：判斷句、被動句、倒裝句、省略句、、否定句、疑問句、固定句式等 教學(xué)內(nèi)容：

一、判斷句：所謂判斷句，就是以名詞、代詞或名詞性短語為謂語對主語進(jìn)行判斷的句式。其常見的形式有以下幾種：

1、“……者，……也” “……，……也” “……，……者也” “……者，……” “……者，……者也” “……，……”等形式。如：“廉頗者，趙之良將也?！?/p>

練習(xí)1：注意我們學(xué)過的文言文中的此類判斷句。①陳勝者，陽城人也。②項脊軒，舊南閣子也。③南陽劉子驥，高尚士也。④噌吰者，周景王之無射也。⑤七略四庫，天子之書。⑥宮中府中，俱為一體。⑦梁，吾仇也；燕王，吾所立。⑧此三者，吾遺恨也。⑨賂秦而力虧，破滅之道也。⑩斯用兵之效也。

2、采用副詞“乃”“即”“則”“皆”“是”“誠”“為”等表示判斷。如：“此乃臣效命之秋也?！?/p>

練習(xí)2：注意我們學(xué)過的文言文中的此類判斷句。①問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漢。②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③即今之傫然在墓者。④梁父即楚將項燕。⑤此則岳陽樓之大觀也。⑥非死,則徙爾。⑦此皆良實，志慮忠純。⑧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⑨如今人方為刀俎，我為魚肉。⑩我乃楚狂人，風(fēng)歌笑孔丘。

3、采用否定副詞“非”、“弗”、“莫”等表示否定判斷。如：“六國破滅，非兵不利，戰(zhàn)不善，弊在賂秦?！?/p>

練習(xí)3：注意我們學(xué)過的文言文中的此類判斷句。① 登高而招，臂非加長也，而見者遠(yuǎn)。②城非不高也，城非不深也，兵草非不堅利也。③非挾太山以超北海之類也。

二、被動句

文言文中，有些語句的主語是動作的承受者，這種句式就是被動句。其常見類型有：

1、“見”“……見……于”“于”表被動。如：“吾常見笑于大方之家?！?練習(xí)4：注意我們學(xué)過的文言文中的此類被動句。①臣誠恐見欺于王。②秦城恐不可得，徒見欺。③故內(nèi)惑于鄭秀，外欺于張儀。

④李氏子藩，年十七，不拘于時，學(xué)于余。

2、“為”、“為……所”表被動。如：“父母宗族，皆為戮沒?！?①而身死國滅，為天下笑。②為國者無使為積威之所劫哉。③為予群從所得。④恐為操所先。

⑤其后楚日以削,數(shù)十年,竟為秦所滅。

三、倒裝句：

文言中的倒裝句，是相對于現(xiàn)代漢語的句序而言的，基于此，我們將文言倒裝句式分為賓語前置、定語后置、狀語后置、主謂倒裝等。

1、賓語前置：

所謂賓語前置，就是通常作賓語的成分，置于謂語動詞的前面，以示強調(diào)。如：“洎不之信”中的“之”就是前置的賓語。賓語前置通常分為四種情況。

（1）疑問句中，疑問代詞作賓語，賓語前置。如：“大王來何操？”（2）否定句中，代詞作賓語，賓語前置。如：“古之人不余欺也?！保?）借助“之”“是”將賓語提前。如：“句讀之不知，惑之不解。”“孜孜焉唯進(jìn)修是急，未之多見也?！?/p>

（4）介賓短語中賓語前置。如：“不然，籍何以至此？”

2、定語后置

通常定語應(yīng)該放置于中心詞的前面，但文言語句中卻有很多句子將定語放在中心詞之后。如：“蚓無爪牙之利，筋骨之強，上食埃土，下飲黃泉，用心一也?！逼渲械摹袄薄皬姟倍际呛笾枚ㄕZ。文言中的定語后置有以下幾種情況。

（1）用“之”使定語后置。如：“四海之大，有幾人歟？”（2）用“者”的后置。如：“馬之千里者，一食或盡粟一石?！?/p>

3、狀語后置

文言文中，介詞結(jié)構(gòu)作狀語往往都會置于句后作補語。如：“貧者語于富者曰”“于富者”就是置于句后作補語的介詞短語。

4、主謂倒裝

這種情況很少，往往是為了表示強烈的感嘆。如：“甚矣，汝之不惠?！薄懊涝?，我少年中國?！? 練習(xí)6：判斷下列各句中的句式。①保民而王，莫之能御也。②王無異于百姓之以王為愛也。③德何如，則可以王矣？ ④何由知吾可也？

⑤甚矣，烏紗之橫，皂隸之俗哉！

⑥欲祠韋蘇州、白樂天諸公于其中 ⑦故凡為愚者，莫我若也。

⑧凡人不能教子女者，亦非欲陷其罪惡。

四、省略句

文言文中，普遍存在著省略成分的情況，對省略成分的把握，有助于完整理解句子的意思。文言文中的省略句通常有：

1、省略主語。

（1）承前省。如：“永州之野產(chǎn)異蛇，（異蛇）黑質(zhì)而白章?！保?）承后省。如：“沛公謂張良曰：‘（公）度我至軍中，公乃入?！保?）自述省。如：“（予）愛是溪，（予）得其尤絕者家焉?！?/p>

（4）對話省。如：“（孟子）曰：‘獨樂樂，與人樂樂，孰樂？’（王）曰：‘不若與人。’”

2、省略謂語。如：“一鼓作氣，再（鼓）而衰，三（鼓）而竭?！?/p>

3、省略賓語。如：“可燒而走（之）也?！?/p>

4、省略介詞賓語。如：“公閱畢，即解貂覆生，為（之）掩戶?！?/p>

5、省略介詞“于”。如：“今以鐘磬置（于）水中，雖大風(fēng)浪不能鳴焉?！?練習(xí)7：補充下面句子中省略的成分。①冉氏嘗居也，故姓是溪為冉溪。②故西門豹為鄴令,名聞天下。③均之二策,寧許以負(fù)秦曲。④皆出山下平地，蓋上出也。⑤今當(dāng)遠(yuǎn)離,臨表涕零,不知所言。⑥漁工水師雖知而不能言。⑦國人莫敢言,道路以目。⑧使將士更休,而自坐帷幕。

⑨士志于道而恥惡衣惡食者,未足與議也。

常見文言文固定格式

固定格式也叫固定結(jié)構(gòu)，或者凝固結(jié)構(gòu)。它的語法特點就是由一些不同詞性的詞凝結(jié)在一起，固定成為一種句法格式，表達(dá)一種新的語法意義，世代沿用，約定俗成，經(jīng)久不變。它的分類可按表達(dá)語氣的種類分為四種： 第一種：表陳述語氣常用的有：

有以（有......用來）、無以（沒有......用來）、有所（有.....的）、無所（沒有......的）、比及（等到......的時候）、為......所。（被……）

第二種：表疑問語氣常用的有：

奈何（怎么辦）、何如（怎么樣）、如......休（把......怎么樣）、得無......耶（大概......吧、恐怕......吧）等。第三種：表感嘆語氣常用的有：

何其（多么）、一何（何等、多么）、何......之（怎么......這樣?。┑?。

第四種：表反問語氣常用的有：

無乃......乎（恐怕、只怕）、不亦......乎（不是......嗎）、得無......乎（難道......嗎）、孰與、孰若（跟......相......）何......為（為什么......呢）

第二篇：古漢語語法教案

第一章 詞 類 活 用

一

概

說

（一）詞的語法分類：

詞類，就是從語法的角度給語言中的詞劃分類別。劃分的依據(jù)是詞的語法功能（詞在句子中的地位和作用、詞與詞的結(jié)合關(guān)系。組合、聚合關(guān)系），同時可以結(jié)合意義和形態(tài)。根據(jù)傳統(tǒng)語言學(xué)理論，詞首先可以分為實詞和虛詞兩大類。實詞是可以獨立擔(dān)當(dāng)句法成分的詞，一般意義較具體實在，能單獨回答問題（朱：自由與粘著；定位與不定位；開放與封閉）。反之則是虛詞。

虛、實兩大部類之下分別包含了若干類詞，但具體類別和所屬則有出入?！冬F(xiàn)代漢語》（寥黃本）：實詞——名、動、形（區(qū)別詞近年獨立出來）、數(shù)、量、代、副、嘆、擬聲；虛詞——助、介、連、語氣。胡裕樹本把嘆詞、擬聲詞放在虛詞類。朱德熙《語法講義》歸副詞為虛詞（向熹《古漢語知識辭典》同），又把嘆詞和擬聲詞獨立與虛詞、實詞并列的第三大類。

每一類詞都有它們意義和用法上的共性，我們之所以給詞進(jìn)行語法分類，是為了更好的理解說明詞義和用法。

（二）“詞類活用”理論的由來：

大家知道，漢語和西方印歐語有很大的不同。詞的多義性與多功能性在漢語中非常普遍（古漢語尤為突出），因而對詞進(jìn)行語法歸類就顯得不那么容易。第一次建立了漢語語法理論體系的《馬氏文通》（1898）就此提出了“字無定義，故無定類”的觀點（此后持此觀點者有黎錦熙，《新著國語文法》1924），陳承澤《國文法草創(chuàng)》（1922）反對馬建忠(1845～1900)的“字無定類”說，主張根據(jù)詞的本用定類，不能以修辭上的特例作為語法上的通例，不能以例外否定規(guī)律，又創(chuàng)動詞的“致動”、“意動”兩個術(shù)語，成為“詞類活用”說的首倡者。王力《古代漢語》（1962）：“在古代漢語里，某詞屬于某一詞類還是比較固定的，各類詞在句中的職務(wù)也有一定的分工。??但是，在上古漢語里，有些詞可以按照一定的語言習(xí)慣而靈活運用。??由于仿古的習(xí)慣，在后世古文家的作品里，還常?？梢砸姷竭@類活用的情況?！贝撕?，在古漢語教學(xué)中，“詞類活用”的理論被普遍采用。

（三）詞類活用的類型：

詞類活用包含了“使動用法”、“意動用法”、“名詞用如動詞”三類比較特殊的語法現(xiàn)象，此外，“名詞作狀語”在古漢語中的使用也非常普遍，為方便起見，姑列于該目之下。

二 使 動 用 法

（一）什么是使動用法

也叫“致動用法”，它是以動賓結(jié)構(gòu)的形式表達(dá)兼語式的內(nèi)容，具有“主語使賓語怎樣”的意思。動詞、形容詞、名詞都有使動用法。由于它們原來的詞性不同，作使動用的時候，所表達(dá)的語法意義與詞匯意義也不完全相同。

（二）動詞的使動用法：

分兩種情況，及物動詞的使動用法和不及物動詞的使動用法。及物動詞本來可以帶受事賓語，但在用為使動時，不是動作施與賓語所代表的人或事物，而是使賓語所代表的人物產(chǎn)生這個動詞所代表的動作行為。如：

（1）其從犬廿？禽又狼？——《殷契粹編九二四片》（楊樹達(dá)《積微居甲文說》詳論）（2）故贈人以言，重于金石珠玉；觀人以言，美于黼黻文章；聽人以言，樂于鐘鼓琴瑟?！盾髯臃窍唷罚?）故善附民者，是乃善用兵者也。——《荀子議兵》（4）嘗人，人死；食狗，狗死。——《呂氏春秋上德》

（5）夫樂不過以聽耳，而美不過以觀目。若聽樂而震，觀美而眩，患莫甚焉?！秶Z周語下》

（6）故不如先斗秦趙?！妒酚涰椨鸨炯o(jì)》

（7）吳王濞反，欲從閩越，閩越未肯行?！稘h書東越列傳》（8）（天漢）四年春正月，（漢武帝）朝諸侯于甘泉宮?！稘h書武帝紀(jì)》（9）臣聞于師，枳句來巢，空穴來風(fēng)。——宋玉《風(fēng)賦》

及物動詞的使動用法在古漢語中使用較少（“從、食”常見），但有時很不容易辨認(rèn)。只能借助上下文義進(jìn)行揣摩。試比較：

（1）武丁朝諸侯，有天下，猶運于掌?！睹献庸珜O丑下》（2）孟子將朝王?！?/p>

（3）欲因此時降武。——《漢書李廣蘇建傳》（4）涉間（人名）不降楚。——《史記項羽本紀(jì)》

不及物動詞的使動用法在古漢語里大量出現(xiàn)。它們一般容易辨認(rèn)，因為它們一般不帶賓語，如果帶了賓語，往往就是使動用法。如：

（1）晉人歸楚公子谷臣與連尹襄老尸于楚，以求知罃?！丁罚?）求也退，故進(jìn)之；由也兼人，故退之?！墩撜Z先進(jìn)》（3）大車無輗，小車無軏，其何以行之哉！——《》（4）此所謂驅(qū)市人而戰(zhàn)之也?！稘h書韓信傳》（5）數(shù)與諸公子飛鷹走狗。——《后漢書袁術(shù)傳》

（6）杜元凱乃復(fù)連榻坐客?！妒勒f新語方正》榻分獨榻和連榻，坐獨榻為尊，坐連榻則否。

（7）婦料其此出，無復(fù)入理，便捉裾停之。——《世說新語賢媛》（8）賢者舉而上之?！赌由匈t中》

（9）今夫水，搏而躍之，可使過顙；激而行之，可使在山?！睹献痈孀由稀?省略賓語的情況：

（1）魏其謝病，屏居藍(lán)田南山之下數(shù)月，諸賓客辯士說之，莫能來?！段浩湮浒擦袀鳌罚?）今以鐘磬置水中，雖大風(fēng)浪不能鳴也?！妒娚接洝?/p>

（三）形容詞的使動用法：

形容詞的使動用法，是指形容詞活用做動詞并帶賓語，表示在主語的影響下，使賓語所代表的人或事物具有這個形容詞所代表的性質(zhì)或狀態(tài)。例：

（1）禮義以為紀(jì)，以正君臣，以篤父子，以睦兄弟，以和夫婦?！抖Y記禮運》（2）晉侯謂慶政曰：“寇深矣，若之何？”對曰：“君實深之，可若何？”——《僖公十五》 晉惠公對慶鄭說：“敵人深入了，怎么辦？”慶鄭回答說：“君王讓他們深入進(jìn)來，能夠怎么辦？”“（3）“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薄墩撜Z子路》?？鬃诱f：“人口真多?。比接姓f：“人口很多，還需要做什么呢？”說：“讓他們富有

（4）故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睹献痈孀酉隆?/p>

（5）凡用兵之法，全國為上，破國次之?！秾O子兵法謀攻》降服 屈服的意思 戰(zhàn)爭的指導(dǎo)法則是，使敵人舉國屈服是上策，擊破敵國就差些了

（6）城不入，臣請完璧歸趙?！妒酚浟A列傳》

（7）坐潭上，四面竹樹環(huán)合，寂寥無人，凄神寒骨，悄愴幽邃。——《小石潭記》

（8）君子易事而難說也。說之不以其道，不說也?！墩撜Z子路》君子容易為他做事，但是不容易討他歡心。如果討他歡心不按照自己的準(zhǔn)則，不做好自己的本分，肯定不會成功（討他歡心）；小人反之

（9）強本而節(jié)用，則天不能貧。——《荀子天論》

（四）名詞的使動用法：

名詞活用為動詞并帶賓語，表示在主語的指使下，賓語成為該名詞所代表的人或事物，或使賓語產(chǎn)生與該名詞有關(guān)的動作行為。名詞的使動用法相對少見，活用的名詞一般是普通名詞，偶也有方位名詞或?qū)Ｓ忻~。如：

（1）宋人請猛獲于衛(wèi)，??亦請南宮萬于陳，??宋人皆醢之?！蹲髠髑f公十二年》（2）乘勢，則哀公臣仲尼。——《韓非子五蠹》

（3）齊桓公合諸侯而國異姓。——《史記晉世家》齊桓公會合諸侯保存異姓國家（4）先生之恩，生死而肉骨也?！吨猩嚼莻鳌?/p>

（5）我疆我理，南東其畝?！对娦⊙判拍仙健方竸澏ù蟮奶锝纾韯t細(xì)分其地畝。（6）南東：用作動詞，指將田隴開辟成南北向或東西向

（6）使齊之封內(nèi)盡東其畝?！蹲髠鞒晒辍啡繉⑻飰鸥臑闁|西向’（7）事君，敬其事而后其食?！墩撜Z衛(wèi)靈公》（8）（齊欲救代，對魏王說）故王不如東蘇子（代），秦必疑齊而不信蘇子矣?！妒酚浱K秦列傳》

（9）爾欲吳王我乎？——《左傳定公十年》[公子光派專諸刺王僚]（10）是欲臣妾我也，是欲劉豫我也。胡銓《戊午上高宗封事》[南宋初降金被立為傀儡皇帝]

三 意動用法

（一）什么是意動用法：

名詞或形容詞放在名詞或代詞前活用為動詞，構(gòu)成動賓關(guān)系，表達(dá)“主語認(rèn)為賓語怎樣”或“主語把賓語看成什么來對待”（有人建議列為“處動”）的意思。意動用法只限于形容詞或名詞的活用，動詞本身沒有這種意動用法。

（二）形容詞的意動用法：

形容詞用作意動，表示當(dāng)事人（主語）主觀上認(rèn)為賓語具有該形容詞的性質(zhì)或狀態(tài)。（1）王吉茲卜?！坠遣忿o

（2）不事王侯，高尚其事。——《易經(jīng)蠱卦》不事王侯,高尚其事: 不再為王侯之事而操勞。

高尚其事:認(rèn)為自己做的事很高尚。

（3）魯弱晉而遠(yuǎn)吳，馮恃其眾而背君之盟?！蹲髠靼Ч吣辍罚?）其家甚智其子而疑鄰人之父?！俄n非子說難》

（5）??故不憚勤遠(yuǎn)而聽于楚。非義楚也，畏其名與眾也?！秶Z魯語下》（6）晉文公適薨，未葬。先軫言于襄公曰：“秦師不可不擊也，臣請擊之?！毕骞唬骸跋染?，尸在堂，見秦師利而因擊之，無乃非為人子之道歟？”先軫曰：“不吊吾喪，不憂吾哀，是死吾君而弱其孤也?！?就在那個時候，晉文公剛?cè)ナ?，還未下葬。先軫對襄公說：“秦師不可不攔擊，臣請求去攔擊他們?！毕骞f：“先君去世，尸體在堂，見秦軍之利而攔擊他們，不是非為人子之道嗎！”先軫說：“不來吊唁我們的喪事，不對我們的悲哀表示憂傷，是看我們君死孤弱啊。

（7）天下不多管仲之賢，而多鮑叔能知人也?！妒酚浌荜塘袀鳌罚?）藤公奇其言，壯其貌，釋而不斬?！妒酚浕搓幒盍袀鳌罚?）太子遲之，疑其悔改?！妒酚洿炭土袀鳌?/p>

（10）人生貴得適意爾。——《世說新語識鑒》人生貴在得以舒適啊，（三）名詞的意動用法：

名詞活用為動詞帶賓語，表示主語認(rèn)為賓語具有某種性質(zhì)，或認(rèn)為賓語屬于某類人或事物。（1）毋金玉爾音，而有遐心?！对娊?jīng)小雅白駒》音訊不要太自珍，切莫疏遠(yuǎn)忘友情。（2）竊竊然欲俎豆予于賢人之間，我豈杓人哉？——《莊子庚桑楚》都竊竊私語想把我奉柯于賢人之間，我難道是那種標(biāo)杓的人嗎俎豆：奉祀。予：我。

(26)杓（dú）：標(biāo)準(zhǔn)。其：豈，難道。

（3）夫人之，我可以不夫人之乎？——《谷梁傳僖公八年》（4）華元曰：“過我而不假道，鄙我也?！薄蹲髠餍哪辍?/p>

（5）大決所犯，傷人必多，吾不克救也。不如小決使導(dǎo)，不如吾聞而藥之也?！蹲笙迨弧罚?）公子乃自驕而功之，竊為公子不取也?！妒酚浳汗恿袀鳌罚?）秦，形勝之國也，帶山阻河，懸隔千里?！稘h書高帝紀(jì)下》（8）依渤海，墻泰山，塹大河。——杜牧《燕將錄》

（9）諸侯用夷禮則夷之，進(jìn)于中國則中國之?！n愈《原道》（10）外黃富人女甚美，庸奴其夫?！谠斗饨ㄕ摗?/p>

（四）意動和使動的區(qū)別：

意動用法和使動用法形式相同而意義不同，使動是“使賓語怎樣”；意動是“認(rèn)為賓語怎樣”。使動句敘述的是客觀行動；意動句敘述的是主觀認(rèn)識或主觀感覺，不一定是事實。試比較：

（1）工師得大木，匠人斫而小之?！睹献恿夯萃跸隆?/p>

（2）孔子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睹献颖M心上》

（3）諸侯恐懼，會盟而謀弱秦。——《過秦論》

（4）齊君弱吾君，歸弗來矣?！蹲髠髡压辍?/p>

四 名 詞 用 如 動 詞

指名詞活用為一般動詞，不起使動或意動的作用，頻率較使動意動為高（認(rèn)識有發(fā)展）。包括普通名詞和方位名詞活用兩類。如：

（一）普通名詞活用：

（1）趙主之子孫侯者，其繼有在者乎？——《戰(zhàn)國策趙策》（2）（子謂公冶長：“可妻也，雖在縲紲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墩撜Z公冶長》

（3）晉靈公不君?！蹲髠餍辍?/p>

（4）曹子手劍而從之。——《公羊傳莊公十三年》

（5）孟嘗君怪其疾也，衣冠而見之?！稇?zhàn)國策齊策四》（6）鄂侯爭之急，辯之疾，故脯鄂侯?！稇?zhàn)國策趙策三》（7）左右欲兵之?！妒酚洸牧袀鳌罚?）范增數(shù)目項王?！妒酚涰椨鸨炯o(jì)》

（9）因面峰腋寺，作為草堂?！拙右住稄]山草堂記》（10）用訖再火，令藥熔?！痘畎濉?/p>

有些名詞活用為動詞后讀音改變，如“衣”、“王”。

（二）方位名詞活用：

（1）子墨子不聽，遂北?！赌淤F義》

（2）平原君乃置酒，??前，為魯連壽。——《戰(zhàn)國策趙策》（3）沛公引軍過而西?！妒酚浉咦姹炯o(jì)》（4）吾亦欲東耳。——《史記淮陰侯列傳》（5）狼不敢前。——《聊齋志異狼》

五 名 詞 作 狀 語

現(xiàn)代漢語中，名詞作狀語一般要借助跟介詞的結(jié)合，構(gòu)成介賓短語才能做狀語。如：“我們在教室上課。”只有時間名詞才能直接作狀語。另外，少數(shù)能表示動作方式手段的普通名詞也可直接做某些動詞的狀語，如“集體購票”、“電話聯(lián)系”、“笑臉迎人”、“公費留學(xué)”、“現(xiàn)金支付”等。但在古漢語中，名詞作狀語卻是名詞的基本功能之一，也是古漢語語法的一個重要特點。（有的語法著作稱之為“名詞用如副詞”，不當(dāng)）

古漢語中名詞作狀語，所起的作用是多種多樣的，有的還具有較濃重的修辭色彩，常見的有以下幾種情況：

一 表示時間處所方位：

（一）表時間

（1）旦日饗士卒，為擊破沛公軍?！妒酚涰椨鸨炯o(jì)》

（2）項伯乃夜馳之沛公軍?！?/p>

值得注意的是，由名詞充任的時間狀語有時不是單純表示動作發(fā)生的時間，而是表達(dá)更為復(fù)雜的意義。A 表條件方式：

（1）秋水時至，百川灌河。——《莊子秋水》（2）學(xué)而時習(xí)之。——《論語學(xué)而》

（3）今吾日計之而不足，歲計之而有余?！肚f子庚桑楚》 B 表頻繁發(fā)生：

（1）請損之，月攘一雞?！睹献与墓隆?/p>

（2）吾詔書數(shù)下，歲勸民種樹，而功未興?！稘h書?文帝紀(jì)》（3）朝歌夜弦，為秦宮人?！拍痢栋⒎繉m賦》（4）日夕策馬候權(quán)者之門?！髯诔肌秷髣⒁徽蓵?C 表逐漸發(fā)展：

（1）賓客日進(jìn)，名聲聞于諸侯?！妒酚?孟嘗君列傳》（2）而鄉(xiāng)鄰之生日蹙?！恫渡哒哒f》

（3）以千百就盡之卒，戰(zhàn)百萬日滋之師?！n愈《張中丞傳后敘》（4）日削月割，以趨于亡?！K洵《六國論》

（二）表處所：

（1）舜勤民事而野死。——《國語魯語上》（2）四方之士來者必廟禮之?！秶Z越語》（3）良欲往從之，道遇沛公?！妒酚浟艉钍兰摇?/p>

（4）獨奈何廷辱張廷尉，使跪結(jié)襪？《史記張釋之列傳》（5）遂見齊俗奢侈，好末技，不田作，乃躬率以儉約。《漢書龔遂傳》 “山行”、“家居”、“郊迎”

（三）表方位：

（1）舍適子不立而外求君?！蹲髠魑墓吣辍?/p>

（2）及寡人之身，東敗于齊，??西喪地于秦七百里，南辱于楚。——《孟子梁惠王上》（3）西破強楚入郢，北威齊晉，顯名諸侯?！妒酚泤瞧饘O子列傳》（4）昔韓盧之取菟也，上歡下獲，不甚多殺?！稘h書嚴(yán)延年傳》（5）左抱幼妾，右擁嬖女?！秶Z晉語趙文子冠》

二 表示工具依據(jù)方式：

（1）群臣后應(yīng)者，臣請劍斬之?！妒酚?高祖本紀(jì)》（2）乃以齊王田榮反，書告項王。——《史記留侯世家》（3）叩石墾壤，箕畚運於渤海之尾?！读凶?湯問》）

【表工具】（4）陛下輕士善罵，臣等義不受辱，故恐而亡匿?！妒酚浟艉钍兰摇罚?）於是覆劾延年闌內(nèi)罪人，法至死?！稘h書嚴(yán)延年傳》

（6）孤與老賊勢不兩立?！顿Y治通鑒赤壁之戰(zhàn)》

【表依據(jù)】

（7）群臣民能面刺寡人之過者，受上賞?！稇?zhàn)國策?齊策》（8）遂入見王，涕泣膝行?！稘h書龔遂傳》

（9）即自取水洗去血，裂裳衣瘡，手注善藥，旦夕而自哺農(nóng)者然后食。柳宗元《段太尉逸事狀》

（10）其經(jīng)承子厚口講指畫為文辭者，悉有法度可觀?！n愈《柳子厚墓志銘》 【表方式】

三 表示對人的態(tài)度：

（1）今而后知君之犬馬畜伋?！睹献?萬章下》（2）大天而思之，孰與物畜而制之？——《荀子?天論》（3）齊將田忌善而客待之。——《史記吳起孫子列傳》

（4）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皆眾人遇我，我故眾人報之；至于知伯，國士遇我，我故國士報之?！妒酚洿炭土袀鳌?/p>

（5）君為我呼入，吾得兄事之?！妒酚?項羽本紀(jì)》

（6）余年少，父事張耳，兩人相與為刎頸之交?！妒酚洀埗愑嗔袀鳌罚?）彼秦者，??虜使其民。——《漢書董仲舒?zhèn)鳌?四 表示比喻：

（1）庶民子來。——《孟子梁惠王上》（2）豕人立而啼。——《左傳?莊公八年》（3）嫂蛇行匍伏?！稇?zhàn)國策?秦策》

（4）陵遲而至于二世，天下土崩。——《史記張釋之列傳》（5）天下之士云合歸漢?！稘h書梅福傳》

（6）少時，一狼徑去，其一犬坐于前?！读凝S志異狼》（7）潭西南而望，斗折蛇行，明滅可見?！缎∈队洝罚?）操刀挾盾，猱進(jìn)鷙擊?！肚灏揞愨n》

六

相 關(guān) 問 題 一 其它被視為活用的情況：

有些教材還介紹了古漢語中其他一些活用的情況：象動詞、形容詞活用作名詞，數(shù)詞充當(dāng)謂語成分等，下面略作介紹： 動詞用作名詞：

（1）君子有三戒?！墩撜Z季氏》【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壯也，血氣方剛，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氣既衰，戒之在得?！?/p>

（2）君子陵，三日不食，耳無聞，目無見也?！睹献与墓隆罚?）殫其地之出，竭其廬之入?！恫渡哒哒f》 形容詞用作名詞：

（1）舉直錯諸枉，則民服；舉枉錯諸直，則民不服?！墩撜Z為政》（2）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論語》

（3）簡能而任之，擇善而從之?！吨G太宗十思疏》（4）是故圣益圣，愚益愚。——《師說》 數(shù)詞用為動詞：

（1）夫金鼓旌旗者，所以一人之耳目也?！秾O子軍爭》

（2）孰能一之？對曰：不嗜殺人者能一之。——《孟子梁惠王上》（3）有顏回者好學(xué)，不遷怒，不貳過?！墩撜Z雍也》（4）士也罔極，二三其德。——《詩經(jīng)衛(wèi)風(fēng)氓》

（5）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抖Y記中庸》

（6）故利不百者不變俗，功不什者不易器?！稇?zhàn)國策趙策二》 “例不十，法不立”

另外，從句法的角度看，使動、意動實際上都是古漢語中動賓關(guān)系的特殊語義格式，因而有人把它們叫做“特殊動賓關(guān)系”。事實上，古漢語動賓結(jié)構(gòu)中不屬于施受語義關(guān)系的遠(yuǎn)不止這兩種。下面結(jié)合例句略加說明：

“為賓動”：主語“替”賓語、“為（給）”賓語動，或“為了”賓語動。（1）晉解張御郤克?！栋爸畱?zhàn)》（2）夫人將啟之?！多嵅硕斡谯场罚?）文贏請三帥?！夺胖畱?zhàn)》

（4）石惡將會宋之盟，受命而出，衣其尸，枕之股而哭之。——《左襄二十七》（5）酌則誰先？曰：先酌鄉(xiāng)人。——《孟子告子上》（6）父曰：“履我！”良業(yè)為取履，因長跪履之?！妒酚浟艉钍兰摇罚?）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yuǎn)，則憂其君。——《岳陽樓記》（8）桓公殺公子糾，召忽死之，管仲不死?！墩撜Z》

（9）伯夷死名于首陽之下，盜跖死利于東陵之上?！肚f子駢拇》（10）坎坎鼓我，蹲蹲舞我?！对娊?jīng)小雅伐木》

“對賓動”：主語對賓語施行某種動作行為（“朝、向”賓動）（1）遂置姜氏于城潁，而誓之曰——《鄭伯克段于鄢》

（2）君三泣臣也，敢問誰之罪也？——《左傳襄公二十二年》

（3）而良人未之知也，施施從外來，驕其妻妾?！睹献育R人有一妻一妾而處室者》

“因賓動”：賓語是主語發(fā)出某動作行為的原因，因賓而動。（1）秦不哀吾喪而伐吾同姓，秦則無禮?！夺胖畱?zhàn)》（2）而予亦悔其隨之而不得極夫游之樂也?！队伟U山記》（3）魏王怒公子之盜其兵符，矯殺晉鄙?！妒酚浶帕昃袀鳌罚?）諸侯歸其德只，非歸其尸盟也。——《左傳襄公二十七年》（5）夫人，常死其所不能，敗其所不便。——《吳子治兵》

“以賓動”：主語用賓語為工具或材料而動作，動詞多以名詞活用。（1）褚?guī)煶?，公戟其手曰：“必斷爾足?！薄蹲髠靼Ч迥辍罚?）惟大辟無可要，然猶質(zhì)其首。——《獄中雜記》

（3）楚越之地，地廣人稀，飯稻羹魚?！妒酚涁浿沉袀鳌?/p>

二 詞類活用的語法條件：

漢語缺乏形態(tài)變化，要鑒別一個詞是不是已經(jīng)活用為另一類詞，主要看它在句中所處的地位，前后有哪些詞類的詞和它相結(jié)合，具備了哪些語法特點等等。名詞、形容詞的使動、意動用法，以及名詞用如動詞，都是名詞、形容詞活用為動詞。這可以從它們語法條件的變化看出來?？少Y參考的語法條件有以下數(shù)種格式（主要是名詞的活用，形容詞主要是“高、貴、尊、卑、賤”等詞，例略）：（1）名詞+名詞

正常關(guān)系（詞性均不變）：A 并列

B 偏正 C 同位 D 判斷句主謂 活用關(guān)系（其一活用為動詞）： A 動賓：

（1）道千乘之國，敬事而信，節(jié)用而愛人，使民以時。——《論語學(xué)而》（2）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孟子公孫丑下》

（3）魏王使客將軍辛垣衍令趙帝秦?！稇?zhàn)國策趙策》（4）然皆祖屈原之從容辭令?！妒酚浨袀鳌罚?）襟三江而帶五湖?！峨蹰w序》

（6）天下乖戾，無君君之心?！谠斗饨ㄕ摗?/p>

B 主謂：

（1）

（2）齊景公問政于孔子，孔子對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同上（較上例6）（3）子房前！——《史記留侯世家》

（4）大楚興，陳勝王?！妒酚涥惿媸兰摇?/p>

C 動補：

（1）五百年必有王者興，其間必有名世者?！睹献庸珜O丑下》

（2）單父人呂公善沛令，避仇從之客，因家沛焉?！妒酚浉咦姹炯o(jì)》 “軍霸上”（2）名+代詞

人稱代詞“之”、“我”

（1）不如小決使道，不如吾聞而藥之也?！蹲髠飨骞弧?/p>

（2）徐庶見先主，先主器之?！度龂局T葛亮傳》（3）孟嘗君客我?！稇?zhàn)國策齊策》

（4）縱江東父兄憐而王我??——《史記項羽本紀(jì)》 附著性代詞“者”、“所”

（1）文王之囿方七十里，芻蕘者往焉，稚兔者往焉。——《孟子梁惠王下》

（2）如平地三月花者，深山中則四月花?！秹粝P談采草藥》（3）此非明主之所臣也。——《韓非子外儲說右上》（4）寡人未知所過也?！俄n非子難四》

（5）食吾之所耕，而衣吾之所蠶?！K洵《易論》（3）副詞、助動詞+名詞

（1）晉靈公不君?！蹲髠餍辍?/p>

（2）巫醫(yī)樂師百工之人，君子不齒。——《師說》

（3）耕者，助而不稅，則天下之農(nóng)皆悅?！睹献庸珜O丑上》（4）初，梁伯好土功，亟城而弗處?！蹲髠髻夜拍辍罚?）秦人聞之，悉甲而至?！妒酚浟A列傳》

（6）太子及賓客知其事者，皆白衣冠以送之?！妒酚洿炭土袀鳌罚ㄐ稳菰~）（7）非敢后也，馬不前也。——《論語雍也》（8）子謂公冶長可妻也?！墩撜Z公冶長》（9）寡人欲相甘茂?！妒酚浉拭袀鳌罚?）名詞+介賓結(jié)構(gòu)

（1）刑（通“型”）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睹献恿夯萃跎稀?/p>

（2）與其饑死道路，為群獸食，寧毋斃于虞人，以俎豆于貴家?！吨猩嚼莻鳌罚?）國人莫敢言，道路以目?！秶Z周語上》（5）“名而動（動而名）”結(jié)構(gòu)

（1）夫子之不可及也，猶天之不可階而升也?！墩撜Z子張》

（2）為其所得者棺而出之?！蹲髠鳌罚?）進(jìn)誠梯而下之?！顿Y治通鑒》

（4）??去今之墓而葬焉——張溥《五人墓碑記》

三 理論的發(fā)展：

隨著人們對漢語語言特點認(rèn)識的深入，近年來，“詞類活用”的理論受到了很大的挑戰(zhàn)。理論界對此展開了一場大討論，有人從跟本上否定其合理性，主張取消“詞類活用說”，有人則審慎地對其進(jìn)行修正。事實上，很多教科書和語法著作把“詞類活用”的范圍劃得過寬，把一些本來是正常用法的用詞現(xiàn)象視為“活用”，尤其是“名詞用如動詞”一類，如果我們以歷史的眼光來認(rèn)識詞義的引申和詞性的變化，就會看到很多雖然在現(xiàn)代漢語中僅是名詞的詞，歷史上它們曾經(jīng)是動詞或動名兼類詞。如“衣”、“雨”、“軍”、“賊”、“鞭”等（簡析）。要想對這一理論有深刻的理解，一方面需要我們有建立在閱讀大量歷代典籍基礎(chǔ)上的純熟的文言文語感，又需要有較為扎實的語言理論知識（漢語特點的把握、漢語史的觀念）作支撐。

本章思考題： 什么是詞類活用？古代漢語中有哪些常見的詞類活用現(xiàn)象？ 2 使動用法是怎樣表達(dá)語句含義的？ 3 意動用法是怎樣表達(dá)語句含義的？ 4 使動用法與意動用法有何異同？ 古漢語中普通名詞作狀語可以表達(dá)哪些內(nèi)容？ 應(yīng)當(dāng)如何從語法角度辨別文言語句中的詞類活用現(xiàn)象？

第二章 古代漢語的詞序 一 詞序及詞序的功能：

（1）詞序：也叫“語序”，詞在句子中的排列順序。

（2）詞序的功能：詞的排列順序，反映著詞與詞的各種關(guān)系。因而，詞序是語法規(guī)則的具體體現(xiàn)，是重要的語法手段之一。但在不同的語言里，詞序發(fā)揮的功能并不一致，如俄語主要靠詞形變化表達(dá)詞的語法意義，語序?qū)λ募s束力并不大。各種語言的基本語序有共性，也存在差異。如，漢語的正常語序是“主謂賓”，而日語的正常語序是“主賓謂”。

詞序不僅是重要的語法手段，往往也是修辭手段。通過詞序的變化，可以強調(diào)句子語義的重點，給讀者或聽者以更為明晰、強烈的印象。如《論語雍也》“賢哉，回也”，把謂語提到主語之前，強調(diào)了謂語“賢”，突出了顏回所具有的不同凡響的品格。

（3）漢語的詞序特點：

1.地位突出：因為漢語是一種孤立語，詞（語素）缺乏形態(tài)變化，所以詞序在漢語中就成為一種非常重要的語法手段，無論詞、短語或句子中都是這樣。如“語法”、“法語”，“人情”、“情人”，“人君”、“君人”，“學(xué)習(xí)漢語”、“漢語學(xué)習(xí)”，“我愛他”、“他愛我”。在古漢語中由于單音節(jié)詞為主，更是出現(xiàn)了象“回文聯(lián)”、“回文詩”這樣特殊的語文體式。（例見卡片）2.詞序固定：漢語雖然有非常悠久的歷史，但其詞序卻比較固定，從古到今沒有太大的變化。一般是：（1）主—謂，（2）動—賓，（3）定—中，（4）狀—中，（5）中—補。這些基本詞序自古至今保持了巨大的繼承性和穩(wěn)定性。

二 古漢語的特殊詞序：

古漢語里也有部分特殊詞序是現(xiàn)代漢語所沒有的。這些特殊詞序?qū)嶋H上主要存在于先秦上古漢語中，自漢代以后逐漸變化，后來大都從口語中消失。但由于歷代寫文章的人習(xí)于仿古，也由于有些句式富于表現(xiàn)力而為歷代人們所喜愛，因而特殊詞序在中世以后的古文中仍不乏其例。詞序變化的特殊性與基本詞序的穩(wěn)定性相結(jié)合，使語言顯得波瀾起伏、生動活潑。掌握這些特殊詞序的變化規(guī)律不僅使我們對古今漢語的變化有更深刻的認(rèn)識，而且能進(jìn)一步提高我們理解和欣賞古漢語的能力。這些特殊詞序主要有賓語前置和行為數(shù)量的表達(dá)法。

（一）賓語前置

古漢語中基本的動賓、介賓詞序和現(xiàn)代漢語是一樣的，即賓語在動詞或介詞之后。但在某些條件下，賓語要置于動詞或介詞之前，這也是古漢語的語法特點之一。A 疑問代詞作賓語：

（1）吾誰欺?欺天乎？——《論語?子罕》

（2）王事靡盬，不能藝稻粱，父母何嘗？——《詩經(jīng)?唐風(fēng)?鴇羽》（3）驪姬曰：“吾欲為難，安始而可？”優(yōu)施曰：“必于申生。”——《國語?晉語一》（4）問臧(奴隸)奚事？則挾策讀書；問谷奚事？則博塞以游。——《莊子?駢拇》莊子·駢拇》載，臧、谷二人牧羊，臧挾策讀書，谷博塞以游，皆亡其羊。后因以為典，喻事不同而實則一。臧和谷兩個人一起去放羊，把羊全丟了。問臧干什么事情去了，說是拿著竹簡在讀書；問谷干什么事情去了，說是在和別人擲骰子游戲。他們兩個人干的事情不相同，但在丟失羊這一點上卻是相同的常用來指單靠主觀熱情，而不顧事物的固有特性，結(jié)果好心辦壞事。男仆娶婢女所生的兒子稱“臧”。

（5）王者孰謂？謂文王也?！豆騻?隱公元年》（6）天下之父歸之，其子焉往？——《孟子?離婁上》（7）藐藐孤女，何依何恃？——陶潛《祭程氏妹文》（8）諺曰：“誰為為之？孰令聽之？”——司馬遷《報任安書》（9）許子奚為不自織？——《孟子?梁惠王上》

（10）曷為久居此圍城之中而不去也？——《戰(zhàn)國策?趙策》（11）子歸，何以報我？——《左傳?成公三年》（12）敢問夫子惡乎長？——《孟子?公孫丑上》

這里有兩個要件，一，必須是疑問句，二，賓語必須是代詞。當(dāng)動詞前有助動詞時，疑問代詞賓語一般置于助動詞前（如“又誰敢怨？”），也有置于助動詞后的（如“吾敢誰怨乎？”）。另外必須注意的,只有疑問代詞單獨作賓語時才受本規(guī)律的制約，如果疑問代詞只是賓語中的一個成分，那么整個賓語并不前置，如：（1）此為何名？——《韓非子?喻老》

（2）欲于何所王之？——《史記?三王世家》 如欲前置，需使用“之”標(biāo)志。如：

（1）姜氏何厭之有？——《左傳?隱公元年》

（2）以堯繼堯，夫又何變之有？——《荀子?正論》

先秦時代，這一規(guī)律比較嚴(yán)格，偶有例外。漢以后 B 否定句中代詞作賓語：

（1）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論語?學(xué)而》（2）天下不心服而王者，未之有也。——《孟子?離婁下》（3）我無爾詐，爾無我虞。——《左傳?宣公十五年》（4）吾有老父，身死莫之養(yǎng)也?！俄n非子?五蠹》

（5）人之言曰：“予無樂乎為君，唯其言而莫予違也?！比缙渖贫`也，不亦善乎？如不善而莫予違，不幾乎一言而喪邦乎？——《論語?子路》有人說過：‘我做君主并沒有什么可高興的，我所高興的只在于我所說的話沒有人敢于違抗?！绻f得對而沒有人違抗，不也好嗎？如果說得不對而沒有人違抗，那不就近乎于一句話可以亡國嗎？”

【定公問：“一言而可以興邦，有諸？”孔子對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幾也。人之言曰：‘為君難，為臣不易?！缰獮榫y也，不幾于一言而興邦乎？”】魯定公問：“一句話就可以使國家興盛，有這樣的話嗎？”孔子答道：“不可能有這樣的話，但有近乎這樣的話，有人說過：‘做君主是很難的，做臣子是不容易的?！绻雷鼍骱茈y，這不就近乎一句話便可以使國家興盛嗎？”（（6）（子玉）及連谷而死，晉侯聞之而后喜可知也，曰：“莫余毒也?！薄蹲髠?僖公二十八》

當(dāng)動詞前有助動詞或副詞時，代詞賓語可置于動詞前，也可置于助動詞或副詞前。如：（1）行仁政而王，莫之能御也?！睹献?公孫丑上》（2）楚君之惠，未之敢忘?！蹲髠?僖公二十八年》

（3）武王至殷郊，系墮。五人御于前，莫肯之為。——《呂氏春秋?不茍》（4）自古及今，未嘗之有也?！赌?節(jié)葬》

在先秦漢語里，這一規(guī)律并不嚴(yán)格，有較多的例外，例略。這表明，在口語里，否定結(jié)構(gòu)的代詞賓語很早就開始后置了，但文言中仍呈現(xiàn)前置后置并存的局面（遠(yuǎn)古漢語）。C 賓語用代詞復(fù)指：

前置賓語用代詞“之”、“是”、“焉”、“斯”、“于”等作標(biāo)記。如：（1）吾以子為異之問，曾由與求之問?！墩撜Z?先進(jìn)》

（2）寡君其罪之恐，敢與知魯國之難？——《左傳?昭公三十一年》（3）我且賢之用，能之使，勞之論?！俄n非子?外儲說左下》（4）至于莊宣，皆我之自立。——《左傳?襄公二十年》（5）君亡之不恤，而群臣是憂?！蹲髠?僖公十五年》（6）戎狄是膺，荊舒是懲?！对娊?jīng)?魯頌?閟宮》（7）宋衛(wèi)實難，鄭何能為？——《左傳?隱公六年》（鄭請成，陳侯不許，五父諫“親仁善鄰，國之寶也。君其許鄭！”）（8）鬼神非人實親，惟德是依?！蹲髠?僖公五年》（9）我周之東遷，晉鄭焉依。——《左傳?隱公六年》（10）安定國家，必大焉先?！蹲髠?襄公三十年》（11）朋酒斯饗，曰殺羔羊。——《詩經(jīng)?豳風(fēng)?七月》（12）弓矢斯張，干戈戚揚?！对娊?jīng)?大雅?公劉》（13）赫赫南仲，獫狁于襄（除去，掃除）?！对娊?jīng)?小雅?出車》“墻有茨，不可襄也”（14）王貪而無信，唯蔡於感?！蹲髠?昭公十一年》

（15）僑聞君子非無賄之難，立而無令名之患。僑聞為國非不能事大字小之難，無禮以定其位之患?！蹲髠?昭公十六年》賄：財物；字：撫養(yǎng)。

幾種固定格式： “唯+賓+之（是）動”

（1）天地之大，萬物之多，而唯蜩翼之知?！肚f子?達(dá)生》（2）父母，唯其疾之憂。——《論語?為政》

（3）無非無儀，唯酒食是議?！对娊?jīng)?小雅?斯干》“沒有過錯（文采），沒有威儀（邪僻）”

（4）唯余馬首是瞻。——《左?襄十四》 “此（是）之謂”（1）詩曰：“孝子不匱，永錫爾類”，其是之謂乎。——《左?隱元》（2）四方之民莫不具至，此之謂圣治?！肚f子?天地》（3）禮也者，小事大，大字小之謂。——《左傳?昭公三十年》

“何??之有”

（1）敵利則進(jìn)，何盟之有？——《左?成十五》（2）郤伯見，公曰：“君之力也夫！”對曰：“君之訓(xùn)也，二三子之力也，臣何力之有焉？”成二（3）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論語?子罕》【子欲居九夷（淮夷），或曰：“陋，如之何？”】

（4）夫子焉不學(xué)，而也何常師之有？——《論語?子張》

（5）若不憂德之不建，而患貨之不足，將吊不暇，何賀之有？——《國語?晉語八》

D 無標(biāo)志的賓語前置：代詞“是”、“以”的賓語（1）君子是則是效。——《詩經(jīng)?小雅?鹿鳴》

（2）昭王南征而不復(fù)，寡人是問?！蹲髠?僖公四年》（3）將子無怒，秋以為期?！对娊?jīng)?衛(wèi)風(fēng)?氓》

（4）楚國方城以為城，漢水以為池。——《左傳?僖公四年》（5）赫赫師尹，民具爾瞻。——《詩經(jīng)?小雅?節(jié)南山》

（6）諺所謂“室于怒市于色”者，楚之謂矣。——《左傳?昭公十九》

小結(jié)：在賓語前置的這四種類型中，前兩種是古漢語句法規(guī)律本身的要求，也就是說，不如此就是錯誤的句法。而后兩種則更多的屬于一種強調(diào)賓語的表義需要，更像是一種修辭手段。

（二）行為數(shù)量的表達(dá)法

A 動量的一般表達(dá)法：數(shù)詞+動詞

例：

（1）季文子三思而后行——《論語?公冶長》（2）病萬變，藥亦萬變。——《呂氏春秋?察今》

（3）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一貧一富，乃知交態(tài)。一貴一賤，交情乃現(xiàn)?！妒酚?汲鄭列傳》（4）由是先主遂詣亮，凡三往，乃見。——《三國志?蜀書?諸葛亮傳》

B 動量的強調(diào)表達(dá)法：“主謂結(jié)構(gòu) + 者 + 數(shù)詞”

例：

（主語）

（謂語）

（1）魯仲連辭讓者三

——《戰(zhàn)國策?趙策三》

（2）舉所佩玉玨以示之者三

——《史記?鴻門宴》

（三）其他

有些教材中還介紹了定語和狀語后置，如：

【定語后置】

古漢語中的定語一般也是位于中心詞之前，后置的定語多是表修飾意義的詞組和數(shù)量性定語。

（1）蚓無爪牙之利、筋骨之強，上食埃土，下飲黃泉，用心一也。——《荀子?勸學(xué)》（2）帶長鋏之陸離兮，冠切云之崔嵬。——《楚辭?涉江》

（3）居廟堂之高，則憂其君；處江湖之遠(yuǎn)，則憂其民。——《岳陽樓記》（4）親昆弟在真定者，已遣人存問?！稘h書?西南夷兩粵朝鮮傳》（5）命子封帥車二百乘以伐京?！蹲髠?隱元》

（6）孟嘗君予車五十乘，金五百斤。——《戰(zhàn)國策?齊策四》

【狀語后置】

（1）此又與于不仁之甚者也?！睹献?告子上》（2）子何絕我之暴也?！蛾套哟呵?內(nèi)篇雜上》

（3）于是公子立自責(zé)，似若無所容者?！妒酚?魏公子列傳》（4）見有禮于其君者事之，如孝子之養(yǎng)父母也；見無禮于其君者誅之，如鷹鹯之逐鳥雀也。

——《左傳?文公十八年》

我們的看法：這些詞序在現(xiàn)代漢語中同樣存在，且它們更多的是一種語用上的安排或修辭上的需要。

本章思考題： 古代漢語中有哪幾種賓語前置現(xiàn)象？各種賓語前置所需的條件是什么？ 2 用代詞復(fù)指的前置賓語在表義上有什么特點？ 古代漢語中表示行為數(shù)量的方法有幾種？分別是怎樣表示的？ 第三章 判 斷 句

（一）句類、句型和句式：

句子有不同的類型，給句子分類又可以依據(jù)不同的標(biāo)準(zhǔn)，依功能可以分為敘述句、描寫句、判斷句；依語氣可以分為陳述句、疑問句、感嘆句、祈使句（通常把根據(jù)句子的語氣分出的類別叫句類）；依結(jié)構(gòu)可以分為單句和復(fù)句（根據(jù)結(jié)構(gòu)分出的類別叫句型）。句型又有不同層次，如陳述句又分肯定句和否定句，單句又分主謂句和非主謂句等。句式則是句型的一個下位概念，指句子的結(jié)構(gòu)有某種形式特點的句子，如連動式、兼語式等。

（二）判斷句及其特點：

什么是判斷句？廣義地說，凡對主語的性質(zhì)、情況進(jìn)行判斷的都是判斷句。它包括具有此種作用的名詞謂語句、動詞謂語句和形容詞謂語句。動形謂語句如：（1）潁考叔，純孝也?！蹲髠?隱公元年》（2）知者，無不知也?！睹献?盡心上》

（3）今男女同贄，是無別也?！蹲髠?莊公二十四年》

（4）虢必亡矣，亡下陽不懼，而又有功；是天奪之鑒而益其疾也。——《左傳?僖公二年》 現(xiàn)漢：

（1）他很聰明。

（2）問題是明擺著的。

（3）悲劇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毀滅給人看。狹義地說，用來斷定主語所指和謂語所指同屬一類事物，或斷定主語所指的人或事物屬于某一性質(zhì)和種類的句子（功能類）。判斷句是以名詞或名詞性詞組為謂語的（結(jié)構(gòu)類）。由于以名詞謂語構(gòu)成的判斷句在古漢語里使用很普遍，所以判斷句的概念一般指它的狹義內(nèi)涵?，F(xiàn)代漢語的判斷句在主語和謂語之間通常使用判斷動詞 “是”（也叫“系詞”）作述語，不用判斷動詞的情況很少。古漢語的判斷句則以意合為主，一般不用判斷動詞做述語，而是基本上用名詞性成分作謂語，用判斷句式本身來表示判斷。

（三）判斷句的形式： 1．“主語+謂語”

名詞謂語直接作謂語，主謂之間或有停頓，或無。（1）是炎帝之少女。——《山海經(jīng)?北山經(jīng)》（2）所重，民、食、喪、祭?！墩撜Z?堯曰》 2.“主語+者，謂語+也”

主語之后加附著性代詞“者”表提頓，謂語之后加表示確認(rèn)、肯定語氣的“也”加強判斷。這一結(jié)構(gòu)是古漢語判斷句的典型句式，也可以單用二者之一。（1）兵者，兇器也。——《韓非子?存韓》（2）君者，出令者也?！n愈《原道》（3）虎者，厲蟲?！稇?zhàn)國策?秦策》

（4）天下者，高祖天下?！妒酚?魏其武安侯列傳》（5）虢，虞之表也?！蹲髠?僖公五年》

（6）周公，弟也；管叔，兄也?！睹献?公孫丑下》 3.“主語+副詞+謂語”

古漢語表示否定判斷，在判斷句的謂語之前加“非”。

（1）我心匪石，不可轉(zhuǎn)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对娊?jīng)?邶風(fēng)?柏舟》（2）白馬非馬。——《公孫龍子》

（3）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莊子?秋水》（4）身非木石，獨與法吏為伍。——《報任安書》

（5）勞師以襲遠(yuǎn)，非所聞也?！蹲髠?僖公三十二年》

肯定性的判斷，也可以在主謂之間加上“乃、即、誠、實、必、蓋、本、真、皆、固、素??”等有判斷語氣的副詞加強表達(dá)的效果。（1）（此）乃歌夫“長鋏歸來”者也。——《戰(zhàn)國策?齊策》（2）民死亡者，非其父兄，即其子弟。——《左傳?襄公八年》（3）子誠齊人也。——《孟子?公孫丑上》

（4）君實亂世之英雄，治世之奸賊?！妒勒f新語?識鑒》

（5）此必辛佐治也。——《世說新語?方正》（注：蜀“辛毗”字佐治）（6）列御寇蓋有道之士也。——《莊子?讓王》（7）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陽。——《出師表》（8）此真先君之言也。——《荀子?非十二子》（9）臣聞天子所與共六尺之輿者，皆天下豪英?！妒酚?袁盎列傳》（10）列國之卿當(dāng)小國之君，固周制也?！蹲髠?昭公二十三年》（11）獨沛公素寬大長者，可遣?！妒酚?高祖本紀(jì)》 4.“主語+維（惟）+謂語”【“維”：語氣詞】（1）厥土維白壤?！渡袝?禹貢》

（2）髧彼兩髦，實維我儀?！对娊?jīng)?鄘風(fēng)?柏舟》（3）萬邦黎獻(xiàn)，共惟帝臣?！渡袝?皋陶謨》（4）黍稷非馨，明德惟馨?！蹲髠?僖公五年》 5.“主語+動詞+謂語”

古漢語中也有部分判斷句使用動詞“為”，如：

（1）夫子為王子圍，寡君之貴介弟也；此子為穿封戌，方城外之縣尹也?！蹲?襄二十六》

（2）吾為汝父也。豈謂不慈哉！——《呂氏春秋疑似》

這些句子轉(zhuǎn)換成典型的判斷句意思無別，因此有人認(rèn)為這個“為”是系詞，但這樣的例子很少，很多句子里的“為”還是實義動詞，例見教材。另：（1）子游為武城宰。子曰：“女得人焉耳乎？”——《論語?雍也》（2）齊其為陳氏矣！——《左傳?昭公三年》

這一類的句子轉(zhuǎn)換成判斷句之后意思不同，故不是判斷句。漢以后產(chǎn)生判斷動詞“是”。

（1）謂我諸戎是四岳之裔胄也?！蹲髠?襄公十四年》

（2）韓是魏之縣也?！稇?zhàn)國策?魏策三》

[ 注：先秦偶有 ]（3）是是帚慧，有內(nèi)兵，年大孰?！L沙馬王堆三號漢墓帛書彗星圖，圖版二三下書（4）身是張翼德也，可來共決死?！度龂?蜀書?張飛傳》（5）文舉至門，謂吏曰：“我是李府君親?！薄妒勒f新語?言語》

（四）判斷句中“是”的詞性與作用：

先秦漢語中，判斷句里的“是”通常是指示代詞，在句子里作主語，復(fù)指前文。一般認(rèn)為，這個指示代詞即是后來判斷詞“是”的來源。（1）千里而見王，是予所欲也?！睹献?公孫丑上》

（2）德之不修，學(xué)之不講，聞義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憂也?！墩撜Z?述而》

指示代詞“是”在判斷句中也可以作謂語。如：（1）湯之問棘也是矣?！肚f子?逍遙游》

（2）古之人有行之者，武王是也。——《孟子?梁惠王下》

（3）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縞素，今日是也?！稇?zhàn)國策?魏策四》

古漢語里還有一個形容詞“是”，意思是“對的”、“正確的”。它和判斷動詞“是”沒有源流關(guān)系。

（1）魏其言是也。——《史記?魏其武安后列傳》（2）主爵都尉汲黯是魏其。——同上（用為意動）

（五）判斷句的表達(dá)功能：

古漢語判斷句的主語和謂語在句法上構(gòu)成判斷關(guān)系，但在語義表達(dá)方面卻不那么單一，可歸納為五種功能，分述如下： 1.表類屬關(guān)系：

（1）仲弓父，賤人?！妒酚?仲尼弟子列傳》（2）滕，小國也?！睹献?梁惠王下》

（3）陳勝者，陽城人也，——《史記?陳涉世家》 2.表等同關(guān)系：

（1）昔者，鬼侯、鄂侯、文王，紂之三公也?！稇?zhàn)國策?趙策》（2）子之所慎，齋、戰(zhàn)、疾?！墩撜Z?述而》（3）梁父即楚將項燕?！妒酚?陳涉世家》 3.表比喻關(guān)系：

（1）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盾髯?王制》（2）曹公，豺虎也?！顿Y治通鑒?卷六十五》

（3）君子之德，風(fēng)；小人之德，草?！墩撜Z?顏淵》 4.表某種特殊邏輯關(guān)系：

（1）夫戰(zhàn)，勇氣也?！蹲髠?莊公十年》（2）百乘，顯使也。——《戰(zhàn)國策?齊策》 5.表因果關(guān)系：

（1）井蛙不可語于海者，拘于虛也?！肚f子?秋水》

（2）桓公九合諸侯，不以兵車，管仲之力也。——《論語?憲問》 本章思考題： 古漢語判斷句與現(xiàn)代漢語判斷句有何不同？ 2 古漢語判斷句有哪些形式？ 古漢語判斷句中的“是”是什么性質(zhì)的詞？起什么作用？ 4 現(xiàn)代漢語中的判斷詞“是” 是從哪里來的？ 5古漢語有專職的判斷詞嗎？“為”、“唯”、“乃”、“即”在古漢語判斷句中都起什么作用？ 6 古漢語判斷句活用可以表達(dá)哪些內(nèi)容？ 第四章 被 動 句

（一）被動和被動句式：

被動句是敘述句中的一種。漢語的敘述句根據(jù)主語同謂語之間的施受關(guān)系可以分成兩類： 1．主動句：主語是謂語動詞所表達(dá)動作行為的發(fā)出者，即施事者。

“季氏將伐顓臾?！?/p>

主語“季氏”是動詞“伐”的發(fā)出者。這是主動句。

2．被動句：主語是動詞所表達(dá)動作行為的承受者，即受事者。

“郤克傷于矢”

主語“郤克”不是動詞“傷”的發(fā)出者，而是受事者，這句是被動句。

3．被動句式：古今的被動句都可以分為兩大類，一類沒有結(jié)構(gòu)標(biāo)志，一類有結(jié)構(gòu)標(biāo)志。從結(jié)構(gòu)本身就能看出主語被動性質(zhì)的句式叫被動句式。現(xiàn)代漢語中典型的被動句式是“被”字被動句式，而古代漢語中的被動句式除“被”字句外，還有其他的被動句式，如“于”字句、“為”字句、“見”字句等。

（二）無標(biāo)志的被動句：

無標(biāo)志的被動句在古漢語中的使用也相當(dāng)普遍，除了借助主語和動詞的語義關(guān)系進(jìn)行判斷外，有些句法特點也可以幫助我們判斷句子的被動性質(zhì)，如及物動詞卻不帶賓語（例1——7）；動詞后面的名詞性成分不是它的賓語，而相當(dāng)介詞“于”的賓語，表動作的主動者或處所等。

（1）舜有臣十人而天下治?！墩撜Z?泰伯》（2）十三年，晉侯弒?！秶Z?周語》（3）彼竊鉤者誅，竊國者為諸侯。——《莊子?胠篋》（4）則文王不足法與？——《孟子?公孫丑上》（5）昔者龍逢斬，比干剖，萇弘胣，子胥靡，故四子之賢而身不免乎戮。——《莊子?胠篋》（6）行衢道者不至，事兩君者不容。——《荀子?勸學(xué)》（7）吾老矣，不能用也?！墩撜Z?微子》（8）縱有妹姁（xǔ），以醫(yī)幸王太后?！妒酚?酷吏列傳》（9）（大樹）不夭斧斤?！肚f子?逍遙游》

（10）下之化上疾于景響，舉錯不可不審也?！妒酚?張釋之馮唐列傳》 [8——10也可認(rèn)為是省略“于”的于字句]（11）高帝欲伐匈奴，大困平城??——《史記?酷吏列傳》

（12）楚兵不利，淮陰侯復(fù)乘之，大敗垓下?！妒酚?高祖本紀(jì)》

（三）“于”字句：（“于”、“於”的區(qū)別簡介，見卡片）

這是先秦時常用的被動句式。

1.構(gòu)

成：在謂語中心語的后面加“于”，“于”字后跟主動者

2.“于”的作用：“于”是介詞，本身并不能表示被動，它的作用是引入行為動作的主動者，由于它引入了主動者，全句的被動含義更加明顯了。

3.特

點：

① “于”和主動者出現(xiàn)在動詞之后。② 不能沒有主動者。

如：（1）郤克傷于矢?！蹲髠?鞍之戰(zhàn)》

（2）夫惟無慮而易敵者，必擒于人。——《孫子兵法?行軍篇》

（3）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睹献?滕文公上》

（四）“為”字句：

“為”字被動句式先秦時就常見，戰(zhàn)國末期發(fā)展成為“為??所”式，漢以后是它的繁榮期，并一直延續(xù)到現(xiàn)代漢語中。

1.構(gòu)

成：在謂語中心語的前面加“為”，有時在“為”后再加主動者，后又可在動詞之前再加“所”。

2.“為”的作用：“為”（助詞）本身可以表示被動，也可作介詞引入行為動作的主動者。“為”經(jīng)歷了一個由“動詞——助詞——介詞”的虛化過程。

3.特

點：①“為”和主動者出現(xiàn)在動詞之前。② 可以沒有主動者。

③ 可以加“所”字幫忙，構(gòu)成“為??所”式表示被動。

如：（1）止，將為三軍獲?！蹲髠?襄公十八年》

（2）而身為宋國笑。——《韓非子?五蠹》

（3）父母親族，皆為戮沒?！稇?zhàn)國策?燕策三》

（4）衛(wèi)太子為江充所敗?！稘h書?霍光傳》

（5）少北，則為匈奴所得。——《漢書?張騫傳》

（6）不者，若屬皆且為所虜?！妒酚?鴻門宴》

現(xiàn)代用例：

（1）某些作品，只為少數(shù)人所偏愛，而為大多數(shù)人所不需要?！珴蓶|《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

（2）明清以來，頗為一部分人所愛重?！斞浮度逍g(shù)》

（五）“見”字句：

古代漢語中另一種常見的被動句式是“見”字句。

1.構(gòu)

成：在謂語中心語的前面直接加“見”。

2.“見”的作用：“見”是副詞，本身表達(dá)“被”的意思，即直接表示被動。

3.特

點：①“見”出現(xiàn)在動詞之前。

②“見”不能引入主動者（也可理解為沒有進(jìn)一步虛化為介詞）。③ 可以靠“于”字句幫助，構(gòu)成“見??于”式，引入主動者。

如：（1）厚者為戮，薄者見疑?！俄n非子?說難》

（2）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是以見放?！冻o?漁父》

（3）吾長見笑于大方之家?！肚f子?秋水》

（4）先絕齊而后責(zé)地，則必見欺于張儀。——《史記?楚世家》

（六）“被”字句：

“被”字被動句式在戰(zhàn)國末期已經(jīng)出現(xiàn)，漢代以后逐漸增多，并一直延續(xù)到現(xiàn)代漢語中，成為現(xiàn)代漢語的最主要被動句式。

1.構(gòu)

成：在謂語中心語的前面加“被”，后來在“被”之后可以出現(xiàn)主動者。

2.“被”的作用：“被”本身可以表示被動，后來也可作介詞引入行為動作的主動者。

3.特

點：①“被”出現(xiàn)在動詞之前。② 能引入主動者。

“被”是由動詞（由名詞引申，“被”，《說文》：“寢衣也，長一身有半?！保┲鸩窖葑?、虛化來表示被動含義和引入主動者的。被動句中的“被”的源頭是動詞“被”，是“蒙受”、“遭受”的意思。如：

（1）地少人眾，數(shù)被水旱之災(zāi)?！妒酚?貨殖列傳》（2）

先王能令其民蹈白刃，被石矢。——《商君書?慎法》

“被”先由動詞虛化為助詞（一說副詞），直接放在動詞的前面表示被動含義，構(gòu)成被動句式（萌芽于戰(zhàn)國末期，漢代普遍運用）。如：

（1）國一日被攻，雖欲事秦，不可得也?！稇?zhàn)國策?齊策一》

（2）信而見疑，忠而被謗?！妒酚?屈原列傳》

此時被動句式中的“被”還不能引入行為的主動者，主動者要出現(xiàn)，還必須借助“于”字句的幫助。如：

萬乘之國，被圍于趙?！稇?zhàn)國策?齊策》

后來，這種“被”字進(jìn)一步虛化為介詞，可以引入主動者了。漢朝末期，就出現(xiàn)了由“被”引入主動者的用例（起源于兩晉，盛行于唐）。如：

（1）臣[被尚書]召問。——蔡邕《被收時表》

（2）亮子[被蘇峻]害?！妒勒f新語?方正》

（七）小結(jié)：

漢語被動句式的發(fā)展經(jīng)歷了一個不斷調(diào)整、優(yōu)化的過程，可以概括為四個階段： 第一階段：“見”字句、“于”字句為主的時期（上古早期）1.被動標(biāo)志詞是“見”、“于”“於” 2.主要句式是：“見動”、“見動于賓”、“動于（於）賓” 3.施事者在動詞后，由“于（於）”引進(jìn) 4.缺點：“見”表被動，但不能引入主動者；“于”可引入主動者，但不可省，且位置靠后。第二階段：“為”字句的出現(xiàn)（戰(zhàn)國——兩漢）1.增加了標(biāo)志詞“為” 2.出現(xiàn)了“為動”、“為??動”、“為??所動”等更多的句式。3.“為”本身表被動，施事由動詞后移至動詞前（革命性意義）。4.缺點：“為”的用法多樣，句式中有不必要的成分，繁瑣而不夠簡明。第三階段：“被”字句逐漸取得優(yōu)勢地位（中古以后）

由“被”直接標(biāo)志被動，可引進(jìn)施事，且不需借助其他不必要的標(biāo)志成分，簡明干凈。因而逐漸戰(zhàn)勝了同類其他句式。王力《漢語史稿》（p426、429）說：“到了中古時期，被動句又有了新的發(fā)展，不僅‘被’字句用得更普遍了，更重要的是，‘被’字句也能插入關(guān)系語（施事者），它在一般口語里逐漸代替了‘為??所??’式，這一個發(fā)展階段很重要，因為它為現(xiàn)代漢語被動式奠定了基礎(chǔ)??”

第四階段：被動式與動補式、處置式的結(jié)合以及被動句本身的復(fù)雜化（近代漢語階段）

本章思考題： 何為“被動”？何為“被動句式”？漢語古今的被動句有什么異同？ 2 古漢語的被動句式有哪幾種？都是怎樣構(gòu)成的？ 3 “于”字被動句中的“于”語法作用是怎樣的？ 4 “為”字被動句有什么特點？ 5 “見”字被動句有什么特點？ 6 “被”字被動句是怎樣發(fā)展來的？

第五章

副

詞

一、概

說

（一）副詞及其特點：

副詞主要修飾謂語，表示動作行為或性質(zhì)狀態(tài)的各種特征，與此同時，也對主語和賓語起修飾作用，顯示它們在與謂語發(fā)生關(guān)系時的方式、狀態(tài)、范圍等。副詞在一般情況下不能獨立存在更不能脫離謂語，從這個意義上說，副詞是謂語的重要標(biāo)志。副詞的含義大多比較具體（謙敬副詞整體語義較虛），用法也比較靈活，在句中大都位于謂語前作狀語，有時也位于謂語后作補語，一般不作主語、賓語、定語或謂語中心語。因此，副詞既有實詞性，也有虛詞性。

副詞雖然只是狀語的一種，卻是其中最重要的。古漢語句子中，動詞謂語占壓倒優(yōu)勢，因而副詞也特別發(fā)達(dá)。朱德熙《語法講義》（40頁）：“實詞是開放類，虛詞是封閉類。所謂開放類，指的是難以在語法書里一一列舉其成員的大類。所謂封閉類，指的是可以窮盡地列舉其成員的不很大的類?！睆倪@個角度看，副詞是封閉類。古漢語詞類研究中，對副詞的斷代研究、專書研究多采用窮盡列舉、數(shù)學(xué)統(tǒng)計的方法。

（二）副詞的分類：

副詞是一個很特別的詞類，范圍比較寬，量也相當(dāng)大。呂叔湘先生曾經(jīng)說過：“副詞內(nèi)部需要分類，可不容易分得干凈利落，因為副詞本來就是個大雜燴。” 對詞的分類（包括其下位不同層級的分類），要貫徹既要提高分類的概括性，又要反映客觀事物特征，使不同類別的詞在用法與意義上有其內(nèi)部共同性的原則，專門的語法研究一般分類較細(xì)。如楊伯峻《古漢語語法及其發(fā)展》分副詞為十一類： 時間副詞

程度副詞

狀態(tài)副詞

范圍副詞

否定副詞

疑問副詞 推度副詞

判斷副詞

連接副詞 勸令副詞

謙敬副詞

常見的簡略分類一般分副詞為七類：【北大張雙棣、宋紹年《古漢語知識教程》、郭錫良、李玲璞《古代漢語》】

否定副詞

時間副詞

范圍副詞

程度副詞 情態(tài)副詞

語氣副詞（語氣詞）

表敬副詞

二、程度副詞

程度副詞常用于動詞或形容詞謂語前，表示動作行為或狀態(tài)所達(dá)到的各種程度。概括起來可分五類：表示程度高，表示程度輕微，表示程度在變化之中，表示程度正恰合適，表示程度差不多。粗略地劃分可分三類：表示程度高，表示程度輕微，表示程度在變化之中。

（一）表示程度高

常見詞： A 表最高：“最、絕、至、極”等

（1）群臣爭功，歲余不決。高祖以蕭何功最盛，封為酂侯?！妒酚?蕭相國世家》（2）桓公問管仲曰：“治國最奚患？”對曰：“最患社鼠矣?！薄俄n非子?外儲說右上》（3）終逾絕險，曾是不易意。——《詩經(jīng)?小雅?正月》（不易意：不改變主意）

（4）策馳驅(qū)逐鹿，所乘馬精駿，從騎絕不能及?！度龂?吳書?孫破虜討逆?zhèn)髯ⅰ罚?）公輸子自以為至巧?！赌?魯問》（6）漢使至輕我?！稘h書?張騫傳》

（7）洪泉極深，何以填之。——《楚辭?天問》（洪泉：傳說中的地水之源)（8）行極賢而不用于君，此非明主之所臣也?！俄n非子?外儲說右上》 B 表較高：“太、特、殊、尤、良、甚、大、孔”

（1）大臣太重，封君太眾，若此則上逼主而下虐民?！俄n非子?和氏》（2）今子大夫報寡人也特甚?！对浇^書?荊平王內(nèi)傳》（3）孔璋表章殊健，微為繁富?！茇А杜c吳質(zhì)書》

（4）遼西單于蹋頓尤強，為紹所厚?！度龂?魏書?武帝紀(jì)》（5）美志不遂，良可痛惜。——曹丕《與吳質(zhì)書》（6）其道甚大，百物不廢?！吨芤?系辭下》（7）蔡文大奇其容貌。——《漢書?翟方進(jìn)傳》

（8）謀夫孔多，是用不集?！对娊?jīng)?小雅?小旻》

另有“丕、頗（叵）、稍、雅、酷”；“了、都、渾”（與否定詞連用）等。（1）重耳敢再拜稽首，奉揚天子之丕顯休命。——《左傳?僖公二十八年》（2）丕顯哉，文王謨！丕承哉，武王烈！——《孟子?滕文公下》（3）其后漕稍多，而渠下之民頗得以溉田矣?！妒酚?河渠書》（4）帝知其終不為用，叵欲討之?！逗鬂h書?隗囂傳》（5）臣百疾所鐘，氣力稍微，?若遂沉淪，魂而有知，結(jié)草以報?！度龂?魏書?高堂隆傳》（6）落花紛紛稍覺多，美人欲醉朱顏酡?！畎住肚坝虚拙菩卸住?/p>

（7）肅宗先聞后有才色，數(shù)以詢諸姬傅。及見，雅以為善。——《后漢書?章德竇后記》（8）邂逅相逢，情懷雅合，全似深熟?！?盧炳《玉團(tuán)兒詞》（9）陶公少有大志，家酷貧?！妒勒f新語?賢媛》

（10）身與君別數(shù)年，君義言了不長進(jìn)?！妒勒f新語?文學(xué)》（11）王經(jīng)??為尚書，助魏不忠于晉，被收；泣涕辭母，曰：“不從母教，以至今日?！蹦付紵o戚容。——《世說新語?賢媛》

（12）病來意氣渾非昨，一柱香煙帳底看?！懹巍恫≈薪^句》

（二）表示程度輕微（程度較低）常見詞：“略、少、稍、微、頗”等（1）遠(yuǎn)者天下，近者境內(nèi)，不可不略知也。——《荀子?君道》（2）略知其義，又不肯竟學(xué)?！妒酚?項羽本紀(jì)》

（3）今予病少痊，予又且復(fù)游于六和之外?！肚f子?徐無鬼》（4）少益嗜食，和于身也。——《戰(zhàn)國策?趙策四》

（5）陛下素驕之，弗稍禁，以至此。——《漢書?袁盎傳》

（6）乃使人復(fù)葺南閣子，其制稍異于前?！獨w有光《項脊軒志》

（7）時方進(jìn)新為丞相，陳咸內(nèi)懼不安，乃令小冠杜子夏往觀其意，微自解說。——《漢書?翟方進(jìn)傳》

（8）見其發(fā)矢十中八九，但微頷之?！顿u油翁》

（9）涉淺水者見蝦，其頗深者察魚鱉，其尤深者觀蛟龍。——《論衡?別通》（10）然戰(zhàn)國之權(quán)變，亦有可頗采者，何必上古?！妒酚?六國年表序》 另有“差”（1）元始中，車師后王國有新道，出五船北，通玉門關(guān)，往來差近?！稘h書?西域傳下》（2）其人差短小，言語不與漢同?！度龂?魏書烏丸鮮卑傳》（3）謝太傅雪日內(nèi)集，于兒女講論文義，俄爾雪驟，公欣然曰：“白雪紛紛何所似？”兄子胡兒曰：“撒鹽空中差可擬?！毙峙唬骸拔慈袅跻蝻L(fēng)起?！薄妒勒f新語?言語》

（三）表示程度變化（加深）

常見詞：“彌、益、愈（逾）、茲（滋）”等（1）仰之彌高，鉆之彌堅。——《論語?子罕》

（2）今天下彌衰，圣王之道廢絕?！秴问洗呵锫犙浴?/p>

（3）自是魯人輕晉幣，而益敬其使?！蹲髠?襄公十四年》（4）城中聞車駕至，眾心益固?！逗鬂h書?龐萌傳》（5）夫以湯止沸，沸愈不止。——《呂氏春秋?盡數(shù)》

（6）人有畏影惡跡而去之走者，舉足逾數(shù)而跡逾多?！肚f子?漁父》（7）茍?zhí)澣擞啵洳蝗势澤?，罪益厚?！赌?非攻上》（8）積貨滋多，蓄怨滋厚，不亡何待！——《國語?楚語下》

（四）其他

程度副詞除以上三類之外，還有些副詞可以表示程度的適合、差不多等，主要有“正”、“恰”；“庶（庶乎、庶幾、庶或）”、“殆”“幾”等。（1）子曰：“若圣與仁，則吾豈敢！抑為之不厭，誨人不倦，則可謂云爾已矣?！惫魅A曰：“正唯弟子不能學(xué)也?！薄墩撜Z?述而》

（2）今王中道而信韓魏之善王也，此正吳信越也?！稇?zhàn)國策?秦策四》（3）隔戶楊柳弱娜娜，恰似十五女兒腰。——杜甫《絕句漫興》（4）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铎稀队菝廊恕罚?）聽用我謀，庶無大悔。——《詩經(jīng)?大雅?抑》

（6）君姑修政而親兄弟之國，庶免于難?！蹲髠?桓公六年》

（7）申屠嘉可謂剛毅守節(jié)矣；然無學(xué)術(shù)，殆與蕭曹陳平異矣?！妒酚?張丞相傳》（8）海內(nèi)知識，零落殆盡；惟有會稽盛孝章尚存?！兹凇杜c曹公論盛孝章書》（9）今吾嗣為之十二年，幾死者數(shù)矣?！恫渡哒哒f》

（10）其用筆甚草率，近視之幾不類物象，遠(yuǎn)觀則景物粲然。——《夢溪筆談?書畫》

三、范圍副詞 范圍副詞都用作謂語的修飾語，在句中作狀語，主要表示主語或賓語在參與謂語所代表的動作行為時范圍的大小，其語義有時指向主語，有時指向賓語（語義指向）?！胺秶?，主要是指發(fā)出或接受動作者是全體還是個別，是多數(shù)或是少數(shù)；有時也指發(fā)出動作者是施事者共同發(fā)出的，還是以其他方式如各自、分頭??發(fā)出的。范圍副詞大致可分為兩類：（1）表范圍大數(shù)量多（全體、總括、共同、多數(shù)）；（2）表范圍小數(shù)量少（單獨、僅只、個別、分頭）

（一）表范圍大數(shù)量多（全體、總括、共同、多數(shù)）：

常見詞：皆、咸、盡、具、悉、舉、率；俱、共、并等，如： 【皆】（1）伯父、伯兄、仲叔、季弟、幼子童孫，皆聽朕言。——《尚書?呂刑》

（2）惻隱之心，人皆有之；羞惡之心，人皆有之；辭讓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睹献?告子上》

（3）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独献?第二章》（4）百姓皆以王為愛也，臣固知王之不忍也?！睹献?梁惠王上》 【咸】（1）蟄蟲咸動，開戶始出?！秴问洗呵?仲春》（2）當(dāng)今之時，世咸嘉生而惡死。——《史記?孝文本紀(jì)》（3）亮性長于巧思，??推演兵法，作八陣圖，咸得其要云。《三國志?蜀書?諸葛亮傳》【盡】（1）王與大夫盡弁以啟金縢之書?！渡袝?金縢》（2）令其宗人盡斷其車軸末。——《史記?田單列傳》（3）盡信書，則不如無書?！睹献?盡心下》

（4）司空見慣渾閑事，斷盡蘇州刺史腸?！獎⒂礤a《贈李司空妓詩》 【具】（1）無簡不聽，具嚴(yán)天威?！渡袝?呂刑》（2）靈公問其笑故，具告靈公。——《史記?鄭世家》（3）政通人和，百廢具興?！对狸枠怯洝?【悉】（1）王命眾悉至于庭?！渡袝?盤庚上》

（2）臣愿悉言所聞，唯大王裁其罪?！俄n非子?初見秦》

（3）諸侯悉至，至則無寇，褒姒乃大笑?！妒酚?周本紀(jì)》 【舉】（1）昔者諸侯事吾先君皆如不逮，舉言群臣不信?！蹲髠?宣公十七年》

（2）百姓聞王鐘鼓之聲，管龠之音，舉欣欣然有喜色而相告曰??—《孟子?梁惠王下》

【率】(本義：捕鳥網(wǎng)。《說文》：捕鳥畢也。)今義“大都”（1）占小善者率以錄，名一藝者無不用?！n愈《進(jìn)學(xué)解》

（2）故其著書十余萬言，大抵率寓言也。——《史記?老子韓非列傳》（3）吳王飲群臣酒，不問能否，率以七升為限?！顿Y治通鑒?晉紀(jì)》 【俱】

（1）賢不肖俱盡其力矣?！俄n非子?五蠹》（2）白沙在涅，與之俱黑?！盾髯?勸學(xué)》 【共】【并】例略。

另有：備、兼、畢、徧（遍）、凡、一；鈞（均）、胥、僉 【備】

（1）險阻艱難，備嘗之矣?！蹲髠?僖公二十八年》（2）百神翳其備降兮，九疑繽其并迎?！冻o?離騷》 【兼】（《說文》：“兼，并也。從又持秝。兼持二禾，秉持一禾?！保?）宋公兼享晉楚之大夫?！蹲髠?襄公二十七》（2）萬物可兼知也。——《荀子?解蔽》（3）窮則獨善其身，達(dá)則兼善天下?！睹献?盡心上》（4）小人進(jìn)則君子必退，君子親則小人必疏，未有可以兼收并蓄而不相害者也。—朱熹《己酉擬上封事》 【畢】（本義：捕鳥器。星宿名，象形）

（1）群臣聞之者畢賀，陳軫后見，獨不賀?！稇?zhàn)國策?秦策二》（2）天下逸文故事，莫不畢集。——《史記?太史公自序》（3）儒墨畢起。——《莊子?在宥》 【徧】（遍）

（1）時從出游，??然猶未能徧睹也。——《史記?太史公自序》（2）于是武王遍告諸侯曰：“殷有重罪，不可以不伐?！妒酚?周本紀(jì)》” 【凡】

（1）天子一位，公一位，侯一位，伯一位，子男同一位，凡五等也?！睹献?萬章下》（2）凡而器用財賄，無置于許。——《左傳?隱公十一年》（3）凡殺三人，傷一人?！稘h書?文三王傳》 【一】

（1）號令一出太后?！妒酚?呂后本紀(jì)》

（2）食客數(shù)千人，無貴賤一與文等。——《史記?孟嘗君列傳》 【鈞】（均）（1）公都子曰：“鈞是人也，或為大人，或為小人，何也？”——《孟子?告子上》（2）其鄉(xiāng)里未之均見聞也?！赌?尚同下》 【胥】

（1）爾之教矣，民胥效矣?！对娊?jīng)?小雅?角弓》

（2）逮八月既望，新驛成，鄭人胥悅。——劉禹錫《管城新驛記》 【僉】

（1）帝曰：“疇若予上下草木鳥獸？”僉曰：“益哉！”——《尚書?舜典》（2）蔡邕等共論序其志，僉以為彬有過人者四?！逗鬂h書?桓榮傳》

（二）表范圍小數(shù)量少（單獨、僅只；個別、分頭）： 常見詞：唯（惟）、獨、特、但、徒、第、僅等 【唯】（惟）

（1）唯我與爾有是夫。——《論語?述而》

（2）不惟許國是為，亦聊以固吾圉也?！蹲髠?隱公十一年》 【獨】（另有情態(tài)副詞用法表反問語氣“難道??”、形容詞）（1）民莫不逸，我獨不敢休。——《詩經(jīng)?小雅?十月之交》（2）君雖獨豐，其何福之有？——《左傳?桓公六年》 【特】（另有情態(tài)副詞用法“特地、特意”）

（1）相如度秦王特以詐，佯為與趙城?！妒酚?廉藺列傳》（2）此特群盜鼠竊狗偷耳。——《史記?叔孫通列傳》 【但】

（1）為將當(dāng)有怯懦時，不可但恃勇也。??但知任勇，一匹夫敵耳?！度龂?夏侯淵傳》

（2）公干（劉禎）有逸氣，但未遒耳?！茇А杜c吳質(zhì)書》 【徒】（另有情態(tài)副詞用法“白白地、徒勞地”）

（1）王如用予，則豈徒齊民安，天下之民舉安?！睹献?公孫丑下》（2）孔子之仕，不為行道，徒求食也?！墩摵?問孔》 【第】

（1）大司馬劉公在河北，必能相施，第持我書往?！逗鬂h書賈復(fù)傳》

（2）江山之外，第見風(fēng)帆、沙鳥、煙云、竹樹而已?！跤韨牎饵S岡竹樓記》 【僅】（兩種用法：“只”；“接近”。第二種或視為程度副詞）

（1）借使子嬰有庸主之才，僅得中佐，山東雖亂，秦之地可全而有，宗廟之祀未當(dāng)絕也?！妒酚浨厥蓟时炯o(jì)》

（2）佛之生也，遠(yuǎn)中國僅二萬里；其歿也，距今茲僅二千歲。——《龍安海禪師碑》（3）自兵興六十余日，戰(zhàn)所殺害僅十萬人?！稌x書趙王倫傳》（4）江國愈千里，山城僅百層?！吨卧狸柍窍隆?另有：才（財、裁）、止、直、啻、祗（秪）、亦；鮮；各、別 【才】（繁體字形作“纔”，注意與“才干”之“才”區(qū)別）（財、裁）（1）雖大男人，裁如嬰兒?！稇?zhàn)國策?燕策一》（2）比至郁成，士財有數(shù)千。——《漢書?李廣利傳》

（3）身死纔數(shù)月耳，天下四面而攻之?！稘h書?賈山傳》 【止】

（1）止可以一宿，而不可以久處?！肚f子?天運》

（2）韓康伯?dāng)?shù)歲，家酷貧，至大寒止得襦。——《世說新語?夙惠》 【直】

（1）寡人非好先王之樂也，直好世俗之樂也?！睹献?梁惠王上》（2）客胡為若此，寡人直與客論耳！——《戰(zhàn)國策齊策四》（3）高帝曰：“公罷矣，吾直戲耳?！薄妒酚?劉敬叔孫通列傳》 【啻】“只”、“僅”（與“不、匪、奚、何”連用）（1）其心好之，不啻若自其口出?！渡袝?泰誓》（2）若斯之類，匪啻于茲?！笏肌度假x序》

（3）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稱王稱帝者，奚啻一人！——《資治通鑒?唐紀(jì)?高祖武德二年》

（4）人情相去之遠(yuǎn)，何啻于十百千萬也?！惲痢渡闲⒆诨实鄣谌龝?【祗】（秖）

（1）彼何人斯，其為飄風(fēng)。胡不自北，胡不自南？胡逝我梁，祗攪我心?！缎⊙藕稳怂埂罚?）欲之而言叛，祗見疏也。——《左傳襄公二十九年》（3）異方之樂，秖令人悲，增忉怛耳。【亦】

（1）臣聞之：亦有君之不能耳，士無弊者?！俄n非子?內(nèi)儲說上》

（2）堯舜之治天下，豈無所用其心哉，亦不用于耕耳?！睹献?滕文公上》 【鮮】

（1）以欲從人，則可；以人從欲，鮮濟(jì)?！蹲髠?僖公二十年》

（2）子產(chǎn)之從政也，擇能而使之，??是以鮮有敗事?！蹲髠?襄公三十一年》 【各】

（1）其湛有樂，各奏爾能?！对娊?jīng)?小雅?賓之初筵》（2）且人各有能有不能。——《左傳?成公二年》 【別】

（1）項梁使沛公及項羽別攻城陽，屠之?！妒酚?項羽本紀(jì)》（2）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杜眯小?/p>

注：“各”、“別”也有的視為情態(tài)副詞。

四、時間副詞：

（一）概說

時間副詞表示行為動作發(fā)生的時間特征?？煞謨纱箢悾?/p>

（一）表示動作行為發(fā)生的時間（表時間點或時間段）；

（二）表表動作行為發(fā)生或進(jìn)行時的時間特征（快慢緩急、短暫永久、與其他動作行為的時間關(guān)系）。這類副詞及其詞組，無論數(shù)量上還是使用頻率都在副詞中居首位，因為與動行有關(guān)的時間在語言信息的傳遞中實在是至關(guān)重要的因素。

（二）表動作行為發(fā)生時間的副詞（1）表過去：

A 對往事的追述：昔（昔者、夙昔、宿昔、疇昔）、曩（曩者、曩昔）、向（鄉(xiāng)、曏、向者）、初、始、日（日者、一日、他日）、往（往者、往古、往昔）?? 【昔】（甲骨文字形）

（1）昔周公師保萬民，民懷其德。

——《尚書?君陳》

（2）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小雅?采薇》 特殊用法：（“剛才”）●燕人生于燕，長于楚，及老而還本國。過晉國，同行者誑之??指壟曰：“此若先人之冢。”其人哭不自禁，同行者啞然大笑曰：“余昔紿若，此晉國耳?！逼淙舜髴M。——《列子?周穆王》 【曩】（1）（文公）曰：“寡人曩不知子，今知矣。愿子勉為寡人治之?！薄俄n非?外儲說左下》（2）優(yōu)施出，里克辟奠，不饗而寢。夜半，召優(yōu)施，曰：“曩而言戲乎？抑有所聞之乎？”（注：辟奠，撤去酒食。辟，通“避”；奠，放置，用為名詞。）——《國語?晉語二》 【向】（本義：北向窗）（“向、嚮、曏”三形）

（1）向吾見若眉睫之間，吾因以得汝矣?！肚f子?庚桑楚》（2）鄉(xiāng)為身死而不受，今為公室之美而受之?！睹献?告子上》（3）鄭玄欲注《春秋傳》，尚未成時，行與服子慎（服虔）遇宿客舍，先未相識，服在外車上與人說已注傳意。玄聽之良久，多與己同。玄就車與語曰：“吾久欲注，尚未了。聽君向言，多與吾同。今當(dāng)盡以所注與君。”

——《世說新語?文學(xué)》 【日】

（1）日衛(wèi)不睦，故取其地，今已睦矣，可以歸之?！蹲髠?文七》（2）日者，淮南（劉安）、衡山（劉勃）修文學(xué)，招四方游士；山東儒墨咸聚于江淮之間，講議集論，著書數(shù)十篇?！尔}鐵論?晁錯》

（3）他日吾見蔑（然明）之面而已，今吾見其心矣。——《左傳?襄公二十五》（子產(chǎn)問政，答曰“視民如子。見不仁者誅之，如鷹鹯之逐鳥雀也”）

【往】仆往聞庸蜀之南恒雨少日，日出則犬吠，余以為過言?！洞痦f中立論師道書》

B 表完成體：

已、業(yè)、既；畢、訖（位于動后）【畢】（1）（韓）信拜禮畢，上坐。——《史記?淮陰侯列傳》

（2）王（恭）飲酒畢，因得自解去。——《世說新語?方正》 【訖】（1）用訖再火，令藥熔。

（2）每飼蠶，卷簾幃，飼訖還下?！洱R民要術(shù)?種桑與養(yǎng)蠶》

（2）表現(xiàn)在： 今（而今、如今）、見（xian現(xiàn)）【今】（1）賢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今以其昏昏使人昭昭?！睹献?盡心下》（2）今此子事吾三年，未嘗弼吾過也，吾是以辭之?！蛾套哟呵?外篇》

【見】兒見在，未死?！稘h書?外戚傳》

（3）表將來：

將、且；方、行（行將）、今；其（古）、欲、要（晚近）【方】信方斬，曰：“吾悔不用蒯通之計，乃為兒女子所詐，豈非天哉！”《史記?淮陰侯列傳》 【行】十八歲（十八年后）當(dāng)一小發(fā)，服此散，亦行復(fù)差。

——《三國志?魏書?方技傳》 【今】表短暫將來。

（1）十日之內(nèi)，數(shù)萬之眾今涉魏境?！稇?zhàn)國策?魏策一》

（2）吾屬今為之虜矣?！妒酚?項羽本紀(jì)》 【其】（1）其雨其雨，杲杲出日?！对娊?jīng)?衛(wèi)風(fēng)?伯兮》

（2）今殷其淪喪。——《尚書?微子》

（3）若以君之靈得返晉國，晉楚治兵，遇于中原，其避君三舍。

——《左?僖二十三》 【欲】（1）佗脈之曰：“府君胃中有蟲數(shù)升，欲成內(nèi)疽，食醒物所為也。”——《后漢書?華佗傳》

（2）不見足下面已三年矣，不得足下書欲二年矣，人生幾何，離闊如此？--《與元微之書》

（3）溪云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

——許渾《咸陽城東樓》

（三）表時間特征（時間的狀態(tài)）的副詞

（1）表先后早晚： “先、后、早（蚤）、晚、才（財、裁）、適、方、甫”等，如：

【適】（1）適得府君書，明日來迎汝。

—《孔雀東南飛》

（2）適啟其口，匕首已陷其胸矣。—《漢書?賈誼傳》

（3）自謂去家適經(jīng)旬余，而已十余年矣?！逗鬂h書?費長房傳》 【方】（1）光武初，方平諸夏，未遑外事。—《后漢書?南匈奴傳》

（2）晚色云開，春暖人意，驟雨方過還晴?！赜^《滿庭芳》 【甫】（1）甚者，場功甫畢，簸糠麩而食秕稗。—歐陽修《原敝》

（2）樓觀甫成人已去，旌旗未卷頭先白。—辛棄疾《滿江紅》

（2）表兩件事的時間關(guān)系（疊合、接連、間隔）： “會、適、屬、恰”； “即、隨、輒、便、旋、繼（繼而）”； “俄（俄而、俄頃）、頃（有頃、頃之、頃者）、須臾、尋、間（間者、選間）”，如：

【適】（1）灌夫身中大創(chuàng)十余，適有萬金良藥，故得無死?！妒酚?魏其武安列傳》

（2）此時魯仲連適游趙，會秦圍趙。（魯仲連，齊國高士）—《戰(zhàn)國策?趙策三》 【屬】（1）下臣不幸，屬當(dāng)戎行?！蹲髠?成公二年》

（2）屬梁亂，始居新城郡武東山?！愖影骸短玫茏文怪俱憽?/p>

（3）屬呂布破，太祖辟群為司空西曹掾?qū)??！度龂?魏書?陳群傳》 【旋】（1）??病旋已。

—《史記?倉公列傳》

（2）既斬吳蜀，旋取山東?！n愈《平淮西碑》 【間】（1）吾直性狹，中多所不堪，偶與足下相知耳。間（近來）聞足下遷，惕然不喜?！逡埂杜c山巨源絕交書》

（2）孔子望見顏回攫其甑中而食之。選間，食熟，謁孔子而進(jìn)食?！秴问洗呵?任數(shù)》

（3）動作的時間特征（急遽突然、快慢疾徐）【注：或以為情態(tài)副詞】 “忽、倏、猝（卒）、遽、乍、驟、驀” “徐、緩、遲、漸、垂（單或雙）”

（4）動作的持續(xù)或頻度： “方、正、猶、尚、還”；

“時、常、每、頻、屢（單或雙）”； “永、久、長、恒”；

“終、卒、竟”；

“姑、權(quán)、偶、聊、罕、希”； “再、復(fù)、更、有（又）、仍、薦”，如： 【再】（1）夫戰(zhàn)，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蹲髠髑f公十年》（2）季文子三思而后行。子聞之曰：“再，斯可矣?！薄墩撜Z公冶長》（3）一歲而再獲之?！盾髯痈粐罚?）（范蠡）十九年之中，三致千金，再分散與貧交、疏昆弟?！妒酚涁浿沉袀鳌罚?）是晉再克而楚再敗也?！蹲髠餍辍?/p>

（6）一噴一醒然，再接再厲乃?！n愈孟郊《斗雞聯(lián)句》 【注】：教材（郭版）說，一般專指兩次，唐以后也可指第二次。楊、何《古漢語語法》說，上古表第二次，漢魏以后也表兩次。相互矛盾，未知誰是?！痉健浚?）蚌方出曝，鷸啄其肉?！稇?zhàn)國策?燕策二》

（2）天下方擾，諸侯并起，置將不善，一敗涂地?！稘h書?高帝紀(jì)》 【恒】愛人者，人恒愛之；敬人者，人恒敬之?！睹献?離婁下》 【竟】信亦知其意，怒，竟絕去?！妒酚?淮陰侯列傳》 【仍】（1）災(zāi)異屢降，饑饉仍臻?！稘h書谷永傳》

（2）乃者鳳凰仍集，麒麟并臻?！逗鬂h書肅宗孝章帝紀(jì)》 【薦】（1）天降喪亂，饑饉薦臻?！对?大雅?云漢》

（2）冬，晉薦饑，使乞糴于秦?！蹲髠?僖公十三年》

五、情 態(tài) 副 詞

（一）相關(guān)理論問題：

情態(tài)副詞（也叫情狀副詞）是表示一定的情態(tài)或語氣的副詞?！扒閼B(tài)”的含義，恐怕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一般理解為說話者的情感態(tài)度或動作行為發(fā)生時伴隨的主觀情狀，也有理解為動作行為本身的情形、狀態(tài)的?！罢Z氣”即指說話者在語句中傳達(dá)的陳述、疑問、祈使、反詰、感嘆、確定、測度等不同的語用信息和語義信息。兩者有區(qū)別，又有聯(lián)系。語言中的基本語氣可以靠語音手段傳遞（英語），也可以通過詞匯手段傳遞和加強（語氣詞），但有些語氣則必須靠詞匯手段來傳遞（may,must,should,had better,maybe）。

鑒于對“情態(tài)”涵蓋范圍的不同理解和語氣與情態(tài)難以截然劃清界限的語言事實，所以相關(guān)副詞的分類就顯得很不統(tǒng)一。有些著作混而不別（教材），有些將語氣副詞分離出來單列一類（多數(shù)），楊伯峻《古漢語語法及其發(fā)展》分得最細(xì)，分“狀態(tài)副詞”為單獨一類，又把表語氣的副詞細(xì)分為“疑問副詞、推度副詞、判斷副詞、勸令副詞”四類。

（二）常用詞：

為了避免蕪雜，我們粗略地把情態(tài)副詞分為兩類：1 表某種特定的方式或情狀；2 表某種語氣。表某種特定的方式或情狀（認(rèn)識不一，舉略）：（1）表輕率肆意憑空白白：“妄、擅、茍、徒、、空、枉”，例： 【妄】予嘗為女妄言之，女以妄聽之?！肚f子?齊物論》 【擅】非司寇而擅殺?！秶Z?晉語九》 【茍】茍全性命于亂世?！冻鰩煴怼?/p>

【徒】括徒（空）能讀其父書，不知合變也?！妒酚?廉藺列傳》 【空】皆曰：“空殺兵耳?！薄度龂?吳書?陸遜傳》 【枉】汝休枉殺南飛鴻?！鸥Α稓q晏行》

（2）表公開私下直接詐偽：“公、明、間、竊、私、微、偽、佯、詐” 【公】匈奴公為寇，侵?jǐn)_邊境。——《鹽鐵論?備胡》

【明】此文人畫士心知其意，未可明詔大號以繩天下之梅也。——龔自珍《病梅館記》 【間】魏王使客將軍辛垣衍間入邯鄲。（復(fù)姓“辛垣”，名“衍”）——《戰(zhàn)國策?趙策三》 【竊】趙王至，置邸不見，令衛(wèi)圍守之，弗與食。其群臣或竊饋，輒捕論之。—《史?呂本》 【私】有仕于此，而子悅之，不告于王而私與之吾子之爵祿；夫士也，亦無王命而私受之于子，則可乎？ ——《孟子?公孫丑下》

【微】中山有賤公子，馬甚瘦，車甚弊，左右有私不善者，乃為之請王曰：“公子甚貧，馬甚瘦，王何不益之馬食？”王不許，左右因微令夜燒芻廄。王以為賤公子也。乃誅之。

——《韓非子?內(nèi)儲說下》

【偽】陽虎偽不見冉猛者?！蹲髠?定公四年》 【佯】（1）（李）廣陽死，睨其傍有一兒騎善馬，暫騰躍而上胡兒馬?！稘h書?李廣傳》

（2）宣平侯女為孝惠皇后時，無子，佯為有身?！妒酚?呂后本紀(jì)》（3）箕子怒，乃詳狂為奴，紂又囚之?！妒酚?殷本紀(jì)》 【詐】乃詐稱公子扶蘇項燕，從民欲也。——《史記?陳涉世家》

（3）其他：“遞、迭、相、互”

【遞】列星隨旋，日月遞炤?！盾髯?天論》 【迭】迭興迭廢，勝者用事。——《史記?律書》 【相】（1）鄰國相望，雞犬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独献?八十章》【雙向“相互”】

（2）公擁兵數(shù)萬，不肯相救?！稘h書?張耳陳余傳》【單向，有指代性】 【互】胡笳互動，牧馬悲鳴。——李陵《答蘇武書》 2 表某種語氣：“必、誠、果、本、即、乃、曾、尚、猶、姑、固、且、蓋、殆、或、將（qiāng）??大抵、大率、意者??” 疑問副詞：“豈、獨、寧、安、何、胡、盍、曷、惡、烏、奚、焉；得無、無乃??”（用法和參語序、代詞部分，認(rèn)識詞性是重點）

六、否定副詞

否定副詞用于謂語前，表示否定或禁止。有“不、弗、毋、勿、未、非、否”等，它們意義雖然單純，但用法比較復(fù)雜。按照它們的作用可分四類：

（一）表敘述的否定：常用：“不、非（匪）、弗”； 偶用：“莫、未、毋、勿”[靡、蔑、無、亡（古、僻）] 這類副詞占否定副詞的最大多數(shù)。其中，“不”的用法最靈活多樣，可用于動詞、形容詞謂語前?！案ァ币话阌糜诜穸拔飫釉~，但賓語不出現(xiàn)。【不】（1）廄焚。子退朝，曰：“傷人乎？”不問馬?！墩撜Z?鄉(xiāng)黨》

（2）故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臨深淵，不知地之深也。——《荀子?天論》

（3）子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竊比于我老彭?！薄墩撜Z?述而》 闡述而不創(chuàng)作（孔子曾說：“蓋有不知而作之者，我無是也”），以相信的態(tài)度喜愛古代文化（“好古，敏以求之”），我私自和我那老彭（或以“老子”、“彭祖”二人，或以為一人，大戴禮有“商老彭”）相比。

（4）若網(wǎng)在綱，有條而不紊。——《尚書?盤庚》（5）（太宰問于子貢曰：“夫子圣者與？何其多能也？”子貢曰：“固天縱之將圣，又多能也?！弊勇勚?，曰：“太宰知我乎！吾少也賤，故多能鄙事。）君子多乎哉？不多也。” ——《論語?子罕》

（6）觀君所言，將不早慧乎？《后漢書?孔融傳》[河南尹李膺，太中大夫陳煒]“高明必為偉器”

“不”用于名詞前，相當(dāng)于“不是”，作用同“非”，如：（1）茍不至德，至道不凝焉?！抖Y記?中庸》

（2）君過（國君拜訪）而遺先生食，先生不受，豈不命邪！——《莊子?讓王》 [出處]：子列子窮，容貌有饑色?？陀醒灾卩嵶雨枺ㄠ嵪啵┱咴唬骸傲杏埽w有道之士也，居君之國而窮，君無乃為不好士乎？”鄭子陽即令官遺之粟。子列子見使者，再拜而辭。使者去，子列子入，其妻望之而拊心曰：“妾聞為有道者之妻子，皆得佚樂，今有饑色。君過而遺先生食，先生不受，豈不命邪！”子列子笑謂之曰：“君非自知我也。以人之言而遺我粟，至其罪我也，又且以人之言。此吾所以不受也?！?/p>

有時表示那個名詞用如動詞，如：

（1）晉靈公不君?！蹲髠?宣公二年》

（2）此子也才，吾受子之賜；不才，吾唯子之怨。——《左傳?文公七年》（3）我實不德，齊師何罪？罪我之由?！蹲髠?莊公八年》（4）上德不德，是以有德?！独献?三十八章》 另有“不法”、“不軌”、“不經(jīng)”、“不群”、“不時”、“不庭”等 【非】（1）人惟求舊，器非求舊，惟新。——《尚書?盤庚》

（2）人能弘道，非道弘人?！墩撜Z?衛(wèi)靈公》（3）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肚f子?秋水》（4）白馬非馬?！豆珜O龍子?白馬論》（5）是非圣人之情也。——《荀子?不茍》

（6）我心匪石，不可轉(zhuǎn)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对?邶風(fēng)?柏舟》（7）夙夜匪懈，以事一人?！对?大雅?烝民》 【弗】（1）一簞食，一瓢飲，得之則生，弗得則死?！睹献?告子上》

（2）弗知而言為不智，知而不言為不忠?！稇?zhàn)國策?秦策三》

（3）（灌夫）后家居長安，長安中諸公莫弗稱之?！妒酚?魏其武安侯列傳》

【莫】（1）小子何莫學(xué)夫詩？——《論語?陽貨》

（2）四人相視而笑，莫逆于心，遂相與為友。——《莊子?大宗師》 【未】（1）肉食者鄙，未能遠(yuǎn)謀?！蹲髠?莊公十年》

（2）見兔而顧犬，未為晚也；亡羊而補牢，未為遲也?！稇?zhàn)國策?楚策四》

【毋】

以我為君子也，君子安可毋敬？——《韓非子?說林下》

【勿】

楚人來討能勿從乎？從之，晉師必至。——《左傳?襄公八年》

（二）表禁戒的否定：“勿、毋、無、莫”；“休、別”（后起，例略）【勿】（1）我言維服（服、畢二音，“采用”或“發(fā)自心中”），勿以為笑?！对?大雅板》

（2）蔽芾甘棠，勿翦勿敗?！对?召南?甘棠》

（3）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墩撜Z?衛(wèi)靈公》（4）百畝之田，勿奪其時?！睹献?梁惠王上》 【毋】（1）臨財毋茍得，臨難毋茍免?！抖Y記?曲禮上》

（2）梁掩其口曰：“毋妄言，族矣。”——《史記?項羽本紀(jì)》（3）城濮之役，王思之，故使止子玉曰：“毋死！”不及?！蹲髠?文公十年》（4）將軍毋失時，時間不容息?！妒酚?張耳陳余列傳》(5)原思為之宰，與之粟九百，辭。子曰：“毋！以與爾鄰里鄉(xiāng)黨乎！”——《雍也》(6)主忠信，毋友不如己者，過則勿憚改?！墩撜Z?子罕》 【無】（1）碩鼠碩鼠，無食我粟。——《詩?衛(wèi)風(fēng)?碩鼠》

（2）王無異于百姓之以王為愛也，以小易大，彼惡知之？《孟子?梁惠王上》（3）不如早為之所，無使滋蔓?！蹲髠?隱公元年》

（4）雞豚狗彘之畜，無失其時，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畝之田，勿失其時，數(shù)口之家可以無饑矣。——《孟子?梁惠王上》 【莫】（1）戚戚兄弟，莫遠(yuǎn)具爾?！对?大雅?行葦》

（2）曰莫為盜，莫為殺人?！肚f子?則陽》（3）楚妃且勿嘆，齊娥且莫謳?！憴C(jī)《吳趨行》

（三）表疑問的否定（疑問句末，構(gòu)成選擇性問句）：“不（fǒu）、否、未、無”（冇mo）【不】（1）秦王以十五城請易寡人之璧，可予不？——《史記?廉藺列傳》

（2）永光元年，春霜夏寒，日青無光，上復(fù)以詔條責(zé)曰：“??方今年歲未可預(yù)知也，即（3）有水旱，其憂不細(xì)。公卿有可以防其未然，救其已然者不？”—《漢書?于定國傳》 【否】（1）孟子之平陸，謂其大夫曰：“子之衛(wèi)士一日而三失伍，則去之否乎？”（孔距心）——《孟子?公孫丑下》

（2）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辛棄疾《永遇樂》 【未】（1）君除吏盡未？吾亦欲除吏?！妒酚?魏其武安侯列傳》（2）今哭而不悲，君知其解未？——《漢書?外戚傳》

（張良子張辟強問丞相陳平“帝無壯子，太后畏君等。今請拜呂臺、呂產(chǎn)為將，將兵居南北軍，及諸呂皆官，居中用事。如此則太后心安，君等幸脫禍矣！”丞相如辟強計請之，太后說，其哭乃哀。）【無】（多出現(xiàn)于詩中）

（1）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白居易《問劉十九》

（2）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朱慶馀《閨意獻(xiàn)張水部》

（四）表假設(shè)的否定：“非、否則” 【非】（1）君非姬氏，居不安，食不飽。——《左傳?僖公四年》

（2）民非水火不生活。——《孟子?盡心上》（3）非其身之所種則不食。——《國語?越語上》

（4）孤非周公瑾，則不帝矣?！度龂?吳書?周瑜傳》（5）王非守御之具，其何以當(dāng)之？——《戰(zhàn)國策?趙策》

七、表敬副詞

表敬副詞又叫謙敬副詞，常用于下級對上級、臣屬對皇帝、晚輩對長輩或同輩之間表示尊敬的語言中。對人用表敬副詞，對己則用表謙副詞，由此可分表敬和表謙兩類。這類副詞多用于書面文字之中，如書信、章表等，下面對其中的常用詞分別介紹。

（一）表敬副詞：“幸、辱、惠、蒙、垂”等

【幸】韓信曰：“夫人深信我，我倍之不祥，雖死不易。幸為信謝項王。”武涉《淮陰侯列傳》蒯通

【辱】何致更辱饋遺，則不才益將何以報焉?！诔肌秷髣⒁徽蓵?【惠】君惠顧先君之好，施及亡人。——《左傳?昭公三十一年》 【蒙】過蒙拔擢??，豈敢盤桓?！蠲堋蛾惽楸怼?【垂】請訴之，愿丈人垂聽?！R中錫《中山狼傳》

（二）表謙副詞：“敢、請、竊、恭、伏、忝、猥、叨、敬、謹(jǐn)”等

【敢】（1）敢詔告于上天神后?！渡袝?湯誥》

（2）臣之見人甚眾，莫及，臣不如也。臣敢以聞?！妒酚?范雎蔡澤列傳》 【請】顏淵曰：“回雖不敏，請事斯語矣?！薄墩撜Z?顏淵》（顏淵問仁。子曰：“克己復(fù)禮為仁。一日克己復(fù)禮，天下歸仁矣。為仁由己，而由人乎？”顏淵曰：“請問其目?！弊釉唬骸胺嵌Y勿視，聽言動”）

【竊】此楚莊王之所憂，而君說之，臣竊懼矣?！秴亲?圖國》 【恭】敢竭鄙誠，恭疏短引。——王勃《滕王閣序》

【忝】（1）臣忝當(dāng)大任，義在安國?！度龂?魏書?三少帝紀(jì)》

（2）臣忝備爪牙之任，不能早除妖逆，至鑾輿再遷?！短茣?李晟傳》 【猥】仆，野人也。??攝官承乏，猥廁朝列?！嗽馈肚锱d賦》

【叨】臣本以孤直，誤叨獎知，久留滯于外藩?！K舜欽《京兆求罷表》 叨逢慈獎?！汉單牡邸栋莼侍优R軒意謝表》 【敬】天子為動，改容式車，使人稱謝：“皇帝敬勞將軍（周亞夫）?！薄妒酚?絳侯周勃世家》

【謹(jǐn)】今當(dāng)奉別。謹(jǐn)上二女子，一珠簾?！顿Y治通鑒?陳紀(jì)四?宣帝大建元年》

隨著等級制度、等級觀念的消亡，現(xiàn)代漢語中，除了“請”（請問，??）、“敬”（敬請）、“惠”（惠顧）、“垂”（垂詢）等少數(shù)殘存用法之外，古漢語的謙敬副詞基本被棄置不用了。

本章思考題： 1 為什么說副詞是一種半實半虛的詞？ 古漢語中的副詞“少、稍、頗、但、徒、第（弟）、直、僅、曾、再、且”等的古今用法有何差異？ 否定副詞“不”和“弗”在用法上有何差異？ 4 否定副詞“毋”和“勿”在用法上有何差異？ 5 何為“表敬副詞”？表敬副詞分哪兩類？ 6 表敬副詞“請”的古今用法有何差異？ 第六章 代 詞 一 概述 代詞的概念和作用

代詞，即代替詞（名、動、形、數(shù)量、副）、詞組或句子的詞。也叫“代名詞”。《馬氏文通》稱“代字”，“代字者，所以指名也，文中隨在代名而有所指也。”

代詞的出現(xiàn)是任何種語言的必然現(xiàn)象，有了它，便可以避免語言中的重復(fù)和拖沓現(xiàn)象。有時一個“之”字，或能代替很長一段文字的內(nèi)容，或能指一件相當(dāng)復(fù)雜的事件（前文已經(jīng)出現(xiàn)或明確）。另有一些代詞，或無所指代，或暫時不知道所指是什么（無指代詞、疑問代詞），而語言表達(dá)中又經(jīng)常需要這些語義的參與。因此，代詞可以說是語言中很重要很基本的一類詞。代詞的分類

代詞一般分為三類：即人稱代詞、指示代詞和疑問代詞。其中，指示代詞中的無定代詞是古代漢語特有的，另外，古漢語中還有一類特殊的代詞——輔助性代詞。二 人稱代詞

代替人稱的代詞（有時也指代人格化外物）。通常分為第一人稱、第二人稱、第三人稱代詞三類，也有細(xì)分為自稱、對稱、他稱，再加上己身稱、旁稱兩類的。

（一）第一人稱代詞： 常用詞：“吾”、“我”、“予（余）”

都可以作主語、賓語、定語，但“吾”在先秦一般只作前置賓語，很少在動詞或介詞后作賓語。

（1）吾嘗終日而思矣，不如須臾之所學(xué)也?！盾髯?勸學(xué)》（2）曾子之母曰：“吾子不殺人?！薄稇?zhàn)國策?秦策》

（3）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睹献?齊桓晉文之事》（4）如有政，雖不吾以，吾其與聞之?！墩撜Z?子路》（5）我非愛其財而易之以羊也?！睹献?梁惠王上》

（6）今者吾喪我?！肚f子?齊物論》

“吾善養(yǎng)我浩然之氣”（7）三人行，必有我?guī)熝?。——《論語?述而》（8）居，予語汝?！肚f子?達(dá)生》

（9）王如用予，則豈徒齊民安，天下之民舉安?！睹献?公孫丑下》（10）必死是間，余收爾骨焉?！蹲髠?崤之戰(zhàn)》（11）自始合，而矢貫余手及肘?！蹲髠?鞌之戰(zhàn)》（12）名余曰正則兮，字余曰靈均?！峨x騷》

其他：“朕”、“卬”、“臺”

（1）朕又何知？——《莊子?在有》

（2）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峨x騷》（3）人涉卬否，卬須我友?！对娊?jīng)?邶風(fēng)?匏有苦葉》（4）非臺小子敢行稱亂?！渡袝?湯誓》

（二）第二人稱代詞： 主要有“女（汝）”、“爾”、“若”、“而”、“乃（廼）”五個，它們在語法功能上有所不同。“女（汝）”、“爾”、“若”可作主語、定語、賓語，如：（1）五侯九伯，女實征之?！蹲髠?僖公四年》（2）吾將殘女社稷，滅女宗廟?！秶Z?越語》（3）三歲貫女，莫我肯顧?！对娊?jīng)?魏風(fēng)?碩鼠》（4）爾無我詐，我無爾虞?！蹲髠?成公元年》（5）胡瞻爾庭有懸狟兮?！对娊?jīng)?魏風(fēng)?伐檀》（6）若為庸耕，何富貴也?！妒酚?陳涉世家》（7）更若役，復(fù)若賦，則何如？——《捕蛇者說》（8）予知之，將語若?！肚f子?知北游》 “而”和“乃（廼）”經(jīng)常做定語，偶爾也作主語，不能作賓語。（1）往踐乃職，無逆朕命?！蹲髠?僖公十二年》（2）高帝罵之曰：“乃公居馬上得之，安事《詩》、《書》！”——《史記?酈生陸賈列傳》（3）欲利而身，先利而君?！俄n非子?外儲說右下》（4）豎儒幾敗而公事。——《史記?留侯世家》

（5）夫差，而忘越王之殺而父乎？——《左傳?定公十四年》（6）今欲發(fā)之，乃肯從我乎？——《漢書?翟義傳》（7）呂氏真廼主矣?！稘h書?張良傳》

（8）過此以后，非廼所及?！稘h書?張良陳平王陵周勃傳贊》

（三）第三人稱代詞：

第三人稱代詞在先秦漢語里是沒有的，古人可能根本沒有第三人稱的概念。后代才產(chǎn)生的第三人稱概念，在古代漢語里是用指示代詞“之”、“其”、“彼”來表達(dá)的。為方便閱讀和理解，我們可以把“之”、“其”、“彼”當(dāng)作第三人稱代詞看待?！爸币话阒蛔髻e語，如：（1）愛共叔段，欲立之?！蹲髠?隱公元年》（2）馬逸不能止，師從之。——《左傳?成公二年》（3）從左右，皆肘之?！?/p>

“其”通常只作定語，也用于復(fù)指主語或作主謂結(jié)構(gòu)的主語，如：（1）今者項莊拔劍舞，其意常在沛公也。——《史記?項羽本紀(jì)》（2）今吾于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墩撜Z?公冶長》

（3）散其黨，收其與，閉其門，奪其輔，國乃無虎?！俄n非子?主道》（4）親之欲其貴也，愛之欲其富也?！睹献?萬章上》

（5）若嗣子可輔，輔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三國志?蜀書?諸葛亮傳》

“彼” 兼人稱代詞、指示代詞雙重性質(zhì)，作人稱代詞，可作主語和賓語，例：（1）彼，丈夫也；我，丈夫也，我何畏彼哉！——《孟子?滕文公上》（2）彼以其飽食無禍為可恒也哉！——《永某氏之鼠》 【注】：“之”、“其”活用為第一第二人稱： 第一人稱例

（1）今肅迎操，操當(dāng)以肅還付鄉(xiāng)黨，品其名位，猶不失下曹從事?！顿Y治通鑒?第六十五卷》

（2）宋玉曰：“愿大王寬其罪，使得畢其辭?！薄斡瘛秾Τ鯁枴?/p>

（3）日夜思竭其不肖之才力，務(wù)一心營職，以求親媚于主上?！秷笕伟矔罚?）君將哀而生之乎？——《捕蛇者說》

（5）會請先。不入，則子繼之?！蹲髠?宣公三年》

（6）先王過舉，擢之乎賓客之中，而立之乎群臣之上?！獦芬恪秷笱嗤鯐?第二人稱例

（1）故以為其愛不若燕后。——《戰(zhàn)國策?趙策四》（2）天子發(fā)政于天下之百姓，言曰：“聞善而不善，皆以告其上。”——《墨子?尚同》（3）今子愛讒以自危也，甚矣，其惑也！——《左傳?昭公十七年》（4）諫而不入，則莫之繼也?！蹲髠?宣公二年》（5）通說范陽令徐公曰：“臣，范陽百姓蒯通也，竊閔公之將死，故吊之?！薄稘h書?蒯通傳》

（6）荊卿曰：“微太子言，臣愿得謁之?！薄妒酚?刺客列傳》 相當(dāng)于第三人稱代詞的另有“夫”、“厥”，中古以后有“渠”、“伊”等，如： 【夫】（1）我皆有禮，夫猶鄙我。——《左傳?昭公十年》

（2）使夫往學(xué)焉，夫亦愈知治矣?！蹲髠?襄公三十一年》（3）公嗾夫獒焉。——《左傳?宣公二年》

（4）好人之所惡，惡人之所好，是謂拂人之性，災(zāi)必逮夫身?！抖Y記?大學(xué)》 【厥】大量見于金文，《周易》、《詩經(jīng)》雅頌部分、《尚書》等有用，一般作定語，兩漢后僅見于典誥文字，例略。

【渠】六朝后產(chǎn)生，唐時盛行。

(1)雖與府吏要，渠會永無緣?！犊兹笘|南飛》

(2)昔日貧于我，今笑我無錢。渠笑我在后，我笑渠在前?！逗阶釉姟?【伊】《世說新語》常見，隋唐仍用。例略

（四）其他人稱代詞： 己身稱代詞“己”、旁稱代詞“人”，如：

（1）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墩撜Z?顏淵》（2）子曰：“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dá)而達(dá)人?！薄墩撜Z?雍也》（3）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論語?學(xué)而》

（4）堯以不得舜為己憂，舜以不得禹臯繇為己憂。夫以百畝之不易為己憂者，農(nóng)夫也?！睹献?滕文公上》

（5）我之大賢與，于人何所不容？我之不賢與，人將拒我，如之何其拒人也。《論語?子張》【子夏之門人問交于子張。子張曰：“子夏云何？”對曰：“子夏曰：‘可者與之，不可者拒之。’”子張曰：“異乎吾所聞：君子尊賢而容眾，嘉善而矜不能?！?/p>

（五）人稱代詞的復(fù)數(shù)表達(dá)法： A 古漢語中，“我、吾、爾、女”既可表單數(shù)，也可表復(fù)數(shù)。（1）十年春，齊師伐我?！蹲髠?莊公十年》

“魯國”（2）我則無禮，何以戰(zhàn)乎？——《左傳?僖公二十八年》（3）二三子以我為隱乎？吾無隱乎爾?！墩撜Z?八佾》（4）我與汝畢力平險?！读凶?湯問》

B 在第一第二人稱代詞后加“儕、屬、曹、輩、等”等表示復(fù)數(shù)。但它們的語法性質(zhì)與現(xiàn)代漢語的“們”不同，它們是名詞，有實在的意義，意為“一班人”。（1）吾儕小人皆有闔廬以避燥濕寒暑。——《左傳?襄公十七年》（2）群臣罷酒，皆喜曰：“雍齒尚為侯（什邡侯），我屬無患矣?！薄妒酚?留侯世家》（3）貧者，士之常，焉得登枝而捐其本？爾曹其存之！——《世說新語?德行》（4）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鸥Α稇驗榱^句》（5）“我輩、“”爾輩”、“小兒輩”、“鼠輩”、“奴輩”等（6）“公等”、“臣等”、“卿等”、“魏其等”

（六）謙稱和尊稱：

古漢語中不僅第三人稱代詞作主語的頻率低，第一二人稱的代詞作主語的頻率也不高。原因有兩個：一是古漢語省略主語的現(xiàn)象很普遍，二是古代習(xí)慣對自己用謙稱，對聽話人用尊稱。性質(zhì)：名詞，屬古漢語特有的一種稱謂詞。稱謂詞是名詞中與社會文化關(guān)系密切的一個詞族（詞群），是近年來詞語文化研究的一個熱點(親屬稱謂詞、社會稱謂詞)。謙稱：（1）自稱稱名。

（1）丘也幸，茍有過，人必知之?！墩撜Z?述而》（2）顏淵曰：“回雖不敏，請事斯語矣?！薄墩撜Z?顏淵》（2）“臣”、“妾”、“仆”【走、下走、牛馬走，下官、卑職，草民，學(xué)生】 尊稱：“子”、“君”、“足下”、“先生”等 附：母親，“令堂”（萱堂、令慈）；父親，“令尊”（令嚴(yán)、椿庭）、“高堂”（父母）；“令愛”、“令郎”；“憲臺”、“堂臺”（下屬稱上級）；“兄臺”、“臺下”（朋友相稱）另有，傲稱：“乃公”、“老夫”、“老娘” 特稱：“陛下”（天子）、“殿下”（諸侯王、太子）、“閣下”（大臣）、“麾下”（將帥）昵稱：“爾”、“女”（一般稱謂——輕賤色彩——親昵色彩）、“卿”（敬稱——親昵色彩）蔑稱： “豎子”、“豎儒”、“丑類”、“禿奴（稱和尚）”、“廝（宋元話本）”

（1）??人能充（擴(kuò)充）無受爾汝之實，無所往而不為義也?！睹献?盡心下》（2）（游雅）嘗眾辱奇，或爾汝之。——《北史?陳奇?zhèn)鳌?/p>

（3）見公卿，不為禮。無貴賤，皆汝之。——《隋書?楊伯丑傳》（4）忘形到爾汝，痛飲真吾師?！鸥Α蹲頃r歌》（5）昵昵兒女語，恩怨相爾汝。——韓愈《聽穎師彈琴》（6）晉武帝問孫皓：“聞南人好作《爾汝歌》，頗能為不？”皓正飲酒，因舉觴勸帝而言曰：“昔與汝為鄰，今與汝為臣。上汝一杯酒，令汝壽萬春?！?/p>

——《世說新語?排調(diào)篇》（7）府吏謂新婦：“賀卿得高遷?！薄犊兹笘|南飛》（8）王安豐婦，常卿安豐。安豐曰：“婦人卿夫婿，于禮為不敬，后勿復(fù)爾?！眿D曰：“親卿愛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誰當(dāng)卿卿？”遂恒聽之?！妒勒f新語?惑溺》 三 指示代詞

（一）概念和分類：

什么是指示代詞？就是主要起指示作用的代詞。所謂“指示作用”是說它們對于所指代的對象有區(qū)別作用，如區(qū)別其遠(yuǎn)指、近指、有指、無指、實指、虛指等。指示代詞兼有執(zhí)指示和稱代兩種作用，稱代是它作為代詞的共同屬性，指示是它作為指示代詞的特殊屬性。當(dāng)它以代詞的身分代替名詞在句中作主語或賓語時，它同時含有稱代、指示、區(qū)別的作用（“此乃岳陽樓之大觀也”、“逝者如斯”）。當(dāng)它位于實體詞前作定語時，其指示作用就更明顯（“今夕何夕，見此良人”、“此物最相思”）?，F(xiàn)代漢語的指示代詞系統(tǒng)是近指和遠(yuǎn)指二分，古代漢語的指示代詞系統(tǒng)與現(xiàn)代漢語很不相同，主要有以下五種：近指和遠(yuǎn)指，特指和泛指，旁指代詞，無定代詞，謂詞性代詞?！靖健浚簵畈豆艥h語語法及其發(fā)展》分指示代詞為近指、遠(yuǎn)指、兼指、他指、旁指、虛指、無指、分指八類，別謂詞性代詞為“兼詞”。

（二）近指和遠(yuǎn)指：

這一組代詞主要有“此”“是”“斯”“茲”（近指）、“彼”“夫”（遠(yuǎn)指）。例：

（1）此武王伐紂之歌也?！逗鬂h書?南蠻西南夷列傳》

（2）孔子謂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論語?八佾》

（3）左史依相趨過，王曰：“是良史也。子善視之，是能讀《三墳》、《五典》、《八索》、《九丘》?！薄蹲髠?宣公十五年》

（古文觀止《子革對靈王》）

（4）彼有遺秉，此有滯穗?！对娊?jīng)?小雅?大田》（5）斯四戰(zhàn)之地，攻守之場也?！逗鬂h書?馮衍傳》

（6）夏王率遏眾力，率割夏邑，有眾率怠弗協(xié)，曰：“時日曷喪，予及汝皆亡！”夏德若茲，今朕必往?！渡袝?湯誓》

（7）帝曰：“我其試哉！女于時，觀厥刑于二女?！薄渡袝?堯典》

（8）危而不持，顛而不扶，則將焉用彼相矣?！墩撜Z?季氏》

（9）（聲子）對曰：“??雖楚有材，晉實用之?！弊幽驹唬骸胺颡殶o族姻乎？”對曰：“雖有，而用楚材實多?！薄蹲髠?襄公廿六年》

（10）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為之辭?！墩撜Z?季氏》[“夫”的指示作用較弱]

（三）特指和泛指：

這一組代詞有“其”“之”，特點不在于近指或遠(yuǎn)指，在文中譯為“這”“那”都可以?！捌洹北硎咎刂福纯偸呛刑囟ǖ囊饬x，并且總是做定語。一般代詞都是指代前文出現(xiàn)過的名詞（前辭），而“其”不然（無前辭，非確指），如：（1）藏之名山，傳之其人?！秷笕伟矔?/p>

（2）至其時，往會之河上?！妒酚?滑稽列傳》（3）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墩撜Z?泰伯》

“之”表泛指，有所指，但并不是某一個具體確定的對象（兔子比烏龜跑得快：A hare runs faster than a tortoise.），讀者可以從文中體會。（1）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薄墩撜Z?雍也》

（2）生而知之者，上也；學(xué)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學(xué)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學(xué)，民斯為下矣?！薄墩撜Z?季氏》

（3）子女玉帛，則君有之；羽毛齒革，則君地生焉?！蹲髠?僖公二十三年》（4）陟彼岵兮，瞻望父兮。父曰：“嗟！予子行役，夙夜無已。上慎旃哉！猶來無止?！薄段猴L(fēng)?陟岵》

（5）人必其自愛也，然后人愛諸；人必其自敬也，然后人敬諸?！斗ㄑ裕┶毂酸簿印?/p>

（四）旁指代詞：“他”（它、佗），相當(dāng)于“別的”、“其他的”（1）王顧左右而言他。——《孟子?梁惠王下》

（2）他人有心，予忖度之?！对娊?jīng)?小雅?巧言》（3）（民）簞食壺漿以迎王師，豈有它哉？避水火也?！睹献?梁惠王下》（4）制，嚴(yán)邑也，虢叔死焉，佗邑唯命。——《左傳?隱公元年》

（五）無定代詞：

“或”和“莫”，古漢語中特有的一類指示代詞，沒有確定的指代對象?？芍溉酥肝?，“或”是肯定行的，“莫”是否定性的。如：（1）或謂孔子曰：“子奚不為政？”——《論語?為政》

（2）鈞是人也，或為大人，或為小人?！睹献?告子上》（3）我有老父，身死莫之養(yǎng)也?！俄n非子?五蠹》

（4）悲莫悲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心）相知。——屈原《九歌?少司命》（5）或燕燕居息，或憔悴事國?！对娊?jīng)?小雅?北山》 另，“無（毋）”“靡”“罔”等詞也有相當(dāng)于無定代詞“莫”的用法，如：（1）相人多矣，無如季相?！妒酚?高祖本紀(jì)》（2）上察宗室諸竇，毋如竇嬰賢，乃召嬰?！妒酚?魏其武安列傳》（3）遺詔曰：“朕蓋聞天下萬物之萌生靡不有死?！薄妒酚?孝文本紀(jì)》（4）自成湯至于帝乙，罔不明德恤祀?！渡袝?多士》

（六）謂詞性代詞（兼詞）：

謂詞性代詞的詞義相當(dāng)于一個述賓結(jié)構(gòu)，故稱?？煞謨山M：（1）“爾”“若”“然”，意為“如此”、“像這（那）樣”。如：

（1）蜀卓氏寡女亡奔司馬相如。貴土風(fēng)俗，何以乃爾乎？——《三國志?蜀書?張裔傳》（2）許允為晉景王所誅，門生走入告其婦。婦正在機(jī)中，神色不變，曰：“早知爾耳?！薄妒勒f新語?賢媛》

（3）富歲，子弟多賴；兇歲，子弟多暴。非天之降才爾殊也，其所以陷溺其心者然也。《孟子?告子上》

（4）爾知文王若勤哉！——《尚書?大誥》

（5）必若云，是高皇帝代秦即天子位，非邪？[轅與黃生辯語]——《漢書?儒林轅固傳》（6）故人茍生之為見，若者必死；茍利之為見，若者必害?！盾髯?禮論》

（7）民濕寢則腰疾偏死，鰌然乎哉？木處則惴栗恂懼，猿猴然乎哉？——《莊子?齊物論》（8）今茲之正，胡然歷矣。（當(dāng)今執(zhí)政者，為何如此暴虐）——《詩經(jīng)?小雅?正月》 【另，“果然”“固然”“不然”“雖然”中的“然”詞義詞性同】

（2）“焉”和“諸”，“焉”的意思是“于此”，“諸”的意思是“之于”，詞義中都包含一個介詞，而介詞是謂詞性的，故可歸入謂詞性代詞。如：（1）為壇于南方北面，周公立焉。——《尚書?金縢》（2）師之所處，荊棘生焉。——《老子?三十章》

（3）蔡哀侯娶于陳，息侯亦娶焉。——《左傳?莊公十年》 后“焉”有虛化為語氣詞的用法，例見教材。（4）子張問行。子曰：“言忠信，行篤敬，雖蠻貊之邦，行矣。言不忠信，行不篤敬，雖州里，行乎哉？立則見其參乎前也，在輿則見其依于衡也，夫然后行。子張書諸紳?！墩撜Z?衛(wèi)靈公》

（5）有諸內(nèi)，必形諸外。——《孟子?告子》（6）子貢曰：“貧而無諂，富而無驕，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貧而樂，富而好禮者也。”子貢曰：“詩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謂與？”子曰：“賜也，始可與言《詩》已矣，告諸往而知來者?！埃ㄖ裕墩撜Z?學(xué)而》

（7）子貢曰：“有美玉于此，韞櫝而藏諸？求善賈而沽諸？”——《論語?子罕》

四 疑問代詞

疑問代詞是對人、事、物、處所等表示詢問的代詞。因而也據(jù)以分為三類：指人、指事物、指處所。三類之間存在著相互交叉的現(xiàn)象（一詞兼有兩種或以上用法）。一 指人：“誰”和“孰”,主要用于指人.A “誰”的用法和現(xiàn)代漢語完全一樣，只是作賓語時要放在動詞前面。例如：(1)誰習(xí)計會，能為文收責(zé)于薛者？[主語]——《戰(zhàn)國策?齊策》(2)吾誰欺？欺天乎？[賓語]——《論事?子罕》

(3)敢問誰之罪也？[定語]——《左傳?襄公二十一年》(4)孟嘗君怪之曰：“此，誰也？”[判斷句謂語]——《戰(zhàn)國策?齊策》 B “孰”既可以指人，也可以指事物.a 主要用于選擇問句中。例如：(1)吾子與子路孰賢？——《孟子?公孫丑上》

(2)雖使子厚得所愿，為將相于一時，以彼易此，孰得孰失，必有能辨之者?！读雍衲怪俱憽?/p>

(3)孰城？城衛(wèi)也?！豆騻?僖公二年》

b “孰”用來指人時，也有不表選擇的，和“誰”的用法相同。如：(1)王者孰謂？謂文王也?！豆騻?隱公元年》(2)孰可以代之？——《左傳?襄公三年》(3)孰為夫子？——《論語?微子》

c “孰”和介詞“與”結(jié)合，構(gòu)成固定格式“孰與”，表示比較。（1）吾孰與徐公美？——《戰(zhàn)國策?齊策》

（2）我孰與黃帝賢？——《史記?酈生陸賈列傳》（3）百姓足。君孰與不足？——《論語?顏淵》

d 在使用“孰與”的句子里，謂語的核心謂詞可以不出現(xiàn)。（1）君料臣孰與舜？——《戰(zhàn)國策?楚策》（2）救趙孰與勿救？——《戰(zhàn)國策?齊策》

e“孰與”有時出現(xiàn)在反問句中，已經(jīng)不表疑問。

（1）從天而頌之，孰與制天命而用之！——《荀子?天論》（2）惟坐待亡，孰與伐之?！逗蟪鰩煴怼?二 指事物： “何”、“胡”、“曷”、“奚”主要用于指事物，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漢語中的“什么”。A “何”使用最廣泛，可以充當(dāng)賓語、定語、謂語；有時也充當(dāng)主語、狀語?？梢灾甘挛?，也可詢問原因和方法，意義相當(dāng)于“什么”、“怎么”、“為什么”。例如：（1）舉以敗國，將何賀焉？——《城濮之戰(zhàn)》（2）何為紛紛然與百工交易？——《許行》（3）是何言也？——《夫子加齊之卿相》

（4）鄰國之民不加少，寡人之民不加多，何也？——《許行》（5）侯生曰：“公子畏死邪？何泣也？（哭什么呢）”——《史記?魏公子列傳》（6）公笑曰：“子近市，識貴賤乎？”對曰：“既利之，敢不識乎？”公曰：“何貴？何賤？” ——《左傳?昭公三年》（公：齊景公；子：指晏嬰。）

例①“何”充當(dāng)動詞謂語的賓語；例②“何”充當(dāng)介詞的賓語；例③“何”充當(dāng)定語。這三例中的“何”都可以譯成“什么”（指事物）。例④“何”充當(dāng)謂語，可譯成“什么原因”。例⑤“何”充當(dāng)狀語，可譯為“什么”。例⑥“何”充當(dāng)主語，可譯成“什么東西”?！昂巍背洚?dāng)主語的情況比較少見。B “胡”、“曷”、“奚”的使用范圍比“何”小，主要用作狀語，表示“為什么”、“怎么”的意思。例如：

（1）不狩不獵，胡瞻爾庭有懸貆兮？——《詩?魏風(fēng)?伐檀》（2）田園將蕪，胡不歸？——陶潛《歸去來辭》（3）吾子其曷歸？——《左傳?昭公元年》（4）或謂孔子曰：“子奚不為政？”——《論語?為政》

（5）既自以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陶潛《歸去來辭》 這幾個例子中的“胡”、“曷”、“奚”都充當(dāng)狀語。例（3）中的“曷”是“何時”之義，并不是“歸”的賓語?！瓣隆痹凇对娊?jīng)》中經(jīng)常用來詢問時間，也是“何時”之義，可以作定語，也可以作狀語。例如：

（1）懷哉懷或！曷月予還歸哉？——《詩?王風(fēng)?揚之水》（2）我日構(gòu)禍，曷云能榖？《詩?小雅?四月》“我每日都遭受禍患，怎能說命運會好呢？” 例（1）“曷”充當(dāng)定語；例（2）“曷”充當(dāng)狀語。C “胡”、“曷”、“奚”作賓語，常和介詞“以”、“為”組成“奚以”、“胡為”、“曷為”這樣的介賓詞組，在句中充當(dāng)狀語，詢問原因，也是“為什么”的意思。例如：（1）奚以為之九萬里而南為？——《逍遙游》（2）已矣乎？寓形宇內(nèi)復(fù)幾時，曷不委心任去留？胡為乎遑遑欲何之？—陶潛《歸去來辭》（3）嗟爾遠(yuǎn)道之人胡為乎來哉？——李白《蜀道難》（4）孟子三見宣王，不言事。門人曰：“曷為三遇齊王而不言事？”——《荀子?大略》 D “何”、“奚”有時也可以稱代所，相當(dāng)于“哪里”、“什么地方”。例如：（1）膠鬲曰：“西伯將何之？無欺我也?！蔽渫踉唬骸安蛔悠?，將之殷也?！秴问洗呵?貴因》（2）顏回見仲尼，請行，曰：“奚之？”曰：“將之衛(wèi)?！薄肚f子?人間世》 三 指處所：“安”、“惡”、“焉”主要用來稱代處所，在句中充當(dāng)賓語或狀語。例如：

（1）沛公安在？——《史記?項羽本紀(jì)》（2）子列子曰：“昔者圣人因陰陽以統(tǒng)天地。夫有形者生無形，則天地安從生？” ——《列子?天瑞》

（3）居惡在？仁是也；路惡在？義是也。居仁由義，大人之事備矣。——《孟子?盡心上》（4）東郭子問于莊子曰：“所謂道，惡乎在？”莊子曰：“無所不在?！薄肚f子?知北游》（5）文侯與虞人期獵。是日，飲酒樂，天雨。文侯將出，左右曰：“今日飲酒樂，天又雨，公將焉之？”——《戰(zhàn)國策?魏策一》（6）其妻獻(xiàn)疑曰：“以君之力，曾不能損魁父之丘，如太行、王屋何？且焉置土石？” ——《列子?湯問》

例①“安”充當(dāng)動詞賓語；例②“安”充當(dāng)介詞賓語。例③“惡”充當(dāng)動詞賓語；例④“惡”充當(dāng)介詞賓語。例⑤“焉”充當(dāng)動詞賓語。⑥“焉”充當(dāng)狀語。以上諸例說明“安”、“惡”、“焉”充當(dāng)賓語時，要放在動詞或介詞的前面。

五 附著性代詞

一 語法性質(zhì)：

（1）有稱代作用，能指代人或事物。（2）無獨立性（輔助性、附著性）：不能獨立做某種句法成分。（3）不同認(rèn)定：

A 代詞。現(xiàn)代語法理論中，代詞是一種實詞，可以獨立充當(dāng)主語、賓語、狀語等句法成分。所以主張把“者”、“所”看作代詞的一派又同時指出和承認(rèn)它不同于一般代詞的特殊性。B 助詞。楊伯峻先生在《古漢語語法及其發(fā)展》中把它看作助詞（結(jié)構(gòu)助詞p483-492）。《古代漢語知識教程》主張名詞后的“者”為代詞，動、形、數(shù)后的“者”為助詞。（p281—282）

注：“者”（動形數(shù)后）、“所”（動前）、“之”（主謂之間）、“其”（動前）為同一性質(zhì)，均是古漢語中高度抽象化、語法化的一個詞類，其功能是與謂詞性成分一起組成助詞結(jié)構(gòu)，是謂詞性結(jié)構(gòu)指稱化的形式標(biāo)記?！恶R氏文通》稱為“讀之記”。并指出：“者”字結(jié)構(gòu)用于轉(zhuǎn)指（指向動作行為的施事者或受事者）或自指（動作行為本身一般地事物化、事件化），“所”字結(jié)構(gòu)只用于轉(zhuǎn)指，“之”和“其”只用于自指?！豆艥h語知識教程》

二“者”的用法：

“者”字雖然不能獨立做句法成分，但它經(jīng)常和其他成分結(jié)合在一起構(gòu)成一個整體單位，我們可以把它叫做“者”字結(jié)構(gòu)或“者”字短語，其構(gòu)成方式為“??+者”，其語法性質(zhì)為：名詞性短語。

（一）“者”字結(jié)構(gòu)的結(jié)構(gòu)類型

能和“者”結(jié)合為“者”字結(jié)構(gòu)的成分都具有謂詞性，包括動詞、動詞短語、形容詞、形容詞短語、主謂短語等。下面分類介紹： 1 動、形+者：

（1）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

——《論語?微子》

（2）旁皆大松，曲者如蓋，直者如幢，立者如人，臥者如虬。宋晁補之《新城游北山記》（3）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比有一得?！妒酚?淮陰侯列傳》

（4）天下事有難易乎？為之則難者亦易矣；不為，則易者亦難矣?！?彭端淑《為學(xué)》（5）死者不可復(fù)生，斷者不可屬?！窚厥妗渡蠞h宣帝書》

（6）大者叛逆，小者不軌于法，以危命，殞身亡國?！稘h興以來諸侯王年表序》 動、形短語+者：

（7）后來者居上?！妒酚?汲鄭列傳》（8）因下令軍中曰：“猛如虎、很如羊、貪如狼、強不可使者，皆斬之?！妒?項羽本》（9）奪項王天下者，必沛公也?！妒酚?項羽本紀(jì)》（10）赦之，以勸事君者?！栋爸畱?zhàn)》

（11）富而不驕者鮮。??驕而不亡者，未之有也。——《左傳?定公十三年》（12）不為者與不能者之形何以異？——《孟子?梁惠王上》（13）是亦不善處窮者也?！顿Z誼論》

（14）養(yǎng)由基，楚之善射者也。——《上書諫吳王》 3．主謂短語+者：

（15）志不強者智不達(dá)，言不信者行不果?！赌?修身》

（16）若至力農(nóng)畜工虞商賈為權(quán)利以成富，大者傾都、中者傾縣、小者傾鄉(xiāng)者，不可勝數(shù)。

——《史記?貨殖列傳》

● 今大王慢而少禮，士廉節(jié)者不來?！妒酚?陳丞相世家》（楊伯峻例）

個人看法：

結(jié)構(gòu)關(guān)系是 “ 士 + 廉節(jié)者”，為偏正短語。

4．?dāng)?shù)詞+者：

“者“字也可以位于數(shù)詞后，與數(shù)詞組成“者”字詞且。這種“者”字也是“別事詞”，它所代的人或事物一定在上文里已經(jīng)出現(xiàn)過，數(shù)詞是對上文出現(xiàn)過的事物加以總括。例如： ● 名也者，相軋也；利也者，爭之器。二者兇器，非所以盡行也?！肚f子?人間世》有時“者”前的數(shù)詞并不是對上文出現(xiàn)過的事物加以總括，而是表示其他的區(qū)別，多是表示年齡。例如：

● 五十者可以衣帛矣?！豆讶酥趪病?/p>

5．其他用法

在判斷句中，者的作用是復(fù)指主語，引出謂語。不贅述。

（二）“者”字結(jié)構(gòu)的語法作用

1．做主語、賓語

從語義上說，“者”字短語可指人、物、事，而以指人最多（上例2指物，1、4、12指事，其它均指人）；從句法功能上看，“者”字短語主要做主語和賓語，作主語見上述各例，做動詞或介詞賓語的見下例：

● 吾聞君子務(wù)知大者、遠(yuǎn)者，小人務(wù)知小者、近者?！蹲髠?襄公三十一》

● 郡國縣道邑有好文學(xué)、敬長上、肅政教、順鄉(xiāng)里、出入不悖所聞?wù)?，令相、長、丞上所屬二千石。

——《史記?儒林列傳》 ● 是時以大中丞撫吳者為魏王私人?！獜堜摺段迦四贡洝罚ㄗⅲ簵罾姓`）● 謁者使東方來，以反者聞二世?！妒酚?秦始皇本紀(jì)》 ● 士固為知己者死。

——《史記?刺客列傳》 2 狀語、定語或定語中心語

（1）在時間詞之后組成表時間的短語：“昔者”、“今者”、“曩者”、“古者”等。

? 昔者子貢問于孔子曰

——《孟子?公孫丑上》 ? 古者丈夫不耕，草木之實足食也。

——《韓非?五蠹》

? 今者將軍令臣等反背水陣。

——《史記?韓信破趙之戰(zhàn)》 ? 暮春者，春服既成——《論語?先進(jìn)》

（2）在名詞性偏正結(jié)構(gòu)中做定語或定語中心語

? 是故智者之慮必雜于利害

——《孫子兵法》 ? 又頒賜有功者 父母妻子于廟門外

——《吳子?勵士》

? 求人 可使報秦者

——《史記?廉頗藺相如列傳》 ? 使召諸民 當(dāng)償者悉來合券

——《戰(zhàn)國策?馮諼客孟嘗君》 ? 請益其車騎壯士 可為足下輔翼者

——《史記?刺客列傳》

? 其石之突怒偃蹇，負(fù)土而出，爭為奇狀者，殆不可數(shù)?！谠垛捘诽段餍∏鹩洝?? 此亦理之不可信者

——清 沙張白《市聲說》 ? 此又勢之不可必者矣

同上

以上無論“者”字結(jié)構(gòu)在前或在后，中均有加“之”和不加“之”兩種形式。

在表示列舉、對比，同一中心語受兩個或更多定語分別修飾時，文言中有一種特別的表示方法，如：

? 兒女大者攀衣，小者乳抱。

——歸有光《先妣事略》 ? 佛像大者數(shù)丈，小者數(shù)寸。

——《云岡石窟》 ? 僧富者不能至，而貧者至焉。

——《為學(xué)》

呂叔湘《中國文法要略》談到這種句式時說：“文言里仿佛覺得這種把端語放在兩個加語的一個的后面不大整齊似的，就把端語索性放在前面，兩個加語后頭都用‘者’字襯住?！?又說：“這實在是一種把加語移在端語之后的手法。”“經(jīng)過這一番挪動以后，詞組成分的形式上的關(guān)系變了，加語變成端語，端語變成加語了?！?/p>

（三）“者”字結(jié)構(gòu)在漢語構(gòu)詞法發(fā)展上的意義

文言（詞-----短語）：瞽者

跛者

賢者

長者

耕者

從者

行者 現(xiàn)代（后綴----詞）： 記者

作者

前者

目擊者

自由職業(yè)者 從古代漢語的虛詞到現(xiàn)代漢語的虛語素，“者”經(jīng)歷了一個語法功能優(yōu)選、語法性質(zhì)虛化的過程。值得注意的是，現(xiàn)代漢語中有一類合成詞，實際上相當(dāng)于一個“者”字短語，里面隱藏著一個“者”字，如： 動賓式：主席 司令 將軍 屏風(fēng) 戒指 導(dǎo)游

動動式：教授 警察 經(jīng)理 書記 買辦

狀中式：同學(xué) 同事 協(xié)管 相好 三 “所”的用法：

所在古代漢語中最基本的用法也是和謂詞性成分結(jié)合，形成一個名詞短語。結(jié)合方法和“者”正相反：

所

+ 動詞（動詞短語）——名詞性短語

一般把“所”字與其后面的動詞（或“介+動”）總括起來叫做“所”字結(jié)構(gòu)。

把一個“主（施事）+ 謂（二價動詞）+ 賓（受事）”結(jié)構(gòu)的句子轉(zhuǎn)換為一個名詞短語，古漢語和現(xiàn)代漢語是不同的。呂叔湘先生在《中國文法要略》中舉例說： “貓捉老鼠”——捉老鼠的貓（捕鼠之貓）

貓捉的老鼠（貓所捕之鼠）

“人吃東西”——人吃的東西（人所食）

吃東西的人（食者）1 基本用法

1.所＋動

古漢語中所字結(jié)構(gòu)常指該結(jié)構(gòu)中動詞所代表的動作行為所及的對象，即動作的受事。呂：只有端語（中心語）原為止詞（受事）或補詞（介賓）時才用“所”字。? 召而見之，則所夢也

——《左?昭四》

? 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也無所思，女也無所憶 ——《木蘭辭》 ? 天所大單于敬問皇帝陛下無恙

——《史記?匈奴列傳》

舟車所至，人力所通，天之所覆，地之所載，日月所照，霜露所墜，凡有血氣者，莫不尊親。

——《禮記?中庸》（加橫線者表與動作行為有關(guān)的處所，為處所賓語）

呂：古書里間有“所”字指示原為起詞的端語。“所生”、“所母”、“所養(yǎng)” ? 夙興夜寐，無忝爾所生

——《詩?小雅?小宛》 ? 冀之北土，馬之所生

——《左?昭四》

后世多有沿襲，以“所生”專指“生”的施事者，即生母，如：

? 既盡禮皇儲，則所生不容無敬

——《南史?后妃?武丁貴妃傳》 ? 叔度母早卒，奉姨若所生

——《南史?何尚之傳》

? 初，明帝少失所養(yǎng)，為太后所攝養(yǎng)

——《南史?后妃?孝武昭路太后傳》 ? 莊襄王所母華陽后為華陽太后，真母夏姬尊以為夏太后（定語）——《史記?呂不韋列傳》

? 申積中，襁褓中，楊繪從其父起求之為子。即長，知非楊氏而絕口不言。年十九，登進(jìn)士第，事所養(yǎng)父母，盡孝終身。（定語）

——《宋史?申積中傳》

在文言文，特別是先秦的文言文中，在“所”和動詞（詞組）組成的“所”字詞組里，“所”字還常常稱代動作行為的處所、原因、條件、時間等。例如：

（1）舟車所至，人力所通，天之所覆，地之所載，日月所照，霜露所墜，凡有血氣者，莫不尊親。

——《禮記?中庸》

（2）風(fēng)氣我南鄙之田，狐貍所居，豺狼所嚎。——《左傳?襄公十四年》（3）其北陵，文王之所避風(fēng)雨也?！蹲髠?僖公三十二年》（4）行不知所之，走不知所往。——《呂氏春秋?論威》

以上諸例中的“所”均稱代處所，但它們已不是名詞，而是受后面動詞（或動詞性詞組）修飾的代詞。

（1）大官大邑，身之所庇?！蹲髠?襄公三十年》

（2）他日，子夏、子張、子游，以有若似夫子，欲以所事孔子事之?！对S行》

（3）九月，辛丑，用郊。用者何？用者，不宜用也。九月，非所用郊也。——《公羊傳?成公十七年》

稱代處所、原因、條件的這一類“所”字詞組，后來一般發(fā)展成為在“所”字之后加上相應(yīng)的介詞。這是漢語語法日益精密和完善的一種表現(xiàn)。

2.所＋形、名、代、數(shù)

如果“所”和形容詞、名詞、代詞、數(shù)詞組成“所”字詞組，那么這些形容詞、名詞、代詞、數(shù)詞也往往具有了動詞的性質(zhì)，作用也是從后修飾代詞“所”。例如：（1）明主之官物，任其所長，不任其所短?！豆茏?形勢解》（2）是公令吏人完客所館?！蹲赢a(chǎn)壞晉館垣》（3）此非明之所臣也?！俄n非子?外儲說右上》（4）道者，萬物之所然也。——《韓非子?解老》（5）夫天下也者，萬物之所一?！肚f子?田子方》

3.“所”與介詞結(jié)合

“所”和介詞結(jié)合也可以構(gòu)成名詞性短語，表示與動作行為有關(guān)的工具、方法、原因、處所、時間、手段或?qū)ο蟮取?/p>

如果“所”后有介詞也有動詞時，“所”是屬于介詞的。它先與介詞結(jié)合，然后所介再與動詞結(jié)合。其變化規(guī)則和內(nèi)部結(jié)構(gòu)為：

“所

+ 介詞

+ 動詞”————名詞性短語

最常見的“所介”是“所以”，表動作行為賴以施行的工具方法，也可表原因。（1）法者，所以愛民也?！渡叹龝?更法》

（2）吾知子之所以距我，吾不言。

——《墨子?公輸》

（3）魏王所以貴張子者，欲得韓地也。

——《史記?張儀列傳》

表原因的還有“所為”，如：

? 此嬰之所為不敢受也

——《晏子春秋?內(nèi)篇雜下》

? 陛下所為不樂，非為趙王年少，而戚夫人與呂后有隙邪 —《史記?張丞相列傳》

“所由”、“所從”、“所自”：表動作經(jīng)由的處所或時間 ? 所由入者隘，所從歸者迂

——《孫子兵法?九地》 ? 今鹽鐵均輸，所從來久矣

——《鹽鐵論?憂邊》

“所與”表主語在動作時與之相對待或相偕同的對象：

▲ 能以眾擊寡者，則吾之所與戰(zhàn)者約矣

——《孫子?虛實》

▲ 大臣廷吏，人主之所與度計也

——《韓非?八奸》

▲ 其妻問所與飲食者，則盡富貴也

——《孟子》 2 應(yīng)注意的問題 1 “所----”、“所----者”、“所------之---”的比較（1）“所動”后若出現(xiàn)了它所指代的對象，則“所動”短語為定語，與中心語之間有時有“之”連接，有時無，這往往是為了明確所字結(jié)構(gòu)指代的對象（人或事物）仲子所居之室，伯夷之所筑與？抑亦盜跖之所筑與？所食之粟，伯夷之所樹與？抑亦盜跖之所樹與？

——《孟子?滕文公上》 視駝所種樹，或移徙，無不活?！豆荫剛鳌?/p>

復(fù)至飛來峰下，尋前所見村落而歇焉。

——《游西湖記》（2）用“所動”或“所動者”，指代對象一般較顯豁，明確的中心語未見于上文時，一般是泛指事物，指人的較少。試體會：視吾家所寡有者。

——《馮諼》 然則吾所求者無不可乎？

——《左傳》 叔孫所館者，雖一日必葺其墻屋，去之如始至。

——《左傳》 4 所愛者，撓法活之；所憎者，曲法誅滅之?！妒酚?酷吏列傳》 2．“所”的其他用法：（1）名詞，處所、地方

● 為人子者，患不孝，不患無所?！蹲髠?襄二十三》 ● 公朝于王所?！洞呵?僖公二十八年》

● 姜氏何厭之有？不如早為之所?！多嵅硕斡谯场?● 子曰：“吾自衛(wèi)反魯，然后樂正，雅頌各得其所?！薄墩撜Z?子罕》 ●

車馬有所，賓從有代?！蹲赢a(chǎn)壞晉館垣》

●

余知其死所，而長者使余勿言?！蹲髠?哀公十六年》

（2）被動句中“為------所動”，所是表示被動的助詞 ?毋徒使母子為太子所魚肉也。

——《史記?晉世家》 ?先即制人，后則為人所制。

——《史記?項羽本紀(jì)》（3）表約略估計之?dāng)?shù)，相當(dāng)于“許”

? 從弟子女十人所，皆衣繒單衣。

——《史記?滑稽列傳》 ? 彗星出天市，長二尺所。

——《后漢書?天文志》

（4）連詞，表假設(shè)，相當(dāng)于“如、若”，多用于誓詞、咒語： ? 獻(xiàn)子怒，出而誓曰：“所不此報，無能涉河。”

——《左傳?宣公十七年》 ? 所不與舅氏同心者，有如河水。

——《國語?晉語》

本章思考題： 古漢語第一人稱代詞主要有哪些？“吾”的用法有何特點？ 2 古漢語第二人稱代詞主要有哪些？“而、乃”的用法有何特點？ 3 古漢語中是怎樣表示第三人稱的？“之”、“其”在用作第三人稱時法上有何差異？ 4 古漢語中是怎樣表示人稱復(fù)數(shù)的？ 古漢語中的近指代詞與遠(yuǎn)指代詞主要有哪些？ 6 指示代詞“之”、“其”在用法上有何差異？ 7 指示代詞“夫”、“若”、“然”、“爾”、“焉”、“諸”在用法上各有何特點？ 8 漢語指人的疑問代詞主要有哪些？“孰”的用法特點是什么？ 9 古漢語中指物的疑問代詞主要有哪些？“胡”、“奚”、“曷”的用法特點是什么？ 10 古漢語指處所的疑問代詞主要有哪些？ 11 無定代詞“或”、“莫”的用法有何異同？ 12 輔助性代詞“者”、“所”的用法有何異同？ 13 凝固格式“所以”在古漢語中是怎樣使用的？

第七章 介詞 連詞

一 介詞

介詞是較純粹的虛詞,它不能單獨充當(dāng)句成分,也從來不能單獨使用。介詞的作用是把名詞、名詞性詞組、代詞等一類的體詞介紹給動詞、形容詞，或介紹給動詞性詞組、形容詞性的詞組。介詞和它“介紹”的詞組成介賓詞組，在句子中主要充當(dāng)狀語或補語。古漢語常用介詞有“于”（於）、“以”、“為”、“與”、“用”、“由”、“自”、“從”等。其中“于”（於）、“以”、“為”、“與”用較為復(fù)雜多樣，我們分別加以介詞；“用”、“由”、“自”、“從”用法較簡單，我們放在一起加以介紹。一 于（於）

“于”和“於”在古代文獻(xiàn)中本來是兩個字?！办丁焙汀坝凇钡挠梅ù笾孪嗤呱瞎诺恼Z音并不相同。這兩個字的時代上的差異更為明顯；甲骨文中用“于”不用“於”；《尚書》、《詩經(jīng)》中用“于”字?jǐn)?shù)量占絕大多九，只有少數(shù)地方用“於”；《左傳》一書中“于”、“於”的使用頻率大致相等；其他先秦古籍如《論語》、《孟子》、《荀子》等書中，“於”字用例占絕大多數(shù)[詳細(xì)情況請參閱何樂士《〈左傳〉的介詞“于”和“於”》（《〈左傳〉虛詞研究》和78-111頁，商務(wù)印書館，1986年第1版。]；到了漢代“於”字基本上取代了“于”?，F(xiàn)代漢語中“於”字簡化成“于”。“于（於）”字的用法大致可分為四種。1.介紹動作發(fā)生的處所、時間。例如：

① 楚子將圍宋，使子文治兵于睽?！冻清е畱?zhàn)》 ② 壬戌，戰(zhàn)于韓原?！俄n之戰(zhàn)》

③ 遂寘姜氏于城潁?！多嵅硕斡谯场?/p>

以上二例“于”字介紹出處，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漢語的“在”。① 自我不見，于今三年?！对?豳風(fēng)?東山》

② 子食於有喪者之側(cè)，未嘗飽也。子於是日哭，則不歌?！墩撜Z?述而》 ③ 材不為世用，道不行於時也?！读雍衲怪俱憽?以上二例“于”（於）介紹出時間，相當(dāng)于今天的“到”或“在” 2.介紹動作行為的對象。例如：

① 寡君不忍，使群臣請於大國?！栋爸畱?zhàn)》 ② 衛(wèi)靈公問陳於孔子。——《論語?衛(wèi)靈公》

③ 遂為人忠厚剛毅，有大節(jié)，內(nèi)諫爭於王，外責(zé)傅相。——《龔遂傳》 ④ 凡諸侯有四夷之功則獻(xiàn)于王?！蹲髠?莊公三十一年》 以上二例的“于”（於）介紹出對象，可譯為“向”或“給”。3.介紹比較的對象。這種用法的“于”（於）用在形容詞謂語之后。例如：

① 管仲卒，齊國遵其政，常強於諸侯?！豆荜塘袀鳌?② 王如知此，則無望民之多於鄰國也?！豆讶酥秶病?③ 師少於我，斗士倍我?！俄n之戰(zhàn)》 這三例中的“於”可譯為“比”。

4.介紹動作的主動者。這一點在講古漢語中的被動式已介紹，這里從略。

介詞“于”在古籍中又寫作“乎”，這是由于“于”和“乎”音近而借用?！昂酢弊钟梅ê汀坝凇弊只鞠嘁恢隆＠纾?① 與夷復(fù)曰：“先君之所以為不與臣國而納國乎君者，以君可以為社稷宗廟主也。今君逐君之二子而將致國乎與夷，此非先君之意也?！豆騻?隱公三年》——與夷：宋宣公之太子，后為殤公。先君：指宋宣公。君：指當(dāng)時繼其兄宋宣公之位為宋君的宋穆公。② 浴乎沂，風(fēng)乎舞雩。——《論語?先進(jìn)》

③ 千乘之國，攝乎大國之間。——《論語?先進(jìn)》 ④ 以吾一日長乎爾?！墩撜Z?先進(jìn)》 ⑤ 或問乎曾西曰?！睹献?公孫丑上》

⑥ 雞鳴狗呔相聞而達(dá)乎四境?！睹献?公孫丑上》 二：以

1.“以”的實詞用法 “以”本來是動詞。《說文解字》：“以，用也?！眲釉~“以”的意思是“用”，或“認(rèn)為”、“以為”?！耙浴弊鳌坝谩薄ⅰ案鶕?jù)”講，例如：

① 小大之獄，雖不能察，必以情?！蹲髠?莊公十年》

② 桓公九合諸侯，不以兵車，管仲之力也?！墩撜Z?憲問》 當(dāng)“認(rèn)為”、“以為”講的“以”，可以單用“以”，也可以使用“以為”或“以??為??”的格式。例如：

① 臣之妻私臣，臣之妾畏臣，臣之客有求于臣，皆以美于徐公?！稇?zhàn)國策?齊策》 ② 陛下以絳侯周勃何如人也？——《張釋之列傳》

③ 寡人之囿方四十里，民猶以為大，何也？——《孟子?梁惠王下》 ④ 管仲富擬于公室，有三歸、反坫，齊人不以為侈?！豆荜塘袀鳌?⑤ 鮑叔不以我為貪，知我貧也?！豆荜塘袀鳌?/p>

⑥ 于是焉河伯欣然自喜，以天下之美為盡在己。——《莊子?秋水》 有時“以為”或“以??為??”是“任命??為??”的意思。例如： ① 乃以賈生為長沙王太傅?！妒酚?屈原賈生列傳》 ② 丞相御史舉遂可用，上以為渤海太守?！洱徦靷鳌?2.介詞“以”的用法（1）主要用法：

介詞“以”是由動詞“以”衍化而來。介詞“以”的主要用法有以下四種：

第一種用法，是介紹動作行為所使用的工具，憑借的條件、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漢語的“用”、“拿”、“憑”等。介紹所使用的工具的例子如： ① 許子以釜甑爨，以鐵耕乎？——《許行》

② 我實不德，而以隸人之垣以贏諸侯，是吾罪也?！蹲赢a(chǎn)壞晉館垣》 ③ 以家量貸，而以公量收之。——《齊侯使晏嬰請繼室于晉》

④ 晞軍士十七人入市取酒，又以刃刺酒翁，壞釀器，酒流溝中?！抖翁疽菔聽睢?介紹了出動作行為憑借的條件的例子，如： ① 子金教之曰：“朝國人而以君命賞?！薄俄n之戰(zhàn)》 ② 以五十步笑百步，則何如？——《寡人之于國也》 ③ 汾陽王以副元帥居蒲。——《段太尉逸事狀》

第二種用法是介紹動作行為所涉及的對象，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漢語的“用”或“把”。例如： ① 天子以生人付公理，公見人被暴害，因恬然，且大亂，若何？——《段太尉逸事狀》 ② 公誠以都虞侯命某者，能為公已亂，使公之人不得害?！抖翁疽菔聽睢?第三種用法是介紹動作行為形成的原因，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漢語的“因”、“因為”、“由于”。例如： ① 釋之事是帝歲余，為淮南相，猶尚以前過也?！稄堘屩袀鳌?② 王即位二十七日，卒以淫亂廢。——《龔遂傳》

③ 其后以不能媚權(quán)貴失御史?！读雍衲怪俱憽贰?第四種用法是介紹出動作行為發(fā)生的時間。例如：

① 文以五月五日生?！妒酚?孟嘗君列傳》——文：田文，即孟嘗君。② 子厚以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八日卒?！读雍衲怪俱憽罚?）應(yīng)注意的兩點：

學(xué)習(xí)介詞“以”還必須注意兩點。一是“以”的賓語的位置。一般說來，“以”的賓語是在“以”之后出現(xiàn)，但有時也出現(xiàn)在“以”字之前。這又有兩種情況，其一是當(dāng)賓語是疑問代詞時，置于“以”字之前。這一點在第四節(jié)講詞序時已提到，這里不再重復(fù)。其二是，非疑問代詞作賓語放在介詞“以”的前面。這種情況比較少見，可能是遠(yuǎn)古時代語法形式的殘留。例如：

① 楚國方城以為城，漢水以為池?！蹲髠?僖公四年》 ② 江漢以濯之，秋陽以暴之，皜皜乎不可尚已！——《許行》

此外，代詞“是”字作“以”的賓語，一般也置于“以”之前。這一現(xiàn)象在第四節(jié)中也已經(jīng)講到。

二是“以”的賓語的省略，當(dāng)介詞“以”的賓語是上文中已出現(xiàn)過的事物，這個賓語常常省略。例如：

① 衣食所安，弗敢專也，必以（）分人?！蹲髠?莊公十年》

② 小有人母，皆嘗小人之羹，未嘗君之羹。請以（）遺之?！多嵅硕斡谯场?③ 泚固致大綾三百匹。在尉婿韋晤堅持，不得命。??太尉曰：“然終不以（）在吾第?！薄抖翁疽菔聽睢?例① 省略了賓語“衣食”；例②省略了賓語“君之羹”；例③省了上文出現(xiàn)過的“大綾”。三：為

介詞“為”的作用主要有三種。

第一種，介紹出動作的主動者。這種用法的“為”可譯為“被”。例如：

① 今有構(gòu)木鉆燧于夏后氏之世者，必為鯀禹笑矣。有決瀆于殷周之世者，必為湯武笑矣。——《韓非子?五蠹》 ② 上笑曰：“多多益善，何為我禽？”信曰：“陛下不能將兵，而善將將，此乃信所以為陛下禽也”——《史記?淮陰侯列傳》 第二種用法，介紹動作行為關(guān)聯(lián)的對象，表示動作行為為誰（什么事物）而發(fā)，可譯為“給”、“替”、“向”、“對”等。例如： ① 故為淵驅(qū)魚者，獺也；為叢驅(qū)爵者，也；為湯武驅(qū)民者，桀紂也?！睹献?離婁上》 ② 以天下與人易，為天下得人難?！对S行》

第三種用法，表示動作行為發(fā)生原因或目的?？勺g為“因為”、“由于”。例如： ① 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盾髯?天論》

② 天不為人之惡寒也輟冬；地不為人之惡遼遠(yuǎn)也輟廣；君子不為小人之匈匈也輟行?！盾髯?天論》 ③ 故曰：“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壤壤，皆為利往?！薄妒酚?貨殖列傳》 四：與

介詞“與”主要有兩種用法。

第一種用法是介紹職主動者發(fā)出動作時所涉及的對方，說明動作是與誰（什么）共同完成的。這種用法的“與”可譯為“跟”、“和”、“同”等。例如： ① 漢王與義帝發(fā)喪?！稘h書?高帝紀(jì)上》

② 昔者趙簡子使王良與嬖奚乘?！睹献?滕文公下》 ③ 陳涉少時，嘗與人傭耕?！妒酚?陳涉世家》 按，例①《史記?高祖本紀(jì)》云：“漢王聞之，袒而大哭，遂為義帝發(fā)喪。”說明“與”與“為”同義。

介詞“與”的賓語也常常省略。例如：

① 項伯見沛公。沛公與（）飲為壽，結(jié)賓婚?！读艉钍兰摇?② 侯生曰：“??臣客屠者朱亥可與（）俱。”——《史記?魏公子列傳》 ③ 子厚與（）設(shè)方計，悉令贖歸?！读雍衲怪俱憽?五：用

由

自

從 介詞“用”可以介紹出動作行為賴以實現(xiàn)的條件、手段，也可以介紹動作行為的原因。例如： ① 清，寡女，能守其業(yè)，用財自衛(wèi)?！妒酚?貨殖列傳》

② 衛(wèi)青霍去病亦以外戚貴，然頗用材能自進(jìn)。——《史記?佞幸傳》 ③ 廣用善射，殺首虜多，為漢中郎?！妒酚?李將軍列傳》 ④ 伯夷叔齊不念舊惡，怨是用希。——《論語?公冶長》 例①②的“用”介紹出憑借的條件，可譯為“憑”、“憑借”；例③④介紹出原因，可譯為“因”。介詞“用”的用法在這些方面是和介詞“以”相通的。

介詞“由”在介紹出動作行為的原因、憑借的條件、涉及的對象等方面，和“以”、“用”是相通的。例如：

① 何由知吾可也？——《孟子?梁惠王上》

② 由此觀之，客何負(fù)于秦哉？——李斯《諫逐客書》

③ 我不殺周侯，周侯由我而死，幽冥中負(fù)此人?！妒勒f新語?尤悔》 此三例中的“由”完全可以用“以”或“用”代替。

介詞“由”的另一種用法是介紹動作行為的時間、處所，或時間的起點，或空間上的起點。例如：

① 由湯至于武丁，賢圣之君六七作?！睹献?公孫丑上》 ② 由堯胸舜至于湯，五百有余歲。——《孟子?盡心下》

③ 亮悉大眾同由斜谷出，以流馬運，據(jù)武功五丈原，與司馬宣王對于渭南?！度龂?諸葛亮傳》

④ 由山以上五六里，有穴窈然，入之甚寒?！醢彩队伟U山記》 例①②介紹出時間上的起點；例③④介紹出處所以及空間上的起點。

介詞“自”的主要作用是介紹出動作行為的起始點。這個起始點，可以是時間上的，也可以是空間上的，也可以是人或事物。這種用法的“自”相當(dāng)于“從”例如： ① 自朝至于日中昃，不遑暇食?！稌?無逸》

② 無忌自在在梁時，常聞此兩人賢?！妒酚?魏公子列傳》 ③ 吾自衛(wèi)返魯，然后樂正，雅頌各得其所?！墩撜Z?子罕》 ④ 有為神農(nóng)之言者許行，自焚之滕?！对S行》

⑤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為本?！抖Y記?大學(xué)》

⑥ 至于高祖，??自天子稱號下至佐僚及宮室官名，少所變更?！妒酚?禮書》 例①②介紹出時間上的起始點；例③④介紹出窨（處所）上的起始點；例⑤⑥介紹出人、事物的起始點。

① 虎圈嗇夫從旁代尉對上所問禽獸薄甚悉?！稄堘屩袀鳌?② 有一人從橋下走出?！稄堘屩袀鳌?/p>

③ 振人不贍，先從貧賤始?！妒酚?游俠傳》 ④ 從昆弟假貸，猶足為生，何至自基如此?！妒酚?司馬相如傳》 ⑤ 狐突之子毛及偃從重耳在秦?！妒酚?晉世家》 ⑥ 梁丘賀從太中大夫京房受易?！稘h書?儒林傳》

例①②介紹出處所；例③④介紹出行為的對象；例⑤⑥介紹出跟從的主人或師長，可以譯為“跟”“跟著”。

二

連詞

連詞也是純粹的虛詞。連詞的主要作用是連接。有的連詞用在單句內(nèi)部，用來連接詞與詞，詞與詞組，或詞組與詞組；有的連詞用在復(fù)句中，連接兩個分句；有的連詞既可用在單句中，也可以用在復(fù)句中。連詞比副詞、介詞在詞匯意義上更為虛空，因此，分析連詞，主要是分析它能連接什么樣的句法單位，單位之間能形成何種語法關(guān)系。如果要進(jìn)行語義分析，也主要是分析被連接的兩項之間在羅輯上的關(guān)系，這是因為多數(shù)連詞本身在語義上往往什么也不表示。

古漢語常用連詞有“之、與、及、而、則、以、雖、然、抑、故、茍、若”等。下面介紹幾個比較重要的連詞。一：之

連詞“之”有的語法著作中稱為助詞或介詞。本教材不立助詞一類，介詞限于帶賓語者，故把“之”處理成連詞。連詞“之”的主要作用有兩種，一種是加在定語和中心語之間，使前后兩項之間形成偏正關(guān)系；另一種用法是加在主語和謂語之間使前后兩項之間形成主謂關(guān)系。

（一）連接偏正結(jié)構(gòu)

用“之”來連接的偏正結(jié)構(gòu)，細(xì)分起來，“偏”和“正”兩部分之間實際上有三種關(guān)系，即領(lǐng)有關(guān)系，同一關(guān)系、修飾關(guān)系。

1．領(lǐng)有關(guān)系

中心語名詞，如果定語是名詞、代詞或名詞性詞組，那么，“之”字所連接的前后項，在多數(shù)情況下是領(lǐng)有關(guān)系。這樣的結(jié)構(gòu)中的“之”可譯成現(xiàn)代漢語中的結(jié)構(gòu)助詞“的”。例如：

① 蔓草猶不可除，況君之寵弟乎？——《鄭伯克段于鄢》

② 小人有母，皆嘗小人之食矣，未嘗君之羹，請以遺之?！多嵅硕斡谯场?③ 且爾言過矣，虎兕出于柙，龜玉毀于櫝中，是誰之過與？——《論語?李氏》 ④ 皆圣主之德，非小臣之力也?！洱徦靷鳌?/p>

2.同一關(guān)系

偏正結(jié)構(gòu)中的前后兩項指的是同一事物，這前后項之間便是同一關(guān)系。這種關(guān)系往往是一般與個別、種與屬的關(guān)系。這種結(jié)構(gòu)中的“之”可譯成“這樣”、“這些”，也可以不譯。例如：

① 今銅鞮之宮數(shù)，而諸侯舍于隸人?！蹲赢a(chǎn)壞晉館垣》 ② 公輸般為楚造云梯之械?！赌?公輸》

③ 以君之力，曾不能損魁父之丘，如太行王屋何？——《列子?湯問》 ④ 鳳山西十里，河南孟門山。《水經(jīng)注》曰：“孟門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我黃堊涅石?！薄跸戎t《合校水經(jīng)注?河水?龍門》 以四個例句中，“銅鞮”是一個“宮”的專名，“云梯”是“械”的一種，“魁父”是一個“丘”的專名，“孟門”是一個“山”的專名。3.修飾關(guān)系

修飾關(guān)系即定語修飾中心詞。這又有兩處情況，一是定語是名詞，但這個名詞跟后項被修飾的中心詞并不是領(lǐng)有或同一的關(guān)系，而是用這個名詞所代表的事物所具有的特征來修飾后項，這種修飾往往帶有比況性。連接這樣兩項的“之”也可以譯成“的”，但翻譯前項時往往需要加上“比況性”的詞語。例如： ① 宰予盡寢。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墻不可杇也。於予與何誅？”《論語?公冶長》 ② 今也，南蠻鴃舌之人，非先王之道，子倍之師而學(xué)之，亦異于曾子矣。——《許行》 ③ 夫秦王有虎狼之心?！妒酚?項羽本紀(jì)》 例① 中“糞土”指臟土穢土，用“糞土”修飾“墻”，明此墻已朽蝕剝落得如糞土，含鄙視義，不值得再動去粉刷，就譯成“像糞土一樣的墻”。例②“人”之前兩個定語，“南蠻”與“人”為同一關(guān)系，“鴃舌”對“人”是一種比況性的修飾，是說許行說話難聽，好像長著鴃鳥一樣的舌頭。例③“虎狼”作定語，在這里指虎狼所具有的殘忍、貪婪的特性而言，所以“虎狼之心”不能簡單地譯成“虎狼之心”，而要譯成“像虎狼一樣兇狠的心?！?另一種是“之”字連接的前項是形容詞或動詞（包括動詞性詞組、形容詞性詞組）。這種定語中心語之間是一般的修飾關(guān)系，說明中心語具有某種特征，這種特征并非是比況性的。這種非比況性的修飾語比比況性的修飾語多得多。這種“之”也譯成“的”。例如： ① 小大之獄，雖不能察，必以情?！蹲髠?莊公十年》——小、大形容詞。

② 人主不除此五蠹之民，不養(yǎng)耿介之士，則海內(nèi)雖有破亡之國，削滅之朝，亦勿導(dǎo)矣?！俄n非子?五蠹》——耿介：形容詞。破亡、削滅：動詞性詞組。

③ 今公子有急，此乃臣效命之秋也。——《史記?魏公子列傳》——效命：動賓詞組。④ 夫以疲病之卒，御狐疑之眾，從數(shù)雖然，甚未足畏?！冻啾谥畱?zhàn)》——疲?。盒稳菰~性詞組。狐疑：動詞性詞組。

（二）連接主謂結(jié)構(gòu)

連詞“之”的另一種常見用法是加在主謂之間。所連接的兩項是主謂關(guān)系。一般說來，具備了主語和謂語兩部分，就可以成為一個獨立的句子了。但是如果在主語和謂語這兩部分之間加上“之”字，那么這兩部分就成為一個具有主謂關(guān)系的詞組了。這種主謂詞組是由偏正詞組發(fā)展而來的。在甲骨文、金文之中只有“之”字所連接的偏正詞組，到了《尚書》以后，才出現(xiàn)這種主謂詞組。因此，有的語法著作里把這種詞組看成是名詞性的偏正詞組。黎錦熙先生在《比較文法》（1933）一書中稱用“之”字連接的主謂詞組中的主語部分為“主語性的領(lǐng)位”，也是把這種詞組視同偏正詞組的。“主?之?謂”結(jié)構(gòu)單獨成句的情況也存在，但較少見。

這種“之”字在在翻譯時有的可以略去，有的可以勉強譯成“的”。這種主謂詞組可以像名詞一樣充當(dāng)單句中的主語、賓語。例如：

① 貢之不入，寡君之罪也?！蹲髠?僖公四年》 ② 齊侯曰：“大夫之許，寡人之愿也。若其不許，亦將見也?！薄栋爸畱?zhàn)》 ③ 夫物之不齊，物之情也?！对S行》

以上三例中，主謂詞組充當(dāng)句子的主語。例①②中的“之”可以不譯；例③可以譯成“的”。① 宦三年矣，未知母之存否?！稌x靈公不君》 ② 卻子曰：“此城濮之賦也。有先君之明與先大夫之肅，故捷?！薄栋爸畱?zhàn)》

③ 故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臨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不聞先王之遺言，不知學(xué)問之大也?！盾髯?勸學(xué)》

例①的主謂詞且“母之存否”充當(dāng)賓語，“之”字可略去不譯；例②“先君之明與先大夫之肅”是由兩個主謂詞組組成的聯(lián)合詞組充當(dāng)賓語，兩個“之”都可以譯成“的”。例③三個動詞“知”的賓語都是主謂詞組，“之”字也翻譯不出來。由“之”字連接的主謂詞組也可以充當(dāng)復(fù)句中的分句。例如： ① 雖我之死，有子存焉?！读凶?湯問》 ② 左師公曰：“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yuǎn)?！薄稇?zhàn)國策?趙策》 ③ 皮之不存，毛將安傅？——《左傳?僖公十四年》 例①是讓步復(fù)句；例②③是假設(shè)復(fù)句。這三個復(fù)句中的第一個分句的主謂之間都有連詞“之”，

第三篇：精華文學(xué)常識梳理

精華文學(xué)常識梳理

第一天：年代歌和先秦時期

（一）文常要有規(guī)律的記憶，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所以我們按年代來學(xué)習(xí)。首先我們來梳理一下中國的朝代，幫助大家以后的學(xué)習(xí)

堯舜禹夏商周，春秋戰(zhàn)國亂悠悠。秦漢三國晉統(tǒng)一，南朝北朝是對頭。隋唐五代又十國，宋元明清帝王休。

我們先來解決先秦時期的文學(xué)常識：

1．我國第一部詩歌總集是《

》，第一部語錄體儒家經(jīng)典是《

》

2．“四書五經(jīng)”：“四書”指《

》《

》《

》《

》，“五經(jīng)”指《

》《 》《

》《

》《

》 答案：

1.《詩經(jīng)》、《論語》

2.“四書”：《大學(xué)》《中庸》《論語》《孟子》，“五經(jīng)”指《詩》《書》《禮》《易》《春秋》

----------------第二天：先秦時期（二)

1．我國的第一位偉大的愛國主義詩人是（），他的代表作《 》為我國第一首長篇抒情詩。答案：

1.屈原，《離騷》

----------------第三天：

1．女媧造人、女媧補天、盤古開天地、后羿射日、精衛(wèi)填海、黃帝戰(zhàn)蚩尤、鯀禹治水這些神話故事中解釋自然現(xiàn)象的有（）、（）、（）；反映人類同自然斗爭的有（）、（）、（）；反映社會斗爭的有（）。2．春秋戰(zhàn)國時期百家爭鳴，其中孔子是（）學(xué)派的代表人物，名（），字（），他不僅是一位思想家，還是一位（）家 答案：

1．解釋自然現(xiàn)象的有：女媧補天、女媧造人、盤古開天地；

反映人類同自然斗爭的有：后羿射日、精衛(wèi)填海、鯀禹治水

反映社會斗爭的有：黃帝戰(zhàn)蚩尤 2．儒家，丘，仲尼，教育

----------------第四天：秦漢時期

1．我國第一部紀(jì)傳體史書是西漢著名史學(xué)家（）撰寫的《 》，被（）譽為“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與司馬光的《

》并稱“史學(xué)雙壁” 2．漢賦四大家：（）、揚雄、（）、張衡 答案：

1．司馬遷《史記》 魯迅《資治通鑒》 2．司馬相如、班固----------------第五天：

1．我國第一部斷代體通史是《

》，作者是東漢的（）2．西漢文章兩司馬指的是（）、（）答案：

1．《漢書》班固 2．司馬遷、司馬相如

----------------第六天：魏晉南北朝時期

1． 我國第一位女詩人是（）。

2． 樂府雙壁指的是《

》、《 》加上《

》為樂府三絕 答案：

1．蔡琰（文姬）

2．《孔雀東南飛》、《木蘭辭》（《木蘭詩》），《秦婦吟》

----------------第七天：

1．建安“三曹”指的是()、（）、()，“七步之才”這個成語就是由（）的《

》詩得來的。其實建安曹家人才輩出，你還記得那個稱象的男孩嗎？他叫什么名字？

2．魏晉南北朝詩人，被鐘嶸《詩品》稱為“古今隱逸詩人之宗”的是（），你能寫出一個他的作品的名字么？ 答案：

1．曹操、曹丕、曹植、曹植《七步詩》曹沖 2．陶淵明《歸園田居》《飲酒》《桃花源記》……

----------------第八天：

今天已經(jīng)是我們積累的第八天了，讓我們停下腳步，回頭看看

前秦時期的《詩經(jīng)》是我國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jīng)中的很多詩句都非常精彩，以至于許多后人（優(yōu)秀的詩人）都在自己的文章中直接引用其中的詩句。例如《詩經(jīng)鄭風(fēng)子衿》中就有這樣的詩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這句話的意思是“那穿著青領(lǐng)（周代學(xué)士的服裝）的學(xué)子喲，你們令我朝夕思慕?！?/p>

在我們最后學(xué)習(xí)的魏晉南北朝時期，有一位詩人，當(dāng)然他更是一位杰出的政治家、軍事家，他就是？是的！曹操。在他的名作《短歌行》中就直接引用了“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用此來表現(xiàn)他求賢若渴的思想感情。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今后我們要學(xué)習(xí)的一位詞人柳永，他的《雨霖鈴》中的名句“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也是《詩經(jīng)》的，其實啊，還有好多好多的成語都是來自于《詩經(jīng)》，《詩經(jīng)》很偉大！

屈原我們應(yīng)該不再陌生，汨羅江？端午節(jié)？其實他還有一篇巨作《楚辭》，在這里，“騷”“辭”都是古代的一種文體，就像今天的說明文、記敘文、議論文一樣。

孔子和孟子是儒家學(xué)派的代表人物，背后尊為“至圣”和“亞圣”。他們的治學(xué)謙虛謹(jǐn)慎，贏得了千古美名，他們創(chuàng)立的儒家思想可謂是幾經(jīng)周折。春秋戰(zhàn)國時興起，秦始皇時期卻主張“焚書坑儒”，漢武帝時期又再次啟用“罷黜百家，獨尊儒術(shù)”。一種偉大的思想尚且要經(jīng)歷這樣的沉浮，更何況我們個人的成長呢？

稱大象的曹沖不幸早夭了，“早夭”就是沒有到成年就死去的意思。而砸缸的司馬光卻沒有這么不幸，他成功的長大了，還寫下了驚世之作《資治通鑒》，與司馬遷的《史記》并稱？還記得么？“史學(xué)雙壁”！如果你可以和我一起說出答案，那老師必須要為你樹大拇指了！

漢代的司馬家族在文壇上可謂是呼風(fēng)喚雨，司馬相如也相當(dāng)?shù)亍芭！?，不僅《子虛賦》《上林賦》（不需要孩子知道，有過耳聞就很棒了）寫得好，據(jù)說彈奏名曲《鳳求凰》（七弦琴）也是司馬相如的長項哦??為什么老師這么說呢？等你們長大了就知道了

魏晉南北朝時期的陶淵明是一位非常非常受人欽佩的一位古人，他本來可以做一個富足的縣令的，可能還會再高升，但是他卻放棄了官場的生活，因為他所處的年代，官場太混亂，所以才會下定決心隱居，隱居的生活其實很艱辛的，但是他卻樂此不疲《歸園田居》這一組詞正是表達(dá)了他的這樣的思想?！胺N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早出晚歸還“草盛豆苗稀”，可是他是怎么想的呢？“衣沾不足惜，但使愿無違”他的“愿”是什么呢？你知道么？這是他《歸園田居》的第三首??

我可愛的孩子們，語文是那樣的博大精深，深奧又有趣，而我們學(xué)習(xí)的這些都只是皮毛一小撮兒，跟緊哦！----------------第九天：南宋時期

由于隋代十分短暫，文學(xué)的發(fā)展也不夠典型，所以我們直接進(jìn)入唐宋時期

1．初唐四杰指（）、（）、（）、（）

2．“李杜文章在，光芒萬丈長”，這里的“李杜”指的是（）和（）。他們分別被尊稱為（）和（）。答案

1．王勃、盧照鄰、楊炯、駱賓王 2．李白、杜甫詩仙詩圣

----------------第十天

1．唐宋八大家指的是唐宋（）八大家。他們分別是唐代古文運動的倡導(dǎo)者（）和（）以及宋代的歐陽修、（）、（）、（）、王安石、（）。

2．中國文學(xué)史上的“大李杜”是指李白和杜甫，你知道“小李杜”指哪兩位么？ 答案：

1．散文韓愈柳宗元 蘇洵 蘇軾蘇轍曾鞏 2．李商隱和杜牧

----------------第十一天

1．第一位女詞人，亦稱“三瘦詞人”的是宋代的（）。2．唐代詩人雅號：例如李白——詩仙

杜甫——詩圣

王維——（）劉禹錫——（）

李賀——（）白居易——（）答案： 1．李清照

2．王維——詩佛 劉禹錫——詩豪

李賀——詩鬼 第十二天

1．“一門父子三詞客，千古文章四大家”你知道這“三詞客”、“四大家”指的是誰么？ 白居易——詩魔

----------------2．宋詞主要分為（）派和（）派。前者的代表人物主要有（），后者的代表人物主要有（）。答案：

1．“三詞客”指的是：蘇洵、蘇軾、蘇轍

“四大家”指的是：韓愈、柳宗元、歐陽修、蘇軾

2．豪放派、婉約派 蘇軾（辛棄疾）柳永（李清照）（后兩問答案不唯一）

----------------第十三天

1．蘇子瞻云：“子美之詩，退之之文，魯公之書，皆集大成者也?！睆倪@句話中，我們可以看出蘇軾對（）的詩、（）的文、（）的書法皆有較高的評價

2．我國詩歌史上的雙子星座是（）和（）。（這道題學(xué)生應(yīng)該可以猜出來的）答案：

1．杜甫韓愈顏真卿

2．李白杜甫（這兩個人至于整個詩歌史實在是太重要了）

----------------第十四天

1．唐代邊塞詩派的代表人物有（）、（）等；山水田園派的代表人物有（）、（）等。2．中國文學(xué)史上有許多的“圣”：至圣——（）、亞圣——（）、詩圣——（）、詞圣——（）、文圣——（），七絕圣手——（）

答案

1．邊塞詩派：王昌齡、高適、王之渙、岑參（答案不唯一）

山水田園：王維、孟浩然、韋應(yīng)物、柳宗元（答案不唯一）1．孔子孟子杜甫蘇軾歐陽修王昌齡

----------------第十五天：元明清時期

1．元曲四大家指（）、（）、（）、（）2．我國第一部長篇諷刺小說是（）的《

》 答案

1．關(guān)漢卿、馬致遠(yuǎn)、白樸、鄭光祖（有一個姓“鄭”的人騎著一匹“白”“馬”去闖“關(guān)”）2．吳敬梓《儒林外史》

----------------第十六天

1．（）有“曲狀元”之美譽。

2．我國古典小說四大名著是《

》、《

》、《

》、《

》。答案： 1．馬致遠(yuǎn)

2．《三國演義》《紅樓夢》《水滸傳》《西游記》

----------------第十七天

1．“鬼狐有性格，笑罵成文章?！笔抢仙釋Α?/p>

》這部文學(xué)作品的評價，它的作者是（）2．我國第一部浪漫主義神話小說是《

》。答案

1．《聊齋志異》（《聊齋》）蒲松齡 2．《西游記》

----------------第十八天

關(guān)于“四”：

文房四寶：（）、（）、（）、（）文人四藝：（）、（）、（）、（）國畫四君子：（）、（）、（）、（）中國古代四大發(fā)明：（）、（）、（）、（）答案

文房四寶：湖筆微墨宣紙端硯 文人四藝：琴棋書畫 國畫四君子：梅蘭竹菊

中國古代四大發(fā)明：指南針、造紙術(shù)、火藥、活字印刷術(shù)

----------------第十九天

古代年齡稱謂 垂髫——（）期頤——（）答案：

垂髫——（童年）知命——（50歲）期頤——（百歲）

----------------第二十天

1．《少年閏土》、《藤野先生》、《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的作者都是（），他原名（），被人民稱作“

”。2.“他時常穿一件樸素的中式長衫，頭發(fā)像刷子一樣直豎著，濃密的胡須形成了一個隸書的”一字”。”這是一段關(guān)于作家（）的外貌描寫。答案：

1．魯迅

周樹人 “民族魂” 2．魯迅

拓展關(guān)于魯迅的順口溜：

魯迅原名周樹人，擅長小說兼散文；

《吶喊》《彷徨》小說集，《朝花夕拾》屬散文。

----------------第二十一天 束發(fā)——（15歲）

弱冠——（20歲）而立——（30歲）不惑——（40歲）

花甲——（60歲）古稀——（70歲）耄耋——（八九十歲）束發(fā)——（）

弱冠——（）古稀——（）

而立——（）

不惑——（）

知命——（）花甲——（）

耄耋（màodié）——（）1．兩篇《狂人日記》的作者分別是俄國的（）和中國的（）。2．第一位開拓“童話園地”的作家是（）。答案：

1．果戈里 魯迅 2．葉圣陶

----------------第二十一天

1．被稱為“世紀(jì)老人”、“文學(xué)祖母”的兒童文學(xué)作家是（），請寫出一部她的代表作（）（注：答案一定要加書名號）

2．冰心的詩集《

》和《 》被茅盾稱為“繁星格”、“春水體”。答案：

1、冰心

《小桔燈》等

2、《繁星》和《春水》

----------------第二十二天

1、《養(yǎng)花》、《草原》的作者是（），原名（），被譽為“

”，而著名作家魯迅卻被稱作“

”。

2、他的作品具有濃郁的地方色彩，生動活潑的北京口語的運用，通俗而不乏幽默。他就是“京味小說”的開創(chuàng)者（）答案：

1、老舍 舒慶春 “人民藝術(shù)家”“民主魂”

2、老舍

拓展順口溜

老舍原名舒慶春，小說話劇集一身；

《駱駝祥子》傳佳話，《四世同堂》美名揚。兩部長篇心中記，話劇《茶館》負(fù)盛名。

----------------第二十三天

1.關(guān)于三部曲

（）作家的“愛情三部曲”《

》《

》《

》（）作家的“激流三部曲”《

》《

》《

》（）作家的“農(nóng)村三部曲”《

》《

》《

》（）作家的“自傳三部曲”《

》《

》《

》 答案：

（巴金）作家的“愛情三部曲”《霧 》《 雨 》《電 》（巴金）作家的“激流三部曲”《 家 》《 春 》《 秋》（茅盾）作家的“農(nóng)村三部曲”《春蠶》《 秋收》《殘冬》

（高爾基）作家的“自傳三部曲”《 童年 》《 在人間 》《 我的大學(xué) 》

----------------第二十四天

1．中國現(xiàn)代史上最早寫童話的作家是（）2．《

》是現(xiàn)當(dāng)代第一部白話文小說。答案： 1．葉圣陶 2.《狂人日記》

----------------第二十五天

1．（）是希臘神話中最高的天神，掌管雷電云雨，是人和神的主宰；（）是希臘神話中宙斯的兒子，主管光明、青春、音樂、詩歌等，又常以手持弓箭的少年形象出現(xiàn)。

2．“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哈姆雷特這個人物形象出自于英國偉大的劇作家和詩人（）的《

》 答案： 1．宙斯阿波羅

2．莎士比亞《哈姆雷特》

----------------第二十六天

1．《魯濱遜漂流記》的作者是英國著名小說家（）

2．英國著名的偵探小說家，也是世界上最負(fù)盛名的偵探小說家（）的代表作《

》，從問世到如今,已經(jīng)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但仍然受到一代又一代偵探小說迷的熱烈追捧。答案 1.笛福

2.柯南道爾《福爾摩斯探案》

----------------第二十七天

1．大仲馬和小仲馬的關(guān)系是（）A 兄弟 B父子 C叔侄 D朋友 2．分別寫出一部大仲馬和小仲馬的代表作

大仲馬——《

》

小仲馬——《

》 答案 1．B 2．大仲馬——《基督山伯爵》、《三個火槍手》等

小仲馬——《茶花女》

----------------第二十八天

1．大文豪（）的《戰(zhàn)爭與和平》被稱為空前最偉大的小說。2．（）被稱為“法蘭西的莎士比亞”，有代表作《巴黎圣母院》等。答案 1．托爾斯泰 2．雨果

----------------第二十九天 1．《海底兩萬里》中的出現(xiàn)在海中的“怪物”是（）A珊瑚礁 B潛水艇 c巨石 D外星人 2．凡爾納科幻三部曲包括《格蘭特船長的兒女》、《

》和《神秘島》 答案： 1．B 2．《海底兩萬里》

----------------第三十天

1．勃朗特三姐妹是英國家喻戶曉的作家，《簡愛》的作者是（）A夏洛蒂?勃朗特 B安妮?勃朗特 C艾米麗?勃朗特

2．有天夜里，一個小偷爬進(jìn)了巴爾扎克的房間，在他的書桌里亂摸。巴爾扎克被響聲驚醒了，他悄悄爬起來，點亮了燈，十分平靜地笑著說：“親愛的，別找了，我白天在書桌里都不能找到錢，現(xiàn)在天黑了，你更別想找到了?！?/p>

從這則故事故事中，我們能看出巴爾扎克（）的特點，但生活如此困窘的他卻用畢生的時間完成了《

》，共91部小說，是文學(xué)史上罕見的豐碑。答案： 1．A 2．貧困、幽默、鎮(zhèn)靜《人間喜劇》

----------------第三十一天

1．小男孩安利柯是意大利作家亞米契斯的《

》中的主要人物。

2．《

》是法國杰出作家法布爾的傳世佳作，它不僅是一部文學(xué)巨著，也是一部科學(xué)百科。答案： 1.《愛的教育》 2.《昆蟲記》

----------------第三十二天

1．世界三大短篇小說巨匠指（）、（）和（）三位作家。2．一身戎馬的拿破侖曾隨身攜帶歌德的成名作《 》，并閱讀七次之多。答案：

1．歐亨利莫泊桑契訶夫 2．《少年維特之煩惱》

第四篇：古漢語知識與語文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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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言名句

◆ 試玉要燒三日滿，辯才須待七年期?！?獨學(xué)而無友，則孤陋而寡聞。

◆ 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悄得人憔悴?！羝綍r多流汗，戰(zhàn)時少流血，打一仗，進(jìn)一步?！?丈夫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自信應(yīng)如云舒卷，心高當(dāng)與月徘徊。

◆ 夫運籌帷帳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

鎮(zhèn)國家，撫百姓，給餽響，不絕糧道，吾不如蕭何；

連百萬之師，戰(zhàn)必勝，攻必克，吾不如韓信；

此三者皆人杰，吾能用之，此吾能取天下也-------劉邦 ◆ 吾不愿為五斗米折腰向鄉(xiāng)里小兒------------陶淵明 ◆ 路漫漫其修遠(yuǎn)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長太息似掩柔兮，哀民生之多艱。-------------屈原

古漢語常識

初七及下九：指七月七日和每月的十九

（古人以每月的二十九為上九，初九為中九，十九為下九）

四季：一季三個月，常用孟、仲、季來稱謂，如孟春，仲春，季春。一月中的特殊稱謂：初一稱朔；十五稱望，次日稱既望；月末稱晦 年齡的稱謂：

襁褓：本意指嬰兒的被子，后來借指未滿周歲的嬰兒。

孩提：指二、三歲之間。

不惑之年：指四十歲

總角垂髫：指幼年兒童

知天命：指五十歲

豆蔻：指女子十三歲

花甲：指六十歲（也稱為耳順）

及笄：指女子十五歲

古?。褐钙呤畾q

加冠：也稱弱冠，指男子二十

耋：七十到八十歲

而立之年：指三十歲

耄：八十到九十歲

（古人也以上、中、下壽表示，六十為下壽，七十為中壽，九十為上壽）

時辰表示方法：

子時(也稱夜半)：23----1時（三鼓）

午時(也稱日中)：11----13時

丑時(也稱雞鳴)：1------3時（四鼓）

未時(也稱日映)：13----15時

寅時(也稱平旦)：3------5時（五鼓）

申時(也稱哺時)：15----17時

卯時(也稱日出)：5-------7時

酉時(也稱日入)：17----19時

辰時(也稱食時)：7-------9時

戌時(也稱黃昏)：19----21時（一鼓）

己時(也稱隅中)：9------11時

亥時(也稱人定)：21----23時（二鼓）

時間的借代：

元旦：正月初一

人日：正月初七

寒食：清明節(jié)前二日

端午：五月初五

七夕：七月七日

中秋：八月十五

重陽：九月初九

社日：農(nóng)家祭社祈年的日子在春分前后

除夕：一年最后一天晚上

端月：正月

槐月：四月

巧月：七月

陽月：十月

杏月：二月

榴月：五月

桂月：八月

葭月：十一月

桃月：三月

荷月：六月

菊月：九月

臘月：十二月

稱謂的借代：

第頁（共 11 頁）

作者：臺前縣城關(guān)鎮(zhèn)中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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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代未做官之人，平民，老百姓?！翱N紳”--------代官員。

“萬鐘”-------代高官厚祿。

“三尺”-------代法律?！吧琊ⅰ?-----代國家。

古代科舉制度：（分四級依次為院試、鄉(xiāng)試、會試、殿試）

院試：各地考生參加縣府的考試，由省的提督學(xué)政蒞臨主持，及格者稱為生員，俗稱秀才。

鄉(xiāng)試：即省級考試，三年一考，逢子、卯、午、酉年秋季舉行，由皇帝派主考官

主持，及格者稱為舉人（第一名稱為解元）

會試：鄉(xiāng)試的第二年春季舉行，由禮部主持，及格者稱為貢生（第一名稱為會員）。

殿試：由皇帝親自主持，分三甲出榜（及格者統(tǒng)稱進(jìn)士）

一甲三名(頭名狀元，二名榜眼，三名探花)，賜進(jìn)士及第。二甲若干名，賜進(jìn)士出身。三甲若干名，賜同進(jìn)士出身。

漢字的造字方法：

象形、指事、會意、形聲、轉(zhuǎn)注、假借（故稱“六書”）

漢字形體的演變：

甲骨文→金文→小篆→隸書→楷書 →草書→行書

甲骨文：出現(xiàn)在商朝。

金文：出現(xiàn)在周朝，指刻在銅器上的文字。

小篆：出現(xiàn)在秦朝（秦始皇統(tǒng)一使用的文字）。

隸書：也出現(xiàn)在秦朝，它是后期發(fā)展起來的一種隸文指隸主幫工的一些傭人

用以記錄的一種文字。

楷書：也叫正書，出現(xiàn)于漢末，盛行于南北朝。草書：出現(xiàn)于東漢，章帝時稱為“章草”。

古代漢語特指：

六義------指《詩經(jīng)》中的六義，它包括風(fēng)、雅、頌、賦、比、興。

六藝------指禮、樂、射、御、書、數(shù)六種學(xué)問和技能

六經(jīng)------指詩、書、禮、易、樂、春秋。（樂經(jīng)失傳，常說五經(jīng)）

四庫------指經(jīng)、史、子、集。

四書------指《大學(xué)》、《中庸》、《論語》、《孟子》。

五谷------指稻、稷、麥、豆、黍。

六畜------指豬、牛、馬、羊、雞、狗。

五岳------指東岳泰山、西岳華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中岳嵩山。

歲寒三友------指松、竹、梅。

花中四君子------指梅、蘭、竹、菊。

其中梅：剪雪裁冰，一身傲骨；

蘭：空谷出香，孤芳自賞；

竹：篩風(fēng)弄月，瀟灑一生；

菊：凌香自得，不趨炎熱；

古代四大愛情小說--------指《白蛇傳》、《孟姜女》、《牛郎織女》、《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故事》。

文房四寶------指筆、墨、紙、硯。

“史學(xué)雙壁”------指司馬遷的《史記》、司馬光的《資治通鑒》。

“文章西漢兩司馬”-------指司馬遷、司馬相如。

乞骸骨------指年老請求辭職。

陽-------山之南，水之北。

陰----------山之北，水之南。五倫---------指君臣有義，父子有親，長幼有序，夫婦有別，朋友有信。

謙詞的使用：（語言得體）

大安----寫給長輩。

均裁------是對尊長或上級用的敬辭。

第頁（共 11 頁）

作者：臺前縣城關(guān)鎮(zhèn)中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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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夏季寫給長輩。

希見復(fù)-----要求回函的文書。

編安----寫給編輯。

請批準(zhǔn)-----下級寫給上級請求批復(fù)的文書。

教祺----寫給老師。

特此函達(dá)-----平行文書。

海涵-----敬請大度包容。

望遵照執(zhí)行------上級要求下級遵照執(zhí)行的文書。

貴庚-----敬請對方的年齡。

犬子------謙稱自己的兒女。

貴府-----敬稱對方的住所。

鄙人------對自己的謙稱。

令嬡-----敬稱對方的女兒。

足下------對對方的敬稱。

令郎-----敬稱對方的兒子。

光臨------稱貴賓客到來，不能用于到別人那里去。

令尊-----敬稱對方的父親。

蒞（lì）臨----表敬辭，多用于貴賓。

令堂-----敬稱對方的母親。

磋商--------用于較大的正式場合，有反復(fù)商量的意思。

家嚴(yán)-----稱自己的父親。

家慈-----稱自己的母親。

屆時--------到時。

作品：

《史記》------記敘了從皇帝到漢武帝時長達(dá)三千多年的歷史。

《資治通鑒》-------記敘了上起戰(zhàn)國，下至五代，長達(dá)一千三百六十多年的歷史。

《戰(zhàn)國策》----------記敘了上起周貞王十六年，下迄秦二世的一段歷史。

《左傳》------記敘起于魯隱公元年止于魯哀公二十七年，前后記敘了春秋時期二百五十多年的歷史。

《詩經(jīng)》------記錄了西周至春秋時期的詩歌三百零五篇。

詞語解釋：

迄：①到，例如:迄今；②終究、一直，例如 : 迄未見效。

訖：終結(jié)、完畢，例如:驗訖、現(xiàn)金收訖。

古代官職：

“三省六部”

三省----------指中書?。Q策）、門下?。▽徸h）、尚書?。▓?zhí)行）、（注： 三省的長官都是宰相。）

六部----------吏部、禮部、戶部、兵部、刑部、工部。

吏部：管官吏任免、考核、升降等事。

禮部：管典禮、科舉、學(xué)校等事。

戶部：管土地、戶口、賦稅、財政等事。

兵部：管軍事。

刑部：管司法、刑獄。

工部：管工程營造、屯田水利等事。

（注：各部長官為尚書，副職稱為侍郎；下設(shè)郎中，副職稱為員外郎，下屬官員有主事等。）

語文知識

閏年的算法：

計算是否是閏年,其實關(guān)鍵是閏年的算法，也就是閏年的來歷。先看完下面的資料，估計就大體明白了。

關(guān)于公歷閏年是這樣規(guī)定的：地球繞太陽公轉(zhuǎn)一周叫做一回歸年，一回歸年長365日5時48分46秒。因此，公歷規(guī)定有平年和閏年，平年一年有365日，比回歸年短0.2422日，四年共短0.9688 日，故每四年增加一日，這一年有366日，就是閏年。但四年增加一日比四個回歸年又多0.0312日,400年后將多3.12日,故在400年中少設(shè)3個閏年,也就是在400年中只設(shè)97個閏年，這樣公歷年的平均長度與回歸年就相近似了。由此規(guī)定：年份是整百數(shù)的必須是400的倍數(shù)才是閏年，例如1900 年、2100年就不是閏年。

我們居住的地球總是繞著太陽旋轉(zhuǎn)的。地球繞太陽轉(zhuǎn)一圈需要365天5時48分46秒，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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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2422天。為了方便，一年定為365天，叫做平年；這樣每過四年差不多就要多出一天來，把這一天加在2月里，這一年就有366天，叫做閏年。

通常，每四年里有三個平年一個閏年。公歷年份是4的倍數(shù)的，一般都是閏年。

按照每四年一個閏年計算，平均每年就要多算出0.0078天，這樣經(jīng)過四百年就會多算出大約3天來，因此，每四百年中要減少三個閏年。所以規(guī)定，公歷年份是整百數(shù)的，必須是400的倍數(shù)的才是閏年，不是400的倍數(shù)的就是平年。

按照每四年一個閏年計算，平均每年就要多算出0.0078天，這樣經(jīng)過四百年就會多算出大約3天來，因此，每四百年中要減少三個閏年。所以規(guī)定，公歷年份是整百數(shù)的，必須是400的倍數(shù)的才是閏年，不是400的倍數(shù)的就是平年。

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 “ 四年一閏，百年不閏，四百年再閏”。

中國的56個少數(shù)民族：

中國一共有56個少數(shù)民族，各民族的節(jié)日豐富多彩，著名的有：蒙古族的那達(dá)慕、傣族的潑水節(jié)、傈僳族的刀桿節(jié)、彝族的火把節(jié)、白族的三月街、哈尼族的扎勒特、藏族的酥油花燈節(jié)、景頗族的目腦縱歌、拉祜族的月亮節(jié)、苗族的花山節(jié)等等。由于一些少數(shù)民族信仰伊斯蘭教，所以出現(xiàn)相同的重大節(jié)日，如：古爾邦節(jié) 等。

目錄： 蒙古族

朝鮮族

傣族

壯族

東鄉(xiāng)族

布朗族 怒族

塔塔爾族

蒙古族

朝鮮族

傣族

壯族

怒族

塔塔爾族

回族

滿族

黎族

納西族

撒拉族

烏孜別克族

獨龍族

藏族

侗族

傈僳族

毛南族

俄羅斯族

鄂倫春族

維吾爾族

瑤族

佤族

柯爾克孜族

仡佬族

鄂溫克族

苗族

白族

畬族

土族

錫伯族

德昂族

彝族

土家族

達(dá)斡爾族

阿昌族

保安族

珞巴族

哈尼族

拉祜族

仫佬族

普米族

基諾族

布依族

哈薩克族

水族

羌族

塔吉克族

京族

【蒙古族】

蒙古族的傳統(tǒng)節(jié)日主要有舊歷新年，蒙古語為“查干薩仁”，即白色的月。蒙古族的年節(jié)亦稱“白節(jié)”或“白月”，這與奶食的潔白緊密相關(guān)意。此外還有祖魯節(jié)、麥爾節(jié)、祭敖包、打鬃節(jié)、那達(dá)慕、馬奶節(jié)等。

蒙古族年節(jié)

蒙古族的年節(jié)亦稱“白節(jié)”或“白月”，這與奶食的潔白緊密相關(guān)，而且“白”在蒙古人心目中具有“開元”之意。關(guān)于蒙古年節(jié)傳說不一。據(jù)史書記載，自元朝起蒙古族接受了漢族歷法，因此，蒙古族白月與漢族春節(jié)正月相符。這就是蒙古族過“春節(jié)”的由來。蒙古族年節(jié)，雖然與漢族春節(jié)一致，并吸收了一些漢族習(xí)俗，如吃五更餃子，放鞭炮等，但也有很多蒙古族傳統(tǒng)習(xí)俗。農(nóng)牧區(qū)蒙古族在除夕之夜一般都要吃手扒肉、點篝火，以示合家團(tuán)圓，辭舊迎新。初一凌晨晚輩向長輩敬“迎新酒”，親朋間互贈哈達(dá)，恭賀新年吉祥如意。在整個白月（正月）里，在草原上常會看到穿著節(jié)日盛裝的牧民帶著酒香和歌聲，和著馬蹄或汽車摩托車的伴奏，結(jié)伴走親訪友的熱鬧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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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達(dá)慕”蒙古語意為“游戲”或“娛樂”。原指蒙古族傳統(tǒng)的“男子三競技”--摔跤、賽馬和射箭。隨著時代的發(fā)展，逐漸演變成今天的包括多種文化娛樂內(nèi)容的盛大慶典活動和物資交流活動。歷史上的那達(dá)慕不受時間限制，通常在祭祀山水、軍隊出征、凱旋、帝王登基、正月以及大型慶典等場合舉行。今天的那達(dá)慕，每年在夏秋之交舉行，一般是看當(dāng)年牧業(yè)的生產(chǎn)情況，小豐收小開，大豐收大開?；顒觾?nèi)容除了傳統(tǒng)的“男子三競技”，還有文藝演出、田徑比賽和各類經(jīng)濟(jì)文化展覽以及訂貨洽談、物資交流等。

馬奶節(jié) ：蒙古族傳統(tǒng)節(jié)日。以贊頌駿馬和喝馬奶酒為主要內(nèi)容，故名。主要流行于內(nèi)蒙古錫林郭勒草原和鄂爾多斯牧區(qū)。通常在農(nóng)歷八月下旬舉行，日期不固定，為期一兩天。為歡慶豐收，彼此祝福，除準(zhǔn)備足夠的馬奶酒外，還以全羊席等款待賓客，并舉行賽馬、請民間歌手演唱祝詞、向老蒙醫(yī)獻(xiàn)禮和烏蘭牧騎文藝演出或放電影等活動。據(jù)傳，那達(dá)慕盛會即源于此。

祭敖包 ：蒙古族的傳統(tǒng)祭祀活動很多，如祭天、祭火、祭祖、祭敖包等。其中祭敖包是各蒙古族居住地區(qū)普遍進(jìn)行的祭祀活動。“敖包”是蒙古語音譯，亦作“鄂博”、“腦包”等，漢語的意思為“高堆子”。原是指在游牧交界之處及道路上用石塊或泥土堆積起來以作標(biāo)記的石堆或土堆。正如《清會典》所記：蒙古“游牧交界之所，無山無河為志者，壘石為志，謂之敖包”。后來逐漸被視為神靈的居所，被作為崇拜物加以祭祀和供奉。于是，原來的界標(biāo)、路標(biāo)就變成了祭祀山神、路神、村落保護(hù)神等神靈的場所。而且可以根據(jù)需要選址建造。過去內(nèi)蒙各盟旗、蘇木和寺廟等都有自己公用的敖包，富裕的人家還建有家敖包，每座敖包還有各自的名稱。敖包一般均建于地勢較高的山丘之上。多用石塊堆積而成，也有的用柳條圍筑，中填沙土。一般呈圓包狀或圓頂方形基座。上插若干幡桿或樹枝，上掛各色經(jīng)旗或綢布條。包內(nèi)有的放置五谷，有的放置弓箭，有的埋入佛像。敖包的大小、數(shù)量不一。一般多為單個體，也有7個或13個并列構(gòu)成敖包群的，中間的主體敖包比兩側(cè)（或周圍）的要大些。過去，祭敖包活動多在農(nóng)歷五至七月水草豐美、牛羊肥壯的季節(jié)進(jìn)行。屆時，本蘇木、本旗甚至附近旗縣的群眾都紛紛扶老攜幼，攜帶著哈達(dá)、整羊肉、奶酒和奶食品等趕來敖包處。先獻(xiàn)上哈達(dá)和供祭品，再由喇嘛誦經(jīng)祈禱，眾人跪拜，然后往敖包上添加石塊或以柳條進(jìn)行修補，并懸掛新的經(jīng)幡、五色綢布條等。最后參加祭祀的人都要圍繞敖包從左向右轉(zhuǎn)三圈，祈神降福，保佑人畜兩旺。祭祀儀式結(jié)束后，還常常舉行賽馬、摔跤、射箭、投布魯?shù)葌鹘y(tǒng)體育活動。

【朝鮮族】

其節(jié)日基本上與漢族相同，主要有春節(jié)、清明節(jié)、端午節(jié)、中秋節(jié)、老人節(jié)等。還有三個家庭的節(jié)日，即嬰兒周歲生日、回甲節(jié)（60大壽）、回婚節(jié)（結(jié)婚60周年紀(jì)念日）。每逢回甲節(jié)、回婚節(jié)時，子女、親友、鄰居都向老人祝福、祝壽。

【傣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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潑水節(jié)：傣族的重大節(jié)日有潑水節(jié)、關(guān)門節(jié)和開門節(jié)，均與佛教有關(guān)。

【壯族】

壯族的傳統(tǒng)節(jié)日主要有三月三歌會（祭龍節(jié)），過小年（稱“男人節(jié)”，又稱“喊魂節(jié)”），隴端（壯語，趕田壩之意）節(jié)，春節(jié)，陀螺節(jié)，花朝節(jié)，吃立節(jié)，螞拐節(jié)（青蛙節(jié)）。此外，壯族每年固定的宗教節(jié)日甚多。如部分壯族正月(亦有在五月者)祭獻(xiàn)“老人廳”二月(亦有在六月初六或十月者)盛行過小年。每年二月“祭龍”是各支系的共同節(jié)日?！凹例垺睍r由村中兩戶或數(shù)戶人家輪流負(fù)擔(dān)祭日歷需要的雞、豬等犧牲品；祭日，外寨人或騎馬、戴斗簽者不得通過寨心，習(xí)慣認(rèn)為每年殺豬“祭龍”能使人畜平安，五谷豐登。三月祭雷神，栽完秧后并祭“田公”。七月“接祖”。八月各寨祭獻(xiàn)土地。十二月“送祖”。

【東鄉(xiāng)族】

東鄉(xiāng)族和其他信仰宗教的民族一樣，每年有三大節(jié)日，即開齋節(jié)、古爾邦節(jié)、圣紀(jì)節(jié)，都來源于伊斯蘭教。

【布朗族】

厚南節(jié)是布朗族盛大的年節(jié)，每逢農(nóng)歷三月清明節(jié)后7日，即陽歷4月13日—15日舉行。節(jié)日里，主要活動是相互潑水，其儀式完全按照布朗族古樸的傳統(tǒng)方式——迎接太陽的習(xí)俗舉行，所以，人們稱之為迎接太陽的節(jié)日。

【怒族】

主要節(jié)日有：春節(jié)，怒語稱“吉佳姆”，又稱盍司節(jié)；仙女節(jié)，又稱鮮花節(jié)，是居住在貢山一帶的怒族的傳統(tǒng)節(jié)日，節(jié)期為每年農(nóng)歷三月十五日至十七日；祭谷神，怒語稱“汝為”，原碧江縣匹河一帶怒族的傳統(tǒng)節(jié)日，時間為每年的農(nóng)歷十二月二九日，舉行祭祀活動，祈禱谷神保佑。??

【塔塔爾族】

塔塔爾語叫“古爾邦艾提”，是阿拉伯語的音譯借詞，阿拉伯語“卡爾邦”，意為“獻(xiàn)身”。古爾邦節(jié)，是在伊斯蘭教教歷12月10日，即“肉孜節(jié)”之后70天。古爾邦節(jié)、開齋節(jié)、圣紀(jì)節(jié)三大節(jié)日。

【回族】

回族有三大節(jié)日，即開齋節(jié)、古爾邦節(jié)、圣紀(jì)節(jié)。這三個節(jié)日都是宗教節(jié)日。開齋節(jié)，是阿拉伯語“爾德·菲士爾”的意譯，所以也叫“爾德”節(jié)，在新疆還有“肉孜”節(jié)的叫法。古爾邦節(jié)，開齋節(jié)后第70天，即伊斯蘭教歷的12月10日，是古爾邦節(jié)。古爾邦節(jié)也稱“宰牲節(jié)”，是穆斯林赴麥加（麥加：伊斯蘭教的圣地）朝覲的最后一天。這一天要沐浴凈身，室內(nèi)焚香，齋戒半日。上午人們要去清真寺參加會禮，向麥加叩拜，請阿訇宰牲，將所宰牛、羊肉的一部分分贈親友、濟(jì)貧施舍；圣紀(jì)節(jié)，是紀(jì)念先知穆罕默德誕生的日子，這天是伊斯蘭教歷3月12日，也是穆罕默德逝世的日子。紀(jì)念活動一般在清真寺舉行，在活動中要誦經(jīng)演說，講述圣績。有的地方還在這天舉行盛大的爾麥里會（善事宴會），宴請賓客。

【滿族】

滿族受漢文化的影響，節(jié)日與漢族相近，重視過農(nóng)歷新年。正月十五過燈節(jié)，正月二十五祈求來年過“添倉節(jié)”，農(nóng)歷二月二是“鎖龍”的日子，還有五月端五，六月六“蟲王節(jié)”，八月十五日中秋節(jié)；添倉節(jié)，每年正月25日，滿族農(nóng)村家家講究煮黏高粱米飯，放在倉庫，用秫秸桿編織一只小馬插在飯盆上，意思是馬往家馱糧食，豐衣足食。第一天，再添新飯，連著添三回。也有的人家用高粱秸做兩把鋤頭插在飯上。這個節(jié)至今在東北農(nóng)村保留著；蟲王節(jié)，六月天，易鬧蟲災(zāi)，居住在遼寧省岫巖、鳳城一帶的滿族過去在六月初六這天，一戶出1人到蟲王廟朝拜，殺豬祭祀，求蟲王爺免災(zāi)，保證地里的收成好。如今不搞蟲王節(jié)祭祀掃活動，但家家要在這一天晾曬衣物，第頁（共 11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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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防蟲蛀。

【黎族】

黎族的節(jié)日與黎族的歷法有著密切的關(guān)系。解放前黎族的節(jié)日，在鄰近漢族地區(qū)和黎漢雜居地區(qū)，大多都用農(nóng)歷，節(jié)日與漢族相同，例如春節(jié)、清明節(jié)、端午節(jié)等。就黎族來說，過得最隆重和最普遍的節(jié)日是春節(jié)和三月三。

【納西族】

納西族人民的節(jié)日有許多與漢族相同，如春節(jié)、清明節(jié)、端午節(jié)、中秋節(jié)等，但春節(jié)的活動內(nèi)容卻與漢族不同，具有濃厚的民族特色。同西南許多民族一樣，納西族也有火把節(jié)。而本民族的傳統(tǒng)節(jié)日，主要是騾馬會、農(nóng)具會、龍王會和朝山會。

【撒拉族】

撒拉族主要有古爾邦節(jié)和開齋節(jié)圣紀(jì)節(jié)。

【烏孜別克族】

烏孜別克族主要有開齋節(jié)、古爾邦節(jié)，諾魯孜節(jié)。

【獨龍族】

獨龍族的傳統(tǒng)節(jié)日只有一個，人們稱“卡雀哇”或“德里哇”，意為年節(jié)，時間在農(nóng)歷臘月 中，具體時間由各家或家族自己定，時間長短視食物準(zhǔn)備情況而定，節(jié)日期間，人們要舉行 祭山神儀式，唱歌跳舞。

【藏族】

藏族的節(jié)慶活動很多，幾乎每月都有一個節(jié)日，而且民間節(jié)日和宗教節(jié)日互相穿插。傳統(tǒng)節(jié)日中以藏歷新年、沐浴節(jié)、雪頓節(jié)和望果節(jié)最有規(guī)模、最具特色。此外還有達(dá)瑪節(jié)、賞花節(jié)、上九節(jié)、郎扎熱甲節(jié)、俄喜節(jié)、羅讓扎花、沐浴節(jié)、驅(qū)鬼節(jié)、響浪節(jié)、酥油花燈節(jié)、望果節(jié)、轉(zhuǎn)山會等等。

【侗族】

各地侗族大多要過春節(jié)，時間也是正月初一。有些地方在10月底或11月初擇日過侗年。4月8日或6月6日為祭牛節(jié)，節(jié)日時不準(zhǔn)使用牛。此外，還有搶花炮的花炮節(jié)，吃新米的吃新節(jié)，停止生產(chǎn)活動，以及各姓氏自己過的姓氏節(jié)及趕歌會、姑娘節(jié)、斗牛節(jié)、花炮節(jié)等。侗族一年一度的花炮節(jié)，各地舉行的日期不同。拿三江侗族自治縣來說，是正月初三（農(nóng)歷，下同），梅林是二月初二，富祿是三月初三，而林溪卻是十月二十六?；ㄅ诜譃轭^、二、三炮，包炮都系上一個象征幸福的鐵圈，外用紅綠線包扎。燃放時以火藥鐵炮為沖力，把鐵圈沖上高空。當(dāng)鐵圈掉下來時，人們便以鐵圈為目標(biāo)，蜂擁爭奪，謂之“搶花炮”。據(jù)說，誰搶得花炮，誰在這一年里就能人財兩旺，幸福安康。集會地點還唱侗戲、演彩調(diào)、吹蘆笙、“多耶”、打籃球等助興。花炮節(jié)是侗族人民最熱鬧的節(ji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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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傈僳族】

傈僳族的主要節(jié)日有澡塘?xí)⑹斋@節(jié)、過年節(jié)等。每年農(nóng)歷二月初八舉行傳統(tǒng)的刀桿節(jié)，在節(jié)日會場的中央，豎起兩根約20米的粗大長桿，上面像梯子一樣綁上36把長刀作為橫檔，刀口向上，謂之刀桿。正午時刻，鞭炮鼓點齊鳴，五名傈僳族漢子身著大紅袍，頭戴藍(lán)布帽，在刀桿下將斟滿的白酒一飲而盡，縱身跳上刀桿。他們雙手扶握住上層的刀面，赤腳蹬著鋒利的刀刃，勇敢地攀援而上，爬至桿頂，取出鞭炮燃放，一時間鞭炮聲歡呼聲響成一片。爬桿者下來后，人們紛紛向他敬獻(xiàn)美酒，能爬刀桿的人在傈僳族中很受尊敬。爬桿結(jié)束后，青年男女還進(jìn)行丟煙包活動，男女各站一邊，互相投擲，如果姑娘接著小伙子的煙包，并收藏起來，就說明姑娘接受了小伙子的愛慕之情。闊什節(jié)，“闊什”是傈僳語的譯音，“歲首”之意。闊什節(jié)，是傈僳族人民的節(jié)日。在農(nóng)歷正月初一至十五日之間舉行，歷時兩三天。相當(dāng)于漢族的春節(jié)。

【毛南族】

春節(jié)放鳥飛、端午找草藥。毛南族也過端午節(jié)，還有南瓜節(jié)、重陽節(jié)。

【俄羅斯族】

俄羅斯人傳統(tǒng)的民族節(jié)日主要與宗教信仰有關(guān)，每年公歷的1月7日俄羅斯族均歡度圣誕節(jié)。紀(jì)念耶穌降生。

【鄂倫春族】

鄂倫春族的主要節(jié)日篝火節(jié)。

【維吾爾族】

傳統(tǒng)節(jié)日有肉孜節(jié)(即開齋節(jié))、庫爾班節(jié)(即古爾邦節(jié))和諾魯孜節(jié)節(jié)。

【瑤族】

瑤族的民族節(jié)日較多，主要有盤王（即盤瓠王，畬、瑤族傳說中的始祖，傳說是一只名叫“盤瓠”的龍犬）節(jié)、達(dá)努節(jié)等。達(dá)努節(jié)是為紀(jì)念創(chuàng)世女神密洛陀而過的節(jié)日，日期為農(nóng)歷五月二九日。此外還有“耍歌堂”節(jié)，又叫“耍望”節(jié)、曬衣節(jié)、干巴節(jié)、月半節(jié)、祝著節(jié)等。

【佤族】

佤族和漢族一樣過春節(jié)。還有插種節(jié)、新米節(jié)。

【柯爾克孜族】

柯爾克孜人的節(jié)日分傳統(tǒng)節(jié)日與宗教節(jié)日。宗教節(jié)日則指伊斯蘭教的三大節(jié)日。

【仡佬族】

祭山、吃新、過年，是仡佬族普遍過的三大節(jié)日。

【鄂溫克族】

鄂溫克族不管是牧民、獵民還是農(nóng)民，都以農(nóng)歷新年為主要節(jié)日。臘月二十三日要祭火神。牧區(qū)五月二十二日要過“米闊魯”節(jié)，實際是由一種生產(chǎn)活動演變而成的節(jié)日。這一天，要統(tǒng)計牲畜的數(shù)目，給馬剪鬃尾、打烙印。人們在5月初五早起采艾蒿戴在頭上，去河邊洗臉、沐浴，以求安康。牧區(qū)還有“祭敖包”，這是從宗教祭祀演變成的節(jié)日，要舉行賽馬等活動。赫哲族烏日貢節(jié)是赫哲族人一個新生的節(jié)日，誕生于1985年?！盀跞肇暋币馑紴閵蕵坊蛭捏w大會，每兩年舉行一次，一般在農(nóng)歷五六月間舉行，歷時三天。

【苗族】

苗族的傳統(tǒng)節(jié)日有苗年、四月

八、龍舟節(jié)、吃新節(jié)、趕秋節(jié)、花山節(jié)、晾橋節(jié)等。其中以過苗年最為隆重。苗年相當(dāng)于漢族的春節(jié)，一般在秋后舉行。

【白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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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不得翻印

白族人民主要節(jié)慶活動有大過年、三月街、繞三靈、火把節(jié)、耍海會、拜日望等。同漢族相同，也過清明、端午、中秋等。其中三月街、火把節(jié)饒有特色。

【畬族】

畬族主要過三月三和畬族畬族春節(jié)。

【土族】

土族傳統(tǒng)的節(jié)日春節(jié)、端陽節(jié)與漢族相同。本民族的節(jié)日和廟會有舊歷正月十四佑寧寺官經(jīng)會，二月二、三月三、四月四等。

【錫伯族】

錫伯族的傳統(tǒng)節(jié)日有春節(jié)、端午節(jié)等，其中最具民族特色的要算是抹黑節(jié)和西遷節(jié)。

西遷節(jié)的活動

【德昂族】

有關(guān)門節(jié)和開門節(jié)，宗教節(jié)日有“進(jìn)洼”(關(guān)門節(jié))，是虔誠的佛教徒最大的凈居把齋節(jié)日。還有潑水節(jié)。

【彝族】

彝族年，是四川省涼山彝族自治州彝族人民的年節(jié)。根據(jù)彝族的歷法，一年10個月，每月36天。年節(jié)無固定日期，一般在金秋10月上旬擇一吉日舉行，此外還有跳公節(jié)、插花節(jié)、火把節(jié)及二月八年節(jié)等。

【土家族】

土家族的傳統(tǒng)節(jié)日中，“以趕年”最為隆重，每年農(nóng)歷春節(jié)，漢族過除夕，土家族部是在漢人至少提前一天過年，所以叫“趕年”，土家族過“小年”，也要比漢人提前一天。還有土牛毛大王節(jié)。

【達(dá)斡爾族】

達(dá)斡爾族的節(jié)日有春節(jié)、中秋節(jié)等，大致與漢族的傳統(tǒng)節(jié)日相同。但達(dá)斡爾人對這些節(jié)日卻有自己傳統(tǒng)的節(jié)慶習(xí)俗特點。

【阿昌族】

耍白象是阿昌族傳統(tǒng)節(jié)日。

【保安族】

民族傳統(tǒng)節(jié)日也都是伊斯蘭教的重大節(jié)日，如開齋節(jié)、古爾邦節(jié)、圣紀(jì)節(jié)等。

【珞巴族】

珞巴族以桃樹開花為歲首，月亮周期變化12次為1年。每年莊稼收獲后，珞巴族都要舉行近兩天的豐收節(jié)，叫做昂德林節(jié)。節(jié)日期間全村男女身穿盛裝，各家端出準(zhǔn)備好的美酒，共享節(jié)日食品。

【哈尼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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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勒特”是哈尼族最大的節(jié)日，因在農(nóng)歷十月間進(jìn)行，故又稱“譯臘和實”，即十月年?！昂檬铡?，是元江縣那婼一帶哈尼族三大節(jié)日之一，雖不及“扎勒特”和“苦扎扎”那么隆重，但它特別重要，當(dāng)?shù)毓嶙逭J(rèn)為，不過此節(jié)，新的一年尚未真正來到，十月歲首也只是個序幕?！昂檬丈笔恰叭军S飯”的意思，當(dāng)?shù)貪h族稱之為“黃飯節(jié)”或“二月年”。當(dāng)?shù)毓嶙逡源斯?jié)祭獻(xiàn)倉摩米天神的使者布谷鳥和“筆苦”鳥，因此節(jié)日是在聽到布谷鳥和“筆苦”鳥的第一次呼叫之后，選擇一個亥豬日舉行，節(jié)日一天結(jié)束；“矻扎扎”節(jié)，每年夏歷五月的“矻扎扎”，是滇南哀牢山一帶哈尼族重要的傳統(tǒng)節(jié)日之一，歷時3—5天，其慶典活動極為隆重；“耶苦扎”，是西雙版納一帶哈尼族的一個傳統(tǒng)節(jié)日，從每年農(nóng)歷六月的第一個屬牛日（哈尼人的吉日）開始，節(jié)期3—5天，過節(jié)期間，人們都停止上山生產(chǎn)勞動，在家里吃喝玩樂，或外出走親串友。節(jié)日期間，還舉行賽馬、打陀螺、跳竹筒舞等活動。

【拉祜族】

拉祜族統(tǒng)一的節(jié)日有五個，即春節(jié)、清明節(jié)、端午節(jié)、火把節(jié)和八月月圓節(jié)。其中春節(jié)是最大有節(jié)日。這些節(jié)日的來歷和過節(jié)的內(nèi)容，都有其本民族的特色。按照拉祜族的歷法，一輪12天，一月30天，一年12月，后來按照漢族的歷法三年潤一個月，但他們還是潤月不潤節(jié)，所以在拉祜族地方，碰上潤月年，就會出現(xiàn)過兩次節(jié)和過兩次年的情況。有的地方過前一個月的節(jié)，不過后一個月的節(jié)。

【仫佬族】

仫佬山鄉(xiāng)幾乎每1個月都有節(jié)日。由農(nóng)歷正月初一春節(jié)(即農(nóng)歷年)開始到農(nóng)歷十二月二十四日送灶王爺上天，十二月三十日(大年)或十二月二十九日(小年)的除夕，全年的每個節(jié)日都有其活動的形式與風(fēng)格。有春節(jié)、二月春社日，牛生日、祭真武等。

【普米族】

普米族節(jié)日，主要是“大過年”、“大十五節(jié)”、“供巖洞”、“轉(zhuǎn)山會”、“嘗新節(jié)”等，這些節(jié)慶活動，多與生產(chǎn)勞動和宗教習(xí)俗有密切的聯(lián)系。

【基諾族】

這是紀(jì)念基諾族創(chuàng)世紀(jì)祖阿嫫堯白的紀(jì)念日，一般在6月間舉行，歷時3天。阿嫫堯白創(chuàng)造了基諾族及其山川、日月、動物、植物，最后在造田運動中遭人暗算而殉難?；Z族的節(jié)日與祭祀活動基本不分的。

【布依族】

查白歌節(jié)是布依族的重大節(jié)日。每逢農(nóng)歷六月二十一日這天，貴州、廣西、云南

三省區(qū)邊界的布依族青年男女就從四面八方聚集在興義縣的查白場，舉行盛大的歌會。歌節(jié)上的浪哨（唱歌）是布依族青年男女的社交戀愛活動。浪哨時要互甩糠包，包上綴有多條繡花穗須，拋甩時猶如彩蝶漫天飛舞，十分好看。此外還有布依族的大年辰、布依族三月

三、布依族四月八、六月六等。

【哈薩克族】

節(jié)日主要有開齋節(jié)、古爾邦節(jié)、圣紀(jì)節(jié)和納吾魯孜節(jié)。前三個是源于伊斯蘭教的節(jié)日。納吾魯孜節(jié)是哈薩克族傳統(tǒng)節(jié)日。“納吾魯孜”是哈薩克語“送舊迎新”之意，節(jié)期在民間歷法的新年第一天（公歷3月22日前后）。

【水族】

水族有許多傳統(tǒng)節(jié)日，最隆重的當(dāng)推“端節(jié)”。水族有自己的歷法，“端節(jié)”就選擇在水歷十二月至次年二月（相當(dāng)于農(nóng)歷八月至十月），時值大季收割、小季播種，也是水歷的年終歲首，因此是辭舊迎新、慶賀豐收、祭祀祖先的盛大節(jié)日。

【羌族】

羌族最重要的傳統(tǒng)節(jié)日是羌?xì)v新年，羌語稱“日羌節(jié)”，時間是農(nóng)歷十月初一。另一年節(jié)日是“祭山大典”，又稱祭山會、山神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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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吉克族】

節(jié)日分傳統(tǒng)節(jié)日和宗教節(jié)日兩大類。迄脫乞迪爾節(jié)是他們的傳統(tǒng)節(jié)日，每年三月舉行。宗教節(jié)日就是伊斯蘭教的三大節(jié)日。塔吉克族不封齋，所以開齋節(jié)不如其他兩個宗教節(jié)日熱鬧。該族最隆重的宗教節(jié)日是巴羅提節(jié)，亦稱燈節(jié)，每年齋月前兩個月舉行。

【京族】

京族歲時習(xí)俗中隆重的民族節(jié)日為“唱哈節(jié)”，包括祀神、祭祖、文娛和鄉(xiāng)飲四項重要活動。“唱哈節(jié)”的日期各地有所不同。澫尾、巫頭兩地在農(nóng)歷6月初十，山心在8月初十，紅坎在正月十五?！俺?jié)”在哈亭內(nèi)舉行。各地都建有“哈亭”，各村 “哈亭”選用上等木料，有獨特的民族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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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篇：古漢語通論(二十二)古代文化常識(四)

古漢語通論（二十二）古代文化常識

（四）宮室，車馬，飲食，衣飾，什物

（一）宮室

《爾雅·釋宮》：“宮謂之室，室謂之宮”，宮和室是同義詞。區(qū)別開來說，宮是總名，指整所房子，外面有圍墻包著，室只是其中的一個居住單位（注：上古宗廟也稱宮室，這里不討論。）。

上古時代，宮指一般的房屋住宅，無貴賤之分。所以《孟子·滕文公上》說：“且許子何不為陶冶，舍皆取諸其宮中而用之？”（注：見本書第一冊303頁。）秦漢以后，只有王者所居才稱為宮。

古代宮室一般向南。主要建筑物的內(nèi)部空間分為堂、室、房。前部份是堂，通常是行吉兇大禮的地方，不住人。堂的后面是室，住人。室的東西兩側(cè)是東房和西房。整幢房子是建筑在一個高出地面的臺基上的，所以堂前有階。要進(jìn)入堂屋必須升階，所以古人常說“升堂”?！墩撜Z·先進(jìn)》：“由也升堂矣，未入於室也?！?/p>

上古堂前沒有門，堂上東西有兩根楹柱。堂東西兩壁的墻叫序，堂內(nèi)靠近序的地方也就稱為東序、西序。堂后有墻和室房隔開，室和房各有戶和堂相通。古書上所說的戶通常指室的戶。東房后部有階通往后庭。

室戶偏東。戶西相應(yīng)的位置有一個窗口叫牖。《論語·雍也》說：“伯牛有疾，子問之，自牖執(zhí)其手?！笔疫€有一個朝北的窗口叫向，《說文》說：“向，北出牖也?！薄对娊?jīng)·豳風(fēng)·七月》說：“塞向墐戶。”（注：見本書第二冊494頁。）

古人席地而坐。堂上的坐位以室的戶牖之間朝南的方向為尊，所以古書上常說“南面”。室內(nèi)的坐位則以朝東的方向為尊?！妒酚洝ろ椨鸨居洝氛f：“項王、項伯東向坐。”又《魏其武安侯列傳》說，田蚡“嘗召客飲，坐其兄蓋侯南鄉(xiāng)，自坐東鄉(xiāng)，以為漢相尊，不可以兄故私橈”（注：見本冊731頁。），可見漢代還是這種習(xí)俗。

漢代文獻(xiàn)上常常提到閣和廂，這是堂的東西兩側(cè)和堂毗連平行的房子，和后世閣廂的概念不盡相同。上文說，堂東西有墻叫序。序外東西各有一個小夾室，叫東夾、西夾，這就是閣（注：漢代閣又指小門。）。東夾、西夾前面的空間叫東堂、西堂，這就是廂。閣和廂有戶相通，廂前也有階。樂府詩《雞鳴》篇：“鳴聲何啾啾，聞我殿東廂。”東廂就是東堂，殿就是前面所說的堂屋?！墩f文》說：“堂，殿也”，秦漢以前叫堂不叫殿，漢代雖叫殿，但不限於帝王受朝理事的處所，后來殿才專用於宮廷和廟宇里的主要建筑。

以上所說的大致可以代表上古宮室主體建筑的基本法式。當(dāng)然，從帝王宮殿到小康之家，宮室的豐儉崇卑是各不相同的，歷代宮室制度也有變化發(fā)展，這里不能一一敘述。

漢代帝王宮殿和將相之家還有廊廡。《史記·魏其武安侯列傳》說，孝景帝拜竇嬰為大將軍，賜金千斤，竇嬰把所賜金“陳之廊廡下”。顏師古說：“廊，堂下周屋也”，《說文》說：“廡，堂下周屋”，廊廡似乎沒有多少分別（注：顏師古說，“廡，門屋也”。王先謙認(rèn)為“廡是廊下之屋，而廊但是東西廂之上有周檐、下無墻壁者，蓋今所謂游廊，《說文》新附以為東西序，是也。”此說不同。）。一般人家大約是沒有廊廡的。

臺榭觀闕都是統(tǒng)治者的建筑。臺高而平，便於了望。榭是臺上的木構(gòu)建筑，特點是只有楹柱沒有墻壁。觀是宗廟或?qū)m廷大門外兩旁的高建筑物，兩觀之間有一個豁口，所以叫做闕。漢宮中有白虎觀，這種觀卻是獨立的建筑物，至於道教的廟宇叫觀，更是后起的意義了。

附帶說一說，先秦文獻(xiàn)很少看見樓字?！睹献印じ孀酉隆罚骸胺酱缰荆墒垢哽夺瘶恰?，趙歧注：“岑樓，山之銳嶺者”，據(jù)此則不是樓房的樓?！墩f文》：“樓，重屋也”，又：“層，重屋也”，《考工記》上也講到“殷人重屋”，重屋指的是復(fù)屋（棟上加棟），而復(fù)屋是不可以住人的（段玉裁說）。可能戰(zhàn)國晚期出現(xiàn)了樓房，漢代顯然有樓房了，而且不止兩層。

窮人的房子正好是一個鮮明的對比。他們的住房是篳門圭竇，甕牖繩樞。宮室制度在階級社會里是有階級性的。

我國建筑有悠久的歷史。古代勞動人民和匠師們在不斷地改進(jìn)建筑材料和建筑技術(shù)。根據(jù)田野考古報告，我們知道殷代一般住房是在地面上挖一個地穴，穴周加培低墻，然后立柱蓋頂，出入口有斜坡或土階。這種形式的住房，考古工作者認(rèn)為就是?！对娊?jīng)·大雅·綿》說：“古公亶父，陶復(fù)陶穴，未有家室”，復(fù)就是字的假借。帝王的宮室是建筑在地面上的，現(xiàn)在還看到當(dāng)時的基礎(chǔ)?；呛煌炼傻呐_基或地基，礎(chǔ)是柱子底部的墊石。后世建筑一直很講究基礎(chǔ)。

殷代遺址至今還沒有發(fā)現(xiàn)瓦，屋頂大概是茅草蓋的。據(jù)推測至遲周初已發(fā)明瓦，但是大多數(shù)的房子仍然是茅草屋，所以古人說“茅茨土階”、“茅茨不翦”。《詩經(jīng)·豳風(fēng)·七月》說：“書爾于茅，宵爾索綯。亟其乘屋，其始播百谷。（注：見本書第二冊495頁。）”可見瓦屋是挨不著農(nóng)民住的。

磚的發(fā)明比瓦要晚些。戰(zhàn)國遺址發(fā)現(xiàn)過空心磚，那是用於墓中的。但是《詩經(jīng)·陳風(fēng)·防有鵲巢》已經(jīng)說“中唐有甓”，唐指堂涂，是堂下通過中庭通往前門去的一條路，甓，舊說是瓴甋（一作令適），也就是磚（注：晉代陶侃有運甓的故事，也是指運磚。）。但是用磚砌墻是比較后起的事。

古人筑墻很早就運用版筑技術(shù)?！睹献印じ孀酉隆罚骸皞髡f舉於版筑之間”，所謂版筑是說筑土墻用兩塊木板相夾，兩版中間的寬度等於墻的厚度，板外用木柱襯住，裝滿泥土，用杵搗緊，筑畢拆除木柱木板，就成了一座墻了。版筑技術(shù)在古代建筑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直到現(xiàn)在有的地方還用這種筑墻技術(shù)。后來又用土坯砌墻，土坯叫做墼(jí)（注：墼和磚在很多方面相近，所以東漢時也有稱磚為墼的，不少漢磚上面有墼字。）。

斗拱是我國古代高級木結(jié)構(gòu)建筑里的重要構(gòu)件，同時有裝飾的作用?！墩撜Z·公冶長》說臧文仲“山節(jié)藻棁(zhuó)”，舊說棁是梁上短柱，節(jié)就是斗拱。我們從戰(zhàn)國銅器圖案上可以見到類似斗拱的結(jié)構(gòu)構(gòu)件。

關(guān)於古代宮室，我們就說到這里。

（二）車馬

古書上常見車馬并舉。例如《詩經(jīng)·唐風(fēng)·山有樞》說：“子有車馬，弗馳弗驅(qū)”，《論語·公冶長》說：“愿車馬衣輕裘，與朋友共，敝之而無憾”（注：見本書第一冊180頁。）。戰(zhàn)國以前，車馬是相連的。一般地說，沒有無馬的車（注：當(dāng)然，馬車之外還有牛車等。），也沒有無車的馬。因此，古人所謂御車也就是御馬，所謂乘馬也就是乘車。《論語·雍也》：“赤之適齊也，乘肥馬，衣輕裘”，這是說乘肥馬駕的車。古代駕二馬為駢，駕三馬為驂，駕四馬為駟?！墩撜Z·季氏》：“齊景公有馬千駟”，這不在於說他有四千匹馬，而在於說他有一千乘車。

古人說“服牛乘馬”，可見馬車之外還有牛車。馬車古名小車，是供貴族出行和作戰(zhàn)用的；牛車古名大車，一般只用來載運貨物。

古代馬車的車廂叫輿，這是乘人的部份（注：所以后世轎子也叫肩輿。）。輿的前面和兩旁以木板為屏蔽，乘車的人從輿的后面上車（注：此據(jù)古書所記。近來考古發(fā)掘，知道上古車輿有的是方形，有的是長方形，有的是六角形，有的周圍是高起的欄干，后面留有缺口，以便乘者升降。）?！墩撜Z·鄉(xiāng)黨》說：孔子“升車必正立執(zhí)綏”，綏是車上的繩子，供人上車時拉手用的。

古人乘車是站在車輿里的，叫做“立乘”（注：但是“婦人不立乘”，見《禮記·曲禮上》。）。輿兩旁的木板可以倚靠身體，叫做輢。輿前部的橫木可以憑倚扶手，叫做式（軾）。古人在行車途中用扶式俯首的姿勢表示敬禮，這種致敬的動作也叫做式（注：但是“兵車不式”，見《禮記·曲禮上》。）。所以《檀弓》說：“夫子式而聽之?！保ㄗⅲ阂姳緯谝粌?07頁。）一般車輿上有活動裝置的車蓋，主要是用來遮雨的，像一把大傘。

車輪的邊框叫輞(wǎng)，車輪中心有孔的圓木叫轂（孔是穿軸的），輞和轂成為兩個同心圓。《老子》說：“三十輻，共一轂”（注：見本書第二冊373頁。），輻是一根一根的木條，一端接輞，一端接轂。四周的輻條都向車轂集中，叫做“輻輳”，后來輻輳引申為從各方聚集的意思?！稘h書·叔孫通傳》說：“四方輻輳?！?/p>

車軸是一根橫梁，上面駕著車輿，兩端套上車輪。軸的兩端露在轂外，上面插著一個三四寸長的銷子，叫做轄（又寫作、鎋），不讓車輪外脫。轄是個很重要的零件，所以《淮南子》上提到“夫車之能轉(zhuǎn)千里所者，其要在三寸轄”。后來引申為管轄的意思。露在轂外的車軸末端，古代有特定的名稱叫（wèi又寫作轊），又叫軌?！对娊?jīng)·邶風(fēng)·匏有苦葉》說：“濟(jì)盈不濡軌”，古人常乘車渡水，這是說濟(jì)水雖滿并沒有濕到車軸頭，意思是水位不到半輪高。軌的另一個意義是指一車兩輪之間的距離，引申為兩輪在泥道上碾出來的痕跡，又叫做轍。《禮記·中庸》所謂“今天下車同軌”，并不是有人把天下的車轍大小都規(guī)定下來，而是規(guī)定了車子的統(tǒng)一尺寸，車輪的軌轍就自然一致了。

附帶說一說軔(rèn)。軔不是車子的組成部份，而是阻止車輪轉(zhuǎn)動的一塊木頭。行車時先要把軔移開，所以啟程稱為“發(fā)軔”。引申開來，事情的開端也叫“發(fā)軔”。

轅是駕車用的車杠，后端和車軸相連。轅和辀是同義詞。區(qū)別開來說，夾在牲畜兩旁的兩根直木叫轅，適用於大車；駕在當(dāng)中的單根曲木叫辀，適用於小車（注：此據(jù)古書所記。近來考古發(fā)掘，知道上古乘人的馬車多為獨轅直木。又，漢代乘人的車，種類復(fù)雜化，車轅成雙，駕車的馬以一匹為常，這里不細(xì)說。）。所以《左傳隱公十一年》說：“公孫閼與潁考叔爭車，潁考叔挾辀以走?！?/p>

車轅前端駕在牲口脖子上的橫木叫做軛。軛和衡是同義詞。區(qū)別開來說，軛用於大車，衡用於小車。所以《論語·衛(wèi)靈公》說：“在輿則見其倚於衡也?！?/p>

車轅前端插上銷子和軛相連，叫做輗。輗和軏是同義詞。區(qū)別開來說，輗用於大車，軏用於小車。所以《論語·為政》說：“大車無輗，小車無軏，其何以行之哉？”（注：見本書第一冊178頁。）

古人乘車尚左（以左方為尊），尊者在左，御者在中，另有一人在右陪乘。陪乘叫做驂乘，又叫車右。所以《左傳·宣公二年》說：“其右提彌明知之。”（注：見本書第一冊28頁。）兵車情況不同。主帥居中自掌旗鼓，御者在左，另有一人在右保護(hù)主帥，叫做車右。一般兵車則是御者居中，左邊甲士一人持弓，右邊甲士一人持矛。

駕車的馬如果是三匹或四匹，則有驂服之分。兩旁的馬叫驂，中間的馬叫服。一說服之左曰驂，右曰騑?；\統(tǒng)地說，則驂和騑是同義詞。所以《楚辭·九章·國殤》說：“左驂殪兮右刃傷?！保ㄗⅲ阂姳緯诙?60頁。）王勃《滕王閣序》說：“儼驂騑於上路。”（注：見本書本冊1171頁。）

古代貴族的車馬還有若干裝飾附件，不一一敘述。

上文說過，戰(zhàn)國以前馬是專為拉車用的?！蹲蟾怠ふ压迥辍罚骸白髱熣箤⒁怨笋R而歸?！笨资瑁骸肮耪叻３笋R，馬以駕車，不單騎也。至六國之時始有單騎，蘇秦所云?車千乘，騎萬匹?是也。”但是孔疏又引劉炫的話，以為左師展“欲共公單騎而歸”，這是“騎馬之漸”（開端）。我們認(rèn)為春秋時代可能有騎馬的事，但那只是極個別的情況。到了戰(zhàn)國時代，趙武靈王胡服騎射，才從匈奴學(xué)來了騎馬。后來騎馬之風(fēng)才漸漸盛起來的。

（三）飲食

上古的糧食作物有所謂五谷、六谷和百谷。按照一般的說法，五谷是稷、黍、麥、菽、麻；六谷是稻、稷、黍、麥、菽、麻。六谷比起五谷來只多了一種稻，這顯然是因為水稻本是南方作物，后來才傳到北方來的（注：五谷還有別的說法，例如《孟子·滕文公上》：“樹藝五谷”，趙歧注：“五谷為稻黍稷麥菽?！北緯谝粌?02頁即依此注。六谷也有別的說法，這里不列舉。）。至於百谷，不是說上古真有那么多的糧食品種，而是多種谷物的意思。

稷是小米，又叫谷子（注：有人說稷和黍是一類，黍的籽粒黃色，有黏性；稷的籽粒白色，沒有黏性。）。稷在古代很長一段時期內(nèi)是最重要的糧食。古人以稷代表谷神，和社神（土神）合稱為社稷，并以社稷作為國家的代稱。由此可見稷在上古的重要性。

黍是現(xiàn)代北方所說的黍子，又叫黃米。《詩經(jīng)》里常見黍稷連稱，可見黍在上古也很重要。上古時代，黍被認(rèn)為比較好吃的糧食，所以《論語·微子》說：“殺雞為黍而食之?！保ㄗⅲ阂姳緯谝粌?02頁。）

麥有大麥小麥之分。古代大麥叫，又名來牟。

菽就是豆。上古只稱菽，漢以后叫豆。

麻指大麻子，古代也供食用，后世還有吃麻粥的?！对娊?jīng)·豳風(fēng)·七月》：“九月叔苴”，苴就是麻子。麻不是主要的糧食作物，古代以絲麻或桑麻并稱，那是指大麻的纖維。

現(xiàn)在說一說谷禾粟梁。

谷是百谷的總稱。禾本來專指稷，后來逐漸變?yōu)橐话慵Z食作物的通稱。粟本來是禾黍的籽粒，后來也用作糧食的通稱。梁是稷的良種。古人常以稻粱并稱，認(rèn)為這兩種谷物好吃；又以膏粱或粱肉并稱，認(rèn)為是精美的膳食。

糧食炒成乾糧叫糗，也叫餱糧。《詩經(jīng)·大雅·公劉》：“乃里餱糧?！保ㄗⅲ阂姳緯诙?00頁。）糧字本身也指的是乾糧，行軍或旅行時才吃糧。所以《莊子·逍遙游》說：“適千里者，三月聚糧。”（注：見本書第二冊377頁。）

古人以牛羊豕為三牲。祭祀時三牲齊全叫太牢；只用羊豕不用牛叫少牢。牛最珍貴，只有統(tǒng)治階級吃得起，比較普遍的肉食是羊肉，所以美（美味）羞（饈）等字從羊，羹字從羔從美。古人也吃狗肉，并有以屠狗為職業(yè)的，漢代樊噲還“以屠狗為事”。《漢書·樊噲傳》顏師古注：“時人食狗，亦與羊豕同，故噲專屠以賣?！笨梢娞迫艘呀?jīng)不吃狗了。

上古乾肉叫脯(fǔ)，叫修，肉醬叫醢(hǎi)。本來醢有多種：醓(tǎn)醢（肉醬）外，還有魚醢、蜃醢（蛤蜊醬）等。但一般所謂醢則指肉醬而言。上古已有醋，叫做醯(xī)。有了醯，就可制成酸菜、泡菜，叫做葅(jū)。細(xì)切的瓜菜做成的叫齏(jī)。腌肉腌魚也叫菹，所以有鹿菹、魚菹等。在這個意義上，菹與醢相近。

除了乾肉（脯）和肉醬（醢）以外，上古還吃羹。據(jù)說有兩種羹，一種是不調(diào)五味不和菜蔬的純?nèi)庵?，這是飲的。《左傳桓公二年》：“大羹不致，粢食不鑿，昭其儉也”，所謂“大（太）羹”，就是這種羹。另一種是肉羹，把肉放進(jìn)烹飪器里，加上五味煮爛。所謂五味，據(jù)說是醯、醢、鹽、梅和一種菜。這菜可以是葵，可以是蔥，可以是韭。另一說牛羹用藿，羊羹用苦（苦菜），豕羹用薇?！渡袝ふf命》：“若作和羹，爾惟鹽梅”，可見咸與酸是羹的主要的味道。《孟子》所謂“一簞食，一豆羹”，大概就是這種羹。《左傳·隱公元年》載鄭莊公賜潁考叔食，潁考叔“食舍肉。公問之。對曰：?小人有母，皆嘗小人之食矣，未嘗君之羹。請以遺之??！保ㄗⅲ阂姳緯谝粌?1頁。）大概也是這一類的肉羹。

上古家禽有雞、鵝、鴨。鵝又叫做雁（有野雁，有舒雁，舒雁就是鵝）。鴨字是后起的字，戰(zhàn)國時代叫做鶩，所以《楚辭·卜居》說：“將與雞鶩爭食乎？”（注：見本書第二冊567頁。）鴨又叫做舒鳧，和野鳧（野鴨）區(qū)別開來。

上古人們所吃的糖只是麥芽糖之類，叫做飴。飴加上糯米粉（馓），可以熬成餳(xíng)。飴是軟的，餳是硬的。餳是古糖字（餳，古音唐）。但當(dāng)時的糖并不是后代的沙糖。沙糖（甘蔗糖）不是中原所舊有。白沙糖叫做石蜜，也是外國進(jìn)貢的東西。一般人所吃的飴或餳是麥芽糖。宋初宋祁《寒食》詩：“簫聲吹暖賣餳天”，賣的就是麥芽糖。

古人很早就知道釀酒。殷人好酒是有名的，出土的觚爵等酒器之多，可以說明當(dāng)時飲酒之盛。不過古代一般所謂酒都是以黍為糜（煮爛的黍），加上曲糵（酒母）釀成的，不是燒酒。燒酒是后起的。

茶是我國主要的特產(chǎn)之一。《爾雅·釋木》：“檟，苦荼?！辈栎北臼峭粋€字。但是上古沒有關(guān)於飲茶的記載。王褒《僮約》里說到“烹茶”、“買茶”，可見茶在漢代某些地區(qū)不但是一種飲料，而且是一種商品?！度龂尽侵尽ろf曜傳》載，孫皓密賜韋曜茶荈以當(dāng)酒（注：韋曜就是韋昭，史為避晉文帝諱改?！稜栄拧饭ⅲ骸敖窈粼绮烧邽椴瑁砣≌邽檐?，一名荈(chuǎn)”。），《續(xù)博物志》說南人好飲茶，大概飲茶的風(fēng)氣是從江南傳開的。南北朝時飲茶風(fēng)氣漸盛。唐宋以后，茶更成為一般文人的飲料了。

古代漢族不吃乳類的飲料和食品?！妒酚洝ば倥袀鳌罚骸暗脻h食物皆去之，以示不如湩(dòng)酪之便美也?！闭繙桥ｑR乳；酪有乾濕兩種，乾酪就是今天所謂乾酪，濕酪大概就是酸奶。依《史記》看來，飲食乳酪都不是漢族的習(xí)慣。酥油古稱為酥。本來也是胡人的食品，所以唐玄宗嘲安祿山說：“堪笑胡兒但識酥?！滨巧系鹊娜槔遥馈赌P經(jīng)》說，牛乳成酪，酪成生酥，生酥成熟酥，熟酥成醍醐，醍醐是最上品。凡此都可證明，飲食乳類的習(xí)慣是從少數(shù)民族傳來的。韓愈《初春小雨》詩：“天街小雨潤如酥”，可見唐時漢人已逐漸習(xí)慣於酥酪了。

（四）衣飾

衣有廣狹二義。廣義的衣指一切蔽體的織品，包括頭衣、脛衣、足衣等。狹義的衣指身上所穿的；當(dāng)衣和裳并舉的時候，就只指上衣而言。下面分別敘述。

上古的頭衣主要有冠冕弁三種。

冠是貴族男子所戴的“帽子”，但是它的樣式和用途與后世所謂的帽子不同?！墩f文》說：“冠，絭也，所以絭發(fā)。”（絭juàn，束縛。）古人蓄長發(fā)（注：《左傳哀公七年》說吳人“斷發(fā)文身”，《左傳哀公十一年》說“吳發(fā)短”，《史記·越世家》也說越人“文身斷發(fā)”，可剪短頭發(fā)在上古被認(rèn)為是所謂“蠻夷”的風(fēng)俗。至於剃光頭，那是一種相當(dāng)重的刑罰，叫做髡。），用發(fā)笄綰住發(fā)髻后再用冠束住。據(jù)說早先的冠只有冠梁，冠梁不很寬，有褶子，兩端連在冠圈上，戴起來冠梁像一根弧形的帶子，從前到后覆在頭發(fā)上。由此可以想見，上古的冠并不像后世的帽子那樣把頭頂全部蓋住。冠圈兩旁有纓，這是兩根小絲帶，可以在頷下打結(jié)?！妒酚洝せ袀鳌酚涊d：“淳于髠仰天大笑，冠纓索絕?！崩t和緌(ruí)是同義詞。區(qū)別開來說，緌是結(jié)余下垂的部分，有裝飾的作用。

古代冠不止一種，質(zhì)料和顏色也不盡相同。秦漢以后，冠梁逐漸加寬，和冠圈連成覆杯的樣子。冠的名目和形制也愈益復(fù)雜化了。

冠又是冕和弁的總名。冕，黑色，是一種最尊貴的禮冠。最初天子諸侯大夫在祭祀時都戴冕，所以后來有“冠冕堂皇”這個成語?！肮诿帷庇挚梢杂米魇嘶碌拇Q，它又被用來比喻“居於首位”。冕的形制和一般的冠不同。冕上面是一幅長方形的版，叫延（延），下面戴在頭上。延的前沿掛著一串串的小圓玉，叫做旒。據(jù)說天子十二旒（注：一說皇帝的冕前后各有十二旒。），諸侯以下旒數(shù)各有等差。后來只有帝王可以戴冕，所以“冕旒”可以用作帝王的代稱。王維《和賈至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萬國衣冠拜冕旒?！?/p>

弁也是一種比較尊貴的冠，有爵弁，有皮弁。爵弁據(jù)說就是沒有旒的冕。皮弁是用白鹿皮做的，尖頂，類似后世的瓜皮帽。鹿皮各個縫合的地方，綴有一行行閃閃發(fā)光的小玉石，看上去像星星一樣，所以《詩經(jīng)·衛(wèi)風(fēng)·淇奧》說：“會弁如星。”

冕弁加在發(fā)髻上時都要橫插一根較長的笄（不同於發(fā)笄），笄穿過發(fā)髻，把冕弁別在髻上。然后在笄的一端系上一根小絲帶，從頷下繞過，再系到笄的另一端。這根帶子不叫纓而叫紘(hóng)，此外，笄的兩端各用一條名叫紞(dǎn)的絲繩垂下一顆玉來，名叫瑱(zhèn)。因為兩瑱正當(dāng)左右兩耳，所以一名充耳，又叫塞耳?！对娊?jīng)·衛(wèi)風(fēng)·淇奧》說：“充耳琇瑩”，就是指瑱說的。

附帶說一說，古時貴族才能戴冠乘車，車有車蓋，所以古人以“冠蓋”為貴人的代稱?！肮谏w”又指仕宦的冠服和車蓋，所以也用作仕宦的代稱。

庶人的頭衣和統(tǒng)治階級不同。他們不但沒有財力制置冠弁，而且統(tǒng)治階級還不讓他們有戴冠弁的權(quán)利?！夺屆め屖罪棥罚骸笆抗冢私??！笨梢娛酥荒艽鹘怼！队衿罚骸敖?，佩巾也，本以拭物，后人著之于頭。”可見庶人的巾大約就是勞動時擦汗的布，一物兩用，也可以當(dāng)作帽子裹在頭上。直到漢代，頭巾仍用于庶人和隱士。

幘(zé)，就是包發(fā)的巾。蔡邕《獨斷》：“幘者，古之卑賤執(zhí)事不冠者之所服也?！笔说膸臼呛谏蚯嗌?，庶人既不許戴冠，只許戴巾幘，在頭衣的制度上就有深刻的階級內(nèi)容。所以秦稱人民為黔首（黔，黑色），漢稱仆隸為蒼頭（蒼，青色），都是從頭衣上區(qū)別的（依陶宗儀《輟耕錄》說）。

幘有壓發(fā)定冠的作用，所以后來貴族也戴幘，那是幘上再加冠。這種幘，前面高些，后面低些，中間露出頭發(fā)?，F(xiàn)在戲臺上王侯將相冠下也都有幘，免冠后就露出幘來了。此外還有一種比較正式的幘，即幘之有屋（帽頂）者。戴這種幘可以不再戴冠。幘本覆額，戴幘而露出前額，古人叫做岸幘（岸是顯露的意思），這表示灑脫不拘禮節(jié)。《晉書·謝奕傳》：“岸幘笑詠，無異常日?！?/p>

帽，據(jù)說是沒有冠冕以前的頭衣，《荀子·哀公》篇：“哀公問舜冠於孔子”，“孔子對曰：古之王者有務(wù)而拘領(lǐng)者矣”，楊倞注：“務(wù)讀為冒”，意思是說務(wù)就是帽?！墩f文》說，是小兒及蠻夷的頭衣，是古帽字。但是上古文獻(xiàn)中很少談及帽。魏晉以前漢人所戴的帽只是一種便帽，《世說新語·任誕》篇說，謝尚“脫幘著帽”，“酣飲於桓子野家”，可見當(dāng)時的帽還是一種便帽。后來帽成為正式的頭衣，杜甫《飲中八仙歌》說，張旭“脫帽露頂王公前”，脫帽沒有禮貌，可見戴帽就有禮貌了。

上文說過，古代衣裳并舉時，衣只指上衣。下衣叫做裳?！对娊?jīng)·邶風(fēng)·綠衣》說：“綠衣黃裳”，《詩經(jīng)·齊風(fēng)·東方未明》說：“顛倒衣裳?！钡巧巡⒉皇茄澏侨梗ㄗⅲ汗糯信贾?，見下文。）。《說文》說：“常（裳），下裙（裙）也?！币律堰B在一起的叫做深衣。

古人衣襟向右掩（右衽）用絳系結(jié)，然后在腰間束帶。《論語·憲問》“微管仲，吾其被發(fā)左衽矣”（注：見本書第一冊194頁。），可見在衽不是中原的習(xí)俗（注：上古斂死者才左衽。）。帶有兩種：一種是絲織的大帶，一種是皮做的革帶。大帶是用來束衣的，叫做紳，紳又特指束余下垂的部分。古人常說“■紳”，意思是把上朝時所執(zhí)的手版（笏）插在帶間（注：笏是古代君臣朝見時所執(zhí)的狹長的板子，用玉、象牙或竹子制的，用來指畫或在上面記事。?

紳又作縉紳，薦紳?！妒酚洝の宓郾炯o(jì)》：“薦紳先生難言之?！保?。這樣，“?

紳”就成了仕宦的代稱，而“紳士”的意義也由此發(fā)展而來。革帶叫做鞶(pán)，這是用來懸佩玉飾等物的。

古人非常珍視玉。玉器不但用於祭祀、外交和社交等方面，而且用於服飾。《禮記·裨濉匪擔(dān)骸骯胖穎嘏逵瘛保炙擔(dān)骸熬游薰剩癲蝗ド懟保杉逵袷槍笞搴蕓粗氐囊率?。据说礼氟苄两套相旺軈儒玉ｚ茭苣左右阁y逡惶?。每讨玉都用丝生鼙I擰Ｉ隙聳且幻痘⌒蔚撓窠戌瘢ê猓竦牧蕉爍饜乓幻棟朐殘蔚撓窠需屑渥河辛狡瘢兇鯊⒑同r(yǔ)，兩璜之間懸著一枚玉叫做沖牙。走起路來沖牙和兩璜相觸，發(fā)出鏗鏘悅耳的聲音?！对娊?jīng)·鄭風(fēng)·女曰雞鳴》說：“雜佩以贈之”，據(jù)舊注，“雜佩”就是這套佩玉。此外，古書上還常常談到佩環(huán)、佩玦（玦jué是有缺口的佩環(huán)）。婦女也有環(huán)佩。

裘和袍是御寒的衣服。《詩經(jīng)·檜風(fēng)·羔裘》說：“羔裘如膏，日出有曜”，《詩經(jīng)·小雅·都人士》說：“彼都人士，狐裘黃黃”，可見古人穿裘，毛是向外的，否則不容易看見裘毛的色澤。在行禮或接見賓客時，裘上加一件罩衣，叫做裼(xí)衣，否則被認(rèn)為不敬。裼衣和裘，顏色要相配，所以《論語·鄉(xiāng)黨》說：“緇衣，羔裘；素衣，麑裘；黃衣，狐裘?！逼匠＜揖?，裘上不加裼衣。庶人穿犬羊之裘，也不加裼衣。

袍是長襖，據(jù)說里面鋪的是亂麻（緼）（注：現(xiàn)在單袍也叫袍，上古沒有這種說法。一說袍里面鋪的新綿和舊絮。）。一般說來，窮到穿不起裘的人才穿袍?！墩撜Z·子罕》：“衣敝緼袍，與衣狐貉者立，而不恥者，其由也與？”可見穿袍穿裘有貧富的差別。漢以后有絳紗袍、皂紗袍，袍成了朝服了。

袞，這是天子和最高級的官吏的禮服。據(jù)說袞上繡有蜷曲形的龍。后代所謂“龍袍”就是袞的遺制。

上古時代還不懂得種棉花。所謂“絮”，所謂“綿”，都只是絲棉（注：依《廣韻》，精的叫綿，精的叫絮。其實上古一般都叫絮。）。因此，上古所謂布并不是棉織品，而是麻織品或葛織品。帛則是絲織品的總稱。布與帛也形成了低級衣服與高級衣服的對比，貧賤的人穿不起絲織品，只能穿麻織品，所以“布衣”成了庶人的代稱。最粗劣的一種衣服稱為“褐”，這是用粗毛編織的，所以貧苦的人被稱為“褐夫”。《孟子·滕文公上》說，許行之徒“皆衣褐，捆屨織席以為食”（注：見本書第一冊300頁。），這是說過著勞動人民的生活。揚雄《解嘲》說：“或釋褐而傅”（注：見本書第四冊1244頁。），這是說脫掉粗劣的衣服做大官去了。后世科舉新進(jìn)士及第授官，也沿稱“釋褐”。

上古時代，男女服裝的差別似乎不很大。直到中古，男女服裝也還不是嚴(yán)格分開的。試舉“襦”“裙”為例（注：襦，短襖（依段玉裁說）。）。樂府詩《陌上?！罚骸熬|綺為上裙（裙），紫綺為上襦”，這里“襦”和“裙”是婦女的服裝。但是《莊子·外物》：“未解裙襦”，并非專指婦女?！赌鲜贰堊I傳》載梁武帝以裙襦賜給張譏，可見男人也是穿著裙襦的。只有袿(guī)被解釋為婦女的上衣（注：見《釋名·釋衣服》。今天的褂字大約是絓字的音變。）。這大概是可信的。宋玉《神女賦》：“被袿裳”，曹植《洛神賦》：“揚輕袿之綺靡”，可以為證。唐宋以后，婦女著裙之風(fēng)大盛，男以袍為常服，女以裙為常服。

上古有裳無褲。上古文獻(xiàn)中有個绔字，又寫作袴，按字音說，也就是后代的褲字。但是上古所說的褲（绔），并不等于今天所謂褲?！墩f文》：“绔，脛衣也?！笨梢姰?dāng)時所說的袴，很像今天的套褲（注：依段玉裁說。王國維《觀堂集林》卷二十二《胡服考》認(rèn)為“袴與今時褲制無異”。），所不同者，它不是套在褲子外面的。袴的作用是御寒?！短接[》引《列士傳》：“馮援（馮諼）經(jīng)冬無袴，面有饑色”，又引《高士傳》：“孫略冬日見貧士，脫袴遺之”都可為證。

有襠的褲子叫褌(kūn)，又寫作?！夺屆め屢路氛f：“褌，貫也，貫兩腳，上系腰中也?！贝送庥幸环N褌，類似后世的短褲叉，形似犢鼻，叫犢鼻褌（注：錢大聽《十駕齊養(yǎng)新錄》卷四“犢鼻褌”條說，無襠者謂之，突犢聲相近，重言為犢鼻，單言為突，后人加衣旁作。這是另一種解釋。），穿起來便於勞動操作?！妒酚洝に抉R相如列傳》說，司馬相如在臨邛“身自著犢鼻褌”，和奴婢們一起洗滌食具。

古人用一塊布斜裹在小腿上，叫邪幅或幅（逼）?！蹲髠鳌せ腹辍罚骸皫逊?，《詩經(jīng)·小雅·采菽》：“邪幅在下?！编嵭ⅲ骸靶胺缃裥锌g也；逼束其脛，自足至膝，故曰?在下??！鄙瞎诺男胺缤瑵h代的行縢，相當(dāng)於后世的裹腿。

上古的鞋叫屨，有麻屨、葛屨等。據(jù)說葛屨是夏天穿的，冬天穿皮屨。一般的屨是用麻繩編成的。編時要邊編邊砸，使之結(jié)實，所以《孟子·滕文公上》說“捆屨織席”（注：見本書第一冊300頁。）。

舄(xì)是屨的別名。區(qū)別開來說，單底叫屨，復(fù)底叫舄?！斗窖浴氛f，屨中有木者叫復(fù)舄，可以走到泥地里去，不怕泥濕。

履字本是動詞，是踐的意思?！对娊?jīng)·魏風(fēng)·葛屨》說：“糾糾葛屨，可以履霜?！睉?zhàn)國以后履字漸漸用為名詞?！盾髯印ふ罚骸按郑ù郑┎贾?，粗紃(xún，鞋帶)之履，而可以養(yǎng)體”，《史記·留侯世家》：“孺子，下取履?！?/p>

古人的草鞋叫蹤（躧、屣xǐ）（注：《說文》說，躧是舞履，字亦作蹝、屣。），又叫屩（蹻jué）。《孟子·盡心上》：“舜視棄天下猶棄敝蹤也”，敝蹤就是破草鞋?！妒酚洝び萸淞袀鳌氛f虞卿“躡蹻檐簦說趙孝成王”（注：檐，當(dāng)作擔(dān)。），就是穿著草鞋，掮著長柄笠（相當(dāng)於后世的雨傘）去游說趙孝成王。

屐是木頭鞋。屐和舄不同。舄的底下只襯一塊薄板，甚至只是復(fù)底，而屐底下是厚板，而且前后有齒?！端螘ぶx靈運傳》記載，謝靈運常著木屐，上山則去前齒，下山則去后齒?？梢婂焓怯旋X的。戰(zhàn)國時代就開始有屐?！肚f子·天下》篇提到墨子之徒“以跂蹻為服”，跂就是屐字。但不知當(dāng)時的屐有沒有齒。

古書上用皮屨、革舄、革履、韋履等詞來指用皮做的鞋子。皮鞋比較貴重，一般人穿不起。《說文》：“鞮，革履也，胡人履連脛謂之絡(luò)鞮(dī)?！苯j(luò)鞮就是后代所謂靴，可見靴是由少數(shù)民族傳入的。

鞋字古作鞋?！墩f文》：“鞋，生革鞮也”，可見鞋是鞮的一種。后來鞋字變成了鞋類的總稱，所以有麻鞋、草鞋、芒鞋、絲鞋等。

最后說一說襪（襪）?！墩f文》說襪是足衣。大約是用皮做的，所以又寫作襪。古人以跣足為至敬，登席必須脫襪。《左傳·哀公二十五年》：“褚?guī)熉曌右m而登席”，這是對人君無禮。襪字后來又寫作，這暗示襪的質(zhì)料改變了。

（五）什物

什物很多，不可能一一加以敘述?，F(xiàn)在只選主要的而且古今差別較大的談一談。

古人席地而坐，所以登堂必先脫屨。席長短不一，長的可坐數(shù)人，短的僅坐一人。席和筵是同義詞。區(qū)別開來說，筵比席長些，是鋪在地上墊席的；席是加在筵上供人坐用的。后來筵字用來表示宴飲的陳設(shè)。陳子昂《春夜別友人》：“金樽對綺筵?！苯绑巯背蔀橐粋€詞，用作酒饌的代稱。

古代床有兩用，既可以用作臥具，又可以用作坐具?！对娊?jīng)·小雅·斯干》：“載寢之床”，那是用作臥具；《孟子·萬章上》：“舜在床琴（注：琴，用如動詞，彈琴。）”，那是用作坐具。

古人坐時兩膝跪在席或床上，臀部坐在腳后跟上（注：古人坐著要起身時，先把腰挺直，這叫長跪。長跪可以表示敬意，《戰(zhàn)國策·魏策》說秦王“長跪而謝”。又，箕踞在古代被認(rèn)為是一種不恭敬的坐式，所謂箕踞，是說坐時臀部著地，兩足向前伸展，膝微曲，其狀如箕?！稇?zhàn)國策·燕策》說荊軻刺秦王不中，“自知事不就，倚柱而笑，箕踞以罵”，正表現(xiàn)了蔑視敵人的氣概。），坐時可以憑幾。幾是長方形的，不高，類似今天北方的炕幾?！睹献印す珜O丑上》說孟子“隱幾而臥”?！肚f子·齊物論》說“南郭子綦隱機(jī)而坐”，機(jī)就是幾。幾通常是老年人憑倚的，所以古代常以幾杖并舉，作為養(yǎng)尊敬老的用具。

古代進(jìn)送食物用的托盤叫做案，有長方形的，也有圓形的，前者四足，后者三足，可以放在地上，這是食案。食案形體不大，足很矮，所以《后漢書·梁鴻傳》說梁鴻妻“舉案齊眉”。此外還有書案，長方形，兩端有寬足向內(nèi)曲成弧形，不很高。后世因為坐的方式改成今天的樣子，所以才有較高的案幾和桌椅。

先秦已有燭字，但是上古的燭并不是后世所指的蠟燭?！墩f文》說：“燭，庭燎大燭也”，燭和庭燎是一樣的東西，都是火炬。細(xì)分起來，拿在手上叫燭，大燭立在地上叫庭燎。據(jù)說大燭是用葦薪做的，小燭是用麻蒸做的（注：依朱駿聲說。麻蒸是去掉皮的麻秸。）。

戰(zhàn)國時代就有照明用的鐙（燈）了，當(dāng)時的鐙和后世的燈不同。因為形狀類似盛食物的登（瓦豆），所以就叫做鐙（注：后來鐙的形制多樣化了。）。古代點鐙用膏，膏是獸類的脂肪，《楚辭·招魂》說：“蘭膏明燭，華鐙錯些（注：蘭膏，加蘭香煉的膏，燃起來有香味。燭，動詞，照耀。錯，錯鏤。些，語氣詞。）?！秉c燈用植物油，是后起的事。

耒耜是上古耕田的工具?！墩f文》說：“耒，手耕曲木也”，起初是用自然的曲木，后來知道“揉木為耒”。耒和耜本來是兩種農(nóng)具。耒上端勾曲，下端分叉；耜的下端則是一塊圓頭的平板，后來嵌入青銅或鐵片，就成了犁的前身。古人常以耒耜并舉，例如《孟子·滕文公上》說：“陳良之徒陳相，與其弟辛，負(fù)耒耜而自宋之滕（注：見本書第一冊300頁。）。”古代注家往往認(rèn)為耒耜是一種農(nóng)具的兩個不同部位的名稱，認(rèn)為耒是耜上端的曲木，耜是耒下端的圓木或金屬刃片，可見耒耜混淆由來已久了。后來耒耜用作一般農(nóng)具的代稱。

铚(zhì)是一種短小的鐮刀，錢和镈(bó)是蕓草挖土的鏟形農(nóng)具。在上古時代，錢镈大約曾經(jīng)是交易的媒介，所以春秋晚期和戰(zhàn)國的貨幣模仿錢镈的形狀，稱為錢或布（布和鎛古音相同）。

上古的烹飪器有鼎、鬲(lì)、甗(yǎn)等。有陶制的，也有青銅制的。

鼎是用來煮肉盛肉的，一般是圓腹三足（注：所以古人用“鼎足”“鼎立”等詞語來譬喻三方并峙的情況?！妒酚洝せ搓幒盍袀鳌罚骸叭痔煜?，鼎足而居?！保灿虚L方形四足的，那是方鼎。鼎口左右有耳，可以穿鉉，鉉是抬鼎用的杠子（注：鉉是木制的杠子，以金為飾（參看《說文》鍵字段玉裁注）。）。鼎足的下面可以燒火，有幾種肉食就分幾個鼎來煮，煮熟后就在鼎內(nèi)取食，所以說“列鼎而食”。鐘鳴鼎食是貴族奢侈生活的一個方面。王勃《滕王閣序》說：“閭閻撲地，鐘鳴鼎食之家?！保ㄗⅲ阂姳緯緝?172頁。）

古人用匕從鼎內(nèi)把肉取出來后，放在俎上用刀割著吃。所以古書上常以刀匕并舉，刀俎并舉。匕是長柄湯匙。俎是一塊長方形的小板，兩端有足支撐著，一般是木制的，銅俎很少。

上古煮飯用鬲，蒸飯用甗。鬲似鼎，有三只空心的短足，下面舉火炊煮。甗分為上下兩層。下層似鬲，里面盛水，燒火煮水使蒸氣上升到上層。上層似甑（底部有孔的蒸器），里面放米谷之類。上下兩層之間有個帶著許多孔的橫隔（箅bì子），既便於透過蒸氣，又免得米谷漏到下層。

古書上常見釜甑并舉。《孟子·滕文公上》：“許子以釜甑爨，以鐵耕乎（注：見本書第一冊302頁。）”《史記·項羽本紀(jì)》：“項羽乃悉引兵渡河，皆沈船，破釜甗”。釜甑是配合起來用的。釜似鍋，它的用途相當(dāng)於甗的下層；甑似盆，底部有細(xì)孔，放在釜上，相當(dāng)於甗的上層。釜甑之間也有箅子。

古人盛飯盛菜不用碗。《說文》雖有碗字，那是“小盂”（水器）。傳世古器自銘為碗的，實際上是一個小盂旁邊加上一個柄，那是用來舀水的（注：但是這并不等於說上古沒有和現(xiàn)代碗形大致類似的器物，不過它們的名稱用途和現(xiàn)代所謂的碗不同。）。上古盛飯用簋(guǐ)，一般圓腹圈足（足在腹底，成圈狀），兩旁有耳，是青銅或陶制的，也有木制或竹制的。又有一種簠(fǔ)，長方形，用途和簋相同。古書上常以簠簋并舉。上古的盛食器還有豆，像今天的高腳盤，有的有蓋。豆本來是盛黍稷的，后來逐漸變?yōu)槭⑷忉u、盛肉羹了。古代木豆叫做豆，竹豆叫做籩，瓦豆叫做登（豋）?！对娊?jīng)·大雅·生民》：“于豆于豋?！便~豆還有別的名稱，這里沒有必要細(xì)說。

筷子古代叫箸，但是先秦時代，吃飯一般不用筷子?！抖Y記·曲禮上》：“毋摶飯”，意思是不要用手把飯弄成一團(tuán)來吃，可見當(dāng)時是用手送飯入口的。但是在一定情況下則用筷子?！抖Y記·曲禮上》：“羹之有菜者用梜”，孔疏：“以其菜交橫、非梜不可。”梜就是一種筷子。大約到了漢代才普遍用筷子?！稘h書·張良傳》說：“請借前箸以籌之?！?/p>

上古的盛酒器有尊、觥、罍、壺等。《詩經(jīng)·周南·卷耳》：“我姑酌彼金罍”，“我姑酌彼兕觥”（注：見本書第二冊470頁。），那是盛酒器。觥，同時又是飲酒器，所以《詩經(jīng)·豳風(fēng)·七月》說：“稱彼兕觥，萬壽無疆?！保ㄗⅲ阂姳緯诙?95頁。）罍壺除了盛酒外，還用來盛水。古人用斗勺來舀酒、舀水。舀叫做挹，舀后倒到飲器中叫做注。所以《詩經(jīng)·小雅·大東》說：“不可以挹酒漿”，《詩經(jīng)·大雅·泂酌》說：“挹彼注茲?！?/p>

爵是古代飲酒器的通稱。但是作為專名，爵是用來溫酒的，它有三只腳，下面可以舉火。上古常用的飲酒器是觚(gū)和觶(zhì)，觶比較輕小，所以古人說“揚觶”。戰(zhàn)國以后出現(xiàn)了一種橢圓形的杯（桮），兩側(cè)有弧形的耳，后人稱為耳杯，又叫羽觴（注：《漢書·外戚傳》顏師古注引孟康曰：“羽觴，爵也，作生爵形，有頭尾羽翼”。此外還有別的說法，這里不列舉。）。杯可以用來飲酒，也可以盛羹?！妒酚洝ろ椨鸨炯o(jì)》說：“必欲烹而翁，幸分我一桮羹。”杯的質(zhì)料有玉、銀、銅、漆等，漢代很流行。

古書上常見槃（盤）匜(yí)并舉，二者是配合起來用的盥洗器。匜像一只瓢，有把，有足，有蓋?！蹲髠髻夜辍酚涊d懷羸為晉公子重耳“奉匜沃盥”，可見匜是用來澆水洗手的。古代祭祀燕饗有沃盥的禮節(jié)，用匜澆水洗手時，下面用槃接住水，所以《說文》說槃是“承槃”。上古槃又用於飲食，《左傳·僖公二十三年》提到“乃饋盤飧”，《史記·滑稽列傳》提到“杯盤狼藉”（注：依桂馥說。），但還不是現(xiàn)代所謂的盤子?，F(xiàn)代的盤子是瓷器發(fā)達(dá)以后才出現(xiàn)的。

以上所說的飲食用具，大多數(shù)是貴族所享用的，平民則用陶制的鬲盆盂罐等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