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季羨林

季羨林，我國著名的古文字學(xué)家、歷史學(xué)家、東方學(xué)家、思想家、翻譯家、佛學(xué)家、梵文和巴利文專家、作家。他博古通今，被稱為“學(xué)界泰斗”“國學(xué)大師”“國寶”。他的散文被當(dāng)作整個中國近一個世紀(jì)知識分子心理變遷的縮影，蘊含著一種流動著的一貫的人格精神。

前期的散文或取材于自己童年和少年時期故鄉(xiāng)生活的片段，或抒發(fā)自己在青年時期的種種感懷和綿綿愁緒。中期的散文主要是國內(nèi)外游記，洋溢著明朗與歡快的精神。后期是散文創(chuàng)作最為輝煌的多產(chǎn)時期，總量在百篇以上。作品有散文集《天竺心影》《燕南集》《萬泉集》《賦得永久的悔》《留德十年》《牛棚雜憶》等。

其中，《海棠花》入選2010年北京高考語文試題，《馬纓花》《霧》分別入選2008年全國Ⅱ和湖北高考語文試題。

季羨林散文的特色：

①平實誠摯。季羨林的散文風(fēng)格平實誠摯，文章少棒喝頓悟的機鋒，也無驚世駭俗的警句，對生活的感悟卻醇厚如酒，是不曲不隱的本色寫作。讀其文，可見其人。他的生活純凈如水，所以他的文章也平白如水。然而平白樸素之中，有對造化的感恩，對弱小的憐憫，對悲苦的達觀，博愛慈悲，一往情深。

②淳樸真摯?！罢妗迸c“樸”是季羨林散文的兩大特點?！罢妗?，即其散文是他心靈的一面鏡子，真實地映照出近百年奮斗的人生歷程。“樸”，即他的散文樸實無華，就如同他一生經(jīng)常穿在身上的藍(lán)色中山裝一樣。

③心憂天下。季羨林的散文觀念，基本上與周作人開創(chuàng)的“美文”觀念一脈相承，也與林語堂的散文觀念相似，在取材上倡導(dǎo)“身邊瑣事”，主張“以小見大”。但同時，他在散文創(chuàng)作中始終表現(xiàn)出一顆愛國之心，表達對時代與環(huán)境的關(guān)注，取材雖小，卻心系眾生，心憂天下，發(fā)揮了散文的社會功用，突破了“純文學(xué)”觀念的束縛，與魯迅等人的散文創(chuàng)作重在社會功利作用具有繼承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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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貓

季羨林

①老貓虎子蜷曲在玻璃窗外窗臺上一個角落里，縮著脖子，瞇著眼睛，渾身一片寂寞、凄清、孤獨、無助的神情。

②我從小就喜愛小動物。同小動物在一起，別有一番滋味。它們天真無邪，率性而行；有吃搶吃，有喝搶喝；不會說謊，不會推諉；受到懲罰，忍痛挨打；一轉(zhuǎn)眼間，照偷不誤。同它們在一起，我心里感到怡然，坦然，安然，欣然。不像同人在一起那樣，應(yīng)對進退，謹(jǐn)小慎微；斟酌詞句，保持距離。感到異常地別扭。

③十四年前，我養(yǎng)的第一只貓，就是這個虎子。剛到我家來的時候，比老鼠大不了多少。蜷曲在窄狹的室內(nèi)窗臺上，活動的空間好像富富有余。它并沒有什么特點，僅只是一只最平常的貍貓，身上有虎皮斑紋，顏色不黑不黃，并不美觀。但是異于常貓的地方也有，它有兩只炯炯有神的眼睛，兩眼一睜，還真虎虎有虎氣，因此起名叫虎子。

④有一天傍晚，我看老貓神情很不妙，我預(yù)感要發(fā)生什么事情。我喚它，它不肯進屋。我把它抱到籬笆以內(nèi)，窗臺下面。我端來兩只碗，一只盛吃的，一只盛水。我拍了拍它的腦袋，它偎依著我，“咪噢”叫了兩聲，便閉上了眼睛。我放心進屋睡覺。第二天凌晨，我一睜眼，三步并作一步，手里拿著手電，到外面去看。哎呀不好！兩碗全在，貓影頓杳。我心里非常難過，說不出是什么滋味。我手持手電找遍了塘邊，山上，樹后，草叢，深溝，石縫。有時候，眼前白光一閃。“是老貓！”我狂喜。走近一看，是一張白紙。我嗒然若喪，心頭仿佛被挖掉了點兒什么。“屋前屋后搜之遍，幾處茫茫皆不見?！睆拇宋揖褪У袅死县?，它從我的生命中消逝了，永遠(yuǎn)永遠(yuǎn)地消逝了。我簡直像是失掉了一個好友，一個親人。至今回想起來，我內(nèi)心里還顫抖不止。

⑤在我心情最沉重的時候，有一些通達世事的好心人告訴我，貓們有一種特殊的本領(lǐng)，能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壽終。到了此時此刻，它們決不待在主人家里，讓主人看到死貓，感到心煩，或感到悲傷。它們總是逃了出去，到一個最僻靜、最難找的角落里，地溝里，山洞里，樹叢里，等候最后時刻的到來。因此，養(yǎng)貓的人大都在家里看不見死貓的尸體。

⑥我聽了以后，若有所悟。現(xiàn)在看來，倒是貓們臨終時的所作所為，即使僅僅是出于本能吧，卻給了我很大的啟發(fā)。人們難道就不應(yīng)該向貓們學(xué)習(xí)這一點經(jīng)驗嗎？有生必有死，這是自然規(guī)律，誰都逃不過。中國歷史上的赫赫有名的人物，秦皇、漢武，還有唐宗，想方設(shè)法，千方百計，想求得長生不老。到頭來仍然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只落得黃土一抔，“西風(fēng)殘照漢家陵闕”。我輩平民百姓又何必煞費苦心呢？一個人早死幾個小時，或者晚死幾個小時，甚至幾天，實在是無所謂的小事，決影響不了地球的轉(zhuǎn)動，社會的前進。再退一步想，現(xiàn)在有些思想開明的人士，不想長生不老，不想在大地上再留黃土一抔；甚至開明到不要遺體告別，不要開追悼會。但是仍會給后人留下一些麻煩：登報，發(fā)訃告，還要打電話四處通知，總得忙上一陣。何不學(xué)一學(xué)貓們呢？它們這樣處理生死大事，干得何等干凈利索呀！一點兒痕跡也不留，走了，走了，永遠(yuǎn)地走了，讓這花花世界的人們不見貓尸，用不著落淚，照舊做著花花世界的夢。

⑦我忽然聯(lián)想到我多次看過的敦煌壁畫上的西方凈土。我覺得沒有什么出奇之處，但是給我印象最深，使我最為吃驚或者羨慕的還是他們對待要死的人的態(tài)度。那里的人，大概同人世間的貓們差不多，能預(yù)先知道自己壽終的時刻。到了此時，要死的老嬤嬤或者老頭，健步如飛地走在前面，身后簇?fù)碇约旱淖幼訉O孫、至親好友，個個喜笑顏開，全無悲戚的神態(tài)，仿佛是去參加什么喜事一般，一直把老人送進墳?zāi)?。后事如何，壁畫不是電影，是不能動的。然而畫到這個程序，以后的事盡在不言中。如果一定要畫上填土封墳，反而似乎是多此一舉了。我覺得，凈土中的人們給我們?nèi)祟悹幜斯?。他們這一手比貓們又漂亮多了。知道必死，而又興高采烈，多么豁達！多么聰明！貓們能做得到嗎？這證明，凈土里的人們真正參透了人生奧秘，真正參透了自然規(guī)律。人為萬物之靈，他們?yōu)槲覀內(nèi)祟愒谕垈儗Ρ戎抡嬲嬖隽斯?！真不愧是凈土?/p>

(選自《中華散文名篇》，有刪改)

1．作者筆下的老貓主要有哪些特點？

答：

2．作者寫老貓沒有按照養(yǎng)貓的時間先后順序?qū)懀炊葟牟≈氐睦县垖懫?，請賞析這樣行文的妙處。

答：

3．請分析第⑥段畫線句子的含意。

答：

4．季羨林散文的語言獨具一格，請結(jié)合全文賞析本文的語言特色。

答：

5．作為國學(xué)大師和一代大儒，季羨林先生斯人已逝，但精神長存。請結(jié)合全文探究，季羨林先生身上有著中國優(yōu)秀知識分子的哪些特點？

答：

二、遲子建

遲子建，當(dāng)代中國具有廣泛影響力的女作家之一。1983年開始寫作，至今已發(fā)表以小說為主的文學(xué)作品五百余萬字，出版單行本四十余部。文章曾多次入選中高考現(xiàn)代文閱讀。

前期作品具有探索、過渡性質(zhì)，以《北極村童話》為代表。中期，故事的虛構(gòu)意味很濃，出現(xiàn)了《秧歌》《香坊》《岸上的關(guān)奴》等一批類似張愛玲的“傳奇”式的作品。后期關(guān)注日常生活，尤其是普通人的情感世界，筆法日趨樸素、致密，主體的情緒內(nèi)斂?！队H親土豆》《霧月牛欄》《逆行精靈》《觀彗記》《微風(fēng)入林》等作品寫實性都比較強。

其作品《寒冷的高緯度——我的夢開始的地方》《時間怎樣地行走》《泥濘》分別入選2010年天津、2008年重慶、2007年廣東高考語文試題。

遲子建散文的特色：

①大氣豁達。遲子建的散文明顯有別于”小資”做派，大氣豁達，在柔腸中透出堅硬的質(zhì)感。她以文學(xué)的方式將個人的經(jīng)驗融入到大千世界之中，超越了冰冷的道德判斷，讓我們在光明和溫暖中獲得了對自然、對人生、對社會的重新理解和認(rèn)識。

②樸素寧靜。遲子建對世間萬物極富人性的理解，使其散文呈現(xiàn)出一種樸素、寧靜而又空靈、博大的美感。

那些敘述游覽各地見聞的游記，關(guān)于人對自然萬物的關(guān)切與尊重的動人描寫，向人們呈現(xiàn)了一種更具現(xiàn)代性與先鋒性的人與自然的共存關(guān)系，體現(xiàn)了人類對個體生命價值更普遍的尊重。

③溫暖力量。遲子建的散文最打動人心的是那種面對命運不屈的頑強。生活總是以殘缺的形式表現(xiàn)出與理想狀態(tài)的距離，遲子建以溫情的筆觸，讓我們在晦暗之中讀出了對人性的悲憫和對神性的渴望，以及那種永遠(yuǎn)以不屈的勇氣構(gòu)筑起的希望和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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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邊的夜鶯

遲子建

①我喜歡躺著讀書，這個習(xí)慣的養(yǎng)成已有二十多年了，從枕邊掠過的書，自然是少不了的。

②十七八歲，我讀師專的時候，開始了真正的讀書。每到寒暑假，最愜意的事情，就是躺在故鄉(xiāng)的火炕上看書。至于讀了些什么，已經(jīng)記不清了，但讀書的氛圍卻歷歷在目。夏天時，聞夠了墨香，我會敞開窗子，嗅花圃攪起的一波一波的香氣；冬天時，窗外的北風(fēng)吹得窗紙唰啦啦響，我便把書頁也翻得唰啦啦響。疲倦的時候，我會撇下書，趴在窗臺看風(fēng)景。窗外的園田被雪花裝點得一片潔白，像是老天鋪下來的一張紙。

③如果說枕頭是花托的話，那么書籍就是花瓣?；ㄍ兄挥幸粋€，花瓣卻是層層疊疊的。每一本看過的書，都是一片謝了的花瓣。有的花瓣可以當(dāng)作標(biāo)本，作為永久的珍藏；有的則因著庸常，隨著風(fēng)雨化作泥了。

④這二十多年來，不管我的讀書趣味發(fā)生了怎樣的變化，有一類書始終橫在我的枕畔，就像一個永不破碎的夢，那就是古詩詞。夜晚，讀幾首喜歡的詩詞，就像吃了可口的夜宵，入睡時心里暖暖的。

⑤我最喜歡的詞人，是辛棄疾。一句“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讓我對他的詞永生愛意，《稼軒集》便是百讀不厭的了。屈原、李白、杜甫、白居易、李商隱、陸游、蘇軾、李清照、李煜、納蘭性德、溫庭筠、黃庭堅、范仲淹，也都令我喜愛。有的時候，讀到動心處，我會忍不住低聲吟誦出來，好像不經(jīng)過如此“咀嚼”，就愧對了這甘美至極的“食糧”似的。

⑥我父親最推崇的詩人，就是曹植了。因為愛極了他的《洛神賦》，我一出生，父親就把“子建”的名字給了我。長大成人后，我不止一次讀過《洛神賦》，總覺得它的辭藻過于華麗，濃艷得有點讓人眼暈。直到前幾年，我的個人生活遭遇變故，再讀《洛神賦》，讀出了一種樸素而凄清的美！洛水上的神仙宓妃，驚鴻一現(xiàn)，頃刻間就化作煙波了?！暗苛紩澜^兮，哀一逝而異鄉(xiāng)”“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當(dāng)”，這才是曹植最想表達的。他以短短一曲《洛神賦》，寫出了愛情的短暫，圣潔，美好，寫出了世事的無常。我真的沒有想到，曹植在詩中所描述的一切，正是我此刻的感悟，原來父親早就知道，幻影才是永恒的??！所以現(xiàn)在讀《洛神賦》，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⑦中國的古典詩詞，意境優(yōu)美，禪意深厚，能夠開啟心智。當(dāng)你憤慨于生活中種種的不公，卻又無可奈何時，讀一讀黃庭堅的“賢愚千載知誰是？滿眼蓬蒿共一丘”，你就會獲得解脫。而當(dāng)你意志消沉、黯然神傷時，讀一讀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和陶淵明的《桃花源記》，你就會覺得所有的不快都是過眼云煙。從這個意義上說，那些古詩詞就是我枕畔的《圣經(jīng)》。

⑧這些偉大的詩人，之所以能寫出流傳千古的詞句，在于他們有著對黑暗永不妥協(xié)的精神。他們高潔的靈魂，使個人的不幸得到了升華。杜甫評價李白時，曾滿懷憐惜和憤懣地寫道“敏捷詩千首，飄零酒一杯”，而這是那個時代大多數(shù)詩人坎坷命運的真實寫照！個人的生死，在他們眼里，不過草芥，所以他們的詩詞才有著大悲憫、大哀愁，這也是我深深喜愛他們的原因。

⑨無論是讀書還是寫作，我們都在經(jīng)歷著一個前所未有的喧囂時刻。能夠保持一份清醒和獨立，在讀書中去偽求真，去蕪存精，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的枕畔，也曾有過名聲顯赫卻難以卒讀的書，但它們很快就從我的記憶中消失了。能夠留下的，是魯迅，是《紅樓夢》，是《牡丹亭》《聊齋志異》，是雨果和陀斯妥耶夫斯基，等等等等，這些人的書和作品可以一讀再讀。它們不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而變舊，它們是日出，每一次出現(xiàn)都是奪目的。

⑩我常想，我枕邊的一冊冊古詩詞，就是一只只夜鶯，它們棲息在書林中，婉轉(zhuǎn)地歌唱。它們清新、濕潤，宛如上天撒向塵世的一場宜人的夜露。

(有刪改)

6．作者以“枕邊的夜鶯”為題，有什么特色與效果？

答：

7．根據(jù)上下文，說說畫線句“有的花瓣可以當(dāng)作標(biāo)本，作為永久的珍藏；有的則因著庸常，隨著風(fēng)雨化作泥了”的作用。

答：

8．根據(jù)上下文，簡要賞析畫線句“它們不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而變舊，它們是日出，每一次出現(xiàn)都是奪目的”。

答：

9．作者寫道：“這些偉大的詩人，之所以能寫出流傳千古的詞句，在于他們有著對黑暗永不妥協(xié)的精神。他們高潔的靈魂，使個人的不幸得到了升華。”寫出一個你印象中這樣的偉大詩人及其詩作中能體現(xiàn)其靈魂高潔的詩句。

答：

10．第⑧段最后作者說“這也是我深深喜愛他們的原因”，結(jié)合全文，說說其中的“原因”指的是什么？

答：

三、汪曾祺

汪曾祺，當(dāng)代著名作家、散文家、戲劇家、文體家，京派作家的代表人物，被譽為“抒情的人道主義者，中國最后一個純粹的文人，中國最后一個士大夫”。其作品自覺吸收傳統(tǒng)文化，具有濃郁的鄉(xiāng)土氣息。在小說散文化方面，開風(fēng)氣之先。

汪曾祺所作小說多寫童年、故鄉(xiāng)，寫記憶里的人和事，在渾樸自然、清淡委婉中表現(xiàn)和諧的意趣。其短篇散文《端午的鴨蛋》《金岳霖先生》入選中學(xué)語文教材。作品《撿爛紙的老頭》《才子趙樹理》《侯銀匠》等先后入選全國各省市高考語文試題。

汪曾祺的小說特色：

①在塑造人物方面，汪曾祺的小說人物著色淺淡，絕少鉛華，不作故意的褒貶和抑揚。好人并不強其所好，壞人也不故添其壞，能人并不樣樣俱能，庸人也不一無所長。全都實實在在，不摻半點兒虛假。他追求生活的真實，絕不把人寫成神，抑揚褒貶幾乎毫無泄露和表現(xiàn)。

②在文章結(jié)構(gòu)方面，汪曾祺的小說轉(zhuǎn)折自然，不求嚴(yán)謹(jǐn)，接近散文，貼近生活狀態(tài)。人物出場，不作烘托鋪墊；人物轉(zhuǎn)換，也不作交代暗示?？芍^是閑筆不閑，形散而神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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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　業(yè)

汪曾祺

文林街一年四季，從早到晚，有各種吆喝叫賣的聲音，大人小孩都聽得很熟了。

“有舊衣爛衫找來賣！”

我一輩子也沒有聽見過這么脆的嗓子，就像一個牙口極好的人咬著一個脆蘿卜似的。這是一個中年的女人，她的聲音很高，拉得很長，一口氣。

“有人買貴州遵義板橋的化風(fēng)丹？……”

我好像只看見這人走來走去，吆喝著，沒有見有人買過他的化風(fēng)丹。這位貴州老鄉(xiāng)，你想必是板橋的人了，你為什么總在昆明呆著呢？你有時也回老家看看么？黃昏以后，直至夜深，就有一個極其低沉蒼老的聲音，很悲涼地喊著：

“壁虱藥！虼蚤藥！”

壁虱即臭蟲。他這時候出來吆賣是有道理的。白天大家都忙著，不到快挨咬，或已經(jīng)挨咬的時候，想不起買壁虱藥、虼蚤藥。在這些耳熟的叫賣聲中，還有一種，是：

“椒鹽餅子西洋糕！”

賣椒鹽餅子西洋糕的是一個孩子。他斜挎著一個腰圓形的扁淺木盆，從早到晚，穿街過巷，吆喝著。這孩子也就是十一二歲，如果上學(xué)，該是小學(xué)五六年級。但是他沒有上過學(xué)。

我從側(cè)面約略知道這孩子的身世。非常簡單。他是個孤兒，父親死得早，母親給人家洗衣服。他還有個外婆，在大西門外擺一個茶攤賣茶，賣葵花子。他長大了，得自己掙飯吃。母親托人求了糕點鋪的楊老板，他就做了糕點鋪的小伙計。晚上發(fā)面，天一亮就起來燒火，幫師傅蒸糕、打餅，白天挎著木盆去賣。這孩子是個小大人。他非常盡職，毫不貪玩。遇有唱花燈的、耍猴的、耍木腦殼戲的，他從不擠進人群去看，只是找一個有蔭涼、引人注意的地方站著，高聲吆喝。

每天下午，在華山西路、逼死坡前要過龍云將軍的馬。他每天都是這時經(jīng)過逼死坡，他很愛看這些馬。黑馬、青馬、棗紅馬。有一匹白馬，真是一條龍，高腿狹面，長腰秀頸，雪白雪白。他站在路邊看不厭，但是他沒有忘記吆喝：

“椒鹽餅子西洋糕！”

餅子和糕賣給誰呢？賣給這些馬嗎？他吆喝得很好聽，有腔有調(diào)。若是譜出來，就是：

放了學(xué)的孩子也覺得他吆喝得好聽，愛學(xué)他。但是他們把字眼改了，變成了：

昆明人讀“餅”字不走鼻音，“餅子”和“鼻子”很相近。他在前面吆喝，孩子們在他身后模仿：“捏著鼻子吹洋號！”這又不含什么惡意，他并不發(fā)急生氣，愛學(xué)就學(xué)吧。這些上學(xué)的孩子比賣糕餅的孩子要小兩三歲，他們大都吃過他的椒鹽餅子西洋糕。他們長大了，還會想起這個“捏著鼻子吹洋號”，儼然這就是賣糕餅的小大人的名字。

這一天，上午十一點鐘光景，我在一條巷子里看見他在前面走。這是一條很長的、僻靜的巷子。穿過這條巷子，便是城墻，往左一拐，不遠(yuǎn)就是大西門了。我知道今天是他外婆的生日，他是上外婆家吃飯去的。他跟楊老板請了幾個小時的假，把賣剩的糕餅交回到柜上，才去。雖然只是背影，但看得出他新剃了頭，換了一身干凈衣裳。我第一次看到這孩子沒有挎著淺盆，散著手走著，覺得很新鮮。他高高興興，大搖大擺地走著。忽然回過頭來看看。他看到巷子里沒有人，忽然大聲地、清清楚楚地吆喝了一聲：

“捏著鼻子吹洋號！……”

(有刪改)

11．在寫賣糕餅的孩子的叫賣聲之前，作者還寫了好幾種叫賣聲，這些描寫有什么作用？

答：

12．文中稱賣糕餅的孩子“是個小大人”，這里“小大人”是什么意思？

答：

13．賞析賣糕餅的孩子的人物形象。

答：

14．說說這篇小說的結(jié)尾的妙處。

答：

15．小說以“職業(yè)”為題是不是太大了？改為“賣糕餅的孩子”好不好？為什么？

答：

四、周海亮

周海亮，作家，1972年8月出生于山東文登高村鎮(zhèn)河西村，現(xiàn)居山東威海市。中國“最受青年讀者喜愛的作家”之一，《讀者(原創(chuàng)版)》《思維與智慧》《意林》等雜志社簽約作家，《半月談》雜志社特約記者，世界最大苗寨“西江千戶苗寨”榮譽村民，暢銷書作家。著有長篇小說《淺婚》等近

30部作品，作品風(fēng)格細(xì)膩，極受讀者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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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位客戶

周海亮

他靜靜地坐在辦公室里，等待他的客戶。那客戶將會帶過來15萬元現(xiàn)金。他們合作過好多次，彼此早以兄弟相稱。好像這并不夸張，因為客戶對他已經(jīng)深深信任。

他的公司開了好幾年，似乎一直運轉(zhuǎn)良好。只有他知道問題的嚴(yán)重性；只有他知道自己賠了多少錢，又欠下多少債；只有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接近崩潰；只有他知道，明天，公司就將不復(fù)存在?，F(xiàn)在他等待的，只有這最后一位客戶。他將收下這位客戶的15萬元現(xiàn)金，然后在黃昏，攜款潛逃。他知道他肯定可以做到，因為這位客戶對他毫無戒備。他知道這是犯罪，他知道后果的嚴(yán)重性，可是他想博一把。

客戶在約好的時間敲響了門。他把客戶讓到沙發(fā)上，遞煙遞茶，聊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太陽在窗外從容且溫暖地照著，他卻不停地打著寒戰(zhàn)。終于他們聊到了正題，客戶打開密碼箱，他看到15摞碼得整整齊齊的百元鈔票。

這之前，他見到過太多次15萬元。每一次都代表著一筆不錯的生意?？墒沁@一次不同。這一次，他沒有生意可做。他根本不打算、更沒有信心完成這單生意。他只想騙下這15萬元錢，然后，開始東躲西藏的日子。

他已經(jīng)訂好了機票。他知道自己一旦跟客戶說了謊話，就將變成賊，就將開始逃離。可是他認(rèn)為自己沒有別的辦法。他認(rèn)為自己只能這樣做。

客戶問，“這次有問題嗎？”

他說，“沒問題。明天早晨，您過來提貨”。

這時電話響了。很突然的聲音，把他嚇了一跳。是母親打來的。上一次他和母親通電話，還是一個月前。

母親問，“你還好嗎？”

他說，“還好”。

母親說，“晚上回家吃飯吧。我買了很多菜。排骨已經(jīng)燉好了，晚上回回鍋就行”。

他說，“不了。今晚，忙……”

母親問，“生意不順心嗎？”

他說，“沒有。生意很好。剛接了一筆大單子，15萬”。

母親說，“那就好。晚上回來吧，你已經(jīng)一個多月沒有回家吃過飯了”。

他說，“怕真的沒時間”。

母親在那邊沉默了很久，然后，母親突然問，“是不是生意不順心？”

他說，“沒有。剛接了一筆大單子……”

母親說，“你騙不過我的。上次你回家，看你唉聲嘆氣的，就知道肯定是生意遇到了麻煩。如果撐不下去了，別硬撐，回家歇一段日子……不管如何，家永遠(yuǎn)歡迎你”。

他抹一下眼睛，說，“生意沒事”。

母親說，“我給你攢了些錢，也許能幫上你的忙。晚上你回家吃飯時，我把錢給你”。

他問，“多少？”

母親說，“5

000塊”。

他終于流下眼淚。今晚，他將攜15萬元巨款潛逃，母親卻將一直守在飯桌前，等他回家吃飯。為了賺錢，他在酒店里宴請生意伙伴，花掉很多個5

000塊；而他的母親，為了他的公司，卻悄悄地攢下5

000塊錢，并幻想用這5

000塊錢，將他的公司挽救。

他握著電話，流著淚，久久說不出話來。

母親說，“晚上回家吃飯吧，我等你”。然后，電話掛斷了。

其實，家與公司，相距不足二十里。

他慢慢踱到窗前，看窗外的陽光。陽光下人流如織，好像所有的人都是快樂的。他想他們之所以快樂，是因為他們走在陽光里；他們之所以快樂，是因為他們心中沒有陰暗；他們之所以快樂，或許，只因為他們今天能夠回家，吃一頓母親做的晚飯。

客戶被他的樣子嚇壞了，問他，“你怎么了？”

他說，“沒什么”。

客戶說，“那我先走了。錢你收好。明天一早，我來提貨”。

他喊住了客戶。他說，“沒有貨。我騙了你。我犯下一個無恥的錯誤，我想騙走你的15萬塊錢”。

客戶愣住了，在確知他沒有開玩笑以后，客戶思考了很久。然后，客戶說，“我可以等你三天。三天里，只要你能備齊貨，我還會和你做這筆生意。不過，能不能告訴我，是什么讓你放棄了瘋狂的舉動？”

他說，“是母親。因為母親今天晚上，會一直等我回家吃飯……”

那天晚上，他真的回了家，陪母親吃了晚飯，和母親拉了很長時間的家常。第二天回來時，他帶上了母親給他的5

000

塊錢。他把它們存到銀行，將存單鑲在鏡框里，小心翼翼地擺放在辦公桌上，日日擦拭。

三天后，他真的做成了那筆15萬元的生意。他的公司竟然起死回生。

他并不避人。他在好幾個場合說起過這次經(jīng)歷。每到這時，就會有人感嘆說，“多虧了那位客戶，如果沒有他那筆15萬元的生意，如果沒有他對你的信任和寬容，你也許不會挺過來，更不可能把公司做到現(xiàn)在”。

他點頭。他承認(rèn)那位善良并寬容的客戶給了他很多。可是他認(rèn)為，真正挽救自己的，是他的母親。是母親的5

000塊錢，是母親的那頓晚飯，是母親的幾句問候，甚至，僅僅是母親關(guān)切的眼神。

他堅信，雖然母親不懂經(jīng)商，但她永遠(yuǎn)會是自己最后一位客戶。

(選自《綻放：開在瓶子里的溫暖》，有刪節(jié))

16．通讀全文，你認(rèn)為小說中的“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答：

17．小說寫“他”與母親交流時是通過什么描寫來推動情節(jié)發(fā)展的？

答：

18．“太陽在窗外從容且溫暖地照著”，“他”為何“卻不停地打著寒戰(zhàn)”？

答：

19．為什么說母親“永遠(yuǎn)會是自己最后一位客戶”？

答：

20．準(zhǔn)備攜客戶貨款潛逃的“他”，卻突然對客戶說出自己罪惡的想法，你覺得這一情節(jié)真實嗎？請結(jié)合文章，談?wù)勀愕挠^點和理由。

答：

五、雷抒雁

雷抒雁(1942—2013)，陜西涇陽人，當(dāng)代詩人、作家。1967年畢業(yè)于西北大學(xué)中文系。其成名作是為紀(jì)念張志新而寫的長詩《小草在歌唱》。任中國作家協(xié)會第五、六、七屆全委會委員，2012年5月任中國詩歌學(xué)會會長，并擔(dān)任中國作協(xié)詩歌專業(yè)委員會主任。曾任《詩刊》社副主編、魯迅文學(xué)院常務(wù)副院長。先后出版詩集《小草在歌唱》《父母之河》《踏塵而過》《激情編年》等，散文隨筆集《懸腸草》《秋思》《分香散玉記》等。獲過各種文學(xué)創(chuàng)作獎，并有多種文字翻譯詩作發(fā)表于國外。

仿真預(yù)練

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題目。

最后的牽手

雷抒雁

①這一次，是他的手握在她的手里。

②這是一雙被歲月的牙齒啃得干瘦的手：灰黃的皮膚，像是陳年的黃紙，上邊滿是漬一般的斑點；不安分的筋，暴露著，略略使皮與指骨間，有了一點點空隙。那些曾經(jīng)使這手顯得健壯和有力的肌肉消失了。這是長年疾病的折磨所雕鑿出來的作品。

③可是，她仍然緊緊地握著這手。一個鐘頭，又一個鐘頭，坐在他躺著的床邊，看著他瘦削失形的臉，聽氧氣從炮筒一樣的鋼瓶里出來，咕咕嘟嘟穿過水的過濾，從細(xì)細(xì)的、藍(lán)色的管子里，經(jīng)過鼻腔慢慢流進那兩片已被癌細(xì)胞吞噬殆盡的肺葉里，樣子有些木然。很久都是相對無言。突然，她感到那手在自己手心動了一下，便放松了它。那手立即像渴望自由的鳥，輕輕地轉(zhuǎn)動一下，反握住她的手。“要喝水嗎？”她貼近他的臉低聲地問。

④他不回答。只是無力地拉著她的手。她知道，他實在是沒有力量了，從那手上她已感到生命準(zhǔn)備從這個肉體上撤離的速度。不過依著對五十多年來夫妻生活的理解，她隨著那手意愿，追尋著那手細(xì)微的指向，輕輕地向他身邊移動著。到了胸前，她感覺到他的手指還在動。又移到頸邊，那手指似乎還在命令：前進！不要停下來。

⑤一切都明白了，她全力握緊那干枯的手，連同自己的手，一齊放在他的唇上。那干枯的手指不動了，只有嘴唇在輕輕嚅動。有一滴渾濁的淚從他灰黃多皺的臉頰上滾落下來。

⑥許多記憶一下子涌上她的心頭。

⑦從這兩雙手第一次牽在一起的時候，他就這樣大膽而放肆地，把她纖細(xì)的手拉到自己的唇邊。那時，他的手健壯、紅潤而有力量。她想掙脫他的手，但像關(guān)在籠子里的鳥，沖不破那手指的門，直到她心甘情愿地讓自己的手停留在他的唇邊。

⑧習(xí)慣是從第一次養(yǎng)成的。這兩雙手相牽著，走過一年又一年，直到他們的子女一個個長大，飛離他們身邊。貧困的時候，他們坐在床邊，他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苦難的時候，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手指好像是一些有靈性、會說話的獨立生命，只要握在一起加上輕輕一吻，就如同魔術(shù)師神奇地吹了一口氣，什么就都有了。信心、勇氣、財富，一切都有了。他們有時奇怪地問對方，什么叫愛情，難道就是這兩雙手相牽，加上輕輕的一吻？或許這只是他們自己獨特的方式。短暫的離別也罷，突然的重逢也罷，甚至化解任何一個家庭都絕不可少的為生活而起的爭執(zhí)，都是這一個程式化了的動作。

⑨可是，他們彼此聽得懂這手的語言：關(guān)切、思念、幽怨、歉意、鼓勵、安慰……

⑩現(xiàn)在，生命就要首先從他的一雙手走到盡頭了。曾經(jīng)有過的青春、愛情，曾經(jīng)有過的共同的幸福記憶，都將從這一雙手首先遠(yuǎn)去了。

?她的手在他的唇上只停留了短暫一瞬，便感到那只干枯的手不再動了，失去了溫度。屋子里突然一片靜寂，原來那咕咕作響的氧氣過濾瓶不再作聲了。時間到了！

?她沒有落淚，站起身來，慢慢抓起他的手，輕輕地貼在自己唇邊。她覺得沿著手臂的橋，那個人的生命跑了過來，融會在自己身上。

?她相信自己不會孤單，明天，依然會是兩個生命、兩個靈魂面對這同一世界。

21．第⑤段中有“一切都明白了”一句，“她”明白了什么？

答：

22．第②段對“手”的描寫有什么作用？

答：

23．請對文中畫線的語段作簡要賞析。

答：

24．本文的構(gòu)思精巧，請簡要分析構(gòu)思精巧體現(xiàn)在哪些方面。

答：

25．文中第⑧段寫道：“什么叫愛情，難道就是這兩雙手相牽，加上輕輕的一吻？”請結(jié)合本文內(nèi)容和你的理解，用“愛意味著……”的句式，對“什么叫愛情”這一問題作簡要回答。

答：

答案解析

1．(1)虎皮斑紋，不黑不黃，不美觀，很普通，很平常；(2)眼睛炯炯有神，虎虎有虎氣；(3)善解人意，體念主人，不想主人為自己難過而離家。

2．(1)先寫老貓病重，引發(fā)讀者對老貓命運的關(guān)注，從而激發(fā)讀者的閱讀興趣；(2)使行文有波折，跌宕起伏；(3)文章主要寫的是對老貓離去的哲學(xué)思考，先寫病重的老貓為表現(xiàn)文章的主題做了鋪墊。

3．作者引用俗語詩詞，凸顯了秦皇、漢武、唐宗等赫赫有名的歷史人物，想方設(shè)法妄求長生不老，而最終遭遇失敗的枉然，表達了季羨林先生對生死的感悟，主張?zhí)谷换磉_的生命追求。

4．(1)用語簡樸，寥寥數(shù)語卻意蘊豐富，情感厚樸；(2)語言樸實而不乏味，莊重而不板滯，典雅而不雕琢，率真而不失睿智；(3)長短句結(jié)合，具有參差之美。

5．(1)作為國學(xué)大師和一代大儒，季羨林先生有著恬淡豁達、參悟生死的博大的思想境界；(2)對動物之美和人生之美有著深刻而獨到的見識和感受；(3)善于從日常生活中容易被忽視的小事中參悟出生命的本質(zhì)，思維細(xì)膩，觀察細(xì)致。

6．采用了比喻的修辭方法，把古詩詞比作夜鶯，形象地寫出了古詩詞優(yōu)美的意境，生動地表現(xiàn)出閱讀古詩詞給予自己的美好的精神享受與詩意情懷的熏陶。

7．寫出作者對閱讀有自己的認(rèn)識和獨到評價，表達出對好書的喜愛之情和對庸常作品的鄙棄。從結(jié)構(gòu)上與第⑨段內(nèi)容相呼應(yīng)，強調(diào)了好書對“我”產(chǎn)生的深遠(yuǎn)影響。

8．作者采用了比喻的手法，把優(yōu)秀的作品比作日出，形象地體現(xiàn)出優(yōu)秀作品影響范圍的深廣，感染力的強大。

9．示例(1)：文天祥——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示例(2)：于謙——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10．豐富了“我”的生活；愉悅了“我”的精神；開啟了“我”的心智；提升了人的境界；具有永恒的價值。

11．①各種吆喝聲形成了一幅四十年代昆明生活的風(fēng)俗畫；各種忙碌的叫賣聲也為小說定調(diào)，表現(xiàn)了動蕩年代生活的奔波勞碌。

②描寫了賣糕餅的孩子的“同行”們，為賣糕餅的孩子的出場做鋪墊。

③各種職業(yè)，各種風(fēng)格，與賣糕餅的孩子的動聽的叫賣聲互相襯托，突出賣糕餅的孩子的特點。

12．年紀(jì)雖小卻有著大人的成熟(或“承受著不該承受的大人的負(fù)擔(dān)，失掉了孩子的天性，沒有了玩耍的自由”)。

13．他是一個失怙、失學(xué)的兒童，但是少年老成，懂事盡職，在沉重乏味的職業(yè)中不失童心童趣。

14．①是游戲，也是對自己的揶揄調(diào)侃，表現(xiàn)了賣糕餅的孩子的童心童趣。

②是幽默，但是有些辛酸，是含淚的笑。

③意料之外，戛然而止，令人回味。

15．不好。

①從內(nèi)容上看，小說寫了各種職業(yè)的吆喝，賣糕餅的孩子是其中詳寫的一個點。

②從主題上看，“職業(yè)”是對人的限制，對人的拘束，意味著人的生活模式的固化，這種固化體現(xiàn)在一個孩子身上，格外令人同情。

③以“賣糕餅的孩子”為題，主題會接近于“失落童年”；而以“職業(yè)”為題，小說的內(nèi)涵更深遠(yuǎn)，是“人生的艱辛”。

16．知錯能改、良心未滅、坦誠。

17．對話描寫。

18．因為“他”將做一件為人所不齒的犯罪的事——攜款潛逃，所以心里感到害怕。

19．一方面，母親給了“他”5

000元錢來做東山再起的資本；另一方面，母親給了“他”做人的資本。

20．(示例)這一情節(jié)顯得真實。①母親對“他”無微不至的關(guān)心是“他”突然改變想法的關(guān)鍵。“他”沒有勇氣撇下對自己這么關(guān)心的母親。②“他”的本質(zhì)并不壞，“他”原本是個誠信的人，從“他”與這位客戶幾乎成了兄弟可知。③“他”為人向善，從后來“他不避人”，“在好幾個場合說起過這次經(jīng)歷”可知“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慶幸。

21．(1)丈夫是要再一次握緊“她”的手并加上輕輕一吻。(2)丈夫是要再一次表達對“她”的愛。

22．寫出了“最后的手”的特點：皮膚灰黃，肌肉消失，干瘦無力。與后文寫到的“健壯、紅潤而有力量”的手形成鮮明對比。凸顯“最后的牽手”那超越生死的愛的力量。

23．(1)描寫“她”牽丈夫的手并加上輕輕一吻的動作，寫出“她”回饋丈夫一生所給予“她”的愛，撫慰丈夫的靈魂。(2)使用疊詞“慢慢”“輕輕”，突出“她”的莊重與柔情。(3)描寫“她”感覺到丈夫的生命融會在自己身上的想象(或“使用心理描寫，描寫“她”感覺丈夫的生命融會到了自己身上”)，突出了“她”從愛中汲取了生活下去的勇氣，突出了愛的堅貞，也突出了愛超越生死的力量。

24．(1)小處著眼，以小見大。以“牽手”這一標(biāo)志性動作，突出夫妻倆深厚真摯的愛情和相伴相守的人生。(2)巧設(shè)線索。以“牽手”為線索構(gòu)思全文。(3)前后呼應(yīng)。全文主要寫丈夫牽妻子的手，而開頭和結(jié)尾則寫妻子牽丈夫的手。(4)由點及面。由寫夫妻倆一時的牽手，寫及他們一生的牽手。

25．(示例)(1)愛意味著關(guān)切、思念、幽怨、歉意、鼓勵、安慰等。(2)愛意味著貧困、苦難時的不離不棄，相濡以沫。(3)愛意味著一同領(lǐng)受平凡的生活。(4)愛意味著呵護、擔(dān)當(dāng)。(5)愛意味著相互理解、信賴。(6)愛意味著始終不渝。(7)愛意味著超越生死。