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知青歲月：武平情結(jié)

《武平情結(jié)》后記

鄭啟五

隨著歲月的流失，對武平的感覺是越發(fā)地強烈了，這種感覺謂之“武平情結(jié)”！20余年來，斷斷續(xù)續(xù)，涉及武平的文章居然不知不覺也有三十來篇了，散落在全國各地的報刊雜志里。其實我在武平的日子不過幾年，但刻骨銘心，因為是第一次離開父母離開家鄉(xiāng)獨立生存的！

此書諸文寫作的年代跨度大，水平高低不一，認識深淺有異，甚至風格與情感也在變化之中，但所幸的是我寫武平大多是真性情的流露，不帶功利，也不必看人臉色行使，想到什么就寫什么，愛怎么寫就怎么寫，信馬由韁，隨意得很，也真實得很。能真實而自由地書寫自己的記憶與感覺，何其痛快乃爾！

每每看到有良心的大款們扶貧濟困的義舉，我也一直很沖動，哪天自己有幾百萬，也資助給武平的孩子們?nèi)プx書，去讀更多的書；或建立一個“青山綠水獎”，專門褒獎那些育護著武平秀美生態(tài)的客家鄉(xiāng)親?，F(xiàn)在看來是不現(xiàn)實的，一介書生顯然不是發(fā)財?shù)牧献樱谑窍刖幧线@本《武平情結(jié)》的小冊子，盡管是“涌泉之恩，滴水相報”，也算是對第二故鄉(xiāng)的一份情義，也不枉今生今世與武平結(jié)下的緣分。我是極其厭惡說大話與空話的，其實一個人從愛父母愛家鄉(xiāng)的點滴做起，他的書才能讀得更好，做人也才有意義！這樣的觀點不知是否老舊了點，可沒辦法，誰叫我們是老三屆呢？！老舊的不僅是理念，還有旋律與文字，但它們卻都在我的心里充滿了青春的活力，真的！我可不在乎別人怎么說！

從農(nóng)村回城后我當了好幾年食堂的炊事員，書中的《炊事生涯》記錄了經(jīng)過，看來似乎與武平的關(guān)系不大，但還是收進去了。我以為正是因為有武平這碗米酒墊底，我才能勇敢面對漫漫旅途所有的苦酒，從而實現(xiàn)了人生的轉(zhuǎn)折，愿以此與廈門和武平的后生們共勉！

鄭啟五于廈門大學敬賢一樓

2003/1/25

第二篇：知青歲月：土土武平菜

土土武平菜

鄭啟五

地處閩粵贛三省交界的武平縣山川秀美，民風淳樸，是勤勞善良的客家人發(fā)祥地和聚集地之一，也是當年成千上萬的廈門知青插隊落戶的地方。說到武平的飲食文化，首先是閩西八大干之首的“豬膽肝”，但那只是小菜一碟；進而是“簸箕 反”，但那只是小吃一道；還有“山獐煲”，但野生動物的保護法下，此菜已是昨日黃花。其實武平的客家風味特色菜“藏在深山人未識”，不久前在龍巖召開的世界客屬聯(lián)誼大會期間，特開辟閩西客家風味一條街，土里土氣的武平客家菜小試牛刀，結(jié)果讓海內(nèi)外的客家鄉(xiāng)親大快朵頤；于是乘勝前進，與當年廈門老三屆知青聯(lián)手，在廈門老城區(qū)的將軍祠升帳點兵，開張了一家“老山縣特色酒家”，赫然推出武平客家菜，不但為了回報“第二故鄉(xiāng)”，更為武平的綠色食品開一扇小窗，也著實令吃膩了海鮮大菜的特區(qū)食客領略了來自山溝溝的風味。

“春羊夏狗秋鴨冬雞”是客家千百年來的傳統(tǒng)食經(jīng)，山清水

秀的武平數(shù)以百計的自然村落星星點點，許多家禽家畜還是處于傳統(tǒng)的方式飼養(yǎng)，收割后的稻田放牧雞鴨，綠色的山坡散養(yǎng)著菜羊，雖然長得慢，但終于“慢工出細活”，皮薄肉細脂肪少。武平菜中蔥油白斬雞、生燜土雞、清燉雞湯等家常雞滋味鮮美，而釀酒鴨、香藤番鴨湯、草鴨水鴨湯也極為可口，不但做法獨特，更在于農(nóng)家土產(chǎn)的原汁原味。當人們在享有現(xiàn)代化家禽飼養(yǎng)的“速成”之后，驀然回首，備感自然滋味的淳美。難怪國家農(nóng)業(yè)部慧眼獨具，把無公害綠色食品的基地定在了梁野山下的武平，讓這片遠離喧囂的青山綠水獲得了無限的生機。

武平保存著為數(shù)不多的原始竹林，難怪清炒苦筍和筍干三層肉那么鮮脆，武平山野的沃土田園菜綠瓜肥，五彩椒如花似玉，檳榔芋葉傘搖曳，最是那經(jīng)過霜凍的芥菜，壯碩而挺拔的芥菜桿爆炒之后猶為脆爽，是我今生今世吃過的最好吃的芥菜。而高湯角粉、香芋扣排和梅菜扣肉也是客家的家常，上了餐桌總有一股親和的熱香。武平還有叫“魔芋”和“大薯”的山地特產(chǎn)，制成的薯包子和魔芋羹不但素凈滑嫩，而且還極具防癌降壓的保健功能。

家兔家狗在客家菜中一直占有重要地位，由于二者不受人工飼料的染指，原始風味如故，嘗試者日見增加。武平的紅燒兔肉煲滋味濃郁，而白斬兔則肉質(zhì)細嫩，佐以那線一般的姜絲，極誘食欲。如果敢吃狗肉，那生燜乳狗和油炕老狗則

各有滋味，前者味厚而不膩；而后者滋味香濃，且“去胃脾虛寒”。佐以一杯武平的靈芝酒或紅米酒，道一句客家的順口溜：“狗肉滾三滾，神仙站不穩(wěn)”，別說有多痛快了！

土里土氣的武平客家菜有綠色健康的理念，有回歸自然的召喚，想來在新的世紀里應當有所作為，當大有作為！2001年4月

第三篇：知青歲月：武平的“發(fā)現(xiàn)”

武平的“發(fā)現(xiàn)”

鄭啟五

1984年的報紙曾報道在閩西武平縣的唐屋村發(fā)現(xiàn)了幾株有百年樹齡的“杉樹王”。這則不足百字的新華社消息一直令我耿耿于懷：哼，“發(fā)現(xiàn)”?真是大言不慚！1969年我插隊落戶就在那里，從所在的“炭坑生產(chǎn)隊”到“唐屋大隊的大隊部”，回回必繞經(jīng)“杉樹王”而過。只要一想起閩西，那幾株粗似人民大會堂圓柱的樹身就一下子堵在了思路的中央，于是葉蔭下山風的涼爽與仰頭張望時的微暈，便一同向眉心襲來。

其實，唐屋值得炫耀并非僅有“杉樹王”?！跋屡派a(chǎn)隊”知青住的院落里，紅軍留下的標語就有七、八條之多，都是用毛筆寫在杉木梁柱和斑駁的白墻上的，署名為“紅軍獨立師宣傳隊”。有“打倒列強！”“打倒AB團！”“保衛(wèi)蘇維埃！”等等。字字句句，清晰如初。

偶然閑讀一篇題為《周恩來劉伯承派出的特使》的史記得知，1930年代初唐屋村所隸屬的帽村鄉(xiāng)是當時工農(nóng)紅軍粵

贛軍區(qū)第三分區(qū)所在，為扼守紅都瑞金的東南門戶。在那里有過紅軍的標語自不足為奇。奇的是這些革命的吶喊卻能在光天化日之不免遭白軍的戳刮而如此全整地存錄下來。

“紅標”歷經(jīng)30余載的冬寒夏炎，進而在一股歷史的狂潮里與漂泊至此的廈門知青結(jié)下朝夕相處的情緣。仿佛生前有約，誰也不敢說是誰的“發(fā)現(xiàn)”。然而我個人在武平倒另有一次貨真價實的“發(fā)現(xiàn)”：那是被調(diào)到處明村后的事。我住在大隊“赤腳醫(yī)生”聶達貞祖?zhèn)鞯囊淮遍e置的老屋里，一張框式木床邊紅土夯打出的壁墻上，均勻地牢貼著幾張舊報紙。報紙的紙質(zhì)幾乎與紅土原色的壁面溶為一體。這鉛印的舊報是民國九年（即1920年）的《武平新聞》。初見時我相當吃驚，“文革”的烈火竟沒有燃及這張“國民黨的殘渣”。加上日日與之照面，“民國九年”的字跡就穿透了眼簾而字貼在記憶的壁面上了。

八十年代初我上大學時曾瀏覽過一本新聞史之類的書，方才覺察到那幾張舊報紙的珍貴足以改寫若不是中國至少也是福建的新聞史！1990年我參加了廈門知青作家團重返閩西，老屋懷舊土樓“取寶”一直興奮地推拉著我近乎無措的手腳。但為時已晚，那幢“聶氏老屋”已在1983年特大山洪中被沖得片瓦不留。我無言以對，呆呆地站在空蕩蕩的舊址，幾

團云絮正焦急地掠過遠處綠色的崗巒……

1994年2月

（后記：本文1994年在《廈門晚報》發(fā)表后，引起《福建日報》新聞研究室的重視，來函詢問?？上]有物證，我口說無憑。2002年夏天我在北京圖書館微縮膠卷閱覽室查閱家父早年在閩西長汀的舊作時，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該室存有武平1945年以前的全套舊報紙）

第四篇：知青歲月：二十九年風和雨 八百里路回武平

二十九年風和雨 八百里路回武平

——廈門老知青重返武平的文獻備忘錄

鄭啟五

當年的廈門知青即將重返武平的消息在社會上傳開后，即刻引起省市新聞媒體的極大關(guān)注，多家電視臺和報社特派記者全程追蹤報道。這么多的新聞界的朋友不畏崎嶇，一路風塵，為此次藍海洋和紅土地雄渾的交響譜出了波瀾起伏的樂章，使八閩的山山水水留錄下難以磨滅的回聲…… 當我們老知青的42部大小車輛組成的車隊在近三萬人的夾道歡迎中抵達鑼鼓喧天的武平城關(guān)的當夜，武平電視臺即刻將這一武平歷史上空前的盛況及“情系梁野”文藝歡迎晚會向全縣作了報道和實況轉(zhuǎn)播，使梁野山下平川兩岸沉浸在一派節(jié)日的喜悅和歷史的回顧之中。

隔天一早，即1998年10月2日的中共龍巖市委機關(guān)報——《閩西日報》，以東道主當仁不讓的迅捷，在頭版刊發(fā)了該報記者和武平報道組聯(lián)合采寫的報道——《別后春風依舊在，二十九載夢今圓》。文中寫到：“傍晚時分，貼著‘二十九年風和雨，八百里路回武平’字樣的車隊駛?cè)肟h城，人群中頓時熱鬧歡騰起來。身著盛裝的學生敲起了歡快的鑼鼓，吹起了響亮的號子，沿途群眾燃起了鞭炮，激情的武平人民一路歡呼，把500多名廈門知青迎進了縣委大院內(nèi)……”龍巖電視臺也在當日的“龍巖新聞”中推出了這喧騰的鏡頭，與龍巖的新羅區(qū)、漳平市、長汀縣、連城縣、上杭縣、永定縣的數(shù)百萬觀眾一同分享了激情的畫面。

10月3日，當我們廈門知青還在武平縣城座談觀光，廈門人民廣播電臺的“廈廣新聞”就及時報道了這批重返第二故鄉(xiāng)的廈門兒女在武平受到隆重熱烈接待的盛況。緊接著該日的《廈門晚報》在第一版顯著地位刊出了王小強發(fā)自武平的電訊，引人注目的題目為《昔日眷眷情，今朝拳拳意，五百老知青，國慶回武平》，進一步以生動的晚報文字風格，把記者在武平所見所聞，伴隨著墨香融入了廈門的萬家燈火。該文言簡意賅，在“知青們的車隊在暮色中進入武平山城時”，用12個字——“彩旗飄揚，鞭炮轟鳴，歡聲如雷”。該文還寫到“2日早晨，淳樸的山里人熱情地把他們當年的‘房客’接回鄉(xiāng)里。大禾鄉(xiāng)的幾個自然村家家放炮，戶戶設宴。知青們走進了那被風雨剝蝕的故居，與父老鄉(xiāng)親一起品嘗甜醇的米酒，敘離情，話桑麻，動情之處，感慨萬千。”

10月4日，聲譽日隆的《海峽都市報》在“都市新聞”版的版端刊出了該報特派女記者陳彤采寫的《藍海洋 紅土地——五百多名廈門知青重返武平故鄉(xiāng)》，“廈門是知青心中的藍海洋，武平則是他們心中的紅土地。“”送了一程又一程，道不盡的親情。10月3日，500多名廈門知青結(jié)束了為期三天的武平故鄉(xiāng)行?！?盡管活動結(jié)束了，正像活動中的人們難以平靜的心潮，新聞媒介的宣介之波也遠未平息，反而一浪高過一浪，極大地滿足了廣大讀者對這一活動的了解欲望。10月6日的《特區(qū)工人報》在第一版以較大的版面發(fā)表了鄭寧《二十九載風雨路，難忘父老鄉(xiāng)親情》的報道。“鄭寧”是該報女記者、一中老三屆同學鄭玲玲的筆名，她以插隊武平武東鄉(xiāng)袁田村普通老知青的身份加入了這次回鄉(xiāng)的隊列，因而她的報道不但點面結(jié)合，視野廣闊，而且開頭的一段情感濃烈，用字精到貼切——“‘我們終于回來了！’國慶期間，廈門知青重返武平觀光聯(lián)誼活動如期舉行。武平山區(qū)沸騰起來了。36萬武平父老鄉(xiāng)親熱情接待了500多名當年在此插隊落戶的廈門知青代表。29年前那段刻骨銘心的歷史，早已使武平與廈門結(jié)下了深厚的山海情緣。此番廈門知青重返故里，不僅為重溫昨日滄桑，更是為了同武平人民攜手建設家園，共創(chuàng)美好明天?！卑。叭缙谂e行”四個字長長舒出了多少無私奉獻的組織者胸中的那股拼命的欲求！

10月7日的《廈門日報》在第7版“福建新聞”的顯著位置登出了溫琴光、林佩賢發(fā)自武平的稿件——《廈門知青重返第二故鄉(xiāng)》，并在同版配發(fā)了林周邱的報道《武平廈門知青書畫攝影聯(lián)展舉行》。隔日又追加刊發(fā)了這次返鄉(xiāng)活動的重頭戲之一——廈門大學和集美大學師范學院向武平縣圖書館和武平一中贈書的消息。10月7日同天的的《閩西日報》則在第四版《山茶花》副刊上刊出了征輝、琴光、常青寫的文壇短波——《武平文聯(lián)舉行廈門武平兩地文藝作者聯(lián)誼座談會》，介紹了參加“重返武平第二故鄉(xiāng)”活動的廈門知青作家、書畫家與武平本縣的部分文藝作者舉行的聯(lián)誼座談的情況，并配發(fā)了座談會的彩色照片。同版還刊出了龍巖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黃征輝整理的《梁野山下廈門作家訪談錄：知青與知青文學》。數(shù)日之后，這一訪談錄在《海峽都市報》的“文化新聞”版上梅開二度。

尤為激動人心的是1998年10月10日星期六，《廈門日報》的《鷺島周末》以近乎一個版的篇幅，刊出了該報記者陳立榮采寫的廈門知青重返武平第二故鄉(xiāng)的見聞與思考——《山與海的情緣》，并配發(fā)了六張照片。整個版面圖文輝映，氣勢恢弘。在一任情感的波潮洶涌澎湃，思緒的浪花恣意怒放之后，作者動情而充滿憧憬地寫到：“山，立在夢的這頭；海立在夢的那頭。當山海情緣交融在性格互補的大背景里，它就一定會續(xù)寫出更為精彩的篇章……”山呼海應，海的呼嘯同樣在群山中化為悠長的回聲：10月14日的《閩西日報》以《共同的家》為題，發(fā)表了鄭啟五同學代表回鄉(xiāng)廈門知青在武平“情系梁野”文藝晚會上的講話全文。10月25日該報又在第一版以《還愿——林春輝的閩西情結(jié)》為題，介紹了事業(yè)有成的廈門老知青林春輝及陳建成、鄭錫平等人為武平的永平鄉(xiāng)昭信村捐資興學的事跡。在廈門與龍巖兩地的傳媒此起彼伏的和聲中，10月16日《福建日報》的《周末特刊》在頭版頭條推出了溫琴光、邱云安、周憲坤、林佩賢合寫的長篇通訊《廈門知青重返武平第二故鄉(xiāng)紀實——歲月不老滄桑情》，標題大字套紅，極為醒目！在該文第三節(jié)“難忘的歲月、艱苦的環(huán)境，給他們留下一筆巨大的財富”中，引用了廈門知青、廈門大學副校長潘世墨的詩歌《武平，你給了我什么》。該通訊的筆觸點多面廣，涉及中堡、象洞、永平、大禾等許多鄉(xiāng)的場景，內(nèi)容上尤為豐實。它在結(jié)尾時是這樣寫的：“正是這份不了的情，這腔不變的愛，才使得銘刻在武平——廈門兩地人民之間的血肉親情永遠不會隨時光的流失而淡化?！?/p>

作為廈門電視臺精品欄目的《看廈門》在特區(qū)城鄉(xiāng)家喻戶曉，這次該節(jié)目負責人鄒振東譴派精兵強將組成攝制組采訪了回鄉(xiāng)活動的全過程。11月1日星期天晚上的“黃金時間”該節(jié)目推出了精心制作的專題——《回鄉(xiāng)——廈門知青重返武平第二故鄉(xiāng)印象》。編導采用時空交替的蒙太奇手法，企圖通過兩位知青后代的目光，在展示一圖圖回鄉(xiāng)“印象”與一幅幅都市景觀疊顯與對比的同時，努力溝通兩代人的情感，縮短兩代人的“間距”。盡管部分觀眾感到鏡頭的組接略顯松散與零亂，但這一專題所面對的課題無疑是沉重、巨大而深遠的，編導的探索無疑是可貴的。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么多的老知青帶上自己的子女踏上回鄉(xiāng)之路（其情其景全國皆然），其實也是在社會劇烈的變遷之中探求彌縫“代溝”的一種嘗試。

廈門知青重返永定、上杭、武平的車輪都漸漸一一遠去了，但新世紀的舞臺上紅土地與藍海洋的交響將是永恒的樂章……

年11月

1998

第五篇：我們的知青歲月

我 們 的 知 青 歲 月

------------紀念上山下鄉(xiāng)四十周年------------時光如流水，彈指一揮間。上山下鄉(xiāng)、插隊農(nóng)村的“知青”生活己經(jīng)過去了四十年，不知有多少人還能夠回憶當年的“知青”生活。我們——當年“知青”大家庭中的一個組成部份，卻對那一個歷史時期有著較深的回憶，有痛苦，也有幸福；有憂傷，也有歡樂；更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其中?！爸唷鄙顜Ыo我們的是一段難以忘懷的人生經(jīng)歷，也是我們踏入社會邁出的第一步，是人生中的一個起點，讓我們從這個起點開始吧：

一九七O年十一月十六日是我們一生都難以忘懷的日子，在那全國山河一片紅的時代，以“老三屆”為主的“知識青年”群體，懷揣懵懂青年的熱情，高呼著“到農(nóng)村去、到邊疆去、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 的革命口號，由銅仁城區(qū)幾所中學初中的往、應屆畢業(yè)生組成的“知識青年” 上山下鄉(xiāng)團隊，分別乘上了十幾輛滿載男女青年學生的汽車，響應毛主席的 “知識青年到農(nóng)村去，接受貧下中農(nóng)的再教育……”號召，告別家鄉(xiāng)和親人，奔赴到石阡縣的石固、龍?zhí)痢咨?、本莊、樂橋等人民公社所屬的生產(chǎn)隊落戶當農(nóng)民，經(jīng)過一天崎嶇山路的顛簸，傍晚時分到達離銅仁三百余華里的石阡縣城，縣”知青辦”招待了簡單的晚餐后便安排全體學生在石阡大會堂的木椅和地板上休息了一晚，十七日上午開了一個簡短的迎送會后，同學們就各自奔往插隊落 戶所在的生產(chǎn)隊。當天中午我們乘車到達了離石阡縣城一百二十華里的本莊公社所在地——本莊鎮(zhèn)。當時本莊街上剛遭遇一場大火災，滿地殘垣斷壁，一派凋零，本來在閑天就非常冷清的街上，顯得更加凄涼，我們的到來，就象一股春風，猛然間，蕭條的街上來了這樣一群年輕的學生小伙子和俊巧姑娘，街上頓時熱鬧起來，紛紛圍上來打聽我們的行蹤。本莊公社的知青共20人，分別落戶在5個生產(chǎn)隊。我們一行五人（三男二女）是最后一個離開本莊街上的知青隊，隨著生產(chǎn)隊的村民從本莊街上向東約走6華里的山間小路就進入我們新家所在地——本莊公社黎坪大隊沙灣生產(chǎn)隊。我們臨時的家就在進寨小路的途中，一幢三開間的木質(zhì)二層小樓，樓上是生產(chǎn)隊辦公室，樓下糧食倉庫，暫時騰空二樓兩間房屋安排我們住宿，男女生各一間。門前是一個大壩子約一畝地左右，用三合土澆筑，是用來晾曬稻谷、小麥和油菜籽的。壩子的西側(cè)臨時搭了個棚子作為我們的伙房。

我們的新家-------沙灣生產(chǎn)隊座落在一座海抜1200米的大山——馬耳朵山腳下，生產(chǎn)隊得益于千工堰水渠的水滋養(yǎng)，灌溉靠它，人畜飲水靠它，盥洗靠它。全隊以稻田為主，而稻田又以梯田為多。旱地很少，分布在蛇皮山、岡家溝、土地腦以及馬耳朵大山的半山腰以下的幾個地方，主要栽種玉米、紅苕。水田一般大季種水稻，小季種植以油菜居多，小麥極少。生產(chǎn)隊的副業(yè)收入來源主要靠挖煤賣煤、賣水牛、燒磚瓦、賣樹木和賣糧食油菜雜糧。我們所在的生產(chǎn)隊是本莊區(qū)的糧油主產(chǎn)區(qū)，在當時的那個 年代算是個“富?！贝辶恕?/p>

我們六個知青（老哉十二月來的）都來自銅仁中學，男生中老

三、老哉、大毛是小學同班同學，老三和老二是中學同班同學，女生大梅和小勇來自不同的班級，按年紀排輪依次為大梅、老

三、大毛、老

二、小勇、老哉。這是一群十七八歲還在初中讀書的學生，經(jīng)過小學畢業(yè)到初中畢業(yè)的四年無政府狀態(tài)的“文化大革命”，又響應毛主席的號召“知識青年到農(nóng)村去，接受貧下中農(nóng)的再教育”來到農(nóng)村，在這里我們將挽起褲腳，扛起犁耙，放下城里學生的架子，認認真真向“貧下中農(nóng)”學習，領悟春播、夏鋤、秋收，冬藏的真諦，學習各種農(nóng)活，勞其筋骨、凍起肌膚，樹立老老實實做事，忠忠厚厚做人的人生準則，“改造非無產(chǎn)階級思想、樹立正確的世界觀”。我們這一個特殊年代臨時組成的特殊家庭將在遠離家鄉(xiāng)四百多里的異域他鄉(xiāng)的農(nóng)村與全國千千萬萬的同樣的家庭一樣無期限艱難的運轉(zhuǎn)和生存著。

農(nóng)村生活首先是從學習和解決吃飯等生活問題開始。因為大家要吃飯要生活就必須學會砍柴、煮飯、炒菜，洗衣、縫被子、做家務以及持家過日子。離開父母一切靠自已，好在來的同學們在家時并不都是些懶漢和小姐，每人都有自已的特長。一般女生都會煮悶鍋飯，炒家常菜，男生會做一些砍柴、挑水，燒火的事情。不時會有一些熱心的大嫂大姐、大哥小弟們來我們住處，指教一些簡便的如蒸甑子飯，做腌菜等生活技巧，使我們的生活逐漸融入到農(nóng)村普通家庭中。真正像農(nóng)村人家一樣生活，是一九七一年生產(chǎn)隊專門給我們蓋了新房子后，那時我們喂了豬有了菜園子。新房子共三間，男生一間，女生一間，還有貯藏室一間，左側(cè)為豬圈廁所，右側(cè)蓋有廚房。新房子在寨子右側(cè)沙溝旁，背后是一座長滿柏樹的小山，左右不遠都是村民住家，門前是條溢洪溝，還有一條水渠，渠上架有一渡槽，渡槽中流著千工堰清澈的水，挑水用水很方便，夏天我們就在堰溝中洗澡。門前有四五十平方米的壩子，一半種菜，一半平整為院壩。由于住在寨子中，左鄰右居往來更頻繁，年輕人晚上常來聚會吹牛，唱歌和聊天、下棋、打撲克，有時也在一起打個平伙，不時也有中老年人和相鄰的樂橋公社沙子灣的村民過來玩，同時也把年輕的媳婦和姑娘們吸引來了。我們那里就好像農(nóng)村文化中心一樣，吸引著周圍那些渴望文化娛樂，尋求精神刺激和獵奇世界的村民，一些老年人曾說“知青是個寶，群眾離不了，帶來新鮮事、歡鬧半個天”。那時候生產(chǎn)隊辦了夜校，知青是老師，搞了農(nóng)村科研小組，知青是骨干。把一些尚未安排有知識青年的生產(chǎn)隊撩撥得往公社去要知青。

農(nóng)村生活與城市生活不同，由于沒有電燈，我們都是用自制的煤油燈照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我們每天亙古不變的勞動時間，經(jīng)常天黑了還在回家的路上，吃了晚飯巳經(jīng)九、十點鐘是常事，特別是農(nóng)忙季節(jié)。沒有星期天，沒有節(jié)假日，只有農(nóng)忙和農(nóng)閑。農(nóng)忙男女勞力輕傷不下火線，知青也一樣。比如栽秧季節(jié)一干就是半月二十天，每天早晨天未亮要扯100個秧子才能回家 吃早飯，吃了響午又耍扯100個秧子并栽完才能回家。基本上是天黑下來才收工（約傍晚七八點鐘），農(nóng)忙時一天吃四歺（早飯八點左右、中飯十二點、響午四點、晚飯八點以后），農(nóng)忙吃菜很隨便也簡單，一般是早飯時炒一大盆西紅柿和碎碎辣椒，少油多放鹽，可以吃到響午那歺，飯除了早晚是熱飯，其余兩歺是冷菜剩飯。農(nóng)忙季節(jié)是很累很累的，栽秧時由于一整天都是彎著腰，右手手指要不斷插進田中泥巴里，每天累得腰桿直不起，手指起倒簽，腿上的汗毛都被田地里的泥巴磨擦得一根不剩。好在人年輕睡一覺第二天恢復如初。農(nóng)閑時則可以玩一玩。但農(nóng)閑分夏閑、秋閑和冬閑。夏閑、秋閑就是每一個農(nóng)忙季節(jié)后的短暫閑暇時段。如夏閑時段主要有栽秧上坎后的大小端午節(jié)，秋閑時段主要為稻谷抽穗至成熟收割期間。夏閑和秋閑期間我們會洗衣被，砍柴，還能去趕集，有時也到各知青點去串門子，逢生產(chǎn)隊某家迎娶媳婦或嫁女也去幫忙湊熱鬧，有時干脆休息看書讀報聽廣播。冬閑主要是忙過年和玩農(nóng)歷正月。當然也抽空結(jié)伴到附近的景點去采風探秘，如到河閃渡領略烏江大河的奔騰，去神仙洞探秘土匪盤據(jù)地險峻和隱秘，回憶解放軍攻洞時情形。赴茶溪享受陶淵明筆下的世外桃源美景，更少不下到石阡古城參觀紅二、六軍團指揮部舊址——天主堂，到城南溫泉泡澡，去獅子橋一帶吃石阡名小吃——綠豆粉。

學做農(nóng)活比家庭生活難得多，比如割田坎、上田坎、薅草薅秧、犁田犁土、使喚耕牛、栽秧打谷、除裨選種、殺蟲施藥等、畢竟我們多少有點文化知識，懂點科學，腦子又不笨，學起農(nóng)活技巧來一般三兩遍就能懂其要領，不一會能操作應用，當然要精通就靠自己多做多煉，俗活說“熟能生巧”。一些體力活如挑重擔打赤腳靠的是日積月累的磨與煉。學做農(nóng)活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比如犁田犁土，牛在前面不緊不慢的走，會使用犁口的農(nóng)民邊穩(wěn)犁口邊踩泥坯還要唱山歌，輕松悠閑像城里人平常散步一樣，而我們初學時雙手按不住犁口扶手，犁得深淺不一，彎彎曲曲，留下很多田?。ㄎ蠢绲降牡胤剑?，不但人累得腰酸背疼，牛也不高興。其實會使用犁口后才知道技巧就在手上，犁口的扶手就象汽車的方向盤一樣，要犁得深一點就向前推壓，要犁得淺一點就向后壓。泥坯大一點犁口向外拐，泥坯小一點就向內(nèi)拐等等。而嘴就是剎車，要停下來、要掉頭，就得憑嘴對牛的吆喝了。經(jīng)過一年的艱苦磨煉后，農(nóng)村的基本農(nóng)活如犁田犁土，割田坎、上田坎、做秧地、撒谷種，扯秧栽秧、薅秧除裨、割稻打谷等都能熟煉操作，挑重擔有了質(zhì)的飛躍，挑百把斤是常事，二百斤重擔也敢試一下，腳底板磨起了老繭，碎石路走起來如飛一樣。

農(nóng)村的農(nóng)活做不完，每天都能找到農(nóng)活做，由于人民公社制度形成的“大鍋飯”和“人七勞三”的口糧分配制度，平常村民做農(nóng)活十分懶散，比如薅油菜田的草，十一點鐘上工，先到的等后到的，到齊后擺個龍門陣，然后一人一行薅個兩個小時就休息一下，再薅二小時放工，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再比如上田坎，一個棒勞力一天從早到晚最多上兩三丘田約一、二百米的田埂，如 果是小包干可干上五百米還要放早活。當時農(nóng)村每家每戶小孩很多，一般家庭有三、五個，多的七、八個，人多可以多分基本口糧。因此，那時的農(nóng)村表現(xiàn)出家庭壯勞力多的人家糧食不夠吃，而小孩多的人家糧食反而夠吃的怪現(xiàn)象。

那個年代農(nóng)村會議也多，但農(nóng)村開會絕大多數(shù)是在晚上，村民們收了工在吃晚飯時就在各自掛在家中的喇叭里，聽到隊里通知晚上到某地或某家開會的信息后，大家仍然會和平時一樣不緊不慢吃完飯把豬喂飽，牛關(guān)好，喝足茶過足煙癮后才慢慢吞吞點個火把出門趕往會場。一般到會場早的是未婚小伙子，他們無牽無掛是“耍耍公子”沒有家務，其次為兒女已大或剛?cè)合眿D進門的中年人，因為一切家務有兒女或兒媳婦們?nèi)プ?，他們只管“大事”在家算閑人，最后是那些年輕的父親們。因為剛成家立業(yè)或分家出來，什么事都要操勞，在家是忙人，所以來得晚。農(nóng)村本來晚飯就晚（夏秋八九點、冬春七八點），再加上人家住得分散，等人到齊開會巳經(jīng)是晚上九、十點以后了，開一二個小時的會就散場，然而散場后大部分人已睡眼朦朧但是仍然不走，還要在煙霧繚繞的會場談天闊地吹個把小時牛，少部分要玩到半夜兩三點鐘?！伴_會二小時才到齊、散會一小時才走完”是那個年代農(nóng)村開會的真實寫照。

一九七二年以后，農(nóng)村也悄悄的搞點小包干，農(nóng)民很高興，我們也感到高興。因為這樣一來一些活路我們可以自已作主了。如上田坎分片包干，一天的活路我們一上午就完成了，下午就該 玩。又如到土地坳打干田，生產(chǎn)隊要我們知青三天完成，我們二天就完成了。收割稻子是按一個戽斗四個人分片包干，先拈鬮子分地段，然后定時間完成，每打一百斤出田谷不分遠近爭工分十分。有一年我們拈到瓦窯沖，那可費了老力，那里是一個漏斗形的梯田，相對高差約七八十米，沒有路靠的是一丘田翻一丘田，最窄的田只有幾十公分寬，泥腳深達大腿根，有些地方田坎有二三米高，打一圈稻谷（上面周長近二百米、最下面只有二三十米）僅收一二百斤，30挑（習慣稱6挑為一畝）的面積，可收稻谷二千五六百斤，我們四個男知青整整在那里干了三天，可把我們搞慘了。我們喜歡挑公余糧到本莊糧食倉庫，每一百斤稻谷爭工分十分，一個來回十一二里地，每天要挑三趟，每人一天可掙工分三四十分。在農(nóng)村，我們挖過煤|，燒過石灰，燒過磚瓦和噴灑農(nóng)藥防病滅蟲，還沒日沒夜的干過抽水打干田的事，同時還學會了旱地育秧的農(nóng)業(yè)新技術(shù)。

農(nóng)村的確很苦很累，生活簡單枯燥，受“文化大革命”的影響，農(nóng)村經(jīng)濟十分蕭條，好在邊遠農(nóng)村集市還比較活躍，農(nóng)家自喂的雞、鴨、鵝及禽蛋，住宅地周圍自種的各種時鮮水果如桃子、李子、杏子、柿子、柚子、桔子等等，還有自留地上種的棬籽，旱煙，洋芋，紅苕和各種時鮮蔬菜，可在市場上換成錢用來購買鹽巴和煤油等生活用品。我們自留地有十余棵棬籽樹，每年打下棬籽也可換一二十元錢，用來聊補知青點上生活之需。

這里的居住人大部分生活習俗相同，婦女包白棉布頭帕，男 子也包頭帕，但顏色有白、黑、藍等，男人出外帶一支小巧短長的瓷咀瓷頭煙桿抽草煙，在家用銅頭銅咀的長煙桿在火塘或灶門前抽草煙，男女在家在外只要做事都喜歡圍一個圍腰。婦女趕集走人家會梳妝打枌一下，頭上梳起轉(zhuǎn)轉(zhuǎn)頭，圍起白棉帕，身上穿起陰丹士林布做的裙邊上繡了花的對襟衣，腳上蹬上繡花鞋，用做工十分精巧的繡花紅背披風背起嫩娃娃，成群結(jié)隊，煞是好看，真是一道好風景。這里人家嫁女十分熱鬧，除眾多嫁妝衣被外，出嫁頭一天晚上要“哭親”，即“哭嫁”?？藜迺r，新娘在閨房內(nèi)由要好姊妹相陪伴，每一個去賀喜或看熱鬧的親朋好友，同學知已，同寨鄉(xiāng)親都由伴娘告訴新娘，某某來了，新娘將按照來人的輩份，身份開始邊哭邊唱。如是讀書人就唱“高山打鑼印得寬，讀書之人要當官”。如是女青年就唱“妹妹長得像朵花，定要嫁過好人家”。新娘唱完后來人應回唱，如不回唱就得給哭錢。這里的婚姻大都是父母包辦定的娃娃親，有些青年要自由戀愛，就要退親。而退親（特別是女方退親）往住把家退窮了，所以退親的極少極少。

這里村民十分樸實、忠厚與善良，并且十分好客。印象最深的是剛下鄉(xiāng)那年春節(jié)，當時年輕人狂熱的激情、沖動和新鮮感，使我們留了下來要與貧下中農(nóng)一道過一個革命化的春節(jié)。當時的農(nóng)村過年不象城市那么喜慶鬧熱，但也表現(xiàn)質(zhì)樸實在，也有它獨特的地方，值得我們懷念的是村里人的好客和真誠。從農(nóng)歷庚戍年臘月十五左右起，每戶村民殺年豬就主動邀請我們?nèi)コ阅觑?，直至農(nóng)歷辛亥年的正月底，全隊37戶人家，一戶一天，我們接連吃了37天，過了37天年，樸實的村民為爭先后甚至還發(fā)生了爭執(zhí)。晚上不管到誰家去串門，都還要煮夜霄給我們吃，就是在平常只要那家有好吃的，都會叫上我們一塊吃，用他們的話說，是吃過喜慶。我們知識青年在那特殊年代的艱難歲月里，在村民的呵護和幫助下，已經(jīng)完全融入到了農(nóng)村這個廣闊天地之中，知青和農(nóng)民己經(jīng)形同了一家，我們有什么事情他們會來幫忙，遇到什么難事煩事他們會來安慰，而他們有什么事我們也會站出來，什么迎嫁妝抬嫁妝，修房子上柱子，壘豬牛圈抬石塊，看碾房守場院等等。農(nóng)村磨煉了我們，更教育了我們，幾年的農(nóng)村生活使我們認識了農(nóng)村，了解了農(nóng)業(yè)，懂得并愛上了農(nóng)民，我們感謝農(nóng)村，留念教我養(yǎng)我的大山深處最樸實的農(nóng)民。三、四年的知青生活結(jié)束了，可經(jīng)歷和記憶是抹不掉的，非常年代的非常號召促使的非常行動，的確磨煉了我們這一代人。四十年的光陰在歷史的長河只是一瞬間，我們也快進入甲子之年，追憶當年轟轟烈烈的知青經(jīng)歷，它留給我們的不光是一段難以忘懷的歷史，同時也影響著我們這四十年的人生和工作。我們既要酣暢淋漓地杼發(fā)自已的真實感情，也要避免不負責任甚至自暴自棄的徧頗發(fā)泄。農(nóng)村的知青生活避開政治來說的話：首先鍛煉了我們吃苦耐勞和認真踏實的實干精神，其二磨練了我們的遇難不退堅韌不抜的意志，其三教會了我們艱苦奮斗勤儉過日子的作風，其四學會了團結(jié)友愛互幫互助的人生哲學。純從感情上來 看，農(nóng)村是廣闊天地，沙灣是我們的第二故鄉(xiāng)，因為我們大家時刻都想著它，念著它，也時常去看看它。

本莊公社沙灣生產(chǎn)隊銅仁知青

訾大建

銅仁地區(qū)醫(yī)療器械所

葉欣朝

奉建生

董伯新

鄧忠梅

鄭曉勇

銅仁地區(qū)科技局 石阡縣農(nóng)業(yè)局 銅仁地區(qū)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局

銅仁市燈塔中學 貴陽市烏當東風中學

二O一O年六月于銅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